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大哥帶我去會所快活,我隨便點了一下,不想卻意外點到嫂子

在泰國混了十年,我把國內鐵哥們接過來玩。

第一站就是芭提雅,帶他上郵輪,看場‘成人秀’開開眼,感受一下異國美人兒有多熱情!

最低只要40泰銖,就有盤靚條順的美人兒主動投懷送抱,租妻、帝王浴、陪酒女郎,各種玩法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辦不到的。

泰國禁賭不禁色,只要有錢,這裡就是男人的天堂,就算過夜費用也很低。

我問哥們選好了沒,幾百號美人是不是挑花眼了?

哥們吭哧了半天,指着角落裡濃妝豔抹,身材矮胖,甚至還有點醜的中年女人,說想要她。

我笑了,真不是我哥們品味獨特,別說是他,就連身邊美女如雲的富二代來了,也都得被那矮胖女人迷得五迷三道,邁不開腿!

因爲... ...

01

“陳老闆~”

矮胖女人眼尖的瞧見了我,笑盈盈的走過來,雙手合十來了句經典的‘薩瓦迪卡’。

我哥們李建眼都直了,“陳海,你倆認識?”

何止認識啊。

我說這女人叫頌娜,幾年前她找我請佛牌的時候,因爲沒有男人光顧,頌娜慘到連飯都快吃不起了。

她年紀大,模樣也不太好,做皮肉生意最重要的兩點她都不佔,就連錢都沒多少,還想求我賣她一塊增強男人緣的強效佛牌。

我是個佛牌商人,又不是慈善大使,不賺錢的買賣我可不幹。

當時年輕氣盛,我還嘲諷頌娜,說她比較適合找個廠子上班兒。這年頭就算賣笑也是有門檻兒的,她這模樣白送都不一定有男人願意,還想靠這個賺錢?

我話說的難聽,頌娜眼圈紅了,哽咽着說她知道。

可她沒辦法。

她男人原來在普吉島開香蕉船,本來生意很好的,可去年發生意外。他男人讓船180度側翻逗遊客開心時嗆到了一個小男孩,人還沒送到醫院就不行了。

頌娜丈夫當場讓小男孩全家打了個半死,不光要賠一筆鉅款,也沒逃過牢獄之災。

香蕉船被沒收,拖着兩個孩子的頌娜實在走投無路,才硬着頭皮做起了這行。

她邊哭,邊給我看了孩子的照片。

倆小孩白白胖胖,穿着校服揹着書包衝鏡頭笑,頌娜卻又黑又憔悴,一看就是寧可委屈自己,也絕不苦孩子的好媽媽。

我心一軟,拿了塊人緣鳥的正陰牌給頌娜,答應可以分期付款。

這塊人緣鳥佛牌標價四萬泰銖,在全民信奉小乘佛教,遍地是寺廟的泰國,算是很貴的佛牌了。

頌娜一開始還猶豫,我大手一揮讓她拿回去供奉佩戴,要是沒用,一分錢不用給!

沒過一週,頌娜就喜滋滋的拿來第一筆分期的錢,雙手遞到我面前。

看頌娜那面若桃花,眼含春水的樣子,我知道佛牌效果肯定不錯。

貴是有貴的道理的,那塊人緣鳥佛牌可是我託了好幾層關係,從黑衣阿贊手裡請來的霸道陰牌,頌娜之後都有的忙了,找她的男人絡繹不絕,說不定都得排隊... ...

聽我講完頌娜的故事,李建眼睛都直了。

這小子一直不信鬼神之說,我倆關係賊鐵,我好幾次想送他一塊平安佛,他硬是不要。

估計現在,李建腸子都要悔青了。

“李老闆,你們跟我來嘛,我安排幾個漂亮姑娘幫你們做精油spa,保證舒服。”

頌娜嬌媚一笑,手指頭一勾,勾住李建的腰帶就要拉他去二樓。

遊輪二層全是房間,空氣中都瀰漫着一股曖昧味道。一扇扇桃紅色的門後,還時不時傳出幾聲低低的喘息。

頌娜挺夠意思,安排來伺候我們的spa小妹水靈靈的,小手比豆腐還嫩,按在身上別提多舒服了。其實就算不按摩,光是享受兩個泳裝妹子貼身誘惑,也已經足夠刺激。

做完推拿,我本來想在郵輪上爽到第二天再走,可李建非要離開。

回去的路上,他步子虛浮,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走都走不穩。

“老陳,我是徹底服了!”

