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我的爸媽將所有的愛都給了我,我是他們最寶貝的女兒
大年初一,弟媳發朋友圈說給我爸媽買的新年衣服是壽衣,還詛咒他們早點死。
弟弟給她點了贊,夫妻倆回家以後就逼迫我爸媽穿上壽衣見客。
爸媽含淚向我求救。
從小到大,我的爸媽將所有的愛都給了我,我是他們二老最寶貝的女兒。
可此時的我卻是一臉平靜。
迎着他們悲痛絕望的目光,我甚至還笑着說。
“這壽衣買的正是時候,弟弟和弟媳沒做錯。”
1
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一大早就出發前往爸媽家拜年。
在車上,我給爸媽挑的補品和新衣服把整個後座和後備箱都塞得滿滿當當。
我們村裡的習俗就是重男輕女,偏偏就我們家不一樣。
我的爸爸爲了供我上學讀書,曾經沒日沒夜地在外面打零工,把身體都累垮了。
我心疼他的辛苦,曾經說過要早點出去工作,就不讀書了。
結果卻被爸爸給一口回絕了。
他說他就算是累死,也要供我讀到大學,甚至考上研究生。
他說他要讓我走出大山,擁有一個光輝燦爛的未來。
他說是他沒有本事,不能賺到很多錢,讓我連上學的學費都要東拼西湊。
在他的努力下,再加上我自身的天賦,我成爲了村裡唯一一個大學生。
而我的媽媽爲了能讓我每天吃上健康的一日三餐,在我上學的時候就一直往返送飯,風雨無阻。
山路崎嶇,我的媽媽好幾次都差點因爲送飯而摔下山崖。
我讓她別再來了,說我在學校裡隨便吃點就行。
媽媽卻是不同意,她說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女孩子更是要精細一點養着。
也正是多虧了媽媽的精心照料,我從小到大都身體倍棒,幾乎很少有跑醫院的時候。
他們二老一個爲我提供經濟上的支持,一個盡力照顧我的衣食住行。
直到我結婚嫁人,我的爸媽還唯恐我會被婆家看不起,更是拿出積攢了大半生的積蓄給我當嫁妝。
相比之下,我的弟弟能得到的愛就很少。
所以他對爸媽總是頗有怨懟。
爸媽卻說,男子漢應該頂天立地,靠家裡算什麼本事?
弟弟心裡不服,卻又拗不過爸媽,多年來和我們的關係便不是很好。
我拿出手機,入目所見朋友圈第一條就是弟媳發的。
【看看我給公公婆婆買的過年新衣服好看嗎?】
【配圖:壽衣.jpg】
弟弟在朋友圈點了贊。
我平靜地在評論區打出了幾個字。
【挺好的。】
回到家中,我先是看到了弟弟和弟媳。
而沙發上就擺着兩套壽衣。
一套男裝,一套女裝。
和弟媳發在朋友圈裡的樣式一樣。
就是給我的爸媽準備的。
不過我最早看到這兩套壽衣的時候,卻不是在朋友圈,而是在一個道士那裡。
我親耳聽到我的弟媳說。
“道長,你給我往這兩套壽衣上面施法,只要是穿上它的人,過兩天就會暴斃!”
“我家裡有兩個老不死的,我就是想讓他們活不到這個年結束!”
道長原本不想做這樣有損陰德的事情,但無奈的是我的弟媳給的多。
他最終還是同意了。
2
但是道士施完法以後,我的弟媳還是覺得不放心。
她知道我過年也會回家,而且我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和我弟弟將這兩件壽衣套在我爸媽身上。
她問道士有沒有別的辦法,讓我的爸媽即便在不穿上壽衣的情況下,也能夠在幾天後暴斃。
弟媳的錢給到了位,道士自然是知無不言。
他說只要這兩件壽衣在家裡放上三天,就能夠吸走家中老人的陽氣,他們就會不自覺地衰竭而死!
我在不遠處默默地看着這一切。
趁着弟媳發現我之前,我悄聲離開了。
隨後,我又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照常買東西回家過年。
現在,我的弟媳將這兩套被施了法的壽衣帶回來,準備實施她的駭人計劃。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的想法是錯的。
我不會阻止她。
“喲,姐姐回來了!”
