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自己對江雪柔是有感情的 可強扭來的婚姻,苦澀的要命

1

“爸,我想好了,我要和雪柔離婚。”

宋臨這話一出,對面沉默良久,才問:“小臨啊,真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嗎?小雪是任性了點,需要你多包容,可婚姻不是兒戲......要不然你們再處處看?”

“當初約定的三年之期,已經要到了。”宋臨的聲音平靜,卻很堅定。

他因爲家裡破產,爸媽跳樓身亡,被世交的江家收養。

多年來心存感激。

所以在江父提出讓他和江雪柔結婚,用婚姻約束住她,別讓她做傻事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他承認,自己對江雪柔是有感情的。

可強扭來的婚姻,苦澀的要命。

捂不熱的人和心,他也不想要了。

江雪柔在大學時喜歡上一個叫沈寄川的男生,對他展開熱烈追求,不僅包圓了他大學時所有的開銷,還不停買各種奢侈品哄他開心。

甚至不惜花費重金舉辦了一場煙花秀,只爲買他一笑。

只可惜沈寄川太高傲了,無論江雪柔花多少錢,都砸不動他的心。

後來,沈寄川酒後和人起了衝突,失手傷了人,被判了三年,這還是江雪柔花了大錢,四處打點下來的結果。

沈寄川入獄後,江雪柔還是不願意放棄,發誓要等沈寄川出獄。

江父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兒和一個坐過牢的人結婚?

思來想去,江父找到宋臨:“幫伯父一個忙,和小雪結婚,幫她忘了沈寄川,爲期三年,不管三年後結果如何,就當你欠江家的恩情全部還完。”

宋臨會答應不僅僅是爲了報恩,更重要的是他喜歡江雪柔。

他從十二歲來到江家,和江雪柔一塊長大,她積極地帶他融進她的圈子,也會在別人拿他死去的爸媽開玩笑時,怒斥對方,積極維護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宋臨喜歡上她愛笑愛鬧的性格,也會因爲她的每一次靠近而心動。

江雪柔是年少時照射進他生命裡的一束光。

這些年,宋臨拼了命地對江雪柔好,她不懂商業,他便用心經營擴大江氏,讓她穩坐高位,甘願做她背後的人。

可在外界看來,宋臨只是一隻寄養在江家的舔狗,做再多,都只是對江家家產圖謀不軌罷了。

宋臨不在乎外界的聲音,他的眼裡只有江雪柔,想着總有一天能打動她,可是沈寄川出獄那一天,他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昨天,江雪柔替沈寄川舉辦了一個派對慶祝他出獄,正好就在宋臨談生意的包廂隔壁。

宋臨路過門口時,門沒關緊,他聽到了裡面的人起鬨江雪琴和沈寄川接吻的聲音。

“寄川,小雪可是等了你三年,現在終於見面,你還傻愣着幹什麼,趕緊親一個啊!”

“對啊,親一個!親一個!”

沈寄川在起鬨聲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江雪柔:“這不好吧,雪柔現在都是有老公的人了,我這樣做不就越界了。”

話落,江雪柔不屑地嗤笑道:“宋臨只是我身邊養的一條狗而已,算什麼老公,我說往東,他絕對不敢往西。”

“你怕他幹什麼,沒了我們江家,他什麼也不是!”

宋臨腳步一頓,心臟有種被撕 裂開的痛,他擡頭順着那條縫看進去,江雪柔已經主動勾住沈寄川的脖子,吻了上去。

心臟像是扯開一個大洞,鮮血直流,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成拳,但宋臨表面卻很平靜。

在生意場上混的這些年,他早就練就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

他冷靜地推開門,打斷了兩人的親吻,看着坐在沙發中央的江雪柔,說:“已經快十二點了,我們該回家了。”

包廂裡熱鬧因爲宋臨的突然到來而冷卻下來,沒人敢說話。

江雪柔臉上閃過一抹心虛,隨即想到什麼,當着衆人的面冷聲諷刺:“宋臨,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宋臨強壓着情緒,一字一句道:“我是你老公,自然有資格管你,跟我回家。”

他大步上前,抓着江雪柔的手,想把她強行帶走。

他沒辦法做到看着江雪柔和另一個男人接吻而無動於衷,沒有當場情緒失控,已經是他最大的忍耐限度了。

沈寄川眼疾手快地抓住江雪柔另一隻手,放在宋臨面前,和他對峙。

“小雪說她還不想回去,她又不是小孩子,你管這麼嚴格不太好吧?”

