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演說

22 演說

22?演說

“西曆四月二十四日,爲英吉利滑鐵盧勝利日,二十七年前,英吉利與法蘭西爭霸,而獲大勝。

英吉利以此稱霸四海。

他們特於今日,請院臺爲一演說。無外宣揚國威之意。

午時,院臺攜我等前往國會,國會者,英吉利士大夫雲集議政之所。

少荃、薛若望與予坐右手上層,三十徐國公使鹹在。凡三方。樓上下皆『婦』人。其世爵等坐院中。中設長案,青長衣三人朝上據案坐。世爵集者皆披長毯,『色』紅,用白羔皮鑲其中,或二橫,或三橫、四橫,亦有上半全披白羔皮者。(詢知四橫者公爵,三橫者侯爵,二橫者伯爵,一橫者子爵,其紅衣無橫者男爵也。)上設寶座,前設大紅墩一。少頃,女王與其夫至,侍衛兵數隊,有捧磁瓶、杖、柞前導者。女侍衛二人。執長戟旁立者二人。坐定,啓前門,宣下議政院人入,至前廊下,排立鞠躬。”

……《使西紀行:卷四》

楚劍功坐在最下一層的前排,等着外相阿伯丁向大家介紹自己。他擡頭看看端坐着的維多利亞女王。人妻面容親切,眼神柔和,去不知道她在看哪裡。阿爾伯特國王端坐在旁邊的紅凳上,饒有興致的看着議員席前排左端,那裡,財政大臣迪斯累利和反對黨領袖巴麥尊正在扯皮。

“下面,歡迎我們尊貴的客人,清國特使楚劍功將軍,爲大家發表滑鐵盧紀念演說。”

捧着良心說,英國在滑鐵盧的確取得了勝利。然而當良心遇到真相,他就一錢不值。你們想用滑鐵盧提醒咱家,英國陸軍的強大。但咱家連有良心沒臉皮青年曆史真相發明家都不怕,會怕你們這些要面子的傻缺議員?楚劍功心裡想着,走上了議會講臺。他開始演說。

“紀元1789年叛軍佔領巴士底監獄,釋放暴徒所引發的全面叛『亂』開始,到拿破崙.波拿巴——這個矮腳侏儒、科西嘉的怪物、意大利的雜種終於於紀元1815年在滑鐵盧爲偉大正統王朝的英勇盟軍所擊潰爲止,忠於偉大的正統王室的英勇將士們——經歷了長達26年的浴血奮戰,終於徹底平定了這場由劣等階級的暴徒們發動的可恥叛『亂』。

五十二年後的今天,我們回顧這一段歷史,除了聲討羅伯斯庇爾、丹東、埃貝爾、富歇、科羅.德布瓦、拿破崙.波拿巴……這些雙手沾滿法蘭西子民鮮血的罪刑累累的劊子手們之外,更加應該牢記伏爾泰,孟德斯鳩以及身爲暴『露』狂兼同『性』戀兼兼受虐狂兼妄想狂兼盜竊癖的盧梭等等這些鼓動叛『亂』的罪惡源頭”。

“喔,天哪,他居然是個正統主義者。”在二樓長廊上的維多利亞女王失聲叫道。人妻飽滿的胸膛隨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也不奇怪,清國畢竟是個帝國。”

楚劍功還在繼續演說。

“叛匪們的所謂的起義有一個卑鄙無恥的開始。是的,女士們先生們,我說的是巴士底獄。以叛匪們低劣的裝備怎麼能攻佔戒備森嚴巴士底呢,這中間有一個重要的事實被叛匪們掩蓋了,他們在攻打巴士底獄的時候,讓光屁股的貴族的女兒或者兒媳衝在前面,消耗守軍的彈『藥』。”

“真下流。他在國會上公然這麼說。”維多利亞不由得皺了皺眉。

“而孟德斯鳩這個僞君子則更加可恥。作爲正統王朝的世襲貴族,他背叛了王室。這不是一羣誠實的人,難道他們就不會爲了在他們認爲有需要的時候背叛你們所謂的“自由”麼?”

