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突擊隊
李興傑回來的第二天就已經投入到工作了,我和于波也是剛剛歸隊,說真的,手生了,我們九人又進行了爲期半個月的回爐訓練,拉體能、反恐專項訓練和野外生存訓練,我們把微微生鏽的刀尖再次磨得發亮,隨時準備出擊,幹掉敵人。
這天,太陽高照,我們正在體能訓練場練習徒手格鬥,張隆開着敞篷三菱吉普車急速向我們駛來。我拍拍和我一組訓練的于波,說:“猛禽過來了,走,看看去,什麼情況?”
我和于波走向了張隆的車,吉普車停在我們面前,張隆穿着緊身T恤,戴着蛤蟆鏡,頭上頂着作訓帽,手上戴着半指手套,我說:“啥情況?開車這麼快!”
“出大事了。”張隆拿掉蛤蟆鏡。
“啥情況?”我問道。
“你的死對頭越獄了,打死兩名武警和一條警犬,逃跑途中幹掉了兩名在路口檢查的交警。”張隆說。
“誰?陳數嗎?”我問。
“還能是誰?這下麻煩了,初步偵查是跑到Y省邊境了,武警邊防部隊已經出動了,武警那邊已經下了命令,一旦見到,就地擊斃,所有涉案人員一旦抵抗,全部擊斃,警方也派出了一支訓練有素特警隊伍,這次看來把警方惹火了,都是下的死命令。武警和公安部也向軍區申請調用部隊協助他們,軍區作戰部把電話打到了大隊長那裡,明確指示要參加過利劍行動的06突擊隊出征,協助武警和警方儘快抓捕或者擊斃暴徒悍匪。”張隆說。
“作戰命令呢?”我問。
張隆說:“我過來就是叫你們小隊全體集合,馬上到大隊部報到,大隊長要親自交代事宜。”
“明白了,我們馬上過去。”我回答。
我轉過身,喊道:“全體集合。”
八個人迅速列隊站好,我說:“同志們,有任務,馬上登車,大隊部報到。”
“是!”大家異口同聲的回答。
兩輛猛士敞篷吉普車跟着張隆的三菱車駛向了大隊部,停在大隊門口,而大隊長已經站在臺子上等着我們了。
我整理好隊伍,向大隊長敬禮:“大隊長同志,06突擊隊集合完畢,請你指示,突擊隊長刀客!”
“請稍息。”
“是!”我轉過身,“稍息!”然後我跑到排頭,標齊排面,稍息。
“同志們!”部隊長的一貫口吻。
“唰”大家立正。
大隊長回禮:“請稍息,我講一下,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昨天,你們辛辛苦苦逮住的陳數在一羣暴徒悍匪的協助下,成功越獄,打死兩名武警獄警和一條警犬,在出城的時候殺害兩名執勤的交警同志,現在陳數已經被定爲最高級別的通緝犯,武警和公安已經出動精銳部隊對其進行圍剿,武警和公安特別向軍區提出申請,請求動用特種部隊協助作戰,經過會議決定,我們依舊派出有豐富的作戰經驗和熟悉Y省邊境環境的你們小隊出戰,希望你們不要丟我們精英特種大隊的臉。”
“忠於祖國,忠於人民!”我們一起喊道。
“那好,李赫!”
“到!”我回答。
“邢利!”
“到!”邢利回答。
“帶着你們的突擊隊去武器裝備庫挑選你們最趁手的武器裝備,今天裝備庫是你們的,你們可以隨便挑,誰都不許阻擋。”大隊長說。
“是!”我和邢利回答。
“注意安全,早去早回,祝你們早日凱旋!”大隊長對我們敬禮。
“保證完成任務!”我和邢利馬上敬禮。
這一下午,基本上裝備庫就是我們九人的,倉庫大門爲我們敞開,我們可以選擇自己想用的任何武器。
除了我們正常的裝備:自動步槍和狙擊手的狙擊步槍,一把手槍,彈夾,手雷和閃光震撼彈,作戰背心及防彈衣,護目鏡,穿着裝備,我們還可以再挑選其他武器,只要不造成困擾,就可以隨便拿。
我挑選了兩把小白鋼手槍,李興傑說:“哎,幾個意思?愛好和我一樣?”
