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搖籃：殷墟新館夠拼，展70餘年壓箱底文物〡博物館巡遊
文博時空/文 文博時空 作者 金笛 2024年2月26日，殷墟博物館新館面世，伴着緩緩穿流而過的古老洹河，初春嫩柳輕拂，青翠欲滴，與粼粼波光相映生輝。公元前14世紀，商朝第十九位王盤庚，由奄（今山東曲阜）遷都至殷，定都於殷270餘年。商王朝滅亡後，商都逐漸荒廢，被淹沒地下，史稱殷墟。
從1928年至今，在太行山東麓的河南安陽小屯村一帶，殷墟考古持續了近百年，被稱爲中國考古學的搖籃。
2005年，殷墟博物館老館建成，建築面積僅1500平方米，展出文物以都城、青銅器、玉器、甲骨爲主，而大量的文物沉睡在倉庫中；2024年殷墟博物館新館建成，建築面積5.1萬平方米，形如破土而出的大鼎，新館從衣、食、住、行、祭祀、農業、戰爭、手工業、文字等方面，全方位展現真實的商文明。寬闊的新館，讓幾十年存放於庫中的4000余文物重見天日，其中四分之三是首次展出。七十餘年的考古成果，積澱而成的是一個立體、多維、紀實的大商朝，而不再只是《史記》中3000餘字的記載。
在殷墟博物館的對面，是殷墟王陵區、小屯宮殿宗廟區，世界上出土最大、最重的青銅器——後母戊鼎便發現於此。在《竹書紀年》中記載，“自盤庚遷殷至紂之滅，二百七十年，更不徙都。”在這期間逐步形成商中期的洹北商城和商晚期殷墟兩座都城，至晚商約有14—16萬人在殷墟生活。有“商邑翼翼，四方之極”之稱，意爲商都富麗堂皇，是天下之尊。
在洹北岸邊，三千餘年前的商人以玄鳥爲圖騰，以青銅爲禮器，以文字爲載體，書寫了“率民以事神”的輝煌歷史，開啓中華禮制的偉大文明。
盤庚遷都，從山東奄（今山東曲阜）遷都到殷（今安陽小屯村）。到了盤庚的侄子武丁即位，開啓了武丁中興的盛世繁榮。
01
盤庚遷都與武丁中興
盤庚遷殷後，商朝政治穩定，農耕發展，殷都的規模也已經很大了。武丁（?-前1192年）是盤庚之弟小乙之子，即盤庚之侄，死後諡爲高宗，所以他又被稱爲殷高宗。武丁年幼時，小乙曾讓他到民間生活了一段時間，深知民衆生活的艱難困苦。他即位以後（商代第22位君主），兢兢業業、不敢荒寧，勵精圖治，決意振興大業。武丁任用刑徒出身的傅說擔任宰相，輔佐朝政。傅說盡力輔佐武丁，將商朝治理得很好，世稱“武丁中興”。
武丁中興，攝於殷墟博物館商代簡史展廳
武丁時期的文化遺存相當豐富，宮殿、墓葬、作坊等遺存都有發現。代表當時社會生產力發展水平的青銅業，有了突破性進展，如銅、鉛、錫三元合金出現了；分鑄技術已被廣泛運用；青銅器生產數量大增，還出現了司母戊大方鼎、偶方彝、三聯甗這樣的重器。
在殷墟博物館，最大的感觸是，到處都是甲骨文。殷朝尚占卜，凡事無卜不行，無卜不爲。商王視田獵爲大事，田獵具有對內樹威、震懾敵方、訓練士卒的作用。
小屯南地2172號甲骨，發現了93個單字，文字清晰，大小均勻，契刻有力。該甲骨卜辭記錄了商王於戊子、辛卯、乙未、戊戌、辛丑、壬寅、戊申、己未、辛酉、乙丑日佔卜田獵是否有災禍的問題。
