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住院我盡心伺候,半夜聽到她和小姑子對話,直接把她趕出家門

那是一個平常的週末,妻子在家裡照顧婆婆,我剛從單位加班回來。一進門就聽到婆婆的呻吟聲,我慌忙跑進臥室,只見她滿頭大汗,面色慘白,似乎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怎麼回事?婆婆您哪裡不舒服?"我焦急地問。

"肚子…好痛…快…快叫救護車…"婆婆話語斷續,顯然已經到了極限。

妻子嚇得手足無措,我趕緊撥打了120。半小時後,救護車終於趕到,醫護人員一看婆婆的情況,二話不說就擡上了擔架。

"快點!她的情況很危急,我們得儘快將她送往醫院!"其中一人對我們大聲囑咐。

我擁着妻子,安慰她:"別擔心,醫院的醫生都很專業,婆婆有驚無險的。"

但說實話,我自己也提心吊膽。婆婆的身體近年每況愈下,但沒想到會這麼突然病危。我們一家人雖有些矛盾,但畢竟是親人,看到她遭受這樣的痛苦,我的心情也很沉重。

就在我們焦灼萬分的時候,手術室的紅燈終於熄滅了。不久,一位醫生急匆匆地走了出來。

"你們是楊婆婆的家屬嗎?"醫生一臉嚴肅地問。

儘管醫生開始時判斷婆婆的情況極爲危急,但在醫院全力搶救下,她的狀況出乎意料地一天天好轉起來。大約一週後,婆婆終於完全脫離了生命危險,轉入了普通病房。

"太好了,婆婆您真是個硬漢子!這才70歲就這麼勇猛,要是換了我可受不了。"我見婆婆精神漸佳,開玩笑地說。

我和妻子都被她這熟悉的斥責聲感動得熱淚盈眶。看着她逐漸復原的模樣,我們如釋重負,終於可以卸下心中的巨石。

那天我剛從醫院食堂打包了些飯菜回來,就看見一個陌生女子站在婆婆的病房門口。

"哦,你好,我是楊婆婆的小姑子,聽說她住院了就立刻過來看看。"那女子回過頭來,朝我點點頭,神情有些冷淡。

"原來是小姑子啊,婆婆正在休息,您先請進吧。"我趕緊讓開身子,將她讓了進去。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小姑子匆匆忙忙地從病房裡出來了,臉上滿是愁容。

說着,她快步走出病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我有些莫名其妙,不太明白她話裡的深意。

就在我腦中縈繞着這些疑慮的時候,一個半夜,我被突如其來的渴醒了過來。我起身下牀,準備去廚房倒杯水喝。

路過婆婆的病房時,我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了窸窣的說話聲。我停下腳步,豎起耳朵仔細去聽,分明是婆婆和另一個人在低聲交談。

"瞧瞧,他們把你照顧成這副鬼樣子,真是一家子混帳東西!"那個聲音似乎是小姑子的,語氣中滿是鄙夷和不屑。

"哼,這樣的狼子野心,將來只會越來越胡作非爲,你可得早點防範於未然啊!"小姑子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起來。

我聽到這裡,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原來婆婆和小姑子一直都在暗地裡誹謗我和妻子,對我們存有如此惡毒的成見!我的心中五味雜陳,無比憤怒,又無比悲哀。

就在這個時候,我猛地推開了病房的門,昏暗的光線下,映入眼簾的是婆婆驚恐的面容和小姑子詫異的神情。

"原來你們一直都這麼想我和妻子?我們伺候你吃苦受罪,你竟然這樣背地裡誹謗我們?"我怒不可遏,聲嘶力竭地吼叫起來。

"住口!我再也不想聽你們無恥的謊言了!"我揚手就要去打她,被妻子及時拉住。

"胡話?她們在背地裡如此誹謗我們,你竟然還這麼護短?"我的火氣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點,"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這對母女了!婆婆,你給我滾出去,我們斷絕關係!"

那天夜裡的劇烈爭吵過後,我滿腔怒火未消,頭腦一片混亂。我狠狠地摔門離開了醫院,漫無目的在外面遊蕩。

"網開一面?她們簡直是對我們懷恨在心啊!"我痛苦地捂住了臉,"你怎麼就這麼迷信不疑呢?"

我沉默不語,內心仍在天人交戰。一方面,婆婆和小姑子對我們的誹謗言論確實太過分了,讓我難以釋懷。但另一方面,妻子說得也有道理,畢竟婆婆已是年邁體衰,如果我們就這樣將她徹底遺棄,那未免也太絕情了些。

經過一個晚上的冷靜思考,我終於下定決心,暫時先作罷,給婆婆最後一次機會。

我被她這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弄得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也許妻子說得沒錯,婆婆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不太正常了,所以對我們纔會那樣懷恨在心吧。

"沒什麼,婆婆您先好好休息吧,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我強作鎮定,給自己找了個藉口,決定暫時不去追究那些了。

婆婆點點頭,很快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我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約一個月後,婆婆終於出院回家了。這段時間裡,她的身體狀況一直起伏不定,我們幾乎天天都要去醫院探望。

出院後的婆婆,似乎對之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記憶,整個人變得格外沉默寡言,對我和妻子也客客氣氣的,跟以前判若兩人。