“去你的,老子一直好這口。”我笑着給手槍裡壓滿子彈。
“話說回來,小白鋼手槍就是趁手,威力大,準心好,便於攜帶。”李興傑說。
羅霄攜帶了更加多的數量的手雷和**、引線及**。
王颯除了自己身上的九五式突擊步槍,又選擇了存彈量更大的圓餅型彈夾,爲的是在戰鬥中爲我們提供火力支援。
崔建兵除了自己身上的輕型88狙擊槍,又挑選了一把高精狙和若干子彈,爲的是打伏擊戰時更加準更加狠。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多攜帶了一把輕型衝鋒槍或者一兩把手槍,因爲我們知道,這場戰鬥是避免不了的了,我們能做到的只有完成任務。
其實我的心裡比他們誰都不好受,因爲我將要面對的是我曾經的同學或者說情敵,圍捕陳數肯定少不了面對鄒小青,說句實話,我真的不想面對她,不想把冰冷的槍口對準她的眉心,但是,我別無選擇,我首先是一個兵,一個戰士,其次,我纔是李赫,所以,這場戰鬥,我無法躲避,我是和陳數打交道最多的職業軍人,如果必要,我會乾淨利落的解決陳數或者說是鄒小青。
九人小組全部準備完畢,我們來到陸航機場,陸航中隊的一架武裝運輸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起飛。
我們把車停在直升機旁,張隆和王傑軍士長站在直升機旁邊等着我們,我們下了車,跑步登機,在登機前每個人會和張隆還有王傑碰拳,以示戰友之情,當然還有他們對我們的希望。
直升機在夜空中向着Y省飛行,我們坐在機艙裡都在閉目養神,對於這樣的戰鬥,我們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以至於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都沒有任何感覺,依舊可以睡覺、吃飯、開玩笑。
看着這幫睡着了的特戰隊員,我的心中掠過一絲安慰,我們都是這樣的年輕,卻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華交給了黨和軍隊,我就在想,如果我們都沒有入伍,沒有來到特種部隊,我們會幹嗎?我或許現在是一個心理醫生,混的好點的話會開個心理診所;邢利呢,邢利沒準現在是哪個民航公司的民航客機飛行員,成天和美麗活潑的空姐泡在一起,沒準到現在這個年齡應該娶了一個空姐做老婆,快有孩子了吧;于波呢,說不準是一個農業科學家或者生物工程領域的名流,當然了,說不定還是個種地的;王颯,誰都不知道他會幹什麼;其他人呢,我不知道,我只會去猜,現實告訴我,他們和我一樣,走進了一個讓我們永遠也無法回頭的漩渦,有時候我都會想,如果有一天我們離開了部隊,不再是一名特戰隊員,我們會幹什麼?普通的職員?還是警察?或者,罪犯?我真的說不準,我們這種職業,一旦被人利用或者步入歧途,將是對社會和國家最大的威脅。
我甩甩我的腦袋,看看我,到底在想什麼?我們不能離開特種部隊,一旦離開部隊,我們只有死路一條,我們與社會分隔的太久,回到地方上,我們會犯大錯誤的。
直升機經過長途飛行和一次降落加油,我們總算是到了Y省軍分區軍用機場了,當我們走下直升機的那一刻開始,我們知道,我們的戰鬥即將打響,因爲我們知道,在這種事件中,公安基本上都是屬於窮叫喚的主,如果真的算上幫忙,也就只有武警能給我們幫上忙,警察不添亂就謝天謝地了。
公安和武警在Y省全境佈置了相當規模的警力,在邊境線上更是不惜耗費巨資在當地村鎮各行各業穿插進了警方的人,爲我們提供情報。
我帶着突擊隊來到設置在Y省公安廳的前線作戰指揮部,公安廳長說:“部隊的同志來了,快請坐。”
我沒有坐下,敬了禮,說:“首長同志,L軍區精英特種大隊第六分隊分隊長李赫帶着全體隊員向你報到。”
“好,來吧,咱們警方、武警和軍方聯合分析一下現在的情況和得到的情報。
“是!”我回答。
根據公安特勤發回來的情報,現在陳數正躲在Y省與J國交界的一個村子裡,那是一個民風淳樸的傣寨,近幾年靠着當地旅遊人們逐漸致富,在這個寨子裡有幾家還不錯的農家樂和招待所,所以潛逃的陳數在這裡棲身最合適不過了。
公安特警突擊隊長說:“既然情報這麼準確,我們打進去就行了,幹掉他結束戰鬥。”
公安廳長說:“少校同志,你怎麼看?”