李建抓着我的手腕,嚷嚷,“剛纔房間裡的五個女人,除了頌娜,另外幾個年輕漂亮,身材好的沒邊兒,臉蛋更是長在我的審美點上!”

“小仙女一樣的漂亮妹妹,我做夢都不敢想的!可你猜怎麼着,我艹,剛剛我就想抱着頌娜親,其他幾個漂亮妹子我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要是再不走,我都怕自己控制不住!”

我聽的嘎嘎直笑,李建卻很嚴肅的問我,“你賣的那些泰國佛牌都是真傢伙啊?這也太邪門,太不可思議了吧!”

02

李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我做了六年牌商,在國內開了好幾家佛牌店,在泰國更是混得如魚得水,人脈廣,路子野。

可李建一直覺得我是裝神弄鬼的‘假大仙兒’,還總勸我別騙人,損陰德。

現在,他終於明白佛牌的威力了。

我笑笑,“對啊,就是這麼神奇,頌娜那塊人緣鳥是入陰靈的嘛,當然霸道了!”

泰國佛牌,分正牌和陰牌。

其中陰牌,又有正陰牌和邪陰牌兩種。

正牌呢,一般是入法不入靈,由泰國寺廟裡的龍婆僧人加持而成,用的材料大多是經書灰燼、花粉、寺廟土之類比較乾淨的。

正陰牌和邪陰牌,則都入靈,供奉者按規矩誦唸心咒後,能夠和佛牌裡的陰靈溝通,求他們幫忙達成心願。

不過我很少賣邪陰牌,也很少做古曼童和小鬼的生意。

一頓飽和頓頓飽我還是分得清的,做買賣嘛,不圖飛黃騰達成爲首富,只求個穩穩當當。

“我草,老陳,怪不得你這幾年又買車又買房的,你厲害啊!”

李建朝我豎起大拇哥,很快又問,“哎,要這麼說的話,大家都來找你買佛牌,豈不是人人都能當馬雲,發大財?”

我樂了,這咋可能呢。

要按李建的說法,泰國那麼多修黑法的降頭師,還有數以萬計的龍婆僧人,聯合起來豈不是要稱霸地球了?

佛牌這玩意,有得必有失。

它能保佑你發大財,完成不可能實現的心願,也勢必會在其他方面掠奪什麼。

而且我賣佛牌這麼多年,早看穿了,佛牌和邪術的確能在短時間內逆天改命,可時間一長,很少有人能笑到最後。

供奉者有可能破壞了規矩,或者因爲意外導致陰靈失控,但更多情況下,供奉者是敗給了自己的貪慾。

人性一旦墮落了,那是比鬼神還要可怕的。

當然,這些話我沒給李建說。

他現在把我當大師一樣崇拜,我又何必說這些損自己威風的事兒?

03

本來想換個話題,可李建非追着我問佛牌是不是能發財。我腦子一熱,從手機裡找出張照片兒。

“喏,這塊入男大靈的陰牌,供奉者一年賺不到百萬橫財,我名字倒過來寫!”

李建嘶了一聲,連誇厲害。

又帶李建在泰國玩了五天,我倆一起回國。

這次藉着帶李建旅遊的機會,我又進了不少貨,各種佛牌聖物把我越野車後備箱裝的滿滿當當,看的我心裡美滋滋,這次回國絕對又是大賺一筆!

回國後過了一週多,李建非要請我吃頓飯。

我倆家離得不遠,經常出來約個飯,不過一般都是路邊攤,小燒烤之類的。我也沒在意,隨口答應,沒想到李建發我的地址,竟然是全市最貴的海鮮大酒樓!

這小子腦袋讓驢踢了吧?

我打過電話噴他,“就不能去咱家門口的小飯館兒?又便宜又好吃,去個屁的大酒樓啊,你錢多的燒得慌是吧?”

海鮮大酒樓裡吃一頓,最少兩三千,可李建就是個普通職員,一頓飯花他半個月收入,我覺得很不值。

李建卻非要請我,他撂下話,說我瞧不起他是不是?

“陳海,你在泰國又是帶我吃大龍蝦,又是花錢幫我找樂子,你對哥好,哥心裡都知道!你現在混成大佬了,哥要是再請你吃路邊攤,這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臉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真沒法拒絕。

當晚,我倆在飯店碰頭,李建豁出去了,點了一堆貴价菜,還整了瓶洋酒。

我倆酒量都一般,本以爲洋酒甜絲絲度數低,卻沒想到這酒後勁兒不小,酒過三巡,我腦袋都暈乎乎的了。

李建起身要去廁所,他走得晃晃悠悠的,我怕他摔了,就跟在他後頭。

這層全被海鮮酒店包了,各種包間走廊七拐八拐的,我倆跟沒頭蒼蠅一樣轉了好幾圈,愣是沒找到衛生間。

“要不,找服務員問問吧... ...”

