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蘇州的見義勇爲者致敬

文/洛水鐘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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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庸先生的《射鵰英雄傳》裡,有這樣一段情節:

他(郭靖)在曠野中信步而行,……,他心中只是琢磨:“我爲救撒麻爾罕城數十萬男女老小的性命,害死了蓉兒,到底該是不該?這些人跟我無親無故,從不相識。爲了蓉兒,我自己死了也不懊悔。我求大汗饒了這幾十萬可憐之人,大汗惱怒之極,幾乎要殺我的頭,而我的同袍部屬又個個惱恨我不堪,因爲他們辛辛苦苦的攻城破敵,卻因我一句話而失了搶劫擄掠的樂趣。我爲這些不相識的人害了蓉兒,幾乎害了自己性命,得罪了大汗、部下、好朋友,是不是蠢笨之極?……。

“……。如果大汗要屠戮的是臨安城,他下命要殺的都是我大宋百姓,我不顧蓉兒,不顧自己性命去救他們,當然是對的。大丈夫該有仁人義士之心。洪恩師常常說的:‘義所當爲,死則死耳!’有什麼了不起?然而花剌子模不是大宋,撒麻爾罕城中的男女老幼不是漢人,他們說的話跟我不同,寫的字跟我不同,眼睛、頭髮的顏色、相貌全跟我不同,跟我有什麼相干?我爲什麼見到蒙古兵提槍揮刀要殺他們,心裡就不忍?我是不是大大的錯了?是不是見到有人遭逢危難,是自己父母、師父、朋友,是我心愛的蓉兒,就該奮身相救?不相干的人就不必救?

“……。該做的就是要做,是漢人該救,外族人也是人,也應當救,救了之後對自己利不利,就不該理會。……。他一點也不懊悔,對我們總是說:見人有難,必須相救,後果如何,在所不計。他說:所謂行俠仗義,所謂是非善惡,只是在這個‘俠’字,在這個‘義’字,是便是‘是’,善就是‘善’,所做但求心之所安,倘若斤斤計較於成敗利鈍、有利有害、還報多少、損益若干,那是做生意,不是行善做好事了。凡是‘善’事,必定是對人有利而對自己未必有利的。咱們做人講究‘義氣’,‘義’就是‘義所當爲’。對!師父教訓得是!漢人有危難該救,外族人有危難也該救!該做就要去做,不可計算對自己有多少利益!”

偉大嗎?真的偉大。但以前我們總覺得,在現實世界裡,很難真的見到像郭靖這麼偉大的人。

可是今天,我們見到了。蘇州市這位見義勇爲的女士,甚至比小說裡的郭靖更偉大。

爲什麼?因爲郭靖雖然不跟他救的人同文同種,卻至少是無冤無仇。我們跟“小日子”可不一樣,我們是有“世仇”的,而且近年來關係也不怎麼好。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恐怕對“小日子”喊打喊殺才是“正確”的,怎麼能不殺反救呢?在一些極端的人眼裡,救人的行爲就算不是“裡通外國”,至少也是“糊塗不懂事”,是令親者痛仇者快的“東郭先生的行徑”。

我們不難想象這些人會如何評價這件事:

“糊塗啊,怎麼能只顧着自己那點小小的所謂善良,置民族大義於不顧呢?”

“你不跟着上前捅兩刀也就罷了,怎麼還能去阻止‘英雄’伸張正義呢?”

而這都還算說得比較輕的。

重的大概也有:

“她爲什麼拼命救‘小日子’,是不是有‘漢奸’行爲?得好好查查這個人。”

跟這種人說什麼國際交流合作的好處,什麼維護正面國際形象的必要性,都沒有用。他們不講道理的。

或者說,他們講的是自己的“道理”:他一定要通過恨“敵人”,才能表達對自己人的熱愛。

如果你問他,難道全體“小日子”都是壞人嗎?他不會回答,也不會在意。他要的只是彰顯自己的忠誠,順便發泄自己的情緒。

所以,在這樣的時刻,我們更要爲見義勇爲的胡女士點贊,爲授予她見義勇爲稱號的蘇州市點贊。她不容易,他們都不容易。

他們維護的,是我們國家安定繁榮的形象,也是“生命面前人人平等”的全人類共同價值。

他們再次向我們昭示:無論有什麼樣的原因、什麼樣的理由,也無論舉起什麼樣的大旗、喊出什麼樣的口號,未經法律審判就向他人揮刀,永遠都是不對的。

謹向胡女士致以深切的緬懷,向每一位維護着世間公道與世界和平的人致以崇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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