宋臨冷冷瞥了他一眼:“雪柔是我的老婆,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對我指手畫腳了?讓開!”

宋臨看見那張虛僞的臉就覺得心煩,直接伸手把人推開。

他手掌剛碰到對方的衣服,沈寄川突然往後重重摔了下去。

宋臨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江雪柔用力推開,他腳下不穩,快摔倒的時候下意識撐住了旁邊的桌子,手掌卻剛好按在桌上的水果刀叉上。

鋒利的刀面劃破手掌,瞬間鮮血直流。

宋臨只感覺手掌一片刺痛,但更痛的是胸口的某個位置。

江雪柔只顧着關心沈寄川,她把人扶起來,緊張道:“寄川,你沒事吧?”

沈寄川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別擔心。”

他看了一眼宋臨,假惺惺道:“宋臨也不是故意的,你別怪他。”

江雪柔怎麼可能不擔心,他可是自己掛在心尖上的人。

她氣憤不已,厲聲罵起宋臨:“你是不是有病?推他幹什麼,寄川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負得起責任嗎?”

宋臨將手掌的傷口攤開在江雪柔面前,傷口有點深,鮮血順着手掌滴落在桌面上。

他自嘲一笑,問:“那我呢?”

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江雪柔會爲他掉一滴眼淚嗎?

江雪柔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害宋臨受傷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理直氣壯地說:“不就是一個小傷口嗎?你皮糙肉厚的,怎麼能跟寄川比?”

她把宋臨推到一邊,命令道:“你就坐在這等我,等我什麼時候玩盡興了就跟你回去。”

說完,她轉身又回到了沈寄川身邊。

宋臨像被人隨意拋棄在一邊的玩偶一般,無人在意。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掌,自嘲地笑了起來,果然還是他太自信了,以爲自己做得夠多,江雪柔的眼裡就會有他。

三年之期已經到了,他還是沒能完成江父交給他的任務。

宋臨叫服務員送了止血繃帶過來,他給自己處理好傷口後,就坐在那看着江雪柔和沈寄川。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卻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定:他要離婚!

既然江雪柔還是忘不掉沈寄川,那他願望成全他們,也放過自己。

他有些累了,堅持不下去了。

2

這些年他爲江雪柔付出的不單單是精力,還差點賠上了一條命。

剛結婚那年,江雪柔被人綁架,他爲了保護她,差點被人廢掉一雙腿,他把江雪柔護在身下,被打成了重傷,在醫院躺了三個月。

爲了讓江雪柔放心自己不是貪圖江家的家產,他提前簽了婚前財產協議,如果離婚,他淨身出戶。

他還把每個月的工資都上交給江雪柔,她想要什麼,他全都無條件答應。

宋臨以爲這樣就能真心換真心,可換來的卻是對方更加肆無忌憚的踐踏。

江雪柔把他的尊嚴踩在腳下的時間夠長了,他決定重新把那些東西都撿回來。

派對持續到了半夜兩點,江雪柔才一臉醉意地走到宋臨面前,不耐煩道:“你還坐着幹什麼,走啊!”

宋臨壓下情緒,把她扶到車上,開車帶她回家。

剛到家,江雪柔就吐了宋臨一身,外套上沾滿了那些污穢物。

他忍着噁心,把人放在沙發上,直接把外套丟進垃圾桶裡,再扶着江雪柔回房間洗澡。

一番折騰後,終於把人收拾乾淨。

宋臨把人扶上牀,給江雪柔蓋被子的時候,女人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

宋臨呼吸一滯,看着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盯着自己看了半天。

就在他壓制不住心動的時候,江雪柔突然拍了拍他的臉頰,一臉厭惡:“你知道嗎?我最討厭你這幅心裡深沉的模樣,搞得像全世界都欠你一樣,噁心死了!”

宋臨渾身僵住,剛冒出來的心動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像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冷水,錯愕又狼狽不堪。

他抿了抿脣,心涼了個到底。

替江雪柔蓋好被子,宋臨沒再留戀,轉身去客房睡覺。

雖說有三年之約在身,可宋臨一開始就是奔着能和江雪柔過一輩子去的,可惜造化弄人。

江父重重嘆了一口氣,把宋臨的思緒拉回來:“你對小雪的好我都看在眼裡,說到底是我們江家虧欠了你,既然你意已決,那我尊重你的選擇。”

“謝謝爸。”

宋臨剛掛斷電話,江雪柔就揉着腦袋下樓,睡眼惺忪地問:“你在跟誰打電話呢?”

