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溫《知否》原著裡的如蘭“低嫁”才懂:選對人,比什麼都重要

文|月半悅讀

本以爲,恨不得天天被人捧着的如蘭,會是四個蘭最不可能低嫁的那個。

畢竟,《知否》原著裡每每提及喜怒皆形於色的如蘭,多是刁蠻驕橫、尖刻任性、驕矜霸道之類的詞。

眼看着,老對頭墨蘭費盡心機,不惜把整個盛家都拉下水,也要嫁進永昌侯府這等高門,如蘭又怎會屈於人下?

可誰承想,最後如蘭不僅嫁給了一個窮舉子,還是宿敵墨蘭撿剩下不要的那個,只因對方許諾婚後會“跟她一條心”。

由此可見,母親王氏的失敗婚姻,對這個看似粗線條的女兒影響有多深!

01、古代女孩的婚嫁理念。

《知否》原著裡,古代女孩們從小被灌輸的婚嫁理念,也是人生的第一要務,就是嫁人。

然後,她們還要生下一個或多個兒子,才能在婆家安身立命,從而在相夫教子中終老自己的一生。

在此之前,她們所接受的各種學習和訓練,都是在爲這一終極目標做準備,比如說女紅,算賬,管家,理事,乃至於讀書寫字。

像恬淡度日的明蘭,就很老實地選擇了女紅,平常既能做些小物件討長輩歡心,德容言工先佔一樣,至少不容易出錯。

至於墨蘭那種斯文假仙,就偏愛吟詩作賦那一套才女標配,無非就是想在婚嫁市場上更有價值,或是婚後更能討夫君歡心。

而跟着王氏的如蘭,學得最多的就是看賬本,爲的就是在將來嫁人後,好替夫家管理家產、打點銀錢。

當然,這也是因爲如蘭不僅長相肖母,就連不喜歡讀書這一點,也都完美遺傳了王氏的基因。

畢竟,她才貌都不突出,要是再沒點兒管家理事和看賬訓人的能耐,以後到了婆家哪能撐得起當家主母的門面?

可即便這樣,她們的婚姻大事,也根本輪不到自己做主。

明蘭自不必多說,哪怕有盛老太太一心爲她籌謀,可在顧二的“權勢傾軋”下,終究還是沒逃過盛老爹的“父母之命”。

墨蘭雖是如願以償地嫁進了樑家,可也徹底寒了孃家人的心,就算婚後把日子過成一地雞毛,也沒孃家人願意真心爲她撐腰。

當然,如蘭也不是沒想過高嫁。

不過,她之所以對齊衡動心,除了對方擁有“第一美男子”的顏值外,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只是想跟墨蘭別苗頭。

一直以來,但凡能讓墨蘭不爽,如蘭哪怕自帶乾糧上前線都樂此不疲。

可王氏只用一頓不留情面的訓斥,就讓莽撞無知的如蘭羞憤地認清了現實,也徹底打消了她對齊衡的肖想。

要說王氏,也就這點不錯,哪怕再嬌寵如蘭,可對她的相貌才學和處事手腕也頗有自知之明,從來沒想過把她往高了嫁。

從頭到尾,王氏頂多也就想爲如蘭尋個門當戶對的,不求將來能多大富大貴,至少不會讓她受婆家欺負。

縱觀全書,王氏就算有再多不是,可爲兒女們做的打算,全都是掏心掏肺的!

