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分手的真相
♪ 你如此特別,我又怎會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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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伊姐(周桂伊)葉子姚
《凡人歌》迎來了大結局。
中年夫妻沈琳和那偉,捱過最難的日子,人生下坡路上成功自救,起死回生。
“野人”沈磊下山歸來,與謝美藍和平離婚。一個開着保時捷奔去CBD,一個背上行囊進山支教。
青年組“甜蜜戀人”李曉悅和那雋,四年分分合合,終究分道揚鑣。
對那雋那對,挺有感觸。
那雋生病了,抑鬱症和驚恐症。李曉悅陪他治癒,等他恢復。
那雋離職了,拿走賠償與期權,全身而退,等着他的是裝修好的新房和下一份工作。
他在新房子裡跪地求婚,拿出自己的畢業證、學位證、房產證、銀行卡、車鑰匙…...全部奉上。
等來的不是“我願意”,而是“分手吧”。
那雋刪除了所有舊照片,擦乾眼淚,火速相親。
在下一段“同頻相吸”的故事裡,朝着自己35歲結婚的規劃穩步邁進。
一年以後,昔日戀人街頭偶遇,一瞬的眼神交匯,斷然的擦肩而過,連“再見”都不必。
關於這場走散的愛情,有唏噓,有質疑,有萬分理解,也有一聲嘆息。
可這大概,就是他們早已寫好的結局。
這並不是他們錯身的第一個路口。
在過往的很多個路口,他們早已向左走,向右走,都沒回頭。
李曉悅是個二本畢業的北漂,長得漂亮,個性陽光,積極樂觀,拒絕內耗。
那雋是大廠工作的學霸,北大本科,清華碩士,年薪百萬,自帶天之驕子的驕傲。
兩個人對待工作與生活的態度,就像地球的南北兩極,毫無交集。
李曉悅有工作能力,但對工作與生活界限分明,立場堅定,絕不加班,不允許工作霸佔個人生活。
劇中第一份工作,就是她站出來拿勞動法威脅上司,被辭退。
那雋勸她找新工作,她態度是“那不得先踏踏實實玩兩天”。
那雋心裡,看不慣李曉悅對工作的態度,雖然日常開開玩笑,但玩笑裡都是真心。
“你要麼把公司上倒閉,要麼把老闆炒魷魚。”
火速安排曉悅進親哥那偉公司工作,曉悅接受的原因是“不用加班”。
後來那偉被辭,曉悅果斷離開,一是因爲共進退的情義,二來是加班讓她逆反。“我不喜歡”對她而言,大過升職加薪的誘惑。
那雋不可思議“爲什麼拒絕”?
李曉悅說,累呀,操心,哪有時間休息。
這件事,也爆發了兩個人“三觀”的第一次巨大碰撞。
那雋責備李曉悅二本畢業,不思進取,沒有規劃,以後就是廢柴。
李曉悅反懟那雋:“我是廢柴,你就是乞丐,一個一輩子只會用生命和時間,去乞討金錢的乞丐。”
那雋獻祭上了名言——“你跟我在一起那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他有資格說這句話嗎?