我一指前面包間門口站着的服務員,李建踉蹌着走過去,醉醺醺的剛要開口。

可忽然,他啞巴了一樣,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咋了這是?

足足三五分鐘,李建都一動不動的怒視着包間,裡面人聲鼎沸,像是在起鬨讓‘伸舌頭,’‘交杯酒’。

我還沒等想明白這是咋回事,李建忽然怒吼一聲。

他像頭暴躁的獅子,猛的衝進了包間中!

我忙跟着衝進去,那大包間裡七八個食客,男女都有,李建直直衝着其中一個老男人撲過去,一拳就把他砸開了!

包間裡亂成一團,女人們尖叫起來,李建和老男人扭打在一起,我聽到一個極爲熟悉的聲音。

扭頭看過去,一個穿粉色長裙的女人,眼圈通紅,胸前溼了一大片。淺粉色的裙子緊緊貼在那片白皙肌膚上,溼得接近透明,什麼都遮不住了。

那女人腿上,手臂上,全是紅印兒,一雙大長腿侷促的並在一起,上邊還有被男人揉捏過的桃色痕跡... ...

我腦袋嗡的一聲,這女人,不是嫂子嗎?

這是李建的媳婦,菲菲!

04

鬧到凌晨兩點,我找了各種關係,總算把李建從局子裡保出來。

我也不敢走,很尷尬地開車送李建和菲菲回家,車裡夫妻倆一言不發,氣氛冷到冰點。

好不容易到家門口,菲菲下車,李建卻坐在副駕位子上一動不動。

“回家,我跟你解釋。”菲菲身上披着我的外套,她的裙子被酒淋溼,腿間也一塌糊塗,夜裡的涼風一吹,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回家?”李建斜眼看了菲菲一樣,冷笑,“我嫌髒,不是嫌家髒,是嫌你髒!”

“你不跟我說是加班嗎?好啊,加班加到男人牀上去了是吧?那老王八年紀都能當你爹了,你跟他嘴對嘴兒和交杯酒,還讓他伸到衣服裡去摸!你賤不賤啊!”

讓老公指着鼻子這麼罵,菲菲也忍不住了。

她把外套猛的一甩,尖着嗓子哭喊,“我賤,我還不是爲了孩子!”

“李建,你摸着良心問問你自己,憑你的本事養得起兩個孩子嗎!你媽當初就知道催我生,好啊,我生了一兒一女,你養得起嗎!”

“老大都六歲了,同齡的孩子會背古詩,念繪本,寫字畫畫不在話下,你兒子呢?他從一數到三十都打磕巴!

老師讓上幼小銜接班,一個月三千,這錢你掏得出來嗎?別人孩子都學了,他不學,你知道什麼後果嗎!”

“還有小女兒,上次她住院,她住院的時候... ...我當時恨不得抱着她一起死!爲什麼我會嫁你這樣的廢物!”

菲菲情緒全部爆發出來,瘋了一樣發泄着。

我聽得心如刀割,她說女兒住院的事,我也知情。

當時女孩剛滿半歲,李建和菲菲都要上班,也沒錢僱保姆。李建的媽來看孩子,可老人貪便宜去蔬菜批發市場買便宜菜,回來時發現孫女從嬰兒牀上摔下來,已經骨折。

那麼小的一個娃娃,在病牀上哭得臉色發紫,瘦小的手上打了石膏,誰看了能不心疼?

歸根到底,菲菲和李建吵架原因,就是因爲錢。

因爲沒錢,兒子不能送去培訓班。

因爲沒錢,沒有保姆專門照顧女兒。

因爲沒錢,婆婆才擠公交去好幾裡地外買便宜菜。

菲菲這次的‘出軌’,也是因爲沒錢。

她不敢拒絕乙方提出的應酬,更不敢得罪乙方大老闆,也就是那猥瑣老頭。

就算被摸胸,被潑酒,被起鬨和欺辱,菲菲也是咬着牙,紅着眼睛賠笑臉的... ...

“夠了,夠了!別說了。”

李建衝下車,和菲菲緊緊相擁。

他不怪老婆軟弱,只恨自己沒用,給不了她幸福。

第二天,李建紅着眼進了我的佛牌店,他二話不說掏出一張銀行卡,“裡面是我全部積蓄,不夠我以後再補給你... ...陳海,念在咱倆十幾年的兄弟情份上,把那個男大靈的佛牌賣給我!”

