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搬進我的婚前房,我接爸媽到家裡住,丈夫變了臉色

那是我人生最快樂的時光,結婚不過一年,小兩口熱戀般甜蜜,工作也一帆風順。丈夫小明在公司是個萬衆矚目的年輕騏驥,深受上級賞識,加薪升職一路暢通。

有一天,我們倆吃過晚飯,懶散地癱在沙發上。小明突然拍了拍我的手說:老婆,咱們是不是該請雙方父母住一陣子了?

我一怔,很快會意地點點頭:是該請他們來了,咱們新房子也住下來了,該好好款待一下老人家。小明親暱地攬住我的肩膀,嘿嘿一笑:就怕你伺候不來,到時候累壞了。

我白了他一眼,叉開手掌在他腦門上錘了一記,開玩笑地說:啥?懷疑我這能耐了?看扁誰啦你!

小明痛呼一聲,裝模作樣捂着腦門,作勢要和我打鬧。我趕緊跳下沙發,繞到茶几後面朝他吐了吐舌頭。小明見狀,也笑着繞到另一邊,伸手要去撈我的腰。我閃了一下,他沒抓住,反而自己一頭撞在了牆上。

哎喲!小明齜牙咧嘴地捂着腦袋,我被他那囧相逗得前仰後合。他卻死豬不怕開水燙,回過味來,立馬朝我撲將過來。

我連連後退,繞到餐桌那邊,拽起一根麪條當武器指着他:別過來!別過來啊!你還兇猛呢!小明依舊精神抖擻,搖頭晃腦地向我逼近。我看他不思止嫌,只得背過身就跑,他隨即跟在我後面緊追不捨,一路繞到臥室,門卻被我及時甩上,將他攔在外頭。

房門裡外隔着一層薄板,聽到他隱隱咚咚的踹門聲。我也順手撈起一件衣服,朝着那扇門使勁搖晃。終於,外頭的腳步聲漸弱,小明似乎放棄了,可沒多久,我就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響。

你這個死丈夫!我提高嗓門,帶着些無奈的笑意。

小明推門而入,得意洋洋地朝我招了招手:來嘛,省省力氣吧。

看着他那幅諂媚的小人模樣,我叉開雙手,昂頭挺胸地說:那可不行,我可是鋼鐵直男兒,理都不……

話還沒說完,小明已經撲上來,將我撞到在牀上,兩個人滾作一團,打打鬧鬧。我被他壓在身下,奮力掙扎,可究竟男子氣力遠非我鬥。

有種啊你!我被禁錮在他有力的雙臂間,大喘粗氣,無可奈何地瞪着他。

小明則是咧着嘴,臉上洋溢着狡黠而滿足的笑容。我眯起眼睛,用力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捶了一拳,意思意思罷了。

你就這點本事?小明挑釁道。

滾開!我假意發怒,可眼角眉梢卻不自覺地染上了繾綣的柔情。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叮咚作響。我和小明都是一愣,互望了一眼,這才意識到我們剛纔大概太過親熱了。

門外還在不時催着鈴,小明連忙站起來,朝我使了個眼色,打開了門。只聽到一陣怯生生的招呼聲:哎,小明啊,是爸媽到了……

是小明爸媽到了,我趕緊起身,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裙,迎了出去。

岳父岳母一進門,便熱情洋溢地擁抱兒子,粗聲粗氣地說些好久不見啦都長這麼大啦之類的家長裡短。小明則是不時點頭微笑,看來和兩老人家平日裡相見也不算太勤。

待到打過招呼,小明這才領着他們往客廳裡走。我一邊上前帶路,一邊殷勤地說:爸媽,您們先在這裡坐,我這就給您泡點茶。

哎喲,別麻煩別麻煩。岳父連連擺手,坐到了沙發上。

岳母倒是顯得興致很高,活絡地打量起四周的陳設。小明則在一旁解釋:都是秀秀精心佈置的家,您看,多有品味。

嗐,還行吧。岳母點點頭,轉頭衝我笑着說,做得不賴嘛,女孩家家底,全給看出來了。

我被她這一誇,心下還暗自得意。小兩口剛把新房裝潢好,可沒少花精神在上頭。岳母這般稱讚,我自然是高興的。

等到傍晚小明下班回來,我們都會滿臉堆笑地與他父母打着招呼、有說有笑。小明見狀,心裡自然是由衷高興。飯後,我會和岳母一塊收拾殘羹剩飯,岳父喜歡棋藝,自然請小明一起對弈陪襯。