弟媳一邊嗑着瓜子,一邊陰陽怪氣地說。
“我的公公婆婆成天就知道唸叨你,擔心你在婆家吃不好,穿不暖,每天都恨不得長在那村口,就爲了你回來之後能夠第一時間看到你。”
“哪成想他們是一片真心餵了狗,你在心裡還巴不得他們早點死呢!”
她自然是看到了我在她朋友圈下面留的言,估計此刻正在竊喜,我不會破壞她的計劃。
我笑了笑,一點也沒有把她的諷刺放在心上。
“爸媽呢?”
弟媳衝我翻了個白眼,完全不想搭理我。
“念念!”
也許是聽到了我和弟媳的談話,我的媽媽從房門裡衝了出來。
她的眼眶還通紅着,似乎是哭過了一場。
她緊拽着我的手,讓我去看沙發。
“念念,你的弟弟太不孝了!”
“他居然夥同他的媳婦買壽衣給我們穿,我們可是還活着呢!”
我還沒有說話,弟媳就冷笑出聲。
“老不死的!你跟你的女兒告狀有什麼用?”
“你的女兒早就知道了我給你買壽衣的事情,不知道有多支持呢!”
媽媽當然不相信我弟媳的話,她將我護在身後。
向來溫和的老人此刻憤怒地漲紅了臉,嘴裡字字句句都是在維護我。
“我的女兒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兒!我不允許你污衊她!”
“念念纔不會跟着你們一起詛咒我們,你少在這裡胡說!”
弟媳的白眼都快要翻到了天上。
她當即掏出手機,給我媽媽看我在她朋友圈下面的評論。
媽媽看到了,但是她仍舊不相信我會這樣做。
她緊握住我的手,滿懷期冀地問我。
“念念,你跟媽媽說實話,你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對不對?”
我看向媽媽渾濁的雙眼和花白的頭髮。
那是她之前爲了照顧我而操勞過度,所以看起來總是會比實際年齡大一些。
我平靜點頭。
“她說的沒錯,那就是我發的。”
媽媽的眼睛因爲震驚而瞪大了。
她緊握着我的手也是一鬆,瞬間老淚縱橫。
“爲什麼念念?爲什麼……連你也盼着我死嗎?”
爸爸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出來。
他顯然是也聽到了我剛纔的話。
他朝着我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卻還在爲我說話。
“念念,爸爸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爸爸不怪你,我家念念最乖了,你肯定不是故意這麼做的。”
3
他的嘴脣顫抖着,眼眶亦是通紅一片。
我深吸一口氣,沒有再看他們幾欲心碎的眸光。
弟弟冷哼一聲。
“我早就說過,她就是個沒心肝的白眼狼,叫你們不要對她那麼好,總歸是個賠錢貨。”
“你們偏偏不聽,把大半輩子的錢都給她揮霍掉了!”
“現在好了,她盼着你們死,好和我一樣繼承這個房子,你們現在知道我說的是對的了吧?”
爸媽都沒有說話,只是神色木然,顯然還沒有從我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弟媳抓起沙發上的一套壽衣,推了弟弟一把。
“還愣着幹什麼?快給爸媽穿上啊!”
“壽衣要穿上試試才能知道合不合身,反正爸媽以後總歸要入土的,咱們提前張羅起來。”
“過年了,爸媽也是時候該換新衣服了!”
弟弟聞言就拿起了另外一套壽衣。
他們一左一右地向爸媽逼近着。
爸媽一邊往旁邊躲,一邊還在喊我的名字。
“念念,你快阻止他們兩個啊!”