“他居然抨擊孟德斯鳩。”維多利亞女王的丈夫,阿爾伯特國王,著名的自由派,憤然站起:“我聽不下去了,我要退席抗議。”

“親愛的,不要失禮,特別是我們好不容易纔讓清國尊重我們的禮儀。”

“暴徒們隨後以武力挾裹制憲會議制定了《人權和公民權宣言》,然而在隨後的四分之一個世紀裡面,這些《人權宣言》的制訂者們一遍又一遍地在人權的旗幟下以武力製造的恐怖。再將這面旗幟扔在地上,肆意將其踩爛。”

“我們來下面的例子:《人權宣言》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實行罪行法定主義和無罪推定原則。”

楚劍功沒有注意到阿爾伯特國王站起又坐下,他興致勃勃的列舉了從斐揚派到吉倫特派到山嶽派(雅各賓派左翼)到平原派到忿激派到無套褲漢到熱月黨人們在人權的名義下所實行的所有暴政:

沒收教會財產,侵犯神聖的私有產權,排槍『射』擊不明真相的請願民衆,以武力驅散了和平集會。食品管制,破壞市場經濟。實施強迫勞動,剝奪人民休息的權利。破壞文化。大規模肅反。污衊普世的君主制。攤派公債,掠奪黃金。

楚劍功口裡說着,眼睛斜着上瞟,觀察着國會裡的反應。他也不是隨口『亂』說,法國大革命中犯下的錯誤,已經被很多學者總結過。

”他怎麼可以把錯誤歸結到自由主義上。”阿爾伯特國王憤憤的說,“人們第一次聽從自由的呼喚,毫無經驗,難免不知所措。”

“親愛的,”維多利亞女王說,“我感覺,這位將軍在諷刺什麼。”

“諷刺自由主義和民族主義嗎?不像。”

拿破崙.波拿巴——這個矮腳侏儒、科西嘉的怪物、意大利的雜種如何篡奪熱月黨人政權建立獨裁統治。這樣的過程雖然英國人都很熟悉,楚劍功還是不厭其煩的又描述了一番,並再次加入了真相。

“什麼,他居然說威靈頓公爵在西班牙,讓光屁股的西班牙女公民向拿破崙衝鋒,拿破崙的大軍不忍放槍,含淚轉進,纔會在西班牙失敗。”聽衆席間,一位中年年軍官站了起來,“他在侮辱我的父親,我要和他決鬥。”小威靈頓拿着自己的手套,向着講臺走來。禮兵圍攏上來,攔住了他。

“讓這個清國人說下去,讓他見識見識我們的自由風範。”阿爾伯特國王傳了一張小紙條給議長。

“不得擾『亂』國會。”議長揮動權杖,把小威靈頓趕了出去。

“王室路易十八國王在衆多盟邦的幫助下在與拿破崙專制獨裁政權進行了多年的奮勇戰鬥後,終於在紀元1815等來了滑鐵盧戰役。”楚劍功飽含感情,豪邁的朗誦着,“正義對邪惡,王權對篡位者,神權對人權,一切終於有個了結。”

“在兩軍決戰的最後時刻,法國近衛騎兵發起了衝鋒,他們洶洶而來,勢不可擋,這時候,出現了一羣光屁股的比利時女貴族,法國騎兵淬不及防,紛紛掉到了溝裡。這就是滑鐵盧戰役的真相。而爲了表彰這些『婦』女的功績,在1826年,由比利時『婦』女在滑鐵盧戰場的中央堆起了一座土山。”

人妻突然笑了起來:“親愛的,我敢打賭,這位將軍被某些光……身體的女『性』噁心壞了,纔在這裡這樣說。”

“他很無聊,陛下。”

“有機會我要問問他。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楚劍功總結了:“先生們,我列舉了如此之多的法國暴『亂』的罪惡,就是爲了說明滑鐵盧的偉大。滑鐵盧,絕非向有些別有用心的人說的那樣是‘統治歐洲之戰’,或者什麼‘民族覺醒之戰’。它真正的意義在於,神權,王權與財產權,終於將人權踩在腳下,從而建立起上帝,國王與有產者三頭統治的世界秩序。這一秩序現在仍在支配着這個世界。”

“謝謝大家。國王與金錢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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