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敲門的聲音讓斯嘉麗徹底從□□中清醒。她起身想要披上衣服去開門, 卻被邦德重新按到牀上。

“有人敲門,可能是費姿。”斯嘉麗的臉上還有着緋紅,她拉過被子, 將自己的身子蓋住, “去開門。”

邦德沒有動作。

斯嘉麗也不勉強,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邦德, 推開身上的人:“你不去開門, 我去。”

邦德被斯嘉麗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怵,他從沒見過她這樣的眼神,那樣的冷漠, 彷彿他們只是兩個陌生人。

他重新穿上褲子,深呼吸了幾口, 硬生生地壓下了所有的慾望, □□着上身去開門。

敲門的人是馬西斯。

他給了邦德一張請柬:“有人邀請我們去參加一個宴會。”

“我可不知道我們在這裡有朋友。”邦德接過請柬, “綠色星球?”雖然訝異於對方如此快就知道了他們下榻的酒店,但他並不擔心什麼, 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去嗎?”

馬西斯搖了搖頭:“我要和上校喝酒。看你的樣子,你和斯嘉麗怎麼樣了?”

“她?”提到斯嘉麗,連邦德自己都不曾察覺,他的神情有明顯的放鬆, “你說得對, 我和她之間的確有一些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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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德把請柬隨手往桌上一放, 回到房間的時候斯嘉麗已經不在牀上, 浴室的門關着, 朦朧的霧氣裡,斯嘉麗那妙曼的身材若隱若現, 伴着潺潺的水聲,說不出的誘惑。

他想要推開浴室的門,卻發現門被鎖上了。他敲了敲玻璃門,浴室裡的水聲戛然而止。很快,門被推開,斯嘉麗穿着浴袍走了出來,她的頭髮溼漉漉地搭下來,還有水滴沿着她脖頸的曲線,一路滑到胸口,消失在白色的浴袍上。

邦德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這個女人對他的吸引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深。

“邦德,”斯嘉麗搶在他之前開口,“不要白費功夫了,我不會幫你逃的。我承認,我曾經愛過你,但那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已經有了男朋友,而你……愛上維斯帕並不是一件多難以啓齒的事情。你知道的,我不會和一個心裡有其他女人的男人糾纏,更不會和男朋友之外的人上牀。剛纔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以後也不會發生。”

“爲什麼你還在糾纏維斯帕?我從來就沒有愛過她!”邦德狠狠地一拳打在牆上,明明之前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爲什麼斯嘉麗卻始終不相信呢?

“你沒有愛過她?”斯嘉麗的語氣裡滿是嘲諷,“就算你沒有愛過她又怎麼樣?你們上過牀了,就在不久前。你可以覺得我不可理喻,但是很抱歉,幾天前還和其他女人纏綿牀榻的男人,我覺得髒。”

“髒?難道你的男朋友就沒有和其他女人上過牀嗎?”

“起碼不是幾天前。”

縱然在英國活了這麼多年,關於性事的觀念也和之前有了不同,但到底,斯嘉麗還受過去一部分觀念的影響,一想到這個男人幾天前就和其他女人巫山雲雨,她就接受不了。這會讓她想起那些帝王,佳麗三千,今天寵幸這個,明天又寵信那個。

她也知道這種想法未免有些荒誕,可她還不能完全接受西方人的性觀念。

性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她不否認,所以她和邦德走在了一起;但同時,爲了性而性,她無法接受,所以她不能接受邦德和維斯帕幾天前上牀,而現在又說愛她的事情。更何況,她有很重要的任務在身,根本沒有談情說愛的資格。

邦德知道斯嘉麗在有些事情上的固執簡直是無可救藥,他再勉強下去只會是適得其反。但是他很不甘心,明明方纔她身體的反應,足夠說明她愛他的事實。

“去洗個冷水澡吧!”斯嘉麗瞥了一眼邦德□□的帳篷。

邦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那處,有些哭笑不得,他嘆了一口氣,走向浴室,卻在門口又停住了:“還記得拉西福怎麼逼我說出賬號和密碼的嗎?”

“嗯?”

“他有一句話做到了,我喪失了當男人的能力。”看到斯嘉麗驚訝的眼神,邦德這才滿意的繼續,“一度。在倫敦的時候,我重新做過檢查,那個時候,醫生才確認我已經完全恢復。所以,我和維斯帕之間,不可能發生什麼。當然,我也不想。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問我的醫生,或者,M也知道。”

M也知道?可是M明明說……

“斯嘉麗,不管你還是否相信,自從有了你之後,我沒有和任何女人再上過牀。而自從我認清楚自己的心之後,我愛的人只有你。我相信你沒有變,我們之間,只是有些事情需要解釋清楚,你有一些心結需要打開。我從來沒想利用你幫我什麼,我會答應回去,只是因爲,要我回去的人是你。”

這一次,他沒有再看斯嘉麗的表情,直接走進了浴室。

身後的斯嘉麗,看着浴室關上的門,抿了抿嘴角,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不管邦德是怎麼想的,斯嘉麗知道,她已經沒有機會再去想感情的事情。是M在瞞着她也好,是命運讓她們陰差陽錯也罷,她現在,已經是艾倫.薩爾瓦託的女朋友,她不知道這個任務什麼時候能夠結束,也不知道,當M和邦德起衝突之後她該怎麼做。所以,她只能順應着現在的情況,逼自己做出了選擇。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還是上一世的時候,讀過的一段話:“魚,我所欲,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