我說:“他說的方法不是不行,以我們現在的軍事實力打進寨子,擊斃陳數餘黨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而且情報這麼詳盡,完全可以打進去,但是······”
“你看吧,廳長,人家都這樣說了。”公安特警說。
“人家還有但是,你聽人家說。”廳長說。
“但是,如果這樣貿然的打進去,第一,我們不清楚寨子裡的人是不是真的民風淳樸;第二,萬一陳數給我們玩的是關門打狗呢?表面上表現的是沒有多少軍事力量部署,但是裡邊全是僱傭兵的可能也不是沒有,如果真的遇到僱傭兵,別說公安了,就是我們特種部隊也不一定有勝算·······”我說。
“你這當兵的怎麼說話呢?什麼叫別說公安了,你們特種兵很了不起嗎?”特警隊長喊道。
一直沒說話的武警特戰隊隊長牛騰飛說:“我同意刀客說的,畢竟我們是專業受過反恐怖和特種作戰的職業軍人,我們有着職業下意識,決不能貿然行事,另外,這個特警隊長能不能出去?你真的很煩!”
“你什麼?”牛騰飛站在他面前,也瞪了眼睛。
我拉開兩人,說:“老牛,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我繼續說,第三,我們現在還不清楚陳數現在跑出來是爲了什麼,他現在完全有能力出境,那樣我們中國軍方和警方就不會爲難他了,但是他沒走,我相信他肯定會有什麼動作。”
“對,廳長,我們現在靜觀其變,一旦陳數有動靜了,我們再聯合出擊,將他們一網打盡也不遲。”牛騰飛說。
“行,通知武警和軍方的同志們好好休整,我們公安系統的爲你們站崗放哨,待到出擊之時,希望你們一擊致命!”廳長拍了一下桌子。
“是!”我和牛騰飛敬了禮走出指揮室。
老牛摟着我,說:“他媽的,現在戰時不能喝酒,要不今晚好好請你喝頓酒,老子最喜歡和你搭檔了。”
“你當然喜歡了,以前是同學,現在是戰友,咱們倆都多少年的交情了?回頭,任務結束了,請我吃飯啊!”我笑着說。
“沒問題!”老牛爽快的答應道。
實際上,陳數越獄是爲了在西南邊境上讓他老爸的事業東山再起,後來我才知道,當陳數知道陳冠清被執行死刑的時候,他就下定了決心要殺了我,也要幹掉06突擊隊。後來,他又得知了他的堂弟被打死的消息,更加得痛不欲生,更是對我恨到了極點。
這天晚上,我們坐在警方爲我們登記的政府招待所房間裡,緊急召開作戰會議。我的戰友們都坐在我和邢利的雙人間裡,我坐在椅子上,說:“我們幹掉了陳冠清和陳語,陳數這次越獄肯定和這兩件事情有關係,咱們一定要小心,隨時防備,記住,警方能在他的團伙裡安排特勤隊員,那麼他就肯定會在警察中安排他的人,這點是很明顯的,所以說,表面上我們是按兵不動的,其實互相都知道在幹嘛,而陳數現在應該非常開心,因爲我們來了,咱們小組是陳數的直接仇人,他如果復仇肯定最先找我李赫,所以大家一定小心,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要離開監控區域,不要離開政府招待所。”
“頭兒,那你說咱們應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等着吧,真的要跟着警方走嗎?你知道的,警方總是會壞事的。”于波說。
“對啊,警察戰鬥力低下,武器裝備不夠先進,作戰技能不夠全面、迅速,這都是現實問題。”王颯說。
“一旦戰鬥打響,憑我對警察的瞭解,最難最苦最危險的活肯定是我們和武警去幹,而警察只會坐享其成,到那時,我們受傷了、犧牲了,警察到時會去請功。”崔建兵說。
“所以,我決定,咱們自主偵察,自主作戰,不跟着警察走,出了事情我擔着。”我說。
“對,我和隊長商量過了,既然陳數是針對我們來的,那我們就幹掉他,至於警察,我們可以忽略了。”邢利雙手抱胸靠在牀頭櫃上。