宋臨收起手機,語氣有些敷衍:“沒誰,一個合作伙伴而已。”

江雪柔看了他一眼,沒再多問,畢竟生意上的事情她一向不感興趣,也懶得過問。

宋臨拿出昨晚連夜擬定好的離婚協議,遞給江雪柔:“這個需要你籤一下字,我......”

他話還沒說完,江雪柔直接把文件抽走,翻到最後一頁簽名處,不耐煩地朝他伸手:“筆!”

宋臨愣了一下,把筆遞給她,只見江雪柔毫不猶豫地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把東西一塊塞進他懷裡。

宋臨忍不住道:“你不先看看裡面的內容?”

江雪柔一臉奇怪地看他:“公司的事情一向不是你做主嗎?我又看不懂,看這種東西純屬浪費時間。”

雖然宋臨現在是江氏的總裁,但很多重要的事情還是需要經過江雪柔的手,只有她簽了字,合同才能生效。

看來,她並沒有看到上面的離婚協議幾個大字,只把這份文件當成平常的工作文件了。

3

宋臨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她解釋清楚,免得日後拉扯不清。

“這不是公司的文件,是離......”

江雪柔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再一次打斷他的話,語氣不耐:“行了行了,這些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行,別煩我。”

說完,她轉身朝洗手間走去,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給沈寄川發語音消息。

“寄川,你怎麼醒這麼早?昨晚你睡得好嗎?昨天你喝了不少酒,今天起牀會不會頭疼?要不要我給你送點醒酒湯過去?”

江雪柔跟沈寄川說話的語氣溫柔到能掐出水來,跟剛纔不耐煩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宋臨沉默地攥緊了手裡的離婚協議,打消了想解釋清楚的想法。

反正江雪柔已經簽了字,這份文件已經生效了,她知不知道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只要過了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他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宋臨收好文件,徑直去廚房做早餐,但他只做了自己的,沒準備江雪柔的那一份。

江雪柔洗漱完,照例坐在自己平常的位置。

她昨天喝太多酒了,這會兒頭昏欲裂的,只想先喝一碗醒酒湯緩緩。

以往她喝醉酒,宋臨都會準備好醒酒湯,和一桌子合她胃口的清淡小菜。

可現在,餐桌上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江雪柔皺着眉,不高興地問:“早飯呢?什麼都沒有,你讓我吃什麼?”

宋臨吃完最後一口,把自己面前的盤子收了,看了她一眼,語氣不同以往,甚至說得上冷淡:“昨晚忙着照顧你,晚睡早起,沒精力做。”

“那總不能叫我餓肚子吧?”

“冰箱裡有面包,你餓了就湊合吃吧。”

宋臨迴應得很敷衍,穿好外套就準備出門。

江雪柔從沒見過這樣的宋臨,陌生得像另一個人,她下意識想發脾氣,又後知後覺回想起昨天的事情。

她表情一僵,昨晚她確實做得過分了點,難怪宋臨今天敢甩臉色給她看。

算了,就原諒他今天這一次。

她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一把拉住準備出門的宋臨,伸出手:“我的禮物呢?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你沒忘吧?”

宋臨沉默了兩秒,說:“我沒準備。”

以往,宋臨都會提前兩個月給江雪柔準備生日禮物,給她弄各種驚喜,但今年,什麼都沒有。

其實他買好的禮物就放在房間裡,但是他不想送了。

既然決定要離開,就斷得乾脆點。

江雪柔再也忍不住了,怒火中燒道:“我生日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能忘,你故意的吧?”

“宋臨,你耍脾氣也要有個度,我能忍你一次,不代表每次都能忍你!”

“你別忘了,你是靠着我家才能活到現在,要不然你就是個笑話,哪裡還能像現在這樣西裝革履,人模人樣地在高級辦公樓裡出入?”

