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考2次如願改命,一畢業就進名企,從此開掛,如今月入8萬

這是我們講述的第3639位真人故事

我是黃Liki,1994年生人,一個生活在深圳的潮汕人。

從小不幸的原生家庭,使我重度抑鬱甚至想輕生。我靠着書籍和友誼,艱難熬過了那段黑暗日子。

大學畢業後,我工作6年,轉行3次,工資也從最初的月薪3k,一路漲到年薪50w。

而我卻在此時,毅然選擇裸辭,在深圳追尋我真正的夢想,如願開一家女性友好公司。

(現在的我)

與大多數人印象中無憂無慮、幸福快樂的童年不同,我的童年,是一片陰鬱的灰色。那時候,我們家裡總是充斥着父母聲嘶力竭的爭吵,嚴重時會驚動警察。

父母頻繁的爭吵,讓剛上三年級的我,被迫丟掉了小孩子的童真和稚氣,變得很早熟。同學們也因爲我家的事情,不僅離我遠遠的,還背後說閒話,導致我既敏感又自卑,還學會了隱忍。

終於有一天,爸爸把我們兄弟姊妹四個送回了潮汕老家。我那顆時刻懸着的心,在到達爺爺家的一瞬間,徹底放了下來。老家的條件雖然差了點,但至少沒有令人心驚的爭吵聲。

可是,這樣安靜的日子沒過多久,媽媽因爲放心不下我們,想接我們回深圳。哥哥、姐姐和弟弟都毫不猶豫同意了,只有我,用很小的聲音說:“我不想回深圳,爺爺一個人在這裡好可憐,我要留下來陪爺爺。”

(旅行中的我)

媽媽拗不過我,帶着哥哥他們離開了。看着媽媽的車子在坑坑窪窪的路上越開越遠,我的淚水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所幸,爺爺特別疼我。那段短暫而自由的童年時光,雖說日子很苦,但我知道,至少還有一個人一直愛着我。

在老家上學的那兩年,我成天和班上的小男生玩在一起,不愛上課,更不愛學習。班主任幾次三番給媽媽打電話,說我再留在老家就廢了。五年級那年,我轉學去了深圳。

長期生活在鄉下,我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新奇,無論是家裡的大彩電,還是路上的高樓大廈,我都會發出“哇哇”的驚歎。

我因此被他們仨嘲笑成“土包子”,他們嫌棄我這也不懂,那也不會,同我說的每一句話,都透着“真看不起你”。

(中學時的我)

在兄弟姐妹肆意傷害着我自尊的同時,媽媽非但沒有制止,還讓我承擔起了家務。

同樣是孩子,我的兄弟姐妹可以舒服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吃水果,我卻要洗衣、買菜、燒飯,週末還要去媽媽的鞋店看店。

現在我常常開玩笑說:“我有20多年的工作經驗,因爲我從五年級就開始工作了。”看起來雲淡風輕的一句調侃,卻充滿了無盡的苦澀和心酸。

拋開生活上的苦,小小年紀的我,還要承受心理上的痛。

六年級時,父母離婚了,媽媽獨自帶着我們四個孩子在深圳生活。我是個特別渴望愛的孩子,可偏偏媽媽只願把愛給我的三個兄弟姐妹,她是他們的好媽媽,唯獨不是我的。

(我和中學時期的朋友們)

有天深夜,敏感多思的我強忍着淚水,認真給媽媽寫了一封長信。可第二天,媽媽的舉動猶如當衆扇了我一巴掌,她一副看笑話的表情,把另外三個兄弟姐妹召集過來,大聲念我的信:“媽媽,我要怎麼做,你纔會像對姐姐那樣對待我?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

我的臉唰一下紅了,感到無比受傷。原來,我一直渴望的母愛,在媽媽看來就是一個笑話!我甚至連問一句爲什麼的資格都沒有……

爲了在這個家裡生存下去,我只能不停地拍媽媽馬屁,讓她高興。她高興了我纔不至於過得太糟糕,她發脾氣只有我能當她的出氣筒。

(中學時我畫給自己的漫畫)

雖然我心裡知道,媽媽一個人帶着我們四個小孩在深圳生活很不容易,作爲女強人,她一定也有很多無法訴說的辛苦,但和媽媽相處的每一秒,我都痛苦至極。於是,我動了去找爸爸的念頭。

可當我看到滿臉鬍渣、身形憔悴的爸爸時,我才絕望地意識到:他連自己都養活不了,爲了繼續讀書,我必須跟着媽媽!

再次回到那個讓我無比煎熬的家,我過得更加壓抑了。

爲了減少和媽媽的接觸,我開始晝夜顛倒地生活。每天晚上七八點睡覺,凌晨兩三點,媽媽睡了,我再悄悄爬起來寫作業。

我多麼渴望媽媽的呵護啊!可我連面對她的勇氣都沒有。

有一次,我發燒了,媽媽知道後,用難得的溫柔語氣對我說:“去休息一下吧!”

