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接下來是十五。”小淨清冽的聲音傳到門口,“看這裡,其實這個道理和前面是一樣的,只是在前面加一個十而已。你出來,我問你,十七完了是幾?”小淨問。
那個乞丐撓撓頭,其實他從開始到最後都有認真的聽,如今一出來回答,有點緊張,掰撤指頭半天才回答:“是……十,十九?”一邊說一邊抖一抖。
小淨本來想訓練一套方針然後去把魔教的小公主給抓回來,誰想一場軍事訓練竟然變成這樣,不禁心裡火大,但是想想當老師不能對學生太嚴厲,否則打擊人家的積極性,所以,小淨深呼吸一下,臉上擠出一個特假的笑容。
“十九啊。我問你,七完了是幾?”一副幼兒園老師對待兒童的神情。
那乞丐一臉迷茫,本來腦子就亂,如今被一問更是不知所措,想半天,才說:“七……完只之後是那個……六?不是不是,五六?那個……”
小淨臉上的肌肉僵硬,假笑半天板不回來。
許政抗着靜琪來到門口,正聽到裡面大罵。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說過幾十遍,你是智障啊?”小淨刺耳的聲音飄出來。
許拯一怔,擡起的一隻腳又回下來,擡頭看了看頭上的牌匾,以爲自己走錯門,看清楚才暈暈的立好,“沒有走錯吧?”而裡面的漫罵聲依然不止。
許政把肩膀上的靜琪放下來,把鞭子鬆一鬆,靜琪白他一眼。
“臭丫頭。再看把你地眼珠子挖下來,信不信。”許政威脅她。
靜琪扁扁嘴,跟着許政走進門去。
因爲幫主在集訓,所以整個院落裡特安靜,許政領着她一直都到大廳去。
小墨和木紫正在裡面鏽着花。一派洋洋自得的神情。兩個女人似乎完全沒有被外面轟轟烈烈的戰爭場面所影響,一個拿着針一個捧着線。你看我一下,我幫你一下。刺的不亦樂乎。盤子大小的刺盤,林小墨慌手慌腳地繡着,時不時扎自己一下。
許政拽着靜琪在外面立着,腦子裡混亂着,這些女人們地心思啊。真是太難揣測了……
林小墨和木紫擡頭,看到許政在外面立的特直,旁邊是滿臉哀怨地靜琪。
和許政的預想完全一樣地是,兩個女人特驚奇的站起來,瞳孔放大,一眨不眨的盯着許政。和預想不一樣的是……
“哎,你是----靜----琪?”
靜琪總覺得自己做錯事情,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再不露頭。所以把頭捂着。不敢看她們。
接下來兩個女人衝上來。什麼都不問,先把手裡的刺繡遞過去。“你會這個麼?能不能幫我把這邊地鴛鴦的尾巴勾一下……”
“勾邊很難的……”木紫插嘴。
靜琪也有點暈,看看刺繡,看看許政,再看看小墨,嘴角抖動:“我應該是會的吧……”
於是乎,小墨和木紫像是看到救星,恨不得撲上去親她一
於是乎,所以的階級對立,居然被刺繡這一件事情緩和。
於是乎,許政很小墨狠狠的敲一敲頭,還不給我把人家的鞭子鬆開。
許政委屈的去給人家解開繩子,然後靜琪特興奮的回敲他一下,然後挑挑眉毛,伸腳就要踹。
許政跳出幾米去,衝着她眯起眼睛,潛臺詞是,風水輪流轉,你給我等着。
話還沒有出口,小墨眨眨眼睛:“你,下次再對女孩子這樣不禮貌,等着我收拾你。”一邊說一邊揮一揮拳頭,投過去一個很不友好地眼神。
好吧。許政嘆息,終於敗給這羣女人,合着自己把這個臭丫頭從大街上揹回來就是閒着抽筋,沒事找事。
“這裡怎麼繡?”
“這裡,這裡,對對。”
“我和孃親學過一點,線是要挽起來地----”
女人們勾肩搭背的走到裡面去。只剩下許政形單影隻地立在門外。
耳邊還有小淨在院子里老遠傳來的聲音:“我再說一遍,十七後面是十八----”嘶啞接近瘋狂。
這個世界啊,真是瘋狂……
日頭火熱,小淨幾個小時的成果就是----終於有人會從一數到二十了。標準的說法應該是,只有一個在偶爾提醒一下的情況下達到了這個境界----
而衛小淨也終於意識到,九年義務教育還是很重要的。
回到大廳,小淨擡手將一杯茶都灌進去,然後看到三個無所事事的小女人在一邊簇擁着刺繡。
再看一眼,自己拼命的訓練,企圖要抓回來的“貨物”靜琪同學正坐在中央,手上挽着一條紅線,表情平靜的幫着畫上的動物勾尾巴……
“你----你……”小淨覺得喉嚨有點沙啞,指着靜琪好久都發不出聲音。
接下來,三個小女人舉手歡呼,特興奮的對掌歡呼。
“完工嘍!”然後擁抱一下。而許政特頹敗的蹲在門外的某一個角落,神情失落委屈的很,小淨想生氣,但又覺得找不到生氣的理由,索性撲上去,假惺惺的抱抱靜琪,付上一句特虛僞的讚美:“這是豬繡的真是漂亮啊……”
一片嬉戲打鬧的情形,幾個女人混亂的擁抱,互相調侃,而那些流言蜚語,所謂的天下大事,在這一刻早就變得微不足道。她們的世界其實很單純,什麼背叛,對立,爭吵,漫罵,哪怕是誰說要殺掉誰的話,一下子都被拋到九霄雲外。
還在一起,就好。
許政看她們鬧,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還是老樣子啊,其實,誰都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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