江雪柔說得像施捨一樣,高高在上的姿態讓宋臨有些不適。

既然都說到這了,那乾脆把離婚的事情也說了吧,也省得再耽誤雙方的時間。

宋臨正想開口,門鈴卻響了,可視門鈴裡顯示的是沈寄川的臉。

4

一看到沈寄川,江雪柔也顧不上跟他爭吵了,立馬跑過去開門。

宋臨看着她雀躍的步伐,喉間化開一抹苦澀。

門一開,沈寄川就提起手中的蛋糕,笑道:“小雪,我來給你過生日,這是我親手做的蛋糕。”

江雪柔一臉感動地抱住他:“寄川,你真好,只有你記得我的生日,不像某人。”

她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宋臨。

宋臨裝作沒看到他們的親密舉動,準備換鞋。

沈寄川突然叫住他:“宋臨,你要去哪?留下來一起給小雪過生日吧。”

他語氣一頓,帶着幾分綠茶味:“還是說你不想看見我,所以想出門躲我?對不起,我應該打個招呼再過來的。”

宋臨冷嗤了一聲:“你想多了,你還不值得我專門出門一趟,你在我這裡沒那麼重要。”

沈寄川好不容易來一趟,他大方點,給他們騰位,好讓他們過二人世界。

他說完,沈寄川臉色一變。

江雪柔卻看不下去了,立馬維護起沈寄川:“宋臨,你會不會好好說話?寄川好心邀請你,你非要這麼尖酸刻薄嗎?”

她直接搶過宋臨手裡的車鑰匙,強硬道:“留下來吃完蛋糕再走!”

不給宋臨拒絕的機會,江雪柔直接把人拉到沙發上坐下。

宋臨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忍了。

沈寄川打開蛋糕,靦腆一笑:“我第一次做蛋糕,可能做的不是很好吃。”

江雪柔捧場道:“你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已經很棒了,看着好好吃啊,我從沒見過這麼可愛的蛋糕,快點蠟燭,我要許願!”

宋臨看着江雪柔一臉激動的樣子,只覺得諷刺。

以前江雪柔每年過生日的蛋糕都是他親手做的,那些蛋糕比沈寄川手裡這個好看一千倍。

可他從沒在她臉上看見這樣驚喜的表情,他終於明白了,原來愛和不愛區別這麼大。

沈寄川給江雪柔唱起生日歌,宋臨被迫敷衍地應和了兩句。

江雪柔切完蛋糕,把其中一份推給他。

宋臨看了一眼,卻沒有接。

沈寄川看了他一眼,又開始作妖:“宋臨,你怎麼不吃?是我做的蛋糕看起來太沒食慾嗎?”

宋臨指了指上面的黃色果醬,冷淡道:“我對芒果過敏,吃不了。”

沈寄川一臉失望:“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江雪柔看不得他失望的模樣,看着宋臨,冷聲諷刺道:“你矯情什麼?不就是一點芒果醬嗎?吃了又不會死人!”

“這可是寄川親手做的,你就這樣浪費別人的一片心意?”

“沒給我準備禮物就算了,連吃個蛋糕也這麼掃興,宋臨,你故意的吧,我不管,你今天必須把這塊蛋糕吃了!”

這幾句話聽得宋臨一陣心涼。

以前,江雪柔會因爲別人遞芒果製品給他而生氣,對那些人發脾氣,說他吃不了芒果,他們是要害死人嗎?

現在爲了沈寄川,卻跟他說吃了又不會死人。

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短短几年時間就能把人變得面目全非。

5

宋臨看江雪柔的眼神明顯冷了下來,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你確定要我吃?”

江雪柔不耐煩道:“真囉嗦!”

她直接舀了一大塊蛋糕,直接往宋臨嘴裡塞。

她塞過來的時候,宋臨沒有躲,奶油的甜膩在舌尖化開,他卻覺得這是他吃過最苦的東西。

江雪柔看着宋臨嚥下去,說:“你看,這不是沒事嗎?”

話音剛落,宋臨的臉就漲紅了起來,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張開嘴大口又急促地呼吸起來。

江雪柔愣住了,有些擔心:“宋臨,你沒事吧?”

宋臨感覺喉嚨像火燒一樣,難受得說不出話來,他想讓江雪柔幫他拿過敏藥,卻聽見沈寄川輕笑了一聲。

“宋臨,你裝得太像了,差點把我們都騙過去了,過敏發作不是這個樣子的,頂多起紅疹而已,你這也太誇張了。”

話落,江雪柔也冷靜了下來。

其實她從沒見過宋臨過敏的樣子,而且現在距離宋臨吃下蛋糕不過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而已,他就一副要死了的樣子,想想確實太假了。

江雪柔皺起眉頭,一把甩開宋臨求救的手,厭惡道:“你太過分了,這樣騙我有意思嗎?”

