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同事知道我有多不快樂」她對正職說「不」後 6個月收入達標

三十幾歲的潘從事新聞工作已有八年之久。她剛從一個專以娛樂圈人士爲讀者、工作壓力極大的雜誌社離職,成爲了一個專欄自由作家。此爲示意圖,圖片來源:Ingimage

在過去三十年裡,女人仍然必須在多半由男人定義和管理的環境中工作。雖然女人的地位在各方面已經大幅提升,而且並非每一個男人都想支配女人,但真相是:女人—甚至大部分女性老闆—在大多數工作環境中仍舊依循男人的行事模式。逾時工作、強調利潤以至於忽視家人關係,這些情況都是常態,而非例外。

一旦女人生出「這一切所爲何來」的感覺,她千萬不要對老闆或同事提起這種感覺。直到最近,只有極少數女人能做榜樣、願意對她們自己說:「放手吧,是時候了,我該爲自己尋找新的出路了。」此刻已在這樣做的女人只能在還沒有地名的水域上自行摸索前進。

三十幾歲的潘從事新聞工作已有八年之久。她剛從一個專以娛樂圈人士爲讀者、工作壓力極大的雜誌社離職,成爲了一個專欄自由作家。我問她,她對她的決定有什麼感想?她答說:「沒有一個同事知道我有多不快樂,因此當我說我想離職的時候,我的老闆大吃一驚。

我的同事們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而且我也跟他們保持距離。做爲一個記者,你不能把自己的感覺或意見講出來,因此我始終都戴着一副面具在臉上。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如何感覺或我是什麼樣的人,因爲真實的我並不想留在那個地方。

我從來都不喜歡所謂的硬新聞、在壓力之下硬逼別人說出他們所不想透露的事情。我對不斷使用心機和利用別人深感厭惡。」

她繼續說:「有六年之久,我從來不曾傾聽過自己的感覺,而是藉揮霍金錢來宣泄情緒。我因爲害怕失敗、不想犯錯而不停工作。我非常渴望別人的認可,而且我在媒體界的發展也完全有賴於別人對我的評價。」

「但是,我畢竟向我自己證明了我是一個優秀的作家和評論者—寫作滋潤了我的心靈。去年我有機會在家兼差從事自由寫作。就在那時候,有一個微小聲音在我的心裡說話:『這個工作就是我想要的,這是我真正想要的工作。』但我不想聽這個聲音;我說:『真不幸啊,我們還是走着瞧吧。』」

「今年我開始意識到我已經實現了我當初訂下的所有目標。我已經是一個優秀的經理和優秀的作者,也是一個人人都想閱讀和引述的週刊評論家。但我並不快樂;我的感覺說我不想站在這些位置上,但我並不想聽進這種話。我不想變成一個被同業說成『離合器出了狀況』的人。」

「然後我開始思考『外界認可』的問題。我真的想變成《洛杉磯時報》的評論家霍華德.羅森伯格(Howard Rosenberg)嗎?沒錯,我可以變成他,但我真的想這樣嗎?我並不想在截稿日的壓力下寫作,寧可自由自在寫出我真正想寫的文章。

我必須接受我的時間和精力都有其限度的事實、並勇敢承認『我就是這樣』。如果我能騰出時間、用來展現我的創意,我打算用幽默風趣的方式表達這些創意。」

「於是我預先告知老闆我打算辭職。我心想:『我喜歡寫作;即使我將無法賺這麼多錢、也將不再像現在這樣有名氣,但我還是可以因爲寫了一個我喜愛的專欄而感到心滿意足。』我的老闆對我說:『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你現在完全反向而行,放棄了你的大好前途。』我到現在都還必須用盡全身力氣來對抗這個高高在上、不斷告誡我說『你應該這樣做,這纔是唯一正道』的聲音。我一向痛恨這種絕對權威,但長期以來我卻對它言聽計從。」

「我辭了職,現在我非常喜愛我的工作。昨天晚上我寫了一篇令我自己開懷大笑的專欄,立刻就打電話念給我的編輯聽。我以前總想一舉成名,但現在我不再有這種需要了;我可以用我自己的標準來衡量我自己。」

開始從事自由寫作之後,潘還是會不時質疑自己的決定,但她在六個月內就在收入上達標。在爲題材多元的稿約寫稿時,她樂在其中。要做出類似的決定,女人的確需要具有無比巨大的勇氣。

女人說不之後,會怎樣?

圖爲《女英雄的旅程》書封。心靈工坊提供

(本文出自《女英雄的旅程》,心靈工坊出版,未經同意禁止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