身爲兄弟,我沒有理由拒絕,可我還是想勸李建,再考慮一下。

那畢竟是陰牌,入了靈的。而且之前吹牛逼的時候我沒敢說,裡面的陰靈雖然霸道,卻邪門的很。

可我怎麼說,李建都聽不進去。

說到最後他鼻子一酸,在我面前掉了眼淚。

“陳海,你不知道,你嫂子她... ...她昨晚上割腕了!”

“我以前一直覺得粗茶淡飯挺幸福,沒想到我的不爭氣,讓菲菲過得這麼苦,還連累了孩子...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有陰靈,有報應,我都認了!”

李建紅着眼看向我,我知道,再怎麼勸也沒用。菲菲要真出了事,李建也活不下去。

一咬牙,我從倉庫拿出那塊佛牌:“你想供奉也行,答應我三個條件。”

“第一,佛牌必須單獨放在一間屋裡供奉,絕不能讓女人和小孩碰到,她們陽氣弱,容易受到驚嚇。

第二,你最多賺一百萬,夠本了之後就得把佛牌還回來,不是我小氣,是橫財容易害人,搞不好惹來大禍。”

這兩個條件不算難,李建一一點頭。

但第三個條件,我都有點不要意思說出口,“第三,供奉佛牌的期間,你絕對不能碰女人,尤其是你老婆。

就連自己偷偷看小視頻爽一爽,都絕對不行!最好能當自己是和尚,想都別想那些破事!”

李建皺眉,問我爲啥?

佛牌管天管地,還要管男人禁慾?

其實這第三點,正是我不想把這塊佛牌賣給李建的原因。

這塊佛牌裡入靈的男人,是清邁一個有名的水果商,他的盛名,可以說是家喻戶曉,路人皆知。

而且吧,大家佩服的還不是他的生意頭腦,這年頭會賺錢的人到處都是,沒啥稀罕的。

真正讓人羨慕嫉妒恨的,其實是那水果商,那方面的能力... ...

05

據說,這水果商年輕時就與衆不同,同齡男孩還在撒尿和泥巴呢,他就琢磨着怎麼親近女孩子,討她們的歡心。

成年後,水果商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他身邊的女人就沒斷過,可以說是天天做新郎,夜夜換新娘!

普通男人二三十歲也風流,可最多四十就不行了,別說出軌,就連給媳婦交公糧都能找出一百個藉口拒絕。

可水果商呢,越老越強,四十如狼,五十如虎,六十大壽在泳池邊開party,威名傳遍了大半個清邁。

最後就連死,都是死於馬上風,倒在了兩個漂亮模特身上。

他死後,陰靈被黑衣降頭師禁錮起來,做成了這塊陰牌。

陰牌法相特殊,水果商的眉心骨雕刻成一個粗糙的人形,左手拎着一個錢袋,右臂上盤着一條蛇,蛇頭正握在手中。

錢袋子代表什麼,不用我多說。

可問題是,那條捏在手裡的蛇頭,象徵着水果商強大的雄性能力!

一個好色半生,最後死於女色的陰靈,執念有多可怕,我根本不敢想象。所以這塊牌雖然霸道,我卻一直不敢賣,就是怕供奉者被陰靈執念影響,鬧出什麼壞事。

把陰佛牌交給李建後,我叮囑他,“今晚回去後把這段心咒背熟了,晚上十二點念三遍,一般當時就會有感應,夢裡也能看到陰靈。

到那時,你就可以許願了,不過切記,你許的願只能和錢有關,而且一定要問清楚陰靈幫你達成心願後,想要你怎麼還願。”

李建答應了。

他開始供奉陰佛牌後,我比他還要緊張,生怕李建出什麼意外。

沒想到李建很快給我反饋,直誇我夠哥們!

“陳海,我他媽真想抱着你親一口!你知道哥們現在在幹啥嗎?”李建的聲音無比興奮,他給我發來個視頻,好像是在首飾店。

“我在給菲菲挑戒指,鑽戒!結婚時她捨不得買,今天我非得給她買個最大號的!”

