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一合同嗎？至於嗎！害的自己箭在弦上卻楞是沒射出去，這種一次兩次的還好說，可次數要是太多，那自己後半輩子的xing福就算完了。如果是大事就忍了，可，可就這事？
“就爲這事？”劉芒的牙齒咬的咯咯響：“這算什麼事啊！”
“不你要太小看這事，說不定你的將來就又毀在這份合同上面了！”一說起這個伍貴恢復了常態，嚴肅的表情又回到了臉上。
屁股又挪回了沙發，可惜剛剛的玉人卻跑掉了，整個人窩在沙發裡，只覺的下面空蕩蕩的。劉芒沒好氣的說道：“不就一合同，如果到時不開心最多不幹就是了，難道我還怕他咬我？”
“如果你只是把足球看成是一項可有可無的職業，那麼或許我就是多餘的，但現在告訴我，你！喜歡踢球嗎？”
有些事可以昧着良心說，有些事可以不經過大腦說。有些事可以閉着眼睛亂說。但有些事，不可以。
劉芒認真的想了起來，很久以後才擡起頭說道：“喜歡。”
“既然你說喜歡那有些我就必須得跟你說清楚了。”對劉芒的回答伍貴並沒有太多意外：“中國足球的環境和國外是不同的，只要你一簽那個合同，基本上你就等於被套上鐵鏈的猛獸，也許你會掙扎，但卻絕對掙脫不了。”
“有那麼麼嚴重？”劉芒說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不遵守合同的多的是，也沒看見有人就吃了官司槍了斃什麼的。而且我剛剛看了下那合同期限也只是四年，就算想捆我也不過只能捆我四年，到時老子拍拍屁股他們能奈我何。”
“你太天真了！”曾經有多少意氣風發，戰意飛揚的年輕人被這合同捆住了手腳，最後被逼的走投無路，有的選擇了妥協，低下高傲的頭。有的選擇了對抗，揚着頭在板凳上虛度年月，更有剛硬的選擇了退役，寧肯在市井間埋沒自己的才華。伍貴看到過很多很多有才華的年輕人最後都走上了這幾條路。
“天真？”劉芒說我可不覺的，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不對！”伍貴凝視着劉芒。眼前的年輕人擁有着無與倫比的才華，也有着寧折不彎的性格，更有蔑視一切力量的驕傲。伍貴不想眼前的這個人最終被中國足球逼到最後面臨無球可踢的境地。他很清楚劉芒的性格，真的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劉芒絕不會低頭。而不低頭的結果，就是毀滅。
很有必要加深劉芒對中國足球現狀的瞭解。
“中國足球是一個畸形的怪胎，表面上實行的職業化，但實際上是足協的一言堂式的養殖場。足協等於老闆，俱樂部等於職員，而球員，那就是被圈養的家畜。可能錢是沒少拿，但是除了錢外，球員一無所有，沒有自由，沒有權利。買賣全是俱樂部做主，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啊，沒這麼可怕吧！”劉芒認爲情況可能誇大了：“不是有合同嗎？合同上不是說可以組建什麼球員工會啥的！”
“做夢！”伍貴毫不留情的說道：“那全是騙人的，在中國，球員沒有任何權利。俱樂部可以單方面封殺你，不給你一分錢，讓你在家坐吃山空而不會受到合同的限制，因爲合同上寫道俱樂部有權對球員進行任何處罰，但球員卻不能反抗，而球員對合同不滿想要解約必須支付大筆違約金。”
“那不是有錢就行了？”
“還是做夢！”伍貴的口氣中帶着無奈：“即使解除合同你的去向仍然不能由自己做主，好一點的還能混下去，差一點就直接被封殺了。中國足球盤根錯節，相互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前有實德第系，後有深圳系，雖然現在這些老的派系已灰飛煙滅，但新的派系卻又很快出現，表面上可能你只得罪了一家，但實際上就等於得罪了幾家。而其他小的俱樂部又怎麼敢得罪這些大門大戶呢？即使有，不出一二年也會被這些大的勢力給擠出中超。”
劉芒張着嘴顯然是被中國足球的黑暗搞的有點暈了。
“退一步說，就算你忍啊忍，忍到合同到期又怎麼樣，歐洲實行的是博斯曼法，只要合同到期了你就是自由人，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俱樂部沒有任何權利來阻攔你，而在中國……”伍貴苦笑着：“有着最變態的搞牌制度。”
好奇是人類的天性，面對這些聞所未聞的事，劉芒的好奇心被調去起來：“啥叫搞牌。”
“好聽一點就是把要求轉會的球員集中到一起由俱樂部按次序挑選，難聽一點的那就是像中國古代那樣插個爛草讓人當豬一樣選個夠。人販子懂嗎？”
“懂，懂，這個太懂了。”劉芒說這個人販子我當然是很清楚。
“你們就是被賣的。”
“靠，太過份了，合同到了爲啥還要賣我！這還有沒有王法。”劉芒整個人跳了起來：“這分明就是萬惡的舊社會嘛！”
伍貴說你坐下，別衝動，還不止這些呢：“俱樂部會把那些不聽話的，跑不動的，控制不了的，還有合同到期不肯再籤合同的全賣掉，如果俱樂部覺的你這人合同到期了而且也沒什麼用的，標個低價能換兩錢就換兩錢。對於合同到期，但有很強的實力或者說未來還有很大發展空間，就會標個高價，把別人嚇走。那樣你就走不掉了，到時只有兩條路，要麼以後不踢球，要麼就乖乖和俱樂部續約。”
“這還算是人嗎！”劉芒聽的一肚子火：“這算怎麼回事！”
“不算怎麼回事，這就是中國足球。摘牌是和美國nba學的。只不過學的不到家，好的沒學壞的全學的。美國nba摘牌大會全是剛踏入nba有年輕球員，全是空白的沒有合同在身上，而且四年後就有自由選擇球隊的權利。但在中國，球員永遠沒有自由的，除非是不踢球，不然永遠受足協和俱樂部的雙重控制。”
這個中國足球還真是他媽的不是人待的地。劉芒說照此看來我還是趁早溜了算了。
“你錯了，不是中國足球黑暗。”伍貴糾正了劉芒的觀點：“是中國足協黑暗纔對，如果足協能好好做事，中國足球絕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現在的中國足球就是毀人不倦的地方。”
“靠！”劉芒指着伍貴：“那你還拉我踢球，你這不是害我嗎？”
伍貴說了一句名言：“如果你愛一個人，就讓他踢球吧！如果你恨一個人，也讓他踢球吧！”
“那你算是愛我還是恨我呢？”這個問題要搞清楚，如果是愛就算了。如果是恨劉芒說伍教練你今天也就別想走出這門口了。
“當然是愛.你有天賦，有才華，有血性。”伍貴說道：“中國足球有你們纔有未來，但如果中國足球沒會改變，中國足協沒有改變，那麼你們的未來都將被扼殺。可惜至少是現在我看不到任何改變的跡向。”
“廢話。你囉裡囉嗦大半天除了讓我知道什麼叫黑暗外等於什麼也沒說。”
“你的路不在中國，在中國只會讓你失去才華，所以我才暗示不要籤合同。”伍貴很是認真：“你的路在歐洲，那裡纔是你應該去的地方。”
“太遠了，我不去。”劉芒說我鳥語學的一塌糊塗，死了不去。
“是太遠了還是因爲她。啊！”伍貴一驚。原來陳佳雨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邊上。
“如果你真的去歐洲的話。”陳佳雨堅定的看着劉芒：“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