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鄧超:《勝券在握》是一個關於自我和解的故事
由劉循子墨執導、鄧超領銜主演的電影《勝券在握》已於11月15日在全國上映,片中鄧超飾演的技術員白勝,作爲初創員工爲公司付出十年青春,卻被高層領導暴力裁員,導致800萬期權無法兌現。被逼到絕路的他決定設下騙局,只爲苟住100天贏回800萬,上演“年度職場最爽逆襲”。
鄧超在影片《勝券在握》中上演“年度職場最爽逆襲”。
在接受新京報採訪時,鄧超覺得故事看似是在講一個大廠技術員的逆襲,其實還是講關於人的故事,“一個人自己和自己和解的故事,當我們有一天真的開始認識自己,敢於面對自己的困惑也好,自私也好,你就成長了。”電影呈現了一個開放式結尾,在鄧超看來,並不是說你鬥了惡龍,你就會戰勝惡龍,白勝選擇用法律的途徑,用人和人之間最正義的一個方式進行一次對抗。
劇組兩種不同氛圍,就像“鴛鴦鍋”
新京報:第一次拿到劇本之後,看完是什麼感受?
鄧超:我看到了一個有非常大表演空間的角色。其實我當年看《揚名立萬》(2021年)時就很喜歡,沒想到子墨導演如此年輕,這次是他執導的第二部電影。他的電影內容很深刻,團隊也很有活力,我覺得很新鮮,又充滿了恐懼,恐懼是因爲對角色的陌生,但在塑造的旅程中又充滿了挑戰,你想要去演他,所以我覺得這是非常正確的一個選擇。
新京報:你在片中飾演一位程序員,最開始是如何構想和準備這個角色的?
鄧超:從身邊的朋友或其他渠道能調到的資料是很多的。劇組這次也有邀請了兩個中國微軟的技術監測人員,工位上的所有電腦都是按照角色在片中對應的崗位設計的,包括電腦桌面軟件、文件夾的排布、怎麼使用、每個人的鼠標擺放等都是按工位來設計的,非常細緻。我那天在片場閒溜達,發現每個人的工位都完全是根據角色來做的。劇組還有幾位AI技術顧問,不管從他們的外在穿着,日常說話的方式,還是遇到事情怎麼去處理,他們都幫了我很多忙。
在性格外向的鄧超看來,這次飾演性格內向的技術員有非常大的表演空間。
新京報:白勝這個角色和你本人性格應該反差很大,這個角色的哪些魅力吸引到你?
鄧超:白勝是一個超級的i人(i人指性格內斂、內向的人),整個劇組包括導演子墨在內有一大半是i人,我觀察他們,或者跟他們待在一塊,我也就快“白勝化”了。片中白勝是一個沒有生命力的人,他對什麼也沒興趣,誰也不要看見我,反正跟我是完全相反,我是那種需要跟人說話交流,一刻也不能停的人。而白勝在公司只要拿到他需要的東西(期權)就夠了,做什麼都帶着假笑。方方(鄧家佳飾)讓他改一個考勤,他都會想半天,說還是走正常流程,他不想在任何事情上影響到他,其實就是很自私的一個人,不願意伸手幫忙,所以我覺得這個角色有魅力,爲什麼?因爲這像一個自我救贖的故事,他撒的謊他自己來圓,後來發現他根本摟不住了,把所有人帶到坑裡,他想往坑外跳的時候,他開始找到了自己。
新京報:劇組大部分人都是i人,剛開始進組的時候適應嗎?
鄧超:整個團隊大部分都是《揚名立萬》的班底,我應該算是個“新人”,剛進組的時候不太適應,他們吃飯的時候這邊一半沒有聲音的,另外一半就很熱鬧,就像鴛鴦火鍋一樣,一半是不辣的,一半是熱火朝天的。不過,現在很多人都變e人了(e人指性格外向的人)。
演員像劍客一樣,每個人都有獨特秘籍
新京報:《勝券在握》有很強的遊戲感,白勝帶領着團隊合體打怪升級,智鬥公司高層壞心思領導,觀衆會很共情,看着很爽,你演的時候有爽感嗎?
鄧超:會有,我覺得大家就像一個團隊,收工後大家也都不回自己的房間,就很想聚在一起,反正門口支一帳篷,支一桌子,大家在一塊吃飯,一塊想下面這場戲怎麼弄,我覺得很親。喻恩泰(飾演任總)還老作詩,從中午就開始作詩。電影中的這種情感也映照到了我們生活當中,殺青之後我們也建了一個羣,總是隔空視頻一下,我覺得就是戲裡的感染力特別強。
新京報:影片快結尾時一段高潮戲,白勝面對着公司高層,在圓桌會議上有一大段發言,能聊下那場戲的表演嗎?
鄧超:白勝最後選擇用這種最赤誠的方式,甚至比較“蠢”的方式去對抗世界。有時候你的內心一邊住着一個天使,說你要站出來當回自己,一邊住着一個惡魔說要忍住。我的壓力在於怎麼進入到那個場景中,用什麼樣的方式在那兒和他曾經都說不上話的人對話。我們在電影裡就像電梯,它把人分成一層一層的,這也是我覺得電影最大的力量,它讓我們找到人原本的舒適感。
在《勝券在握》的結尾,白勝決定與自己和解,離開公司。
新京報:演員在片場表演過程中會經常碰撞出一些劇本中沒有的東西嗎?
鄧超:當然,其實我覺得好玩的就是演員像劍客一樣,每個人都帶着自己的獨特秘籍,還有他的武器,有的時候你特別期待對方能出什麼招,然後兩人開始行雲流水地切磋。我覺得能有(表演激情)碰撞,首先劇組要有好的氛圍,我們圍讀(劇本)的時候是非常快樂的,其實很多問題或者不解在前期已經被解決了一大部分,所以拍攝時就非常順利,有非常多靈光一現、見招拆招的東西。
新京報:有哪些印象深刻的即興發揮?
鄧超:比如AI機器人小圓亮相時,大家圍繞它就玩了半天,給小圓打電話說:“你好小圓,但你也不圓啊”之類的,包括最後任總親吻小圓都是即興的,是大家現場碰撞出來的。創作就是這樣的,有時候那些場景沒有在那放着,像一個虛擬空間一樣,或者圍讀劇本是沒有場景的,有很多場景是當天才能進去,而且只有在開機前預備開始,那地方纔清空變成片中的真實場景。所以很多戲基本都是臨場,你要在那開始發揮。
新京報記者 滕朝
編輯 黃嘉齡
校對 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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