李建的聲音激動得有些哽咽,他告訴我,供奉佛牌的第一天夜裡,他就夢見個光頭老男人,正是死去的水果商。

李建知道是見鬼了,但陰靈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可怕,反而還挺和善的。李建壯着膽子,問陰靈要兩萬塊,給他老婆交手術費和營養費。

陰靈笑眯眯的點頭,說到還願代價時,陰靈的話讓李建大跌眼鏡。

“陳海,你猜我夢裡的陰靈說了什麼?那老頭兒絕了,他說賺到錢之後,我必須要戴着佛牌去夜店呆三個小時!”

“第二天我一到公司,就得到個天大的好消息,這麼多年壓在我頭上,噁心我擠兌我的部門經理,被撤職了!

他是關係戶,新來的年輕女老闆不買他的賬,讓他滾蛋不說,還把我提拔成了經理!”

李建升職的獎金,正好就是兩萬。

當晚,他就拿着這筆錢去了夜店,李建說到這的時候,我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你沒幹什麼吧?”

“沒有,我還特地戴着帽子口罩,坐在最角落裡。我感覺佛牌一直在發熱,還有個老頭的聲音貼在我耳邊嘿嘿嘿的笑,估摸着是水果商大爺在過眼癮。”

李建笑呵呵的說着,他拿兩萬交了手術費,還給菲菲買了她最愛吃的花膠補品。之後半個月,李建又許了兩次願,一次比一次靈!

現在的李建,不光錢多,魅力也比之前大了很多。

之前在公司,他一直是默默無名的透明人,可現在,所有同事都一口一個李哥的喊他,新來的兩個實習生小妹妹成天跟在李建屁股後頭,都快成他的小迷妹了!

“陳海,我昨晚又許了個心願,這次我要了三十萬。”

“我算看出來了,水果商大爺就是愛過眼癮,我要的錢越多,他讓我在夜店呆的時間就越長。我無所謂,反正菲菲現在還沒出院,孩子在她孃家,我大晚上沒事幹,去夜店正好打發時間了!”

我替李建高興的同時,也讓他一定小心,千萬別忘了忌諱。

掛斷電話,我的佛牌店裡正好來了倆顧客,說是碰上了不乾淨的東西,求我去他們老家幫忙看看。

這是筆大生意啊,凡是請我動身去外地的,最少三萬塊錢起步。

顧客家在南方,遇到的邪乎事兒不算難辦。商量好價錢之後,顧客給我買了飛機票,當晚就坐紅眼航班飛去江蘇那邊。

飛了足足四個小時,飛機落地,已經是凌晨三點多。

我又累又困,顧客也精疲力盡,我們鑽進賓館直接矇頭大睡,一睡就到第二天早晨十點半。我迷迷糊糊打開手機,幾十個未接來電啪啪啪往外蹦。

無數微信,電話,全是李建打來的!

“陳海,我... ...我做錯事了,我對不起菲菲,那個陰靈他,他讓我... ...”

06

顧不得多想,我立馬打電話過去。

李建沙啞着聲音告訴我,他大意了,他被佛牌裡的水果商給陰了!

“草,那老東西絕對是故意的,前三次願望完成後,他都是讓我去夜店呆着,我以爲這次也是一樣,沒想到這次,他要我調戲新上任的女老闆!”

我皺了眉,李建的確大意了。

他沒有按我的吩咐,第一時間問清許願的代價,陰靈給他的三十萬,是女老闆派給李建私活兒的獎金。

當晚在辦公室加班的,只有他和女老闆,工作完成的瞬間,李建耳邊就響起一道陰慘慘的聲音。

“去,摸她的臉!”

一股涼颼颼的寒氣,順着李建脊椎骨竄上大腦,他明顯感覺到佛牌裡的水果商站在他身後,那雙冰冷的手搭在他肩頭,推着李建往女老闆那邊走!

“親她,我要看... ...撕開她的衣服,快!”

李建不敢拒絕,當時他渾身冷得像塊冰,四肢都不受控制了。女老闆察覺到李建的不對,後退半步撤到桌子後面,“李建,你臉怎麼這麼紅,哪裡不舒服嗎?”

“上去,親她,去啊!”

水果商沙啞的聲音不斷響起,李建喉結動了動,在女老闆驚恐的目光中,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臉。他徹底被水果商控制,撲了過去... ...

“我草,你把你老闆給... ...不會吧?”我急得腦門上都是汗,好在,李建告訴我,陰靈並沒有得逞。

緊要關頭,女老闆的丈夫來接她下班回家,突如其來的腳步聲嚇的李建魂都要飛了,水果商親夠了,也沒鬧的太難看。

可惜,經過這件事,女老闆對李建的看法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原本女老闆很重用他,現在卻把他調到閒職,暗地裡施壓逼李建主動辭職。

“陳海,昨晚我心裡好亂,也有點害怕,可怎麼打你的電話都打不通,你說那水果商會不會害我啊?菲菲馬上要出院了,我可不想連累老婆孩子... ...”