“教導員,你就說啥時候動手?直接過去幹掉他就行了。”張強很不耐煩的說。
“根據現有情報,咱們還不構成直接進攻的條件,這樣,我打進陳數集團內部,咱們裡應外合幹他丫的。”李興傑說。
“不行,裡應外合我們已經玩過一次了,當年你不在,我打進敵人內部的,也就是因爲那一次,陳數被抓的,所以我相信他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的,我們必須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打進去,幹掉他!”我說。
“哎,你們說,陳數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是啥?”羅霄淡淡的問道。
“硬攻!”蒲文笑着說。
“說說看。”我看着蒲文。
“頭兒,你看啊,現在的情況是我們互相知道對方的情況,陳數他肯定也知道這個情況,所以我肯定認爲我們不會硬攻,因爲他會以爲我們認爲他會佈防,其實呢,他剛從裡邊逃出來,當年他的那票兄弟,基本上都被我們打死了,抓了的不會再出來,陳冠哲元氣大傷,而且他鎮守西北邊境,所以他的小弟不會過來,所以這邊陳數的人力不會很多,基本上是他以前的舊部和鄒小青召集的一些人。”蒲文說到“鄒小青”三個字的時候特意看了看我。
“有道理,分析的有可能,其他人怎麼看?”邢利說。
崔建兵說:“對,我也覺得是這樣,現在陳數的實力不會很強,一旦我們強攻,很有可能成功。”
“噓!”李興傑突然讓我們停止說話,然後腳下輕輕走向房門,臉上使着眼色,示意我們繼續說話。
老崔繼續說:“我們必須強攻,後半夜就行動。”
“對,檢查裝備,後半夜我們出發!”我故意大聲說道。
“啪”房門被打開了,早上和我們叫板的公安特警直挺挺的站在門口,眼睛瞪得大大的。
李興傑二話沒說,一腳將這名特警踹飛,直挺挺的撞在身後的牆上。
李興傑跳起來,一記千斤墜,右膝蓋死死的釘在特警的脊椎上,特警當時就昏死了過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興傑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智能手機,手機還在錄着音。興傑關閉了錄音機,翻開了電話薄,裡邊只有一個電話號碼,沒有備註名,只是一串數字。
李興傑拽着特警的腿把警察拽進房間,按在凳子上,拿出槍帶把他綁在凳子上,手銬銬在他的腳踝上,另一頭銬在暖氣管道上。接着,李興傑撥通了那個電話,點開了擴音器,我們都沒有出聲,當電話“嘟···嘟···嘟”三聲後,那邊響起了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聲音。
“喂,小劉,怎麼樣了?李赫他們什麼時候行動?”電話那頭響起陳數的聲音。
我接過電話,說:“時刻準備着!”
“你是誰?”陳數問道。
“我是你永遠的噩夢!”我“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
“行動!”我說。
八個人馬上回各自房間收拾武器裝備,檢查彈藥,五分鐘後,我們全副武裝走出了政府招待所。
“你們幹什麼去?”兩個站崗的警察攔住我們。
于波和張強沒有說話,直接推開了兩個警察,我們走向了大門。
“你們違反規章制度,我要報告廳長!”一個警察衝我們喊。
我轉過身,瞪眼指着他說:“去告,再不閃遠,老子斃了你!”話音剛落,其他八個人的槍口對準了這兩個警察。
兩個警察不再說話了,只是瞪着我們。
我們出門攔住了一輛路過的卡車,我說:“師傅,我們在演習,能不能搭乘你的車?”
“行,上車吧,記得趴低點!”師傅說。
“謝謝師傅!麻煩把我們帶到郊區!”
