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歐追擊富豪財產 俄總統侵烏行動恐拖垮自己

美、歐對俄羅斯經濟制裁已擴及俄國富豪的私人財產，而寡頭集團控制該國約三成財富，將促使蒲亭政權弱化。（圖／路透社）

美、歐對俄羅斯經濟制裁已擴及俄國富豪的私人財產，刺激更多俄國大亨表態反戰。寡頭集團控制俄國約三成財富，在全球圍剿下，國際評論認爲這將促使蒲亭政權弱化。

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在3月1日的國情諮文演說中，將矛頭指向在俄羅斯總統蒲亭（Vladimir Putin）政權下獲益的寡頭富豪，他說美國政府和盟友將「奪取你們的遊艇、你們的豪宅、你們的私人飛機」。

歐盟國家則更早發佈制裁，包括凍結特定俄國富人的資金和祭出旅行禁令等，引起一場豪華逃難潮。根據美國財經媒體CNBC報導，本週稍早，至少4艘超級遊艇被偵測到航向蒙特內哥羅（Montenegro）和馬爾地夫（Maldives），它們登記在與蒲亭關係密切的俄國富豪名下。

印度洋島國馬爾地夫並未與美國簽有引渡條約，因此被視爲富豪避難天堂。但其他傳統富豪天堂，如摩納哥（Monaco）和中立國瑞士，在3月初都宣佈加入歐

盟的制裁行動，對這些富豪關上了大門。

民間網路專家也加入這場圍剿。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報導，因追蹤特斯拉創辦人馬斯克（Elon Musk）的私人飛機行程而暴紅的19歲青年史威尼

（Jack Sweeney），近日在推特（Twitter）上另開兩個新帳號，專門用來發布俄國寡頭富豪的私人飛機起降動態。

追蹤超過40架俄國富豪飛機的史威尼在彭博（Bloomberg）訪問中說：「這些寡頭擁有的飛機實在太誇張，與其他私人飛機相比十分巨大。」包括像是空巴A319或波音737這類等級大客機。

被他追蹤的對象之一，是在3月2日宣佈將賣掉英超豪門俱樂部切爾西（Chelsea Football Club）的俄國鋁業大亨阿布拉莫維奇（Roman Abramovich）。

阿布拉莫維奇聲明，出售這個英國足球俱樂部的淨收入將拿來資助烏克蘭戰爭的受害者。這位2018年被美國列入蒲亭政商圈「克里姆林宮名單」的富豪，正陸續處理他在英國的資產，英國工黨國會議員布萊恩（Chris Bryant）接受彭博採訪說：「他害怕被制裁，因此正在出售他在英國的家和其他房產。」

1990年代蘇聯解體後，興起一批靠着接收國有資產而致富的商人，例如葉爾欽（Boris Yeltsin）時代的「七大銀行寡頭」。蒲亭上臺後陸續將這些舊財閥趕走、收編，建立起自己的新財閥圈子。

根據「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俄羅斯億萬富豪大約控制俄國30%財富，相較德國、美國富豪財富佔15%，整整多一倍，而且他們在海外的資產總額更是等於所有俄國人民在國內的財富。他們當中的許多人曾在蒲亭政府擔任高官，或是與蒲亭私交良好。

如今，拜登和歐盟領袖們對蒲亭富豪圈的制裁，對於阻止烏克蘭戰事、撼動蒲亭政權，能否帶來影響？

CNN指出制裁的雙重目的，一是懲罰俄國的統治階級，二是試圖逼迫蒲亭退讓。

華郵報導，這次制裁規模之大前所未有，美國國會議員的反貪腐顧問馬沙羅（Paul Massaro）說：「這將會撼動蒲亭政權的核心。」

雖然實質的財富衝擊可能有限，就像華郵在去年的一份調查報導中指出，俄國富豪們的金流、資產遍佈全球，許多更是透過秘密帳戶、人頭持有。不過，對蒲亭政權的潛在衝擊已經浮現。

目前俄國富豪們已陸續表態反戰。例如金融財閥丁科夫（Oleg Tinkov）、弗裡德曼（Mikhail Fridman）和工業財閥德里帕斯卡（Oleg Deripaska），雖未直接批評蒲亭，但都紛紛呼籲停止戰爭、儘快恢復和平。

「外交事務」（Foreign Affairs）評論指出，經濟制裁行動對於像蒲亭這種個人式的獨裁者（personalist dictator）而言，可能比其他形式的獨裁政權更有用，因爲個人式獨裁者更仰賴扈從們的支持來維持權力。

以「蒲亭（時代）終結之始？」爲標題的該篇評論說：「過去，俄國菁英們從不需要在蒲亭和他們想要的生活之間作選擇。」但富豪們的反戰表態暗示了

這個情況可能會改變，尤其當美國和歐洲聯手作更進一步反貪腐制裁，影響就會更大。

根據華郵報導，白宮和財政部正在產出一份俄國富豪制裁名單，其中許多將與歐盟的名單重疊，而且，還有國會議員計劃提案立法，對俄國財閥作出更大範圍的打擊。

支持擴大制裁的民主黨籍衆議員馬裡諾夫斯基（Tom Malinowski）說：「在這場攸關士氣的戰爭中，看到俄國富豪的遊艇被沒收、拍賣，看到警察在他們的別墅、豪宅裡，將會給予痛恨蒲亭的烏克蘭人和俄羅斯人很大的（心理）支持。」

他補充：「這是我們能夠弱化這個政權支撐結構的方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