我安慰李建說,只要不再許願,不破壞忌諱,陰靈就沒法把你怎麼着。要是實在害怕的話,也可以把佛牌退回來,反正已經賺了五十多萬了不是麼。

想到那五十萬橫財,李建又猶豫了。

他糾結了好幾天,決定暫時先不退回佛牌,但也不再許願。賺到的五十萬橫財,李建決定拿來投資,賭一把。

菲菲出院後,李建拿着五十萬存摺,和老婆商量了三天三夜。

原本菲菲就是做業務的,手裡有一定客戶,也有些人脈。夫妻倆有了一小筆啓動資金,再加上菲菲的人脈關係和李建的勤懇努力,辛辛苦苦一年多,竟然真的賺了不少錢。

我很替李建高興,也勸他,“現在你的生意這麼紅火,嫂子出了不少力,你不得好好疼愛她一下?那塊佛牌幫不上什麼忙,還妨礙你們小夫妻的感情,不如早點退回我這吧。”

這次,李建答應了。

他按我說的用紅布把佛牌包裹好,放進木盒裡收好。把佛牌還給我的當天,李建夫妻倆請我吃了頓飯。

飯店還是那個海鮮大酒樓,可一年時間過去,李建和菲菲都成熟了不少。

那頓飯吃的我心裡特高興,喝的醉醺醺的。李建卻沒怎麼喝酒,還笑着朝我擠眼,說他憋了一整年,今晚回去要和菲菲好好恩愛一把,說不定還能響應國家號召,再生個三胎!

分別後,我把那塊陰佛牌放回佛牌店二樓的倉庫,接連幾天都沒管它。

本以爲李建和那塊陰佛牌的緣分已經結束,可我萬萬沒想到,幾天之後,李建拿着一段錄像視頻,紅着眼找到了我。

那段深夜小視頻的內容,看得我面紅耳赤,更尷尬的是,視頻裡動作不雅的女主角... ...就是菲菲!

07

視頻裡最開始,是李建小兩口在客廳陪兒子玩玩具的內容,李建小女兒由保姆看着,在另一個房間安睡。

我估摸着,李建發達後怕保姆傷害女兒,所以纔在客廳安了個監控。而這段視頻,就是監控錄下來的。

時間飛逝,晚上九點多鐘,李建接了個電話。

那是個大客戶,最近幾天忽然找到李建,開口就是四百多萬的買賣。這客戶人爽快錢也多,唯一的缺點就是每個晚上都要約李建出去喝酒,一喝就是一整宿。

李建出門後,菲菲哄兒子回臥室睡覺,自己坐在客廳地攤上,收拾兒子扔了一地的玩具。

大約十一點左右,菲菲也回臥室休息。

客廳關了燈,監控視頻也變暗不少,可很快,黑暗中出現了一個白色人影。

她穿着真絲的碎花睡衣,熟練的走到沙發邊,一雙大長腿分開,左手撩起睡衣的裙襬,右手熟練的撫摸起了自己的鎖骨!

這女人,不是菲菲,還能是誰?

我的臉開始發燙,監控視頻清晰的顯示,菲菲獨自一人躺倒在沙發上,姿勢曖昧至極,她的眼睛閉着,嘴角卻掛着笑,甚至時不時說上幾句話,就像在跟男人調情!

突然間,菲菲的睡衣飄了起來,她的雙腿高高架起,身體開始規律的前後晃動... ...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李建關掉視頻後狠狠把手機砸在桌上,緊接着撕扯自己的頭髮,“這事兒還是保姆告訴我的,她說菲菲每晚都在沙發上這樣子,那聲音吵的,孩子都睡不好覺!”

“我一看視頻就知道,根本不是菲菲不檢點,那明顯是有人欺辱了她!可是,可是... ...”

我知道李建想說什麼。

欺辱菲菲的,根本就不是活人,否則監控怎麼會拍不下來?

“陳海,你說會不會是陰佛牌裡的水果商乾的?可我已經把它送回你這了,也沒再許過願啊。”

我直接否認,說不可能。

我二樓倉庫裡全是鎮靈法器,陰佛牌再厲害,裡面的也是陰靈而已。區區一個小鬼,哪敢和布周十面派的法相硬碰硬啊?