江雪柔帶着沈寄川毫不猶豫地離開了,丟下了快要窒息的宋臨。

他一度快暈厥過去,又強撐着爬上樓,走進房間的時候已經沒有力氣了,重重摔倒在地,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模糊起來。

他艱難地撐起身體,從牀頭櫃裡拿出過敏藥,乾嚥下去後,用最後一絲力氣,給自己叫了個救護車。

救護車到的時候,宋臨已經暈過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

他望着純白的天花板,苦笑了一聲,還好他自救及時,要不然這條命恐怕撿不回來了。

從閻王殿走過一趟之後,宋臨更堅定了自己要離開的決心。

江雪柔可以不愛他,但不能這麼糟踐他!

宋臨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江雪柔一次都沒來看望過,連一通關心的電話都沒有。

也是,她現在應該在某個地方和沈寄川卿卿我我,哪有時間搭理他。

這個想法剛閃過,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江雪柔的電話。

宋臨愣了一下,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接了。

電話一接通,江雪柔還是那副頤指氣使的語氣:“你人呢?怎麼不在家?我想吃你做的紅燒鯽魚和糖醋排骨了,你快回家做,我今晚就要吃!”

宋臨還以爲她是發現自己不見了,良心發現來關心一下自己,沒想到......

果然,他就不該抱有任何希望。

宋臨平靜道:“江雪柔,我吃了蛋糕,差點死了,你要說的就只有這些?”

江雪柔疑惑道:“什麼意思?你不是裝的?”

“我沒那麼無聊。”

宋臨直接把就診記錄和蛋糕的檢查報告發了過去,裡面顯示芒果果醬含量極高,這對芒果過敏的人無疑是致命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江雪柔纔不自然地說了一句:“那你現在不是沒死嘛,再說了,寄川又不是故意的,你就別小肚雞腸的,一直揪着這件事不放了。”

宋臨好像聽到了身體裡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但他懶得去確認了。

他閉上眼睛,沉聲道:“江雪柔,我們離婚吧。”

6

“離婚?你開什麼玩笑?”

江雪柔壓根就沒把他說的話當真:“宋臨,你作也要有個度,我沒那麼多耐心陪你玩......”

宋臨聽不下去了,直接掛了電話。

他知道,江雪柔還在等他回去當舔狗,繼續對她好,因爲大家都默認他宋臨離不開江家,離不開江雪柔。

可這回,他們都錯了,他是真的不伺候了!

從今往後,他只爲自己而活!

宋臨又在醫院住了兩天,在醫生確定他身體恢復正常後,才同意他出院。

出院後,宋臨回家把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收拾了一遍,把那些東西都捐了出去。

整理過一遍之後,宋臨基本就不剩多少東西了。

他洗完澡準備休息時,江雪柔又踩着不穩的步伐,醉醺醺地進了門。

看到在牀上看書的宋臨時,突然得意地笑起來,她走到宋臨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我就知道你會先服軟,你看,這回又是我贏了吧。”

宋臨拉開她的手,冷漠道:“你喝醉了,去洗澡睡覺吧。”

江雪柔一把抽走他手上的書,不高興道:“那你還不趕緊去給我放洗澡水,記得多放點精油,待會進來幫我按摩。”

說完,她已經開始脫衣服了,卻看見宋臨還坐在牀上,無動於衷。

她皺起眉頭:“你還愣着幹什麼呢?”

宋臨舉起前幾天在包廂裡被刀叉劃傷的手掌,上面還纏着繃帶:“手受傷了,碰不了水,你自己解決吧。”

他沒有伺候江雪柔的義務,他放低姿態太久了,江雪柔甚至把他當傭人來對待了。

江雪柔盯着他看了幾秒,無奈地嘆了口氣,走上前,手指勾起宋臨的下巴,讓他仰視自己。

她放柔了語氣,有幾分服軟的意思:“好啦,那天強迫你吃芒果是我不對,我以爲你只是輕微過敏,哪想到會這麼嚴重。”

畢竟她只是知道宋臨對芒果過敏,卻從沒有看過他真正過敏的樣子,所以也就沒當一回事。

說這話的時候,江雪柔眼裡閃過一抹心虛,但很快又恢復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我做錯了我認了,但那也是你先在寄川面前不給我面子,我一時氣不過才那樣的,所以你以後不要輕易惹我生氣了,好嗎?”

江雪柔摸了摸宋臨的下巴,跟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