有一次,我正在廚房洗菜,婆婆突然走了進來,看着我的側臉出神。

"婆婆,您有什麼事嗎?"我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

我被她這番話說得一怔,不知作何反應。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曾狠話連篇誹謗我們的婆婆了。

"哎,婆婆您就好好養養身體吧,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強顏歡笑,也不知說些什麼好。

看着她蹣跚的背影,我的心中五味雜陳。婆婆的確變了很多,但我已經無法確定她是否真心實意地接受了我們。或許,她內心深處還存有芥蒂吧。

婆婆出院回家後,我們三個人的相處模式仍然十分。大家都保持着禮貌疏離的距離,誰也不願多說一句話。

就這樣勉強維持了幾個月,終於在一次家庭聚會上,婆婆再次爆發了。

那天中午,我們請了幾個親戚朋友到家裡做客。席間,婆婆忽然沒頭沒腦地衝着我們破口大罵起來:"一家子白眼狼,裝模作樣地敬酒,簡直就是狼奶!"

"注意什麼?我看你們就是一家子僞君子,嘴上說着好話,背地裡卻恨不得把我掃地出門!"婆婆怒火中燒,話語越說越難聽。

親友們面面相覷,場面一片。我知道婆婆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太穩定,但沒想到她竟然會當着外人的面這樣狠狠地傷害我們的自尊。

"住口!婆婆,我再也受不了你這種胡言亂語了!"我終於忍無可忍,狠狠拍案而起,吼叫着離開了餐桌。

婆婆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瞪着我的背影,怔怔地久久無語。親友們一片譁然,全都不知所措。

自那次家庭聚會爆發衝突後,婆婆的精神狀況變得更加糟糕。她開始頻頻做出一些怪異的行爲,對我和妻子也是橫加指責和謾罵。

有一天夜裡,我正在客廳看電視,婆婆突然神色猙獰地衝了出來,手裡拿着一把菜刀,對着我就是一通亂砍亂捅。

"你們這對狼心狗肺的東西,我要殺了你們!"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簡直就像是瘋了一般。

"婆婆,您冷靜點!快把刀放下!"我嚇得連連後退,狼狽地躲避她的攻擊。

就在這個時候,妻子被動靜驚動趕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嚇得面無人色,趕緊拽住婆婆的手臂,哀求她停手。

"放開我!我要殺了你們這對禍害!"婆婆仍然不依不撓,拼命掙扎着。

最後是鄰居聽到動靜報了警,警察趕到後才勉強制止了這場衝突。婆婆被強行帶走,我和妻子也嚇得不輕。

從那以後,婆婆被判定爲中度失智症,需要專門的看護。我們不得不將她送進了養老院,再也無法在家裡照應她了。

被送進養老院後,婆婆的精神狀態更加糟糕。她整日閉門不出,對周圍的一切熟視無睹,就連我和妻子去探視,她也視而不見。

有一次,我獨自一人去看望她,只見她蜷縮在牀角,眼神呆滯,彷彿已經完全迷失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婆婆,您認得我是誰嗎?"我蹲下身,輕聲詢問她。

"你是誰?快給我滾開!"婆婆像只受驚的野獸般厲聲呵斥,狠狠地推開了我。

我的心像被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般,痛苦萬分。這個曾經伶牙俐齒、活潑開朗的老人,如今竟淪落到如此地步,我簡直無法直視她的模樣。

"婆婆,我是您的兒媳婦的丈夫啊,您不記得了嗎?"我艱難地繼續追問,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

"兒媳婦?我哪有什麼兒媳婦?你們都是騙子,想來害我!"婆婆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起來,嚇得我趕緊退了出去。

我絕望地靠在走廊的牆上,淚水終於潸然而下。我知道,婆婆已經徹底迷失了,她的內心再也容不下我們這些曾經的親人了。我們之間的母子情分,也註定就此斷絕。

在婆婆被送進養老院後的幾個月裡,我一直在痛苦和自責中反覆糾結。我始終無法釋懷婆婆臨終前對我們那番傷人的誹謗之語,但又深知她如今的處境讓人觸目惋惜。

就這樣矛盾重重地度過了一段時間後,有一天,我突然下定決心,要再去看望婆婆最後一次。

推開熟悉的病房門,映入眼簾的是婆婆那遍體鱗傷的身影:她蜷縮在牀角,渾身纏着約束帶,面目全非。看到我進來,她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身子,像一隻受驚的小獸。

婆婆沒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我,眼神渙散,已經完全看不出半點神智了。

說完,我合了合掌,轉身離開了病房,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走出養老院的大門,我久久地立在原地凝望着天空出神。一陣冷風襲來,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一路走來,我和婆婆之間經歷了太多太多的波折。從一開始的其樂融融,到後來的反目成仇,再到最後的決裂離析,我們彷彿走過了一個怪圈。

人生本就是一場修行,誰也無法百分之百地避免傷害他人或被人傷害。重要的是,我們要學會寬恕和原諒,放下仇恨,以慈悲之心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有生之年找到真正的自在和解脫。婆婆的一生,也終於可以就此安息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放下了內心最後的執念,開始通往新生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