在這片牛肩胛骨上，記錄了一位商王在30余天內對11次外出狩獵的問卜，卜官根據甲骨裂紋的走向，推定商王外出狩獵是安全的。由於這片牛肩胛甲骨上文字清晰，品相優美，成爲了衆多甲骨中的代表之一。
考古學家在小屯發現的甲骨窖穴，震驚中外，1.7萬多片甲骨集中堆放，被稱爲“中國最早的甲骨文檔案庫”，是甲骨史學上的一大奇蹟。
嵌綠松石甲骨刻辭骨柶
嵌綠松石甲骨刻辭骨柶，是我國博物館現存唯一一件文字鑲嵌綠松石的甲骨。有一天商王去狩獵，捕獲了一頭水牛，牛的骨片賞賜給一位大臣，他把這件事情記錄了下來。背後鑲綠松石，是記事骨片，不是祭祀骨片。
盤庚遷殷擺脫了前商的亂象，恢復了“百姓由寧，殷道復興，諸侯來朝”的局面。至盤庚之侄武丁即位，對鬼、土、羌、人、虎方等方國予以征討，在青銅重器、紡織醫藥與天文等方面取得成就，爲商代晚期社會乃至西周文明繁盛奠定了基礎。
武丁中興盛世，伴隨一段美好的故事。武丁的王后婦好，是中國歷史上有名的女將軍，婦好多次受命征戰沙場，爲商王朝拓展疆土立下汗馬功勞。她還經常受命主持祭天、祭先祖、祭神泉等各類祭典，又任占卜之官。然而長年的征戰，使婦好不幸在三十餘歲去世，武丁悲痛異常，把婦好安葬在宮殿區。
婦好的安息地，位於商代祭祀區域，因此盜墓者不認爲這裡會有墓葬。或許是歲月的恩賜，婦好墓完好無損。
在婦好墓中，大量珍貴陪葬品和殉葬的殉人全部完好，唯獨不見婦好本人遺骨。至今仍是未解之迷，有推測認爲婦好征伐方國，身殉沙場，遺體未還。武丁把婦好生前物品下葬。
司母辛鼎
司母辛鼎是殷墟鎮館之寶，重117.5公斤，長寬比例符合黃金分割0.618。銘文“司母辛”，是婦好的子女爲祭祀亡母辛而鑄此鼎，“辛”是婦好去世後在宗廟被供奉的廟號。
鼎內壁“司母辛”銘文
鳥形骨刻刀，婦好墓出土
鑲綠松石骨蛙，婦好墓出土
鑲綠松石骨虎，婦好墓出土
上面三件骨器，均放置在放大鏡之下，僅指尖大小，在毫釐之間的骨物上，做工之細膩，可見商朝的手工業非常發達。
婦好墓出土的石杵
髮簪頂端雕刻爲獸首，婦好墓出土
02
拱衛王城的族邑
在殷墟宮殿區的周圍，居住不同的族邑，他們是拱衛商王的不同角色。
不同的族邑聚落
戈，這個部族有着習武傳統，把兵器作爲族徽
衛，四個腳印，圍繞中央。這個部族以護衛京畿爲榮，以衛作爲族徽
冊，把竹簡繩子穿起來，這個部族可能是史官家族。據《尚書》記載：“惟殷先人，有典有冊。”意思是說，殷朝的先人就已經有書冊了。
這帶來一個問題，商人在竹簡書寫用什麼工具呢？甲骨上的文字，是用刀契刻而成，但竹簡上記事，大量的書寫，用刀刻是很慢的。
按照晉朝崔豹《古今注》卷下《問答釋義》記載：“蒙恬始造，即秦筆耳（指以兔毛、竹管做筆）。”唐朝李瀚《蒙求》：“蒙恬制筆，蔡倫造紙。”千百年來，人們對此深信不疑。但隨着考古的不斷髮現，毛筆的歷史更爲久遠，遠在上古時期，就已經成爲書寫工具了，“蒙恬造筆”的一種可能是蒙恬改良了毛筆的形制。
