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卡羅來納州研究室靈長類動物驚現逃脫
在 11 月 6 日南卡羅來納州的阿爾法創世紀公司研究實驗室的 43 只靈長類動物逃脫後，仍有四隻在逃，這家位於低地地區的設施受到了嚴格審查。
動物權利組織提到了該公司違規的歷史和之前猴子出逃的事件；一名國會議員呼籲對多個聯邦機構對其的監管進行調查；居民們表示擔心這些毛茸茸的逃犯可能會在他們的社區傳播疾病。
最重要的是，阿爾法創世紀的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格雷戈裡·韋斯特加德告訴美國廣播公司新聞，他的公司正在調查猴子的釋放是否是員工的“故意行爲”。
這羣年輕雌性獼猴對自由的追求，與佔地 100 英畝的阿爾法創世紀設施的迅速擴張相契合，也揭示出美國醫學研究行業的混亂局面，聽起來就像一部科幻驚悚片的情節。
這些靈長類動物潛逃的案例也引發了疑問，即自 2021 年以來，該測試和繁殖業務獲得的聯邦合同金額爲何躍升了 160%以上。根據追蹤聯邦支出的政府網站 USASpending.gov 的數據，該公司僅今年就獲得了 1900 萬美元的聯邦合同。
“在測試靈長類動物上花費這麼多錢令人震驚，”南卡羅來納州共和黨衆議員南希·梅斯告訴美國廣播公司新聞。
梅斯的選區包括博福特縣的耶馬斯社區，在龐大的阿爾法創世紀設施中飼養的 6701 只靈長類動物幾乎是該鎮居民數量的三倍。
在給資助實驗室研究的機構 NIH 以及負責檢查和監管繁殖設施的美國農業部的一封正式信函中，梅斯表示“對阿爾法創世紀的聯邦監管表示非常緊急的關注”。梅斯說，長時間試圖重新捕獲所有靈長類動物“使動物和我的選民處於危險之中”。
“很多選民擔心逃脫的靈長類動物是否生病或是否經過測試，”梅斯告訴美國廣播公司新聞。“有很多人擔心該設施是一個繁殖設施以及在那裡進行的測試。”
一些當地人將其稱爲“大逃亡”的這一事件，揭示了影響動物研究行業的國際危機，阿爾法創世紀的韋斯特加德稱其已成爲“國家安全問題”。
據美國國家工程院和國家醫學院 2023 年 5 月的一份報告所述，2020 年，作爲世界主要研究用猴培育方的中國政府而言，禁止向美國和其他地區的實驗室出口非人靈長類動物（NPH），就在研究科學家們爭相研發抗擊新冠疫情的疫苗之時，導致了此類動物出現國際短缺的情況。
據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IH）支持的報告，靈長類動物由於在基因、解剖、生理和行爲方面與人類的相似性，在回答某些研究問題時具有價值。然而，報告稱，中國對研究動物出口的禁令加劇了短缺狀況，並使 NIH 資助的研究陷入停滯。
該報告得出結論，美國“需要優先擴大”國內靈長類動物的培育計劃。
報告警告稱：“依賴從其他國家進口這些動物是不可持續的，對國際來源的依賴損害了國家生物醫學研究事業的安全性。”
報告稱，2021 年，國家靈長類研究中心無法滿足研究人員對恆河猴三分之二的需求。
報告稱：“研究人員等待動物的時間也增加了，一隻動物的成本根據物種不同上漲了 10%至 200%。”
這場危機促使阿爾法創世紀增加其國內研究用靈長類動物的培育。據衆議員梅斯所說，該公司還管理着 NIH 在博福特縣摩根島上所謂的“猴子島”，那裡還有 3300 只靈長類動物。
韋斯特加德告訴美國廣播公司新聞，阿爾法創世紀僱傭了 275 人，外加約 30 名承包商。
據該公司網站介紹，除了培育實驗猴，阿爾法創世紀還爲全國各地的研究人員提供生物製品和材料，包括來自各種研究物種的血清、血漿、全血和組織樣本。這傢俬營公司的研究人員幫助開發了幾種治療藥物和疫苗，包括用於治療新冠病毒的藥物和疫苗。
根據提供給 USASpending.gov 的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IH）在線記錄，這場危機似乎與阿爾法創世紀所獲聯邦合同的增加相契合，從 2021 年的 730 萬美元躍升至 2022 年的 1230 萬美元、2023 年的 1420 萬美元以及今年的 1900 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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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中國禁止所有出口以來，研究用猴子的價格確實大幅上漲，”韋斯特加德在給美國廣播公司新聞（ABC News）的一封電子郵件中說。“禁令之前，猴子售價約爲 4000 - 6000 美元，禁令之後，由於在美國飼養動物的成本高於在中國，價格已上漲到 10000 - 30000 美元以上。需要注意的一個重要點是，短缺情況仍然嚴重，由於無論如何都無法獲得動物，美國的大量研究根本無法進行。”
韋斯特加德說，一些實驗室靈長類動物供應商已轉向從柬埔寨非法獲取野生捕獲的猴子，“但我們沒有這樣做。”
“這種說法是毫無根據且錯誤的”
他補充說，“阿爾法創世紀是向美國市場供應非人靈長類動物（NHP）的領先供應商，並在試圖填補這一空缺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另一種選擇是允許中國人在醫學發展中佔據主導地位，這將嚴重損害我們的國家安全利益。”
