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高科技的神話

（圖／路透）

農曆年前DeepSeek橫空出世掀起大陸AI發展震撼，直到現在還沒有停歇的趨勢，即便美國政府和許多高科技企業紛紛下場提出質疑，但依然不能改變它已經贏得美國用戶認可的事實，其原因就在於極低的成本打破了美國AI的泡沫和神話。

美國AI公司Anthropic CEO阿莫迪（Dario Amodei）和美國前國家安全顧問Matt Pottinger共同撰寫的專欄文章一針見血的指出DeepSeek的關鍵所在，DeepSeek生產的模型性能接近7至10個月前美國模型的性能，成本卻低得多，這是持續成本降低曲線上的一個預期點，不同之處在於，第一個展示預期成本降低的公司是中國公司。

仔細探究這段話，會對當下中美科技競合趨勢有一個更爲清晰的認知。誠然，DeepSeek的表現確實已經接近ChatGPT等先進大模型，但其作爲追趕者的角色並未改變，亦即並沒有實現超越。不過，作爲追趕者的中國大陸科技企業，卻也能在追趕過程中獨立掌握核心技術，批評者會指責其是通過偷竊手段，調侃者會認爲這得益於開源，但更大的可能是模仿和反推。

無論如何，一旦掌握了核心技術的大陸企業就有能力揭示這類技術的真正成本空間，這其實已經是美國高科技企業製造財富神話的常用手段，即無限制造價格泡沫。有趣的是，川普政府最近在大力推進的效率提升工作，也揭示了不少資金浪費，讓外界得以管窺美國龐大資本帝國的另一面。

在商言商，DeepSeek的低成本優勢當然可以吸引衆多企業的使用，更重要的是，它能讓原本因爲價格因素望而卻步的企業走入AI應用的世界，從而擴大了AI的應用範圍，這正是「傑文斯悖論」所揭示的邏輯，技術進步提高了資源使用效率，從而降低資源使用成本，而成本下降可以刺激資源需求的增長，進而會超過效率提升帶來的節約，最終導致資源總消耗量的增長。

所以從長遠看，輝達的晶片需求並不會萎縮，反而可能因爲這一輪效率提升而大大擴張。而理智的美國科技巨頭會意識到真正的危機所在，那就是帶來這種需求擴張的並非美國企業，而是中國大陸企業。

其實，不僅是AI技術，一般的晶片製造、無人機、新能源汽車等近年來人們耳熟能詳的新興行業發展，都呈現出類似的發展趨勢，作爲追趕者或者模仿者的大陸企業最終憑藉外界無法撼動的成本優勢鯨吞了全球市場份額，讓老牌大國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祭起貿易保護主義大旗來阻擋，但也深感力不從心。

這種巨量優勢所帶來的震撼可不僅僅表現在商業市場上，當俄烏戰場上烏克蘭還在展示用幾架無人機來對付俄羅斯戰車時，殊不知大陸已經可以輕而易舉操作超大規模無人機羣。很多人就擔心，這種超大規模一旦用在戰場上會是一種怎樣的碾壓效果。

無論是川普政府還是美國科技業者，他們的解方還是停留在繼續修築「小院高牆」，在想着如何限制中國大陸獲得高科技產品，殊不知正是他們的這種作法讓大陸企業不得不投入巨量資源來進行自主研發，從而讓自己掌握核心技術，這種不得已而爲之恰恰促進了大陸科技的高速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