商朝的竹簡典冊，經過三千餘年的風化，難以保存，早已難尋蹤跡。但是玉器、陶器、石器上的書寫痕跡，卻可以保留下來。
朱書玉戈
朱書筆跡，已有輕重粗細的提按變化
墨書玉戈
墨書玉戈上的字跡，粗細變化明顯，與甲骨契刻的刀刻筆跡截然不同，有毛筆書寫的美感。
晚商石字範
從手工業、農業、兵器、文化等方面，商朝已經比較成熟。那麼他們的日常生活呢？以水井爲例，可以一窺商人的生活智慧。
商代的水井，上有防雨頂棚，下有鵝卵石過濾淨化。
由於水井中的溼度較大，井木得以完整保存。在考古界歷來有，幹千年，溼萬年，不幹不溼就半年的說法。
03
爲什麼說子是武丁婦好的兒子？
在殷墟王城，居住着一位王子。他名爲“子”，他有着怎樣的身份？他的日常生活是怎樣的？通過殷墟花園莊東地甲骨出土的1583片甲骨——3000多年前商代“王子日記”，還原了這位青年的喜怒哀樂。
殷墟博物館“子何人哉”展廳入口
“子何人哉”展廳內部
爲什麼說他是武丁和婦好的兒子呢？
其一，子有祭祀先公、先王的資格。子須祭祀上甲，上甲是商代首位先公。他還要祭祀商朝創立者成湯，這表明子與商朝王族的血緣關係。
其二，在甲骨上的“王子日記”中，明確記載了子與商王武丁、王后婦好的密切關係。子做什麼，都向武丁彙報。而武丁的出行，子要爲武丁規劃路線，也就是旅行攻略。子經常陪伴婦好出行。子在學習舞蹈，商王武丁親自來看他的表演。武丁與婦好對於子，超過君臣之禮。
其三，在這批甲骨卜辭中，出現了20幾位子姓貴族。這些王室成員都要聽命這位小王子。
其四，子有一次祭祀武丁的父親、母親，祭品共用105頭牛，說明子的實力雄厚。
從以上數點，判斷子是商王武丁的直系親屬。
子往宜上甲
左圖示中紅色字體爲：子往宜上甲，右爲甲骨實物。子往宜上甲，意思是子卜問祭祀商的祖先上甲之事
左圖示中紅色字體爲：子在翌日祭祀大乙，右爲甲骨實物。大乙，就是成湯。
子卜問向武丁貢納玉壁之事，上左標爲硃紅字體爲：“子肇丁璧”
上左契刻字體爲：“子肇丁璧”
上左標硃紅字體爲：“丁命子日往眔婦好於麥”
上左契刻字體爲：“丁命子日往眔婦好於麥”，武丁命子與婦好同去兩地。
子問是否向商王武丁報告製作玉器之事，上正中標爲硃紅字體爲：“子作琡分卯，其告丁”
武丁來看子跳舞，下右標硃紅字體爲：“丁來視子舞”
下右契刻字體爲：“丁來視子舞”
子做什麼事情，要向婦好、武丁說一聲。
這些占卜中，既有子向婦好請命告事，貢納玉器、女僕及絲綢織物，也有婦好對子的賞賜、命子做事，以及與子共同出行，可以看出彼此之間的親密與信任。
這是子占卜所做的一件事情，是否告訴婦好及武丁，上部中標硃紅字體爲：“子其告行於婦弜告行於丁”。
上部契刻字體爲：“子其告行於婦弜告行於丁”
子問武丁命婦好或其他人征伐方國之事，下底右標硃紅字體爲：“丁惟好令從伯征伐邵？”
下底契刻字體爲：“丁惟好令從伯征伐邵？”
從上面甲骨中的“王子日記”，可以感受子與武丁、婦好的親密關係。武丁有三個兒子，孝己、祖庚、祖甲，據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專家分析，孝己就是子，孝己在甲骨文中稱“小王”，小王當時已經攝政，可惜早夭，在《竹書紀年》記載，“武丁二十五年，王子孝己卒於野。”
