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連鮮奶都送不好（劉心月）

多個地方政府已想方設法彌補中央「班班喝鮮奶」政策的不足、找到可執行的辦法。（圖：shutterstock／達志）

針對中央突然叫停「班班有鮮乳」，包括雙北及臺中市等地方政府都已找到解方，希望這個政策可以繼續執行，臺北市長蔣萬安甚至公開向行政院長卓榮泰喊話：「請把牛奶還給孩子！」然而，卓揆仍裁示停辦；農業部則表示將改推以長者爲對象，且本來的鮮奶將擴大包括保久乳在內，可見農業部也知道鮮奶涉及的冷鏈及物流運送太過複雜。

爲因應2025年紐西蘭乳品零關稅進口，農業部與教育部於今年9月推出「學校採用國產可溯源乳品專案實施計劃」，即俗稱之「班班有鮮乳」，一方面爲學童加鈣，一方面增國產乳品消費量，協助本土酪農。不料事前未與酪農、學校及物流業者進行適當溝通，推出後問題一籮筐，學校老師與行政人員更是叫苦連天；許多學校因考慮到鮮奶的保存問題改成保久乳，但保久乳量不足，很多學童也喝不到，亂成一團。卓榮泰在農業部建議後決定停辦。

但行政院決定停辦前，還是沒有跟地方政府及相關業者做好溝通，倉促宣佈後令各方感到十分錯愕。因爲業者原以爲這個政策至少會實施4年，所以可長期投資，因此許多廠商提高生乳收購量、訂製新包裝，更已備妥下學期供應的學童乳源，物流業者也購買了冷鏈設備，不料，看了新聞才知道政策轉彎，投資很可能就此泡湯。

其實多個地方政府已想方設法彌補中央政策的不足、找到可執行的辦法，例如臺北市讓學童結合悠遊卡、學生證到超商通路領取牛奶；新北市提出以「都會區兌換券」和「偏鄉專案運送」的雙軌解方，業者也表示願意配合。此外，也有多個縣市表示希望能夠續辦，其中，雲林、屏東表示，願意先自縣內經費撥款執行，但也呼籲中央，未來應補助有意願執行的縣市；嘉義縣也表示會盡力讓幼兒園、國小、中學的學生都能喝到鮮奶。

這麼多縣市的反映，爲什麼行政院就是不肯採納地方政府的意見，把「鮮奶還給孩子」？難道是因爲解方出自藍營執政縣市，所以卓揆就是不願埋單嗎？其實，地方政府不論藍綠，都有縣長支持「班班有鮮乳」政策，即使執行時遇到困難，也想出各種因應措施解決問題，奇怪的卻是，中央就是不爲所動，非停不可，聽不進去地方的建言。

或許是沿襲民進黨政府死不認錯的作風，卓榮泰不肯收回成命，或者是因爲《財政收支劃分法》修法剛剛三讀通過，此後中央須多釋出3753億元給地方，中央氣在心裡，更不可能再幫地方多做任何支出。

然而，從農業部又迅速提出「銀髮有鮮奶」這一政策來看，政府及酪農仍然必須面對紐西蘭乳品免關稅扣關的壓力，且中央還是要找出合適的對象來增加本土酪農的市場，而供應長者鮮奶，難道屆時中央就不需要投入預算嗎？

其實，若細究農業部打算透過所謂的「綠色照護站」來供應乳品的構想，可發現，未來並不是所有長者都可以喝到中央補助的鮮奶，因爲綠色照護站是指農業部投入經費輔導農漁會所成立的農漁村長者照護站，而都會區的數量遠比農漁村少很多，例如臺北市只有1個，高雄、臺南及屏東都超過10個以上，所以，這個政策一旦實施，南部縣市受惠程度將明顯遠高於北部。如此重南輕北，難道這是卓內閣要給綠營縣市的利多嗎？

話說回來，連送鮮奶都送不出去的政府，人民還能期待什麼呢？

（作者爲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