02、如蘭的心傷。

按照王氏原先的安排,如蘭最理想的婚姻歸宿,就是嫁回她的孃家王家。

不管王氏願不願意承認,她那老實木訥的孃家侄子,都是她給如蘭留的底牌。

畢竟,如蘭不僅沒有華蘭那副明媚的長相,脾氣也是出了名的不好,根本沒有在高門大院生活的基本技能。

可看着華蘭順利嫁進了伯爵府,王氏就想給如蘭也攀個好親,再看孃家難免就覺得沒有之前風光了。

正因爲這樣,她纔會有恃無恐地挑三揀四,一面早與王家說好了親事,一面卻又跟平寧郡主私下議起了親。

王氏不着調地認爲,王家反正是自己孃家,只要她娘身體還硬朗,嫂子就算有意見也沒什麼用。

而且,兩家就算最後成不了親家,對方也不會跟她計較那麼多,便對如蘭的婚事高枕無憂起來。

結果,墨蘭的醜事兒一出,剛露了口風有意要娶如蘭的平寧郡主當即就變了卦,而王家的親事也被姐姐康王氏給暗戳戳地截胡了。

王氏錯失了這兩樁好婚事,急怒交加昏闕在牀,可向來魯莽無腦的如蘭對此事卻看得很開。

她出生在林姨娘風頭最盛的時候,還有個美貌才華樣樣勝過她的墨蘭,深得父親的疼愛,幾乎奪走了屬於她這個嫡女的一切風光。

親孃每日咬牙切齒呈巫婆狀,也沒能從得寵的林姨娘佔到便宜,只苦了小小的如蘭,從沒人知道,她爲此曾經多麼受傷。

可以說,王氏與盛紘常年的夫妻不合,以及林氏母女的喧賓奪主,都讓如蘭對婚姻這個命題有了很深的恐懼。

再加上,她見識過淑蘭和華蘭兩個姐姐家裡婆婆的惡行後,對婆婆這種邪惡生物更加望而卻步。

在她看來,王氏是沒吃過婆婆的苦頭,纔會認爲她那個孃家嫂子能善待她。

豈不知,厲害的王舅母若是當了婆婆,但凡想要爲難兒媳婦,就有的是藉口,到時候連外祖母也不一定能壓得住。

更何況,那王家表哥自小就唯唯諾諾,只知一味的孝順,他娘說一他不敢言二,如蘭本就瞧不上他那窩囊勁兒。

所以說,如蘭對於能夠藉機擺脫本就不中意的婚配對象,可謂是求之不得,纔會反常到連場脾氣都沒發。

真要說起來,如蘭看似刁鑽任性、霸道蠻橫,其實人並不壞。

只不過,她生得平平,本就比不上大姐華蘭有氣派,偏偏性子又遺傳了王氏的粗線條,不會像墨蘭、明蘭那樣討好和巴結長輩。

再加上,王氏平常說話也不揹着她,又養成了她口無遮攔的壞脾氣,跟能哭會裝的墨蘭比起來,尤其顯得不討喜。

可越是不受重視,她就越喜歡使性子耍威風,恨不得天天被人捧着。

所以說,當有一個人看中了她能跑能跳,還說就喜歡她的健朗明快的個性,如蘭纔會迅速淪陷!

03、驚世駭俗的戀愛。

這個人,就是家境貧寒的文舉人。

之前,如蘭本着看墨蘭笑話的打算,曾嚮明蘭爆料過文舉人的家世背景:

很顯然,文家要是家境優越,離進士僅一步之遙的文炎敬,也早被京城的達官貴人給搶婚了,哪輪得到墨蘭一個四品官的庶女?

結果,墨蘭沒看上的這個窮舉子,卻陰差陽錯對了如蘭的胃口。

可問題是,墨蘭撿剩下不要的,如蘭卻拿來當個寶,就單說王氏,她要是知道後肯定會抓狂。

當然,戀愛中的女人,別指望她能有多理智,如蘭在此事上,就表現得尤其無畏無懼。

哪怕明知文舉人即便考上了兩榜進士,王氏也不見得會答應,她還是在海氏對後宅的高壓管制下,上演了一場西廂記。

而明蘭,就是在那種情況下,無意間撞破了兩人的私會現場。

至於明蘭那些疑惑和擔憂,如蘭早就心知肚明。

畢竟,低嫁的淑蘭確實深受惡婆婆磋磨,可高嫁的大姐,同樣也沒見過得多舒坦。

可見,婆婆的好壞,從來就不是由低嫁或高嫁而決定,而是取決於你嫁的那個男人是不是跟你一心過日子。

她也曾想過,文炎敬看上的可能不是無才無貌的她,而是想借助盛家的權勢晉身,才冒着名聲受損的危險跟她夜裡幽會。

然而,如蘭還是被他那個婚後會“跟她一條心”的許諾給打動了。

再說了,就憑王氏給她置辦的那豐厚的嫁妝,將來又有厲害的孃家兄嫂撐腰,如蘭不信有哪個文家人敢來和她囉嗦。

而且,只看文炎敬沒有趁如蘭意亂情迷之際對她行卑鄙之事,而是要等靠中進士後才提親,人品就還算過得去。

眼看着如蘭受“敬哥哥”影響,朝着溫良賢惠的方向改良,明蘭對兩人驚世駭俗的戀愛,也只能歎爲觀止。

如果沒有顧廷燁攪和,文炎敬考上進士後再提親,未必沒有一絲可能。

可顧廷燁爲了娶到意中人明蘭,才精心準備的那番騷炒作,卻提前把人家倆人的私情給曝光了。

在家族和禮法面前,如蘭本就沒有足夠的勇氣反抗,事情敗露後,更是差點被盛老爹一條白綾給勒死。

結果就是,盛家只能將錯就錯,拿庶女抵嫡女,把明蘭嫁進顯貴一時的顧家,卻將如蘭許配給了文炎敬那個便宜女婿。

這樣一來,如蘭如願以償低嫁寒門文家,而盛老爹也落了個言而有信的“風骨”。

除了“犧牲”了一庶出的明蘭,盛家面子裡子俱全,可謂是名利雙收!