04
子的課程表
小王孝己平時是怎樣生活的呢？其實和現在一樣，學習功課是最主要的事情。在甲骨文中，稱小王孝已爲“子”。
子每天都要去“大學”上課，“大學”兩個字最早出現在甲骨文中，是教授貴族和王族“六藝”的地方。
子的課程表
祭祀， 是象形字：一個人舉着一個孩子，向祖先的牌位祭典。
在上古三代，保持着祭祀抱孫的習俗。《禮記·曾子問》中所講到：“祭成喪者必有屍，屍必以孫。孫幼，則使人抱之；無孫，則取於同姓可也。”意爲我宗族後繼有人，祖宗不必擔憂。子還年輕沒有後嗣，但是祭祀的禮法卻是最重要的課程。
祭祀講究時辰、祭品的潔淨、儀規的莊重等等，在祭祀的最後一個環節，還要禱告，有時會親自表演舞蹈。在商朝，在祭禮儀式的最後，壓軸的節目，就是這位至尊的人物要表演舞蹈。
商朝“舞”的寫法，是一個人兩手各拿着一條犛牛尾，翩翩起舞
學習軍事，執戈而立
田獵，獵物綁在了車上，滿載而歸
車，古代駕車是一種必備的技藝，也是小王子必須習煉的課程之一
戎，左手持盾，右手操戈，戎功，是小王子必學的課程
狩獵，作爲重視農牧的商朝，田獵是必修課程
商朝的各種田獵技法
田獵時要騎馬，當時馬也用於祭祀。
宴饗，習地而坐，觚籌交錯
音樂，商代禮樂文化發達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子的生活中最重要的兩件事情，一是祭祀，二是戎功。在子的課程表中，音樂、跳舞都與祭祀有關，射箭、操戈、田獵都與習武打仗有關。
05
子與商王的祭祀有何不同？
在祭祀的時辰上，商王武丁是在白天，子占卜在晚上居多；子祭祀用的甲骨規格、甲骨背面鑽灼方式、儲存方式，都與商王相似，只是數量、品種較少。
甲骨占卜和書寫，由一個神秘的團隊完成，他們被稱爲“貞人”，灼燒、鑽鑿的人被稱爲“卜人”。隨着灼燒佈滿甲骨背面，在甲骨正面，會顯示出一些裂紋走向，而解讀裂紋的人則是貞人，根據裂紋的長短、粗細、曲直、隱顯，來判斷事情的吉凶、成敗。最後，用刀把占卜的內容和結果刻在卜兆的近處。
貞人相當於大祭司，如果商王參與占卜，他會聽取貞人的意見，最終做出判斷，如果商王不在，貞人的判斷就是最終意見，並由貞人向商王報告結果。
服務於商王武丁王室的貞人，也會爲子提供問卜決疑，其他商朝王子、諸侯大臣、貴族，也樂於爲子充當貞人，彰顯出子作爲武丁之子的至尊權威。
子用龜甲的鑽鑿佈局，與商王有同樣的規格
在太陽偏西時分，用酒來祭祀妣庚（奶奶）。商王武丁在白天祭祀，而子作爲王子，在晚上祭祀。
子問用105頭牛爲作祭品奉祀奶奶之事，下右標硃紅字體爲：“_百牛又五”
下右契刻字體爲：“_百牛又五”
子在太陽偏西時祭祀奶奶，祭品用黑色的母牛，上部中間標硃紅字體爲：“辛酉昃歲妣庚黑牝一”
上部中契刻字體爲：“辛酉昃歲妣庚黑牝一”
子問是用黑牛、圈養牛、雜色牛、白色豬、白色母獵、母羊及圈養羊作爲犧牲祭祀奶奶，中右邊標硃紅字體爲“二黑牛”
