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模式冉冉升起

圖╱美聯社

大陸三大矽谷比較

新聞提要■「杭州模式」崛起與浙江大學的教學理念有關，經濟學人指出，浙大成功培育科技新創人才，有三大因素：極具吸引和培養人才的能力、與杭州的地理位置密不可分、杭州政府部門的務實高效。

大陸AI新創公司深度求索（DeepSeek）爆紅後，該公司總部所在地杭州，一時成爲大陸網民重點關注的城市，認爲杭州孕育出DeepSeek、宇樹科技、遊戲科學、雲深處科技、強腦科技和羣核科技等「杭州六小龍」，是大陸在深圳、中關村之外，另一個冉冉升起的新矽谷。

「杭州六小龍」帶動「杭州模式」崛起，是大陸網友關注的另一個焦點。近期經濟學人雜誌則以「一個新的矽谷」爲題，探討浙江大學培育科技新創人才，指出浙大的成功有三大因素：極具吸引和培養人才的能力、與杭州的地理位置密不可分、杭州政府部門的務實高效。

浙大育才 允許試錯

文章首先指出，當多數大陸學生嚮往穩定的政府工作，浙大卻一直吸引具冒險精神的學子，他們積極參加創業競賽，向學校爭取資金來支持自己的商業創意。浙大的教授也與衆不同，他們鼓勵學生跨學科探索，以激發創新思維，並努力營造「允許試錯」的氛圍。

文章以浙大材料科學系21歲大學生黃朝宇（Huang Chaoyu，音譯）爲例，他在高中時曾爲他的寵物魚製作一個溫控水族箱。如今，他與指導教授共同創辦一間公司，致力於研發一種可幫助傷口癒合的生物「膠水」。

浙大1999年開設一門旨在幫助理工科學生學習創業知識的課程，黃朝宇選修了這門課。該課程教室所在的共用工作空間裡，佇立着一臺時尚的白色機器人，旁邊的海報上寫着「敢於創新」。據校方統計，該課程的畢業生中，五年內創業的比例高達五分之一，校友會協助其尋找資金、實習和人脈資源。

其次，杭州是一座宜居的水鄉城市，且遠離政治中心北京。杭州在1949年後的大陸計劃經濟中的優先順序不高，因此在1978年改革開放後，民營經濟有了較大的發展空間。杭州百強企業中，有82家是民營企業，這在大陸大城市中的比例相當高。杭州的人均GDP也接近全國平均水準的兩倍。

文章強調阿里巴巴的影響力也不容忽視。浙大形容阿里巴巴是「好鄰居、好夥伴、好朋友」。2023年，阿里巴巴將其量子計算實驗室捐贈給浙大。近十年來，阿里和浙大一直合作運作一個「前沿技術」研究中心，涵蓋電腦視覺等領域。該中心接收浙大的實習生和博士後，並且爲他們提供就業機會。

杭州政府部門的務實高效是第三個因素。一位浙大校友表示，「這裡辦事不需要走後門，也不用請客吃飯。」這讓年輕創業者能更順利地成立公司。杭州官員也偏愛科技公司，對於有博士學位並願意定居杭州的初創企業創始人，政府最高可提供人民幣1,500萬元的資金支持。

政府資金支持的利與弊

浙大在全球競爭中仍面臨挑戰。文章點出浙大資金來源過度依賴政府的問題，政府資助對其發展雖有利，但也使其受制於政策調整和財政狀況。儘管校友慷慨捐款，但要建立起可與史丹福大學360億美元基金相媲美的捐贈體系幾乎不可能。而且，即便籌集到鉅額資金，浙大在資金使用上仍須聽從政府安排。

浙大近年來邀請美國大學的頂尖研究人員，但往往具有華人背景。中美關係緊張及大陸對言論自由的限制，也使其在全球競爭中面臨一定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