Nike行銷長的品牌經營心法

有溫度的品牌行銷:Nike前行銷長精煉27年的創意領導課(時報出版)

1994年,朗.杜馬斯與一批品牌主管想出一個主意。他們在當年六月觀看了溫布頓網球賽,安德烈.阿格西在這場賽事中身着全白色的Nike網球服出賽。更重要的是,阿格西頭上戴的全白色Nike帽,上面有一把黑色勾勾,卻沒有Nike的文字標誌(Futura字型)。觀衆對阿格西帽子的反應十分直接且熱烈。在比弗頓的總部,這個簡約高雅的標誌更是造成轟動。

「這個印在衣服上的標誌,給人純淨聖潔的感覺,一出現在世界舞臺上,立刻引來衆人議論紛紛,公司內部人士也無比激動。但最終產生了一個問題─Nike要如何將這個簡單的設計,轉化應用到傳播與品牌識別元素的每個領域中。」杜馬斯後來這麼告訴我。

這項工作並非只是簡單地在幾年後改良Nike的手寫體標誌。首先,我們必須瞭解Nike的商標在公司的品牌元素與傳播中使用了多少,更別提在消費者之間建立的形象資產。杜馬斯及其團隊必須確認勾勾標誌的所有用途,包括(但不限於)廣告、包裝、零售與平面材料等等。換言之,這是一項大工程。

杜馬斯要考慮的事情非常多。這個只有勾勾的設計,對Nike的品牌有何意義?改變了什麼?爲什麼要改變?若把公司商標去掉一半,你不可能指望大家沒有任何反應,不論是正面或負面的。有些人可能會爲這項決定辯護:「只是小小的改變,有什麼差別?」雖是小小的改變,卻會造成變革性的巨大差異。

杜馬斯在園區內的約翰馬克安諾大樓,爲經營高層準備了一場說明會。他在會議室設立多張大型看板,展示勾勾標誌的所有用途。杜馬斯後來回想,這場說明會持續了一個小時左右,經營高層對於這項建議改變標誌的提案不置可否,不過看來心情還不錯。

「雖說我很愛我們的設計,認爲它頗具新意,但我還是有些緊張,因爲我們是提議把全球性企業的整個品牌識別元素,改成一個簡單的標誌,」杜馬斯後來回憶說道,「那個時候,我不認爲《財星》(Fortune)全球500大企業中有任何一家會採取這樣的行動。我心想:『這下可好了,我將成爲毀滅一個偉大品牌的創意總監!』」

第二天,杜馬斯接到通知,提案通過。就這樣,沒有焦點小組討論,也沒有消費者調查。領導高層覺得就該是這樣簡單的設計。不過,對杜馬斯來說,他的工作纔剛開始。

他說道:「當時,這可能是在我的事業生涯中規模最大的計劃。我們接下來大約花了半年的時間來完成細節的規劃。」

他所需要的是一項綜合性計劃,將這個新設計運用於Nike所有的包裝與產品上。直到1996年春季,這個只有勾勾的商標,終於正式通行全球。

消費者與產業界的總體反應非常正向。「出現了一些非常新鮮、具代表性的事情,我認爲這些都有助於Nike往後的持續成長,提升其品牌實力。」杜馬斯總結說道。

所以,沒錯,更改商標是一件大事……

然而,最重要的不是在於我們更改了Nike的標誌,而是爲何要改。對杜馬斯與其他人而言,看到阿格西帽子上單純的勾勾圖案─這個沒人料想到未來竟會導致整個企業變革的設計─提供了靈感,讓我們重新審視某樣東西,而我們與這個世界最終也賦予其非凡的意義。一個品牌的旅程,始於首次設計其標誌(簽名),當這個標誌變得神聖不可侵犯時,只要稍微提及想做一些更動,就會被視爲異端邪說。從菲爾聳聳肩、表示勾勾「也許會讓他越來越喜歡」,到杜馬斯啓動他職涯最大規模的計劃(他的職涯充滿了大計劃),其間所經過的時間是從1971年到1994年,正是Nike爲品牌識別度與標誌建立資產的時間。

剛開始時,只是想設計一個看來很酷的標誌,希望能幫助你的品牌在衆多競爭對手中脫穎而出,最後則成爲你與你的團隊的驕傲。如果一切都做對了,這個標誌也會讓顧客對你的品牌產生驕傲感、認同感與信任感。若是沒有這些價值及意義,標誌只不過是一個圖案而已。除非它具有某種意義,否則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