子問用一頭廌和一頭牝牛祭祀奶奶，下左標硃紅字體爲：“歲妣庚廌牝一”
下左契刻字體爲：“歲妣庚廌牝一”
上面4片甲骨，是子在卜問，爲祭祀奶奶用的祭品是否吉利，在殷墟新館的展陳中，還有7塊子爲祭祀奶奶問卜的甲骨，可見子對於奶奶的一片深情。
子未來要擔當重任，軍事、射技、統帥等等都是他要學習的本領。“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商朝以戎立國，征伐天下，是國之大事。
06
誰是商朝武功最強的人？
有一個人，堪稱商朝武功最強。
在殷墟宮殿區，商王將兩位最惦念的人安放於王舍不遠處。一個是王后婦好，距離婦好墓約500米，還有一個人，商王武丁讓他永遠安息在了自己的身旁。
在考古發掘過程中，考古隊員發現了許多盜墓的盜洞。這難道又是一個空蕩蕩的大墓？但是，發掘到墓口上方的房基夯土層時，盜洞一下子都消失了。
在商朝的墓葬制度中，墓口上通常會修建一座墓上建築，稱享堂，就是後人用來祭祀逝者的地方。這個保存較好的享常基址，讓盜墓賊以爲這裡只是普通的房基夯土，於是放棄挖掘，使古墓得以倖存。
這座婦好墓旁的大墓，同樣是一個商代歷史的豐富寶藏。從用於陪葬的265件高規格青銅器的銘文中得知，墓主人名爲“亞長”。如果婦好墓展現的是一位商朝女性的生活世界，那麼亞長墓可以說是一位商朝男性貴族的方方面面，禮器、兵器、樂器、車馬器、雜器等門類，種類齊全，應有盡有。與婦好用品的細膩、柔美不同，亞長的器物顯示出雄渾、陽剛的正氣。
殷墟博物館“長從何來”展
“長從何來？”從亞長的牙齒存留的鍶同位素中，研究者發現亞長的鍶同位素含量遠遠高於殷墟的當地人，他體內的重氧含量也遠高於中原地區的安陽人，這表明亞長不是本地人，而來自於沿海地區。他輔佐商王征戰四方，是商王左膀右臂，從遺骨的數處刀痕判斷，他是在激戰中，一個銅矛刺穿身體，流血過多而死。商王痛惜棟樑，將他安葬於宮宅的近旁。
手型器
在亞長墓主人腿部位置，發現了一件手型器。造型逼真，關節清晰可見，甚至能看出指甲的輪廓。手背上還裝飾有饕餮紋、捲雲紋等圖案。這個銅手到底是做什麼用的？至今尚無定論，有人說它是墓主的假肢， 有人說它是一種食器，是從鼎中“舉肉”的工具“銅畢”，也有說它代表權杖，用來指揮軍隊，也有人說象一個“癢癢撓”，目前尚無定論。
亞長銅方尊，商朝目前的銅器，銘文都是刻在內壁，而亞長的銘文卻刻在了外壁，可見亞長的與衆不同。
在銅方尊的口沿處，刻有“亞長”二字
“亞長”青銅方斝（jiǎ)，立柱柱頂四面裝飾以饕餮紋爲主。頸部以扉棱爲中心，對稱分佈由八組對夔紋組成的大三角蕉葉紋。三角紋下四面均爲對夔紋。腹部飾饕餮紋。
商代青銅斝包括圓形和方形兩種類型。青銅方斝的數量遠遠少於青銅圓斝。一般認爲方斝規格高於青銅圓斝。婦好墓出土青銅方斝4件，亞長墓僅出土青銅方斝1件。
立柱柱頂四面裝飾以饕餮紋爲主
腹部飾饕餮紋
青銅鉞
