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兵赴俄當砲灰？脫北軍人搖頭揭優勢 呼籲「別輕敵」

幾位具軍事背景的脫北者近日告訴英國媒體，不宜低估這些北韓部隊的作戰意志和可發揮的功能。圖爲北韓領導人金正恩3月視察北韓軍人演訓。圖／美聯社

北韓派遣軍隊支援俄羅斯對烏克蘭的侵略戰爭，國際輿論多認爲北韓士兵只能當砲灰。不過，幾位具軍事背景的脫北者近日告訴英國媒體，不宜低估這些北韓部隊的作戰意志和可發揮的功能。

儘管根據媒體報導，包含所謂消息靈通的外國援烏組織10月即曾宣稱，烏克蘭與北韓部隊已正面交鋒、北韓方几乎全軍覆沒；烏克蘭國防部情報總局（GUR）發佈的消息顯示，部署於俄境內的北韓部隊數個月來一直未超越扮演第二線角色的範圍。直到12月14日，GUR才發佈，北韓已正式投入第一線打擊任務，包括與俄軍組成聯合編隊。

GUR估計，至14日止，俄羅斯與北韓部隊共約200人傷亡。南韓國家情報院19日表示，12月纔開始投入俄羅斯庫斯克州（Kursk）前線戰事的北韓軍人已有100多人死亡。綜合烏韓情資，語言障礙、不熟悉現代作戰方式、尚未摸清俄羅斯戰場環境等因素，讓北韓部隊至今援俄成效有限。

不過，英國廣播公司（BBC）20日發自首爾的報導採訪數名具軍事背景的脫北者，內容顯示即便尋求北韓協助可被詮釋爲莫斯科當局因爲瀕臨走投無路而不顧一切，北韓助陣對戰局走勢的潛在影響仍不容輕忽。

根據報導，北韓軍隊普遍有貪腐、士兵缺乏實戰經驗、欠缺專業訓練等問題，但烏韓情資指出，援俄的多爲北韓特種部隊成員，他們經過較嚴苛訓練、生理條件也較佳，包括精銳部隊「暴風軍團」（StormCorps）。

不過，「暴風軍團」不是正規前線作戰單位。脫北軍人柳成賢說，「暴風軍團」的任務是滲透敵後、製造混亂，而北韓領導人金正恩是在別無選擇，爲避免援俄官兵戰力不足、因此損傷平壤當局形象的情況下，不得不釋出菁英隊伍。然而，這些部隊對平壤當局的忠誠度、以及作戰精神和學習能力仍不容小覷。

另一名脫北軍人、親戚曾在特種部隊服役的何納說，「暴風軍團」多數成員來自農民或工人階級家庭，對黨極度順服。此外，會被送往前線的多是缺乏「人脈」、無權無勢，也談不上政治社會影響力的人；即便其中有人企圖逃亡，也很有可能被北韓方格殺勿論。

在2014年脫北以前曾擔任特種部隊教官的李賢勝認爲，北韓部隊終究會熟悉俄羅斯的戰場環境、習得如何打擊敵人，並找到生存方式。脫北軍人柳成賢則說，儘管部隊成員無從選擇是否「外派」，他相信許多人會願意前往俄羅斯。

柳成賢指出，較具野心的部隊成員會視赴俄爲「升遷」機會。考量北韓服役環境的艱苦程度，至少一些人會樂意把握機會、體驗國外生活。

柳成賢不諱言，若自己是北韓特種部隊成員，也會願意被派赴國外戰場。他認爲，這些北韓官兵「會比俄軍更具戰鬥意願」。

前南韓特種部隊指揮官全仁釩同意脫北者的看法。他指出，北韓士兵缺乏食物和訓練，但這不意味他們缺乏作戰能力；他們可以很快適應作戰環境，「我們不應低估他們」。

目前北韓在俄羅斯庫斯克州部署約1萬1000名官兵，但烏克蘭及其他國家的情報單位和專家評估，不排除北韓援俄部隊未來將累計達10萬人。隨着援俄人數增加，北韓部隊在戰場發揮的效益可能上升。

此外，金正恩不需擔憂士兵傷亡造成的民意壓力和政治成本；對北韓政權而言，人命是可輕易犧牲的消耗品。

另一方面，由於莫斯科當局基於反情報作戰等考量，嚴加管控北韓部隊駐紮區域的資通訊，包括即便是俄羅斯官兵出入相關營區，皆須交出手機，烏克蘭和南韓合作對北韓士兵發動認知和心理戰因此遭遇技術挑戰。

除了北韓，根據公開資料，俄羅斯也從葉門、非洲等地，透過與當地政權合作、人口販運等方式，吸納人力投入俄羅斯軍工業、充實與烏克蘭交戰的兵力。

除了英國「金融時報」（Financial Times）11月報導俄方透過有伊朗撐腰的葉門什葉派激進團體「青年運動」（Houthi）以欺瞞手段吸收傭兵，「美國之音」近日也報導，俄方運用求職詐騙機制，成功吸引數個非洲國家的女性至俄羅斯軍工廠組裝武器，相關招募廣告甚至可見於相關非洲國家的政府單位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