“我們不要穿壽衣,他們這是在詛咒我們,難不成你也要詛咒我們嗎?”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過一下。
我看見爸媽在他們二人的合圍之下狼狽躲閃着。
他們堅決不穿壽衣。
弟媳一怒之下就將媽媽推搡到地上,媽媽的頭磕上了茶几的一腳,瞬間血流如注。
弟媳卻不管那麼多。
趁着媽媽摔倒了,沒有力氣掙扎了,她就想把壽衣套在媽媽的身上。
爸爸連忙推開她,想要護着媽媽。
只是他如今年紀也大了,到底是抵不過弟弟和弟媳兩個人的力氣。
眼看着壽衣就要上身,爸爸絕望地怒罵道。
“程季常,我怎麼就養了你這個畜牲!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放手!我們不穿!我們絕對不會穿的!”
爸爸絕望的嘶吼聲句句入耳。
但是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捨不得罵我。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大年初一本來就是拜年的日子。
爸爸的聲音也不小,一下就把街坊鄰居們全部引來了。
聽到動靜,弟媳連忙眼疾手快地把壽衣扔到我的身上,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哭。
“街坊們,你們是不知道啊,我的大姑姐竟然給我的公公婆婆買了壽衣,還說這是送給他們二老的新年禮物!”
我弟媳的這句話一說,頓時就如同石破天驚。
街坊鄰居們都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用異樣的眼神看着我。
一個嬸子率先罵了出來。
“程季念,你爸媽這麼多年來對你那是掏心挖肺的好,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另一個婆子也緊隨其後。
“新年給自己的父母送壽衣,你還是個人嗎?”
有了人帶頭,其他圍觀的鄰居們也對我痛罵了起來。
“你爸媽當年就算是養一條狗,那也比養你要來的強!”
“賠錢貨就是賠錢貨,只會胳膊肘往外拐,我真是替你爸媽心寒!”
“像你這樣的畜牲還有臉回來?你是最該去死的!”
鋪天蓋地的謾罵聲朝我不間斷地涌過來。
鄰居們唾沫橫飛,恨不得把我淹死在這裡。
我的不孝深深地激起了他們的憤怒。
他們相繼把手中的瓜果和盤子往我的身上扔。
我的爸媽互相攙扶,掙扎着從地上起來。
媽媽顧不上去處理傷口,神色焦急。
“不要……不要打念念,壽衣不是念念買的。”
媽媽還想再說,弟媳已經搶過了話頭。
“不是她買的還能是誰買的,婆婆,我知道你和我的公公偏心大姑姐。”
“可是她都要詛咒你們死了,你們總不能還護着她吧?”
說完,她還趕緊朝我弟弟使眼色。
我弟弟連忙附和。
“就是!爸,媽,你們平時護着我姐也就算了。”
“現在她都要詛咒你們了,你們可不能當這個老糊塗!”
“我就沒見過像我姐這麼不要臉的人,吸着你們的血長大,最後還要詛咒你們早點死,好霸佔這個房子!”
我心中冷笑。
他將自己的打算全部安在我的頭上,以爲就可以幫自己逃脫罪責。
“不,不是,不是念念買的,就是你們買的!”
爸爸也在替我解釋。
他見不得我被冤枉。
弟弟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爸,你怎麼可以這樣誣陷我們?”
“我姐嫁了出去,平時都是我和我媳婦照顧你們二老。”
“到頭來你們不念我們半分好也就算了,怎麼可以還給我們扣下這麼大一頂帽子?”
“我姐有什麼值得你們掏心挖肺的?你們爲了她還說出這種話,她就是個沒心肝的東西!”
弟媳也是坐在地上,抹起了眼淚。
“爸,媽,我知道你們喜歡大姑姐,可我既然嫁到了你們家,那就也是你們家的人啊!”
“你們平常偏心也就算了,結果大過年的還要讓我們受這種冤枉,我不活了!”
一個嬸子聽不下去了,衝過來重重地給了我一耳光。
“我讓你不孝!看我今天不替你爸媽好好教訓你!”
其他的鄰居也回過神,紛紛對我喊打喊罵,我成了過街老鼠。
爸媽想要過來護着我,卻被堵在了人羣之外。
“念念,念念你怎麼樣啊?”
“別打我的念念啊!不要打!”
我掃了一眼憤怒的人羣,又看向傷心的爸媽,還有得意的弟弟和弟媳。
事情都發展到這個地步,我終於是不用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