“謝啥?都是自己人,我以前也是當兵的!”師傅爽快的回答。
我們一躍進入貨車的車廂,把篷布蓋在身上,靜靜等待到達郊區。
卡車大約行駛了半個小時,我們被送到了郊區,車停下了,師傅下車敲敲車廂門子,說:“小夥子們,到了,你們可以下來了。”
我們揭開篷布,先是偵察四周的敵情,然後依次下車,我拿出兩百塊錢,塞到師傅手裡,說:“師傅,這兩百塊錢你拿着,希望今天的事情你不要說出去。”
師傅沒有接錢,說:“小夥子,我知道,我以前也是當兵的,我不說就是了,錢我不會要的。”
我把錢塞進師傅的衣袋裡,說:“這是你應得的。”說完,我轉身和我的戰友一起跑遠了。
我們來到Y省省城郊區的一個非常破舊的廢棄的工廠,我們走進工廠,我說:“俠客,聯繫天梭,讓他過來接我們,完畢。”
送我們過來的陸航直升機並沒有返回L軍區,大隊長特別交代,等我們任務完成,天梭送我們回去。
“天梭,天梭,我是俠客,聽到請回答,完畢。”羅霄呼叫天梭。
“天梭收到,完畢。”天梭回答。
“我們在Y城南郊一座廢舊的工廠,正在執行任務,請求你的支援,完畢。”羅霄說道。
“天梭明白,你儘快把你的座標發過來,完畢。”天梭說。
“俠客明白,完畢。”羅霄拿出GPS定位儀,把我們的座標發給了天梭。
大約十分鐘後,天梭駕駛的直升機向我們飛來,緩緩降落在空地上,我們馬上警戒,準備登機。
我單膝跪地,端着自動步槍,朝着一個方向警戒,邢利警戒另外的位置,隊員依次登機,我最後一個上直升機,拉上艙門,說:“走!”
直升機向上攀升,天梭問我:“刀客,怎麼個情況?爲什麼不直接去機場?”
“掩人耳目,我們要去偷偷幹掉陳數。”我說。
“好,在哪兒降落?”天梭說。
“431地區懸停,我們垂降,然後你回去等待我們的消息。”
“明白了,431地區垂降,走了!”天梭加大速度向着431地區飛去。
直升機飛到431地區,高度降到15米,關閉所有的燈,保持無線電靜默,我們戴上單兵夜視儀戴上手套,把繩子放下去,我說:“檢查裝備,垂降!完畢!”
于波第一個下去,在地面保持警戒,剩下的人依次垂降,等我最後一個下來後,我打開無線電,說:“天梭謝謝你,你可以返航了,完畢。”
“刀客,祝你們好運,完畢。”天梭回答。
我說:“向着三點鐘方向前行,俠客,啓動北極星導航系統,確定陳數的位置,完畢。”
“明白,完畢。”羅霄回答。
北極星導航系統,是我軍最新研製出來的定位導航系統,集導航、定位、精確制導和精確打擊爲一體的陸海空天四位一體的四維導航系統,目前只配備陸軍特種部隊、海軍陸戰隊、空降兵大隊和航空兵王牌師,當然還有航天員大隊,剩下的常規部隊還沒有配備這種先進的定位儀器。
五分鐘後,羅霄說:“刀客,定位到了,在一點鐘方向30公里的藍河邊,完畢。”
“把實時畫面轉過來,完畢。”我說。
“給。”羅霄把定位儀交給我,我看着定位儀上放大的衛星照片,一棟別墅,周圍都是全副武裝的僱傭兵正在持槍巡邏。
“好像比我們想象的複雜點,完畢。”我把定位儀還給羅霄。
“那又怎麼樣?我們訓練有素,又有先進的武器裝備,再加上我們默契的配合,我們不會失敗的。完畢。”邢利說。
“目標,一點鐘方向,距離三十公里,現在調整經緯座標和時間,兩分鐘後我們出發,完畢。”我說。
兩分鐘後,我們朝着一點鐘方向徒步奔襲,準備在天亮之前解決問題。
大約行軍了3個小時,我們到達既定位置,已經能夠通過肉眼觀察到別墅的情況,我們到達別墅前邊的山腰上,這裡有着茂密的樹林,便於我們隱藏和伏擊,我們蹲在山腰上,保持着警戒,我說:“現在是凌晨3點48分,馬上就會天亮,我們必須在天亮之前幹掉別墅裡的人,明白嗎?完畢。”
“但是,這麼森嚴的戒備,我們如何打進去,完畢。”于波問道。
是啊,陳數的別墅戒備比我們想象的要森嚴得多,別墅周圍的僱傭兵和保鏢就多達30人左右。
我說:“無聲殺人,我們斬首訓練的必修科目,化裝偵察、滲透、潛伏、暗殺,一氣呵成,不做絲毫懈怠,完畢。”
“明白了。”
大家卸下背囊,就地掩埋,並作了標記,然後邢利說:“單兵滲透,對外圍進行暗殺,進入別墅作戰半徑後,從多角度進行強有力進攻,然後在中心地點匯合,就算死,兄弟們一起死,完畢。”
我拉了一下槍栓,說:“保護自己和隊友,我們不會死,我要你們活着回來,完畢。”
我伸出拳頭,大家圍成一個圈,每人都伸出右拳,我們一起低聲喊道:“同生共死!”緊接着,我們瞬間四散開來,奔向了各自的作戰區域。
我端着步槍快速跑下山,埋伏在別墅旁邊的草叢中,別墅裡邊的探照燈從我的脊背照過,幸好我穿的是和草一樣顏色的迷彩服,僱傭兵並沒有注意到我。
等到一列巡邏兵從我面前走過,我站起來,迅速向大門靠近,我看見邢利已經把一個圍牆邊撒尿的僱傭兵結果了,然後從牆頭上一躍而上,我順着牆慢慢移到一個哨兵的後邊,突然一個餓狼撲食,用左手臂死死卡住他的脖子,他一掙扎,旁邊的哨兵剛一轉頭,我的匕首已經插進他的喉嚨,然後我問:“告訴我你們的軍事部署!”