04、婚前恐懼。

可如蘭低嫁的麻煩,還沒成親就已經顯現出來了。

先是,王氏死活瞧不上文家,不是是嫌彩禮太薄,就是嫌文家老太太刻薄粗鄙。

爲了不讓如蘭婚後生活水準直線下降,王氏竟自作聰明地給她在京城置辦了一座大宅子當嫁妝,結果卻給她的婚後生活招致了無數麻煩。

好在,盛家還有盛老太太這根定海神針在,才及時終止了王氏的愚蠢行徑:

後是,如蘭“婚前恐懼症”發作,看什麼都不順眼。

尤其是,看到顧家那堆成小山的聘禮,就算如蘭對敬哥哥再一往情深,也被刺激得虛榮心發作,難免眼饞了一下那潑天的富貴。

其實,她也知道,顧家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光鮮,明蘭嫁過去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可還是忍不住酸上一通。

而她真正怕的是“敬哥哥”以後會負她,也怕那尖酸的老婆子會欺負她,更怕以後在姐妹當中擡不起頭來。

雖說被“敬哥哥”那偉大人格的潛移默化影響着,如蘭還是改不了一貫以來的臭脾氣,又害怕明蘭日後看不起她,脾氣就愈發漂移不定。

以至於,她即便將要出閣,也沒能變得寬厚多少,纔會在幫海氏協理管事時,對着下人爆發了出來 。

好在,如蘭看似無腦,有些事看得比誰都明白。

她深知,文家兄弟不長進,未來婆婆潑辣蠻橫還偏心,她這個大兒媳婦絕對不好當,婚後的日子肯定不會省心,

可文炎敬也應承了她,只要她孝順婆婆,善待弟妹,他定會跟她一條心,文家人若是欺負她,他也不會偏幫偏信。

僅僅憑藉這樣一句承諾,她就願意賭一下。

如蘭自己也曾對明蘭直言,承認自己蠢笨魯直,但卻不是不分好歹之人,明蘭待她的那些好,以及爲她好的肺腑之言,她都是知道的。

只不過,壞脾氣早已養成,很難改變罷了。

所以說,明蘭雖然並不喜歡如蘭,卻也不討厭這個喜怒皆形於色的女孩。

只因,她是這隱晦含蓄的院子裡,唯一鮮活真實的存在!

05、如蘭悟了。

幾個蘭婚後,低嫁與高嫁的差異,很快就在回門時的排場上顯現了出來。

看到明蘭的豪華的御賜車駕,一向直腸子的如蘭,心裡不是不嫉妒,可有情飲水飽,她終究也只是眼紅了一下就算過去了。

而她的壞脾氣,也在低嫁之後,正式發揮了作用。

沒看到,無論是口甜心苦的康姨媽還是偏心惡毒的袁夫人,都在她心直口快的潑辣言語下吃癟了。

當康姨媽酸言酸語打壓明蘭時,她絲毫不留情面地仗言相助:

當袁夫人陰陽怪氣數落華蘭不當時,她也能立刻不講理地當衆潑辣回懟:

不得不說,對於康姨媽和袁夫人這那種人,如蘭這樣不積口德地頂回去,才大快人心!

至於婆媳關係這個千古難題,好在有她的“敬哥哥”這個妙人。

不管怎樣,文炎敬也算實現了之前的承諾,但凡文老太跟如蘭打麻煩,他就躲去翰林院,若是文老太實在說的厲害了,他也不慣着。

都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文老太住着如蘭陪嫁的大宅子,也就不大能擺得起婆婆的譜了。

可即便這樣,如蘭也不敢保證能跟“敬哥哥”和美到老。

可眼前,這事兒絕對不行,至於婆婆想讓兒子把自小服侍他的那個丫頭收作通房,那就更不行了。

不過,如蘭畢竟不是之前那個漲紅了臉,捏緊了拳頭,卻永遠鬥不過聰明庶姐的魯莽女孩兒了。

多年的磕磕絆絆,以及豆蔻年華的一次次碰壁和挨批後,她終於學會了收斂脾氣,還有思考。

即便是笨拙如她,也終於悟了,知道了怎麼用心計,再也不是隻會霸道逞能的笨丫頭了。

因此,面對婆婆的咄咄逼人,她表現出來前所未有的冷靜,沒有鬧騰,也沒有妥協,而是出了哀兵,來了場雨中哭泣的好戲。

心思通透的文炎敬,自然不會辜負妻子的深情厚意,不僅親自動手發嫁了那個自小服侍他的丫頭,就連如蘭從陪嫁丫頭裡給他挑的通房也沒碰。

至此,如蘭在婆媳交鋒中大獲全勝。

而且,她有孃家撐腰,又籠絡住了丈夫的心,在之後的婆媳鬥法中,更是無往而不利。

比如說,文炎敬外放做官,文老太想留下如蘭立規矩,卻被兒子反了水,暗地裡來尋了丈母孃王氏來跟她打擂臺。

或許,在明蘭看來,如蘭是被父系社會的條條框框,給錘鍊和打磨得世故圓滑了。

殊不知,如蘭想要在那個模子中生存,就必須放棄上天賜予自己的原先模樣,生生把自己扭曲成適合那幅模子的形狀。

好在,她選對了人,也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