只要回了我這裡,它絕對出不去。

爲了證明,我還帶李建上了二樓倉庫,木盒好端端放在原位,我打開想給李建看,可木盒一開,我嚇的差點沒把盒子摔到地上。

“你自己看,這什麼玩意兒?!”我急了。

李建接過去一看,臉色也是煞白。

木盒的紅布包里根本不是佛牌!

紅布包着的,是一個塑料奧特曼,明顯是小孩兒玩具!

“這,這是我兒子的,怎麼會這樣... ...”

李建嘴脣哆嗦個不停,就在這時,他手機響了,電話那頭傳來大客戶的聲音,“李建,明天有空簽約不?我們這邊商量好了,就按之前說的價格走合同... ...”

客戶這麼爽快,李建卻越聽臉色越難看,最後一言不發直接把電話按掉了。

“壞了,壞了... ...”

李建只知道後悔,表情看着像要哭出來似的,我猛推他一把,問到底怎麼了?

“我好像又許願了,可我不是有意的啊!”

李建說,那天他把佛牌包好後,本打算直接還我,可大客戶忽然要來公司談合作,李建就隨手把佛牌放到客廳茶几上,先去了公司。

當天,他和大客戶談得並不是很愉快,成功簽約的機會很渺茫。

晚上跟我吃完飯,他把裝着佛牌的木盒還給我,回家後就和菲菲親熱起來。兩人在臥室一通胡搞,完事之後李建摟着菲菲,感慨道,要是能拿下這個大客戶就好了,賺四百多萬,足夠換套大房子,再生個老三也能養的開。

說完這話,李建忽然聽到臥室外面傳來一聲嘿笑。

那聲音特別古怪,低沉,沙啞,喉嚨裡像是卡着什麼東西一樣詭異。菲菲一瞬間毛骨悚然,李建硬着頭皮打開門一看,外面站着的竟然是他們兒子。

兒子手裡捏着一個玩具,就是個斷了頭的奧特曼!

“當時我嚇了一跳,但兒子表現得很正常,我還以爲他是想媽媽了,就讓他睡在我們中間。第二天,大客戶又聯繫我,這次他的態度忽然變了,而且開始半夜約我出去應酬!”

李建說到這,眼裡已經全是血絲。

供奉陰佛牌的一整年,他都按我囑咐的,單獨把佛牌放在一個房間裡,不許妻子兒女觸碰。那三條禁忌,李建守了一整年,可偏偏在最後全部打破了!

貪玩的小兒子把佛牌當玩具留在家裡,李建誤打誤撞的許了願,還當着陰佛牌的面和妻子恩愛親熱... ...我頭皮一陣陣發麻,已經顧不上罵李建粗心了。

“趕緊,趕緊帶上你老婆孩子跟我去泰國!我馬上聯繫阿贊師傅驅邪,再晚就他媽的來不及了!”

“還有,那筆生意你必須立馬取消,四百萬一分都不許進賬!”

08

李建哪敢說一個不字,立馬訂了機票,我從倉庫裡找出兩尊滅魔刀,囑咐他交給妻子和兒子佩戴。

那塊陰佛牌,最終在李建兒子的玩具盒裡找了出來。

佛牌被藏在一個變形金剛裡,所以李建菲菲一直沒有發現。玩具盒就放在客廳,所以每天晚上菲菲被陰靈迷惑,意亂情迷的地點也就在客廳沙發。

飛往泰國清邁後,我請當初加持陰佛牌的降頭師幫忙驅邪,降頭師看了菲菲和李建幾眼,搖了搖頭。

“怎麼,他不願意?”李建急了,趕往泰國的路上,菲菲的臉色非常難看,而且在飛機上又一次陷入情難自禁的狀態,不斷扭動身體嗯嗯的哼叫,看的李建心如刀割。

“陳海,你給我翻譯,多少錢都行,趕緊把這個陰靈送走吧!”

我也犯難,因爲這根本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願望是李建許的,當初請陰佛牌也是他自己請的。

陰靈已經實現了他賺四百萬的心願,事都辦成了李建卻要反悔?沒那麼容易!

“那怎麼辦!”李建急的恨不得給降頭師跪下,我也豁出去了,跟降頭師說了一堆好話,酬金也加了三倍。黑衣降頭師最終鬆口,同意幫忙溝通。

降頭師拿來一根經線,纏在菲菲的大拇指上,讓菲菲保持雙手合十在胸口的動作。

李建和兒子跪在菲菲身後,降頭師握住經線另一端,嘴裡唸唸有詞。

一開始一切都很平靜,屋裡只有降頭師嗡嗡的經咒聲,但很快,菲菲的身體晃動起來,嘴裡發出嗬嗬的沙啞喊聲,不停用泰語吼叫。

她音調都變了,從菲菲喉嚨裡傳出的,分明是老年男人的聲音!