哨兵顫抖着說:“求求你別殺我,外圍哨兵前後門各兩個,探照燈兩個,半個小時一換班,別墅房頂和圍牆四周有狙擊手,別墅裡邊有近三十貼身保鏢。”
“除了陳數還有誰?”我問道。
“還有他的妻子,及老闆的秘書。”哨兵回答。
“謝謝。”說罷,我把右手按在哨兵的頭頂,一使勁,哨兵的脖子就擰斷了。
我單手攀住圍牆,左腿一用力就上了牆,然後說:“各小組注意,別墅房頂和圍牆四周有狙擊手,完畢。”
“這還用你說,這些僱傭兵太業餘了,估計不是特種部隊退役的,隱藏的太暴露了,我們已經全部解決了,”崔建兵說,“現在的狙擊陣地是我和殺手的,完畢。”
“幹得漂亮,刺客,掩護我們,我們準備強攻別墅,完畢。”我邊往別墅方向跑邊說道。
“刺客明白,完畢。”
此時,別墅裡的人已經知道我們在院子裡了,監控室的人通知僱傭兵對我們進行阻擋,可是沒有任何迴應。
李興傑站到了一個監控攝像頭的下邊,對着鏡頭豎起了中指,接着一槍打爆了攝像頭。
“攻!”我一聲令下,我們從別墅的四周同時發起進攻,我和邢利在踹開大門的同時,一顆手雷就扔了進去,“轟”的一聲,裡邊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鏢被炸了出來;李興傑攀住窗戶,一個躍起踹開窗戶進入別墅,還在空中未落地之時手中已經扣動扳機射殺三名保鏢,一落地馬上躲到沙發背後,進行反擊;保鏢們對我們進行了瘋狂的攻擊,但多數因爲是貼身保鏢都拿着手槍,只有十來個人手裡端着B31自動步槍;于波和張強、羅霄一起攻進別墅,是從後門進來的,誰知道一個保鏢躲在廚房裡,于波沒注意,保鏢雙手把于波掂起,雙手卡住于波的步槍,于波一時動彈不得,得虧張強和羅霄緊跟其後,張強提槍就打,子彈擦着于波的耳朵射穿了保鏢的頭顱,兩人躺在了地上,于波甩開保鏢的胳膊說:“操,差點打死我!”