當美國廣播公司新聞（ABC News）詢問阿爾法創世紀迅速擴大的繁殖和測試業務是否可能在 43 只靈長類動物逃脫事件中起了作用時，韋斯特加德說，逃脫的原因仍在調查中，包括這是否是“人爲失誤”或“故意行爲”的結果。
“截至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所有信息都表明，這屬於人爲失誤，原因是一名員工在進行日常清潔和餵食操作時，未將其身後的隔離門以及直接容納動物的第三道門固定妥當，”韋斯特加德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說。“圍欄是全新的，工作狀態良好。我們繼續進行調查，試圖儘可能確定這是否是故意行爲。”
韋斯特加德說，事件發生後，該員工的主管立即告訴她，如果確定靈長類動物圍欄沒有結構故障導致該事件，她可能會被解僱。韋斯特加德說，該員工離開了工作崗位，再也沒有回來。
截至週二早些時候，韋斯特加德說，仍有四隻逃脫的靈長類動物在逃。他說，週一捕獲了兩隻。
“今天的這些猴子身體健康，其餘猴子的狀況也不錯，”韋斯特加德週一表示。“我們覺得剩下的四隻猴子大概都在一起，要麼在我們房產附近的區域，要麼在非常近的其他地方。”
梅斯已向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IH）主任莫妮卡·貝爾塔尼奧利、美國農業部負責動物護理的副署長薩拉·赫爾明以及 NIH 實驗動物福利辦公室代理主任阿克塞爾·沃爾夫尋求答案。她還指出，這並非該研究實驗室首次出現問題。
梅斯告訴美國廣播公司新聞，她反對動物實驗。在她的信裡，她援引了 2022 年 9 月美國農業部針對阿爾法創世紀的一份檢查報告，該報告發現 2022 年 1 月至 8 月期間，有六起動物從主要圍欄逃脫的單獨事件。梅斯還提到了可追溯到 2014 年的逃脫事件，當時二十多隻猴子從該設施逃出，導致美國農業部對其處以罰款。
美國廣播公司新聞查閱的 2022 年美國農業部檢查報告還發現，一隻幼猴在圍欄中用於固定水瓶的一段紗布材料裡被纏住而後死亡；稱有兩隻靈長類動物被發現死在圍欄裡，手指被困在籠內的結構中；並記錄了一隻動物因創傷而死亡，另外四隻在被放進錯誤的圍欄並遭到不熟悉的其他靈長類動物攻擊後需要獸醫護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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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報告指出，由於這次檢查，阿爾法創世紀採取了糾正措施以確保圍欄的安全，並“做出了重大改變”，以避免把靈長類動物放進錯誤的圍欄。
依據美國農業部的在線記錄，阿爾法創世紀實驗室最新的一次美國農業部例行檢查於 5 月 21 日開展，並得出結論：“此次檢查未發現不合規項目。”
“近年來的其他幾次檢查也是如此，”韋斯特加德說。“對於這樣規模的設施來說，這相當厲害。”
梅斯說，她上週與韋斯特加德會面，討論了猴子逃脫事件以及阿爾法創世紀正在採取什麼措施來圍捕猴子。
“這是一次有趣的談話，”梅斯說。“他試圖跟我說在他的設施裡靈長類動物的待遇有多好。而我的回答是，在你們用疾病殺死它們之前，它們的待遇是不錯的。”
當被問到這次談話時，韋斯特加德迴應道：“我上週與這位女議員進行了交談，當時她說她認識到我們公司對低地國家人民經濟方面的重要性，並且作爲一家本地企業，她將繼續全力支持。”
國際野生動物保護和動物保護組織“美國生而自由”的首席執行官安吉拉·格里姆斯告訴美國廣播公司新聞，她的組織已向阿爾法創世紀公司發函，提出將逃脫的靈長類動物重新安置到其位於南得克薩斯州的動物保護區，那裡現在有 200 多隻恆河猴，包括一些從美國研究實驗室救出的猴子。她說，一位匿名捐贈者已承諾提供 25 萬美元，以幫助把這些動物轉移到保護區。
“我們希望看到的是，這些動物被釋放到南得克薩斯州的‘美國生而自由’保護區，在那裡它們可以享受到剛剛嚐到的一些自由。”格里姆斯說。
格里姆斯說，阿爾法創世紀公司尚未迴應她的組織的提議。
非營利組織“美國生而自由靈長類動物保護區”位於得克薩斯州迪利，佔地 175 英畝。全球動物保護區聯合會的執行董事瓦萊麗·泰勒告訴美國廣播公司新聞，該保護區自 2009 年起就已獲得認證，還補充道，她的組織對美國和全球的動物保護區進行嚴格的評估和檢查，以確保儘可能達到最高的動物護理標準。泰勒說，美國的動物保護區每三年進行一次認證，她的組織最近訪問了“美國生而自由”保護區，作爲重新認證過程的一部分。
“我們達到了，甚至超過了全球動物保護區聯合會的最高標準。”格里姆斯說。
格里姆斯說，醫學研究行業需要研究替代方案，以避免讓靈長類動物接受致命疾病的實驗測試。
“我理解人類健康很重要，但我也看到了其他可行的替代方案，這些方案不會導致動物受苦和死亡。”格里姆斯說。
不過，韋斯特加德說對靈長類動物進行測試是必要的。
“要是不把非人靈長類動物當作中間媒介，就不存在安全有效的辦法從像小鼠和大鼠這類較爲簡單的模式生物過渡到人類，”韋斯特加德說。“以非人靈長類動物作爲研究模型所創造出的療法，直接促成了針對人類疾病的救命以及延長生命的治療和治癒手段。要是沒有非人靈長類動物作爲研究模型，世界仍會被廣泛流行的脊髓灰質炎所肆虐，天花無法被根除，艾滋病毒依舊會是死刑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