M和007之間,她捨棄了後者選擇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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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宴會,斯嘉麗需要禮服。

邦德生平第一次陪女人逛街,但是坦白說,他並不反感,甚至,因爲身邊的這個人是斯嘉麗,他毫不介意多走一點,多逛一會。

可惜,斯嘉麗雖然喜歡漂亮的衣服,卻討厭一套又一套地試衣服。

邦德讓服務員拿了好幾條各種樣式的禮裙,讓斯嘉麗試試。斯嘉麗試了三套就失去了興趣,挑了一條最順眼的,斯嘉麗讓服務員包了起來。

“不試試其他的嗎?你穿每一件都很美。”邦德看到斯嘉麗這麼快就挑好了,心中微微有些遺憾,她的身材極好他是知道的,但能夠把每件衣服都穿出她的風格,展示出屬於她的獨一無二的美,這是過去的他不曾發覺的。他忍不住想要看到各色的她,多認識她,瞭解她一點。

斯嘉麗搖搖頭:“試衣服也是一件體力活。”

當晚,斯嘉麗作爲邦德的女伴和他一同參加了格林舉辦的募集基金宴會。費姿和馬西斯一起。宴會上,玻利維亞警察隊長聲稱是馬西斯老友並願意全力幫助邦德,他所管轄的警區警力可以任邦德差遣。

卡蜜兒同樣來到了宴會與格林先生再次相見,並揭穿了格林先生環保的謊言。格林先生將她帶去二樓並準備將她推下樓梯將其除去,邦德將其搶出,邦德和斯嘉麗、卡蜜兒上了車,卻在離開宴會的路上卻遇到了玻利維亞警察的盤問。

“呆在車上。”邦德囑咐車上的兩個女人。

透過後視鏡,斯嘉麗看到邦德在警察的要求下打開了汽車後備箱,隨即,警察的槍口就對準了邦德。

斯嘉麗第一時間解下綁在大腿上的槍,推開了車門,另一個警察看見她下車,也掏出槍將槍口對準了她。

“發生了什麼?”斯嘉麗彷彿沒有看到對準她的槍,信步走到邦德旁邊,車後備箱裡有個人,那饅頭的白髮,藍色的襯衣,赫然是——

馬西斯。

René Mathis.

她和邦德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發現了事情的蹊蹺。

“把他擡出來,快點!”

警察舉着槍催促。

邦德示意斯嘉麗注意他們的行動,俯下身將昏迷的馬西斯擡了出來,當他剛轉過身的時候,兩個舉槍的警察突然開火,射擊了馬西斯。

對方的動作太快,即使是斯嘉麗比邦德快了一步,卻還是沒能阻止馬西斯的中槍。

“嘭!嘭!”與此同時,斯嘉麗的槍,也打中了兩個警察——

一槍斃命。

邦德從他們手裡搶過槍,先將槍拆掉,這才扶起一旁的馬西斯。

“他傷在哪裡?”斯嘉麗查看着四周的情況,提防着因爲聽到槍聲而聞訊趕來的其他人。

卡蜜兒也從車上下來:“市區另一邊有醫院,但是……”

“但是既然這兩個警察被人買通,那麼醫院也未必安全。”斯嘉麗猜中了卡蜜兒的擔憂,“我們得找一個私人診所。你知道附近哪裡有嗎?”

卡蜜兒搖了搖頭:“這一帶沒有人家。”

“拜託……待在這裡,和我在一起……”馬西斯奄奄一息地開口,“求求你們……”

斯嘉麗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子。馬西斯的瞳孔已經有些渙散,她握住他的手,柔聲道:“你會

沒事的。”

“好多了……不痛了……”

“馬西斯是你的假名嗎?你的真名叫什麼?”斯嘉麗分散着馬西斯的注意力。

“我的真名……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在所有人……面前,我都叫馬西斯,久了……久了……我只記得我的這個名字了。”馬西斯的聲音斷斷續續,他身上的傷口在不斷流血,聲音也越來越低,“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能告訴我嗎?”

斯嘉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回答了她:“斯嘉麗。斯嘉麗.米勒。”

在此之前,除了M,即使是威士肖和譚納,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更別說邦德和蒂亞戈了。

“斯嘉麗.米勒?”馬西斯聽到這個名字,似乎明白了什麼,“邦德,我們原諒對方了嗎?”

“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

如果邦德不是留馬西斯一個人在宴會,他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沒……關係,”馬西斯的瞳孔開始渙散,“好好對……別再折磨你自己……”

最後一句話,也不知究竟是和斯嘉麗說的,還是和邦德說的。

看着馬西斯的屍體,斯嘉麗和邦德都沉默了很久,最後,斯嘉麗卻突然開口:“我相信你。”

“什麼?”

“你之前說的我都相信。那個幹員的死一定另有隱情。去和卡蜜兒一起弄清格林先生的提亞計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斯嘉麗已經恢復了冷靜,“馬西斯的屍體我會處理。去,快走!”

“那你呢?”

“他們的目標從來就不是我,但如果你失敗了……那就會變成我了。”

邦德和卡蜜兒最終上車離開。

將馬西斯的屍體平放在地上,斯嘉麗幫他闔上了眼睛:“馬西斯,對不起,希望你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