(我的大學)

我心裡生起一絲小感動,可一到中午,媽媽便把我叫起來,冷冷地說:“該去洗菜做飯了。”

好不容易生出的小感動,頃刻間化成巨大的失落與傷心。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愛我、關心我,我爲何要繼續活着?

我把頭重重朝牆上撞去,很疼,但死不了。我又跌跌撞撞拿起菜刀,在手腕上懸停了很久,因爲怕疼,沒下得了手。

在這個家裡的每一分鐘都讓我感到窒息,可絕望的是,我無處可逃。

身邊沒有任何人可以拯救我,而我作爲一名學生,沒有經濟獨立的能力,壓抑的情緒更是找不到出口,一切都像陷入了死局。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了一本寫着“奧斯維辛”幾個字的黑白書,書裡都是奧斯維辛集中營裡兒童的畫作和詩集。

我的淚水如決堤般流出,不只爲自己的悲慘遭遇,更是爲那些小小年紀就被動捲入戰爭的兒童。

(獨自在內蒙古旅行)

那些集中營的孩子,大多數比我小,他們在集中營過着慘無人性的生活,卻依然用畫筆和詩句,描繪着他們眼中的世界和未來。

與他們相比,我身處和平環境,煩惱的事情是多麼微不足道!能活着,已經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後來,我又讀了諸如《假如給我三天光明》、《追風箏的人》一類的書,開始學着給自己打氣,不斷告訴自己,痛苦只是暫時的,等我努力考上大學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除了在書籍中尋找力量,中學時的友情也帶給我許多滋養和成長。

起初,我會一股腦把自己的悲慘過往講給朋友聽,可每當我講完,她們總是滿心難過又無比心疼我,卻一點兒忙也幫不上。而我的負面情緒傳遞給她們後,也會讓她們長久地沉浸其中無法走出來。

(義工旅行結束後我在青旅牆上的留言)

有天我拿着熒光筆在課本上劃線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個“熒光筆理論”:把悲傷的事情講給別人聽,就像拿着熒光筆把自己的痛苦一遍又一遍重點刻畫,痛苦的記憶會越來越清晰。但如果不去塗畫,那些痛苦便會隨着時間而被淡忘。

我開始試着不去言說那些痛苦的記憶,即使要說,也是用詼諧自嘲的口吻,讓交流的氛圍不至於變得太沉重。

而朋友陽光、愛笑的性格也在一點點感染我、治癒我,我看到了她們身上蓬勃生命力的美好。她們像是指引我未來人生的一束光,讓即使身處泥潭,依然能看到希望。

慢慢地,我發現自己對於曾經的經歷越來越悅納,我嘗試跳出受害者的身份,學着去安慰自己、心疼自己,並且告訴自己:往前看,別回頭。

(我在哈爾濱旅遊)

第一次高考我只考上個二本,我不甘心,就哭着跪着求着媽媽讓我去復讀。期間因爲媽媽,因爲親爸後爸,我多次崩潰,所幸第二次高考,我考上了廣州的一所重本。

我很喜歡一句話:過去你是受害者,不代表現在你沒有力量。從考上大學的那天起,我就暗下決心:原生家庭欠我的,我自己來拿!

我成了大學同學眼中十足的怪人,因爲別人忙着談戀愛、打遊戲時,我沒日沒夜兼職賺生活費,還因爲工作實習逃過課、掛過科,可是沒辦法,不去賺錢我就只能餓死!

2016年,我大四,很想去看大草原,就沒有參加班級組織的畢業旅行,獨自一人坐上了北上的火車。三個月花了3000元,用打工換宿窮遊的方式,跑了哈爾濱、北京、內蒙和西安這幾個地方。

(參加北創營的婦女節活動)

在火車上獨自度過的那些晚上,聽着火車行駛在鐵軌上的聲音,我彷彿看到曾經錯過的那些美好生活,在我面前徐徐鋪開,內心滿足而幸福。

大學時豐富的兼職和實習經歷,讓我飛速成長,還沒畢業我便拿到了某知名企業的offer。

畢業第一年便因業績出色,從銷售管培生提拔成營銷副總的助理,輔助渠道總監寫PPT、報告,策劃新品上市會,還曾組織經銷商去俄羅斯看世界盃……

2018年,我結識了男友。爲了愛情,我放棄了深圳的工作,和男友一同去了上海,工作也從快消轉行到教育領域。

可沒過幾年,因爲“雙減”政策,我被迫再次轉行,進入醫療行業。雖然在每個行業待得並不久,但我對待每一份工作,都一樣拼命。

(工作太拼命把自己拼進了醫院)