亞長墓出土7把青銅鉞，而中國第一位女將軍婦好墓僅4把，這青銅鉞意味着亞長擁有強大的軍權，其它6把小鉞對應他對於6個軍事部落的管轄權。在《說文解字》中：“大者稱鉞，小者稱斧。” 在上古時期有玉鉞、石鉞，作爲禮器，是軍權的象徵。
亞長銅卷首刀。卷首刀帶異域色彩，是亞長非中原本土人的又一例證。
鈴首錐狀器，是用來解繩結工具
銅獸首刀，是北方民族屠宰動物時，劃破堅韌表皮工具。
銅獸首刀明顯帶有北方草原文化色彩，可能是戰利品，也可能是北方外來文化傳入殷墟後，在當地製作而成。
亞長墓出土的銅戈，殘留着僅餘的木柄
銅戈圖解
銅帶鉤，駕車置放繮繩的器具
07
亞長的業餘愛好是什麼？
調色器
亞長是一位征戰四方、驍勇無比的將軍，但他也有煙火人間的一面。亞長的常用物品中，有一件石質調色器，三個孔裡面放的不同的顏色，有紅色、有綠色，有黑色。亞長的生活充滿意趣。他用畫筆，到底是要畫什麼呢？
玉獸頭飾。在亞長墓出土的玉熊，商代工匠巧妙地把玉上棕斑安排在了足、脊、尾的部位。在戰國成書的《考工記》中，對於器物有“審曲面勢”的技法，指中國古代工匠做器物時審度材料的曲直，順勢而爲，玉熊對於玉料斑點的巧妙借勢，正體現了審曲面勢的高超技法。
龍形玉玦，亞長
龍形玉玦，亞長
玉鵝，亞長
玉觿（xi）佩飾，也可做爲解繩結的工具
玉觿（xi）佩飾，也可做爲解繩結的工具
此外，亞長墓出土的青銅器也很精美。
“亞長”牛尊，是殷墟鎮館之寶，渾身上下都是紋飾。
方彝，頂部方形就是當時商代屋頂的建築形式
銅鼎
亞長銅觥，蓋下部有一大一小的長鼻子象
商文明，誕生於中華大地的花蕊中心。一條橙線，兩條紅線，代表着早商，中商，晚商的彊域。最外圈的淡黃線是商文明的範圍。
殷墟，被稱爲中國考古學的搖籃。殷墟博物館的建立，是幾代考古人的夢想。百餘年來，殷墟出土了約13萬片刻有文字的甲骨，佔我國出土刻辭甲骨總數的90%以上。目前，殷墟甲骨文字數總共近4500個，其中可釋字在1500個左右。甲骨文的發現，使中國信史向前推進了1000年。殷墟上承華夏文明向中原匯聚之勢，下啓西周禮教文明，具有不可替代的歷史意義。
甲骨文占卜記錄
【觀展攻略】
殷墟博物館新館位於安陽市殷都區紗廠路西段，毗鄰洹河。
殷墟博物館
微信搜索公衆號【殷墟博物館】，可查殷墟博物館/殷墟門票價格、最新優惠政策、節假日活動、購票流程等。
展陳佈局：
一樓基本陳列“探索商文明”，以殷墟爲中華文明探源的起點和基石，釐清商文明發展脈絡。
二樓基本陳列“偉大的商文明”，全景式展示了商代在政治、軍事、農業、手工業、文字、都邑建設等方面的重要成就。
三樓，“子何人哉——殷墟花園莊東地甲骨特展”以商王武丁時期的卜用甲骨爲主要展品，解讀3000多年前商代“王子日記”埋藏的秘密。“長從何來”，展現了亞長的故事及文物。
圖片｜金笛
排版 | 小謝
設計 | 尹莉莎
版權與免責：以上作品（包括文、圖、音視頻）版權歸發佈者【文博時空】所有。本App爲發佈者提供信息發佈平臺服務，不代表經觀的觀點和構成投資等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