那天清晨,我看岳母已經醒了,便從廚房裡端了乾淨的碗筷和牛奶出來,想好好侍候他們。可剛纔下樓,便聽到岳父在客廳裡高聲爭論着什麼。

這不是你說的嗎?你說我們明年再也不用那麼拮据了!岳父暴跳如雷,似乎對岳母極盡責罵。

岳母則語帶諷刺地反駁:喲,怪不得你這兩年淨往人家兒子房子裡鑽,原來是打着這份主意啊!

我被他們吵鬧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只見小明也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沉的。看來是小兩口未能如期孝順,惹禍上身了。

我爲了什麼?岳母打斷了他,你是媽一手拉扯大的,媽難道會虧待你?

住嘴!只見岳父猛地轉過頭來,齜牙咧嘴地瞪着我,你個兒媳婦,有什麼資格在這兒說三道四?

我嚇得整個人一怔,當即噤若寒蟬。小明見狀,也只顧垂頭喪氣,沒有爲我說一句公道話。

眼見母親責罵的聲音越發高昂,小明更是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我只得咬着牙,捱下這一陣奚落,暗自慶幸至少我們的爭執沒有驚動鄰居。

自那次爭執過後,家中氣氛一直十分緊繃。我和小明不知怎的總逃不開公婆的斥責,他們對我們處處挑剔,簡直就像對待兩個無能的孩子。

有一次,岳母在檢查廚房時,忽然大聲呼喚我:秀秀,你過來!

我趕緊從臥室小跑過去,生怕她又要發脾氣。果然,她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櫥櫃上一個碟子的位置,斥責道:你瞧瞧,這裡怎麼又亂糟糟的?我昨天才叮囑過你,東西要擺放整齊。

我連忙點頭哈腰:是是是,媽,我這就收拾。說着就要伸手去拿那些碗碟。

誰知岳母又不樂意了,她突然把手一拍,把我剛要去拿的盤子全打翻在地。

你個笨手笨腳的!她指着地上的碎片,臉色鐵青,還有臉叫我媽?認真收拾一下,都不會!

我被她這麼一聲呵斥,當即無地自容,眼淚瘋狂涌上眼眶。正想辯解,岳母又不由分說,扔下一句真是個敗家兒!轉身就走。我只得紅着眼圈,蹲下身去撿拾地上的碎片。

這還不算完,不久便見小明氣沖沖地從外面回來,看到地上的狼藉,他也毫不猶豫地朝我大吼起來:你乾的好事啊?媽都說了多少遍,你怎麼就是不聽?

別狡辯了!小明打斷我,表情嚴厲得幾乎讓我不敢直視他,你要是這樣粗心大意,將來可怎麼辦?我們的家誰來管?

我哭得更兇了,淚水洶涌地流下來。小明見狀,竟然也沒有絲毫憐惜,冷冷地說了一句:哭有什麼用?快把地上收拾乾淨!便扭頭走開了。

我只覺得天昏地暗,這就是我當初最摯愛的那個男人嗎?爲什麼他會變成如此模樣?我們之間曾經那麼恩愛,如今卻遭受這般冷遇。我痛極之下,幾乎是用手一把一把地把地上的陶片掃到手邊。

這只是個開始,往後的生活充滿了更多的委屈。公婆好像完全變了個人,對我們婚姻生活指手畫腳。小明那個心愛的寶貝兒子,在他們眼裡也成了一個不學無術的小兒孩。

有一次,公公看到小明買了一輛新車,二話沒說就痛罵了一通:真是敗家啊,這麼高消費,以後怎麼養家餬口?就你這本事,哪來的錢大手大腳花?

