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政的胳膊被面前這個瘋狂的男人拽的生疼,可是他依然不動聲色,面上照舊溫雅的微笑,他回頭給櫻燦一個安然的眼神,然後微挑眉毛,對上柳金怒火沖天的眼。
“她是我的女人——”柳金在僵持中不忘強調。
“你什麼資格都有”許政一字一頓的說,“就是沒有擁有她的資格”
這句話一出,柳金顯然不是一點點震撼到,他平視着眼前這個冷靜的男人,竟然覺得腦子一懵,無言以對。
“從前,或者你可以喜歡她,可以愛她,可以保護她,但是現在,你連這個資格都沒有”許政說,“櫻燦和其他的女人不同,她和金錢權利是衝突的,你想都要?”許政淡然的表情簡直讓柳金崩潰,“是不可能的”
柳金被他的話完全激怒,揚手衝着許政的臉上就是一拳,重重的拳頭搗在許政的臉上,他只感覺一陣疼痛,然後半個臉開始痠麻。
“許政——”櫻燦驚呼一聲。
許政沒有用手去捂臉,他優雅的轉身,右手抓住柳金白色乾淨的領口,冷聲說:“以前你不是我的對手,如今一樣不會是”說完,揚手在柳金的臉上回上一拳。
一時間,門外的隨從侍衛全部衝進來,將嘴角流血的柳金擋在後面,一陣混亂的驚呼:“小王爺——”
裡面的幾個人慌忙扶過許政,櫻燦看到他的嘴角也開始流血,一時很是慌張。
淑寶幫着許政揉一揉,才說:“下次往他的鼻子上打”
許政輕舒一口氣說:“打的時候有點急躁,位置有點偏”邊說邊擡頭衝櫻燦眨眨眼睛,依舊令人舒心的微笑,帶着一點點的玩味。
林小墨在他的胸口上搗一拳說:“當着班長的面打架,我給你記過”
許政冷哼一聲:“你把我和他關禁閉,他需要大量的時間好好想想”
柳金抹一把嘴角的血,一擡起頭就看到櫻燦關切的神情。
櫻燦的表情很美,微微蹙起的眉頭,有點焦慮。然而,這個表情卻不是看着他,不是看着他這個高貴的小王爺。
她的眼睛裡面全部都是那個階下囚。
柳金突然覺得自己再沒有一點點驕傲的資本,突然落寞的不知所措起來。
柳金手下的侍衛衝上來將許政和衆人分開,扣住胳膊,防止他再次動攻擊。
“小王爺,您沒有事情?”侍衛看柳金表情異樣,有點侷促的說:“您接下來有什麼吩咐?”
柳金冷冷的看着櫻燦,咬咬牙,口腔裡不斷的涌出鮮血。
“小王爺?”侍衛沒眼色的繼續叫一遍。
“都給我關起來——”他冷冰冰的說,不帶任何表情。
“小王爺——那櫻燦小姐——”
“都給我關起來——你他媽的是不是耳聾了”柳金怒火沖天,話畢,惡狠狠的瞪一眼他。
“是是是——”侍衛慌張的應聲。
“你真是幼稚”林小墨異常平靜的話語迴盪在混亂的牢房之中,獄卒和侍衛都驚在原地。
柳金皺眉,用袖口抹一把嘴角的血:“什麼?”
“我說你真是幼稚”林小墨穩穩的重複,她的眼平靜而淡然,“有本事的話,就把十七個人都找到,只關着我們,實在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你說什麼?”
林小墨彎起眼睛凝視着他:“你不是忘恩付義。是在——趕盡殺絕”她冷冷的說,失望甚至是絕望在空氣中迴盪。
柳落的肌肉在抽動,他強忍着異樣怒聲道:“關起來關起來,全部都給我關起來,你們幾個聽不到?”暴怒的表情將一羣侍衛嚇的慌手慌腳。
柳金回身,再不往牢裡面看一眼,拂袖而去——
趕盡殺絕?真是一個殘忍的詞彙——柳金想,自己竟然突然恐懼起來。
————————————————————————————————————
回到王府,柳金幾天一直無法入眠。
無論在過去或者是現在,他除掉物質生活上的充裕,其餘的一點都沒有改變
父親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厭惡,同學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鄙夷,沒有人怕他,他的地位在他們的面前一文不值。
甚至,他丟掉了最珍貴的東西——櫻燦再不對他微笑,她甚至吝嗇看他一眼。
柳金想到這裡,嫉妒的火焰在胸口燃燒,幾乎要燒掉他的心,雖然幾天來他都一直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她,但是他做不到,金錢和權利比不上她的冷冷的一眼,柳金翻身從牀上起來,對外面的人吼道:“來人”
門外的守衛應聲:“小王爺有什麼吩咐?”
柳金緩緩的說:“去給我到牢房把櫻燦小姐請來”
“現在這個時候?”侍衛疑惑。
“你聽不懂我的話?”柳金怒聲。
侍衛不敢怠慢,匆匆應是,轉身離去。
柳金想,他什麼都可以不要,唯一想要的是她站在他的身邊——然後和他一起享用所有的榮華富貴——恩,屬於他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