“不!我,不,同意!”

陰靈的聲音極其刺耳,我聽得頭痛欲裂,也只聽懂了這麼一句。

降頭師繼續誦唸控靈經咒,又過了好久,菲菲的身體才停止了晃動,軟綿綿昏了過去。

“他答應了。”黑衣降頭師長出一口氣,告訴我,“不過需要雙倍賠償,這是陰靈生前做生意定下的規矩。不守信的人,要賠償雙倍金額。”

雙倍,全部加起來的話,李建要賠將近一千萬!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李建和菲菲雖然發了點財,可他們只創業了一年,哪來的一千萬積蓄?

更何況,那筆四百萬的買賣還吹了,這對李健而言無疑是個大打擊!

李建跪在地上,精神恍惚了好久,咬着牙擠出一句話。

“好,我賠!”

當天,李建趕回國內,我留在清邁照顧菲菲和李建兒子。足足半個月之後,李建帶着幾張銀行卡回來了。

我看着李建,他頭髮亂得像鳥窩一樣,雙眼凹陷,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

一年前,李建和菲菲雖然窮,卻還都有着穩定收入。創業一年,他們享受了飛黃騰達的快樂,可還沒等適應富貴生活,就又跌入深淵。

那幾張銀行卡,被黑衣降頭師壓在了佛牌下面,再一次驅邪。

這次,菲菲狀態很平靜,我鬆了一口氣,可就在儀式結束最後,菲菲忽然用泰語說了一句話。

“五百銖。”

李建也聽到了,問我什麼意思,我還沒來得及翻譯,菲菲又忽然笑了一下。

黑衣阿贊睜開雙眼,告訴我們驅邪已經結束。

李建急忙去攙扶倒在地上的菲菲,半小時後菲菲醒過來,臉色很差。她說這些天一直渾渾噩噩像做夢一樣,非常難受,還總看到個噁心的老頭。

李建把實話說了,菲菲愣了幾秒,猛地扇了他一個耳光。

夫妻倆抱頭痛哭,孩子也在一旁哭個不停,場面亂成一團,至於那五百泰銖的奇怪數字,我也沒放在心上。

李建回國後,我很想幫他一把,他把公司轉手了,因爲着急價格非常低,還借了不少外債,日子一下緊巴巴的。

我是好心,可李建卻不願接受,甚至不怎麼見我,我發消息也是十幾條纔回一條。

直到有一天,李建發來一張照片,他的兒子在醫院裡,腳上纏着繃帶。我慌忙打電話過去問怎麼回事,李建笑了笑,“陳海,一百塊,就因爲一百塊,我的家散了。”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李建說這些的時候,卻是用漫不經心的口吻,比歇斯底里更讓我難受!

“回國後,菲菲對我很冷淡了,我對不起她,我知道。可我也對不起孩子,我連買零食的錢都不能給兒子。”

因爲欠債,李建一家生活水平暴跌,遲遲沒有零花錢的兒子,某天忽然在馬路上看到一百塊錢。

李建一個沒看住,兒子就興奮的跑到路中間去撿錢,就在李建眼皮子底下,被車撞了。

一百塊錢... ...

我腦子嗡的一聲。

按照匯率,一百塊人民幣,差不多就是五百泰銖!

我很想問李建,當初雙倍賠償的時候是不是差了五百泰銖?可我不敢問,這不是拿刀往李建心窩子上戳嗎?!

“菲菲和我離婚了,帶走了孩子,我現在什麼都沒了。

我挺後悔的,不過陳海,我不怪你,我就是想着... ...要是我從來就不認識你,就好了。”

李建說完,掛斷電話。

他把我拉黑了,所有聯繫方式,就連房子都賣掉了。

認識十幾年的好哥們,就這麼再無聯繫,我在佛牌店做買賣到深夜,也再沒有人能跟我坐在路邊攤吃宵夜,喝啤酒了。

從那之後,我還在做佛牌生意,佛牌,陰牌,古曼童,出手了不知道多少尊。但我給自己定了個規矩,只要是親戚朋友找我,就算把天都說塌了我也不會賣任何聖物給他們。

就算只是一百塊錢一條的咬錢虎手鍊,也絕對不行。

不爲別的,我只想,求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