小明被他數落個狗血淋頭,我看着他那可憐的模樣,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但我只能無助地站在一旁,眼睜睜看着他獨自受這般侮辱,一個字也不敢多嘴。

或許小明也意識到了公婆的嚴厲和我的處境,有幾次他小心翼翼地爲我辯護,想讓他們別太苛刻。豈料,這又招來一頓斥罵:你就慣着她,將來還不是要我們養你們?

我看着小明被數落到面無人色,心裡五味雜陳。這個男人我確實深愛着,或許他是被迫無奈,也想保護我,卻又無可奈何。可是家裡這種冷嘲熱諷的場景一再重複,我對他也漸漸失去了耐心,開始懷疑他是否真心待我。

某天夜裡,我和小明躺在牀上,誰也沒有說話,只有呼吸聲淡淡傳來。眼看就這樣陷入了無休無止的冷戰,我終於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掀開被子,對他道:

小明聽到我這句話,愣了愣神,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翻身面對着我。

是啊,我們確實該談談了。他用一種近乎自嘲的口吻說道。

我看着他疲憊的眼神,心裡一陣陣發緊,不知從何說起。許久,我纔開口問他:你當初是怎麼想的?爲什麼非要把你父母接來住?

可是你看看現在家裡的種種!我語氣有些激動,我們夫妻倆被他們困在這裡,幾乎要活活被羞辱死了!

小明沒有迴應,只是緊緊抿着嘴,臉上寫滿了痛苦。

他說到一半,突然陷入了沉默,似乎哽咽了幾聲。我看出他此刻也很自責,於是連忙安慰他:沒關係的,那不是你的錯。

是我做錯了。小明固執地搖頭,我應該先和你好好商量,而不是自作主張。我忽視了你的感受,這才釀成了今天這個結果。

我被他這句話說得瞠目結舌。小明向來是個固執的人,從未如此坦誠地向我認錯過。此時此刻,他的態度反而讓我感動不已。

嗯,那就讓我們重新來過吧。我攥緊他的手,誠懇地說,離婚?還是繼續共度餘生?由你來選。

我鬆了一口氣,露出淡淡一笑:那就好好把話說開吧。從現在起,咱們要作爲一個團隊,共同對抗困難了。

小明點點頭,緊了緊握着我的手,臉上重新有了血色。

就這樣,我們開始同歸於好,開誠佈公地把心裡話全盤托出。小明訴說了他內心的愧疚和矛盾,我則表達了被他們冷落的委屈和痛苦。彼此都有了解,也達成了共識:無論將來如何,我們都要手挽着手,堅強地走下去。

可是,就在我們以爲一切都將重新開始的時候,一件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那天我剛從超市採購回來,就看到公公公婆已經把小明約到了客廳,正神情嚴肅地同他談論着什麼。見我進門,公公頓時臉色鐵青,對我呵斥道:你個破東西,還不快去把買的東西放下!

我一怔,隨即被小明使了個眼色,只得乖乖地轉身去了廚房。將東西放好後,我正想回到客廳,去看看他們在商議什麼。誰知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了公公咆哮般的聲音:

秀秀!你出來,讓我們好好批評批評你!

我被那聲音驚出一身冷汗,渾身僵硬地走出來,只見公公正怒目圓睜,恍如一隻癲狂的老虎。公婆坐在一旁,露出了看戲的表情,小明則雙目無神,低着頭一聲不吭。

我惶恐不已,只能低頭承受,生怕惹惱了他。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時,小明忽然擡起頭來,一把按住了公公的手,厲聲喝住他:爸!我不准你這樣侮辱秀秀!

秀秀是我的妻子,是這個家的主母!小明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不准你們再這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