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昭隆專欄》兩岸諜報戰虛實

大陸聲稱遭臺灣資通電軍網路攻擊，目前已依法立案偵查；圖爲2017年6月29日，我國防部資通電軍指揮部揭牌。（總統府提供）（示意圖，非關新聞當事人）

大陸國安部聲稱，一個名爲「匿名者64」的駭客組織是隸屬於我國軍的資通電軍，該組織對大陸進行網路攻擊；陸方並曝光這個組織的3名現役人員的姓名和照片。大陸國安部若透過媒體把照片公佈出來，通常案情就是真假摻半，有虛有實，不會全錯。

大陸國安部門公佈我情報單位照片，最有名的案例就是2022年9月，大陸網傳時任國安局長陳明通於同年7月的泰國行，包括入境海關照片、下榻飯店收據、班機資訊與同行成員等資料均在網路公開。此舉意在警告與我合作的東南亞情報機關。此外，陳明通入境泰國的照片被公開，應是陸方以情報手段自泰國海關取得。

另外，2018年9月，大陸央視分兩天播放臺諜案專題，指控我軍情局利用美色和金錢吸收大陸來臺唸書的學生；大陸也有公佈一張女情報員的照片，但沒有公佈出生年月日，也沒公佈身分證號碼。這也是真真假假的操作手法，照片爲真，真相卻未必如此，或明知他人所爲，卻刻意選用女情報員的照片。

再有，2014年《環球時報》曾以頭版大篇幅報導3名我軍情局的「間諜」照，甚至連出生年月日和身分證號碼都公佈。當時我情治單位反駁陸方指控，強調從未假藉學術名義干擾兩岸學術交流與發展。但這3張照片是真的，都是軍情局基幹。

在沒有抓到人的情況下，大陸國安單位公佈我情報員照片，這違反情報遊戲規則。人沒抓到，而且可能永遠都抓不到的情況下，竟還對外公佈，之所以選擇這麼做，只能說是「惱羞成怒」，認爲照片中的情報員是個中高手，讓他身分曝光，希望藉此警告。

軍方的確培養出一批資安高手，還曾拿下美軍舉辦的網路安全比賽第1名，且參加的4隊都在前10名，可見其能耐，爲此，前國防部長嚴德發在卸任前特別召見表揚這批軍中網路戰士。

網路作戰是不對稱作戰的秘密武器，軍方不會輕易亮牌。據瞭解，我軍方資安演練只守不攻，因爲會守就會攻，守比攻難，因此軍方網軍有批人扮演假想敵中隊，測試軍事單位的網路防護。年前，調查局曾誤把這羣假想敵中隊的高手當成非法入侵者，移送偵辦，最後雖獲不起訴，但有好手就辦退役了，到民間企業工作。

正常的諜報遊戲，大陸應該是悶不吭聲，不讓我情治單位與資通電軍知道，他們已掌握這個情報組織的身分與從事的駭客任務，再設法誘捕或破壞；然而，此次大陸國安單位卻來個逆向操作，他們明知通緝沒有意義，只是一個示警動作，仍將3人當做國際駭客般公佈照片，只能說，兩岸國安單位最近火氣都很大，彼此互相曝光對方的網路認知戰手法與組織，也反映了當前兩岸敵意升高的情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