我不算特別聰明和優秀的人,但我要強、努力。交給我的任務,當天做不完,我熬夜也一定要做完。

我經常因爲夜晚突然迸發靈感而“自主加班”,也曾經因爲工作太拼命,把自己拼進了醫院,在病牀上一邊打點滴一邊工作。

也許是這份奮力拼搏的態度,我工作以來負責的好幾個項目,都從0到1,做得風生水起。有一次,我自告奮勇攬下的活,直接讓公司扭虧爲盈。

我的每一次的跳槽,也都伴隨着更高的職位和收入。

2022年,我28歲,已經成爲了某大廠的高級運營經理,操盤過億級項目,工資也從剛畢業時的3k漲到了年薪50w。

(我在北創營上海特訓班)

穩定的高薪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可與之伴隨的,還有權力的爭奪。

一直以來,我都不想成爲自己不喜歡的人,也沒辦法勸說自己去改變,所以我寧願放棄一些東西,只想做自己。

我做不到陽奉陰違、趨炎附勢,看不慣只講利益不談感情的冷漠關係,也受不了爾虞我詐,所以我選擇了離開。

2023年5月,我從年薪50w的崗位裸辭,開始考慮創業。

我從小成長在一個重男輕女的環境,作爲女性,我在職場受到過無數次不公平對待,我深刻知道作爲一個女生,成長路上有多麼不容易。

所以,我想要開一家女性友好公司,幫助更多女生完美蛻變,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我在自己的創業公司)

我先給自己放了兩個月長假,去雲南和新疆轉了一圈,還去做了乳腺腫瘤手術,然後舉辦了線下“女性力量覺醒”線下交流會。

7月,我遇見和我有同樣創業想法的合夥人。我們一拍即合,花600元在深圳租了個工位,開始了創業之旅。

創業之路很艱辛,也很充實。

我現在沒有周末或者下班的概念,無時無刻不在思考公司的事情,即使已經睡下,腦子裡有了靈感也會立馬蹦起來寫。

爲了說服投資人成功融資,我們的商業計劃書改了又改。爲了路演時能回答投資人刁鑽又一針見血的問題,我和合夥人常常加班演練,熬夜完善商業計劃方案。

創業比上班辛苦多了,作爲老闆,要考慮整個公司的存續發展,要對整個公司負責,對所有員工負責。

(我在深圳組織女性力量覺醒同城聚會)

但我始終相信,人要遠離那些沒有意義的事,去選擇自己真正熱愛的事。開辦女性友好公司,想就是我所熱愛的事。

剛創業的那幾個月,我也經歷過掙扎和自我懷疑。我常常問自己:現在經濟形勢不景氣,我作爲一個剛創業的小白,放棄穩定的高薪去創業,是一個正確選擇嗎?

可捫心自問,我真的想放棄嗎?如果一件事剛開始就放棄了,又怎麼能做得成?

迷茫之際,我大膽報名了北大的創業營,希望通過與創業同行者的交流爲自己賦能。在那裡,我遇到了很多優秀的前輩,這是我作爲打工人時,想都不敢想的。

張小龍、俞敏洪等行業大咖,都給我們做過培訓,我也從這些創業前輩的身上,感受到了堅持的力量。

我告訴自己,作爲一個創業新手,不虧就算贏!

(參加北京大學的創業營)

經過幾個月發展,公司成功入駐深圳婦聯支持計劃,而我也多次受邀參加女性創業者大會。

有句話這麼說:圍着錢轉的人,永遠賺不到錢;圍着事轉的人,錢自然而來。我深有感觸,目前我的月收入,比上班時還高,差不多月入8萬。

作爲一名女性創業者,抱着“因爲自己淋過雨,所以想爲別人撐把傘”的想法,我總想爲更多女孩做點什麼。

今年一月,我和朋友吃火鍋時,靈光突現,我當即放下碗筷,開始編輯文字。我想邀請500個女孩“用一年時間改變自己”。

筆記一發布便火了,我收到成百上千個贊,也收到了500多條留言。

於是,我開始鏈接線上和線下的女孩,做這個公益計劃。

後來我收到無數感謝信,也收到無數女孩的報喜。那一刻,幸福一下涌向我,感覺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參加深圳婦聯舉辦的女性創業者論壇)

當然也有人來罵我,說我割韭菜,我只能說,道不同不相爲謀。

一路走來,我的格局和能量,都和從前大不一樣了。

我變得更加知足常樂,懂得用心去感受生活中的美好;我開始用一種更長遠的眼光去看待事情,不再在別人制定的規則上爭個你死我活,而是學着去成爲遊戲的創造者。

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過往的經歷都會告訴我:其實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糟,當下的困境只是暫時的。Just do it!只有行動了,纔有可能遇見意料之外的驚喜。

雖然我經歷過很多至暗時刻,卻總能想到辦法,千萬次救自己於水火之中。我一直堅信“打不倒我的,必將使我強大!”

這些年的經歷也告訴我,無論身處何種逆境,不能只看眼前,而是要把視野拔高,這樣你就會發現,再大的困難也都不是事。

【口述:黃Liki】

【編輯:林東風】

(*本文章根據當事人口述整理,真實性由口述人負責。本賬號友情提醒:請自行辨別相關風險,不要盲目跟風做出衝動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