有。
作爲項目組長,公司卷王,他有加不完的班,幹不完的活兒,接不完的電話,停不下來的節奏。
茶水間不許摸魚,上廁所需要計時。高壓工作狀態自然轉移到生活,對時間的把控,對計劃的執行,是他的慣性。
爬山去看流星雨,那雋會做嚴謹攻略,講求效率和結果,不允許改變和誤差,他的目標是終點。
相反,李曉悅隨心而行,走走停停,認爲未知纔是旅途的樂趣,她的快樂在過程。
(話說“兩個人合適與否,一趟旅行就夠了”,這件事確實是有道理的)
那雋不成功,老天爺看不下去。
患上驚恐症和抑鬱症,他依然保持理智先行,不吃藥,因爲“藥物副作用影響大腦,我是靠腦子工作賺錢”。
病情已經嚴重到聽手機和鬧鈴就崩潰,他的選擇是靠強制性聽鈴聲脫敏。
同學們,這的確是“成功者思維”,但這樣一個人,對自己都那麼狠,那麼殘忍,你希望得到他愛情裡的溫柔,他的確沒溫柔。
劃重點,想要嫁給霸總,請一定學會做服從者。
戒不掉情緒價值,還圖人家優秀,的確是既要又要。
但李曉悅這樣的人,已經不是上個時代,男耕女織躺在對方成功裡委屈自己的人,她就圖一個情緒價值。
(那雋認爲房子和車是幸福的保障,曉悅覺得有人能一直陪着自己,纔是幸福的真相)
李曉悅對待生活有敏銳的觸角,豐富的感知,自得其樂的愛好,連上百人的吃喝玩樂羣都有至少五十個。
她的價值就是她的豐富和精神世界。
與謝美藍、沈磊一樣,那雋和李曉悅的差異,也極大地受原生家庭的影響。
李曉悅父母車禍去世,她孤身長大。
曾經一家人說好要去西雙版納,結果從她初二拖到高二,高二拖到高考,最後意外比明天先到。
這件事,對李曉悅的人生觀有非常大影響。
“想做的事情,立馬去做,不留遺憾。”
那雋與哥哥從小吃過苦,受過窮,父親離世,母親一個人靠推小車賣貨把兄弟倆撫養成人。
窮怕了,所以對賺錢和改變階層有執念,對托住全家的生活有責任。
他不敢停,不敢鬆懈,對下滑的恐懼,就是他拼命卷自己的動力。
那雋和李曉悅,都是“狠”人。
作爲北漂青年,那雋嚴格執行人生規劃,卷得夠狠;李曉悅能在這座慾望都市,毫無內耗地生活,不動搖,也夠狠。
但他們誰也翻不過對方心裡的那座山。
以及兩個人的“自我”都很大,大到對方的心性與胸懷兜不住。
最近有一部新臺劇《今夜我們一起爲愛鼓掌》,劇中Ella的母親離婚,輾轉於戀愛關係。
女兒問她爲什麼要離婚,難道不想要安穩的陪伴嗎?
母親說了這樣一段話:“當年包括你外婆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你爸是很好的結婚對象,都說我好命了,一輩子不用愁。但兩個人生目標不一樣的人,硬要在一起一輩子有可能嗎?”
上一代人能如此考慮和選擇是少數,而放在這一代年輕人身上,已經是常態。
就像李曉悅和那雋,愛情不過是過眼雲煙,忠於自我纔是人生意志。
說到底,都是愛自己大過愛對方的人。
李曉悅有情有義,在那雋的至暗時刻不離不棄;但她清楚看見彼此的差異與自己的私心——
通過他的認可,證明自己還不錯。
這份“利用”,是愛情的另一面現實。
那雋拿出所有求婚,看似是誠意,背後也有計算。
因爲他知道李曉悅是一個不愛錢、不物質、不貪圖的姑娘,雖然有bug,但在婚戀關係上,是高性價比的選擇。
包括內心“居高臨下”的掌控感。
想想之前分手,那雋高效相親,若不是對方的冷靜理智皆在他之上,讓他的傲嬌心蒙灰,他早已推進,邁入人生新階段。
畢竟“浪費的四年時間,我要追回來”。
說到底,他需要的,是一個妻子的角色,自己孩子的媽,誰來扮演,其實都可以。適配,即可。
沒有誰是不可取代。
這大概是這段愛情故事殘酷的部分,但也正是這人世間“凡人”的真相。
不知有一天李曉悅真正陷入柴米油鹽的困境,離開物質支撐的“自我愉悅”,會不會成爲死局。
也不知道那雋按計劃找的女友,本質上和他一樣的現實主義者,有一天會不會後悔“她演得很好但都是技巧”。
唯一確定的是,當代年輕人戀愛,純愛戰士在忠於自我面前,應聲倒下。
沒有那麼多追求精神世界的文藝範,沒有盛產情種的富二代。
而是凡人遍地走,愛情不致幻,再也沒有戀愛大過天。
這確實是一首真·凡人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