“不客氣!”張強回答。
“去你媽的!”于波豎起了中指。
我和邢利在從一樓射殺了幾個人後,向樓梯靠近,誰知這時從二樓衝下來四五個手裡端着步槍的黑衣人,對着我和邢利就是一通猛烈的掃射,打得我們二人沒地方鑽,迅速躲避,我說:“樓梯附近需要支援,完畢。”
“噠噠噠噠······”四五個黑衣人全部從樓梯上翻滾下來,我和邢利驚恐的看着正在消散的硝煙。王颯單手舉着鑲着餅型彈夾的95式步槍,嘴裡嚼着口香糖。
“操!”我和邢利異口同聲道。
“媽比,我救了你倆的命,都不說謝謝。”
“這是開掛了嗎?”邢利說完,向樓上跑去。
我們幾人衝進臥室的時候,牀上只有散扔的被褥,窗戶開着,風吹着窗簾輕輕拂動,我急忙衝到窗臺前,一輛路虎攬勝已經駛出了別墅,另一輛攬勝剛發動着。我沒有猶豫,從窗臺上一躍而下,重重的落在路虎車的車頂上。
“噠噠噠······”一梭子子彈打穿了車頂,我被子彈趕到了車頂尾部,然後就沒有動靜了,估計是保鏢們認爲已經打死我了。
路虎車快速駛出了別墅莊園,緊緊跟在前一輛路虎的後邊,我一轉頭,猛然發現這輛路虎的車頂安裝了行李架,我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我趴在車頂,慢慢的通過天窗看了一下車裡的人,加上開車的一共四個人,估計前一輛車還有兩三個人,我雙手抓住行李架邊欄,蹲在車頂邊緣,向後一跳,撅起屁股,一腳踹開後車窗,雙腳重重踢在後排一個保鏢的臉上,強大的衝擊力,把他旁邊的黑衣人從車的另一邊直接踢了出去,車門都被卸掉了。我雙腿夾住這個黑衣人的脖子,用力一擰,“咔吧”一下就斷了。
然後我坐在了後排上,前排副駕駛上的黑衣人轉身舉槍打我,我一拳打在他的胳膊上,肘關節骨折,黑衣人慘叫一聲,我一腳踹在副駕駛的靠背上,一下子把黑衣人撞到了前擋風玻璃上,趁着這個間隙,我拔出大腿槍套裡的小白鋼手槍,左腿踩在正在開車的黑衣人臉上,右手把槍口頂在副駕駛靠背上,“啾”的一聲,子彈穿過靠背打進黑衣人的身體。
開車的人左手把着方向盤,右手掏出手槍,就在此時,我靠在後排,朝他開了槍,血濺了一車窗,瞬間,路虎車失控,我急忙爬到前邊,先用手扶住方向盤,然後打開車門把黑衣人推了下去,我坐在了駕駛座上。
我說:“各小組注意,我在432地區,正在向西行駛,你們儘快過來和我匯合,完畢。”
“明白了,完畢。”邢利代表大家回答我。
“刀客,你在哪裡?完畢。”耳機裡響起牛騰飛的聲音。
“操,你怎麼出現了?完畢。”
“我知道你們擅自行動了,需要支援嗎?完畢。”牛騰飛說。
“謝謝,不需要了,我們就夠了,完畢。”我拽掉了無線電。
兩輛路虎車急速行駛在公路上,可是很不巧,前邊有交警查車,以我們這種速度肯定是會被攔住的,到時候陳數又要大開殺戒,我提前把槍伸出窗外,朝天開了兩槍,交警們馬上躲到一邊去了,我們順利通過的檢查卡。
我把變速器調到手自一體模式,發動機模式調到賽車模式,一腳把油門踩到底,連換三個檔,車速一下子提了起來,我把腳擡起來,一腳把擋風玻璃踹掉,然後把護目鏡戴上,又加了一個檔,我追上了前車,我與後排並齊,我看到車窗後的陳數和一臉驚恐的鄒小青。
繼續加油,與他追平,副駕駛的黑衣人舉着手槍瞄準我,我還不等他瞄準好,一槍送他上了西天,然後一把方向打到右邊,狠狠撞在陳數坐的車上,那個司機也一把方向打過來,撞在我開的車上,猛烈的撞擊把我重重的顛起,又重重的落在座椅上。
我又舉起槍,準備射殺駕駛員,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倒車鏡,陳數旁邊的車窗降了下來,槍口伸了出來,我猛地踩了一腳剎車,陳數的車一下子衝到前邊去了。
我又把油門踩下去,追到他的車後,我把車轉換到自動巡航模式,左手扶着方向盤,右手舉槍射擊他的輪胎,“啪”,沒打到,打在了保險槓上,我換了一個檔,繼續加速,扣動扳機,“啪”路虎車的右後胎被我打爆,整個車在路上失控了,司機因爲情急猛打了一把方向,整個車衝到路邊的一棵樹上,然後因爲強大的慣性,車懸空飛了起來,在空中滾翻了一圈後,四腳朝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