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鬆開手,周辰回頭,就見到身後站着的老熟人,臉上的表情異彩紛呈,幾經變化後纔開口。“你回國了?”
“今天剛回來,就碰見這麼巧的事情,”男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禮貌而疏離。
蘇棠不動神色的打量着對方,穿着一套黑色西裝,同色調領帶系在脖子上,渾身透露出穩重文雅的氣質。
“還在這裡做什麼?”男人看了一眼蘇棠,眼神淡漠的睨着周辰。
“這就走了,有空咱們再敘敘舊,剛纔的事情,都是誤會,我下次跟你解釋。”周辰丟下一句話,竟看都沒有再看蘇棠一眼,拉着女人就逃離了現場。
蘇棠挑挑眉,這個男人是什麼身份,居然能夠讓周辰就這麼走了。
她在思考男人身份的同時,男人也在觀察着她,多年沒見,沒想到一回國看見的是她,她長高了許多,也變漂亮了許多,剛纔要不是聽見她自報家門,他也不會想到面前的女孩是墨家二小姐。
不管是外貌還是性格,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周辰走後,蘇棠朝着男人感激的道謝,“剛纔真的是謝謝你啊,不然還不知道這個臭流氓會幹什麼呢。”
“臭流氓?”男人詫異,倒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用這個詞形容周辰,想了想,這個詞確實符合他那個看見女人就走不動路的性格。
“對啊,這幅做派不是流氓是什麼,”提起周辰,蘇棠心裡就直冒噁心,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顯示自己就被流氓噁心到的表情。
看着蘇棠生動活潑的樣子,男人嘴角微勾,“下次碰見這種事情,不要和對方硬碰硬,有些人是說不通的。”
“你說得對!”蘇棠無比贊同的點點頭,這時,男人看向手腕上的手錶,隨口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回家要注意安全。”
“啊?好的。”
看着男人走遠的背影,蘇棠心裡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怎麼感覺這個男人的態度有點奇怪?
蘇棠搖搖頭,經過周辰這一遭,她早就沒有了逛街的心情,叫了一個出租車,蘇棠一路打車回到墨家莊園。
墨家莊園最外圍被森林包圍,頭頂巨大的樹蔭照下來,遮去頭頂的烈陽,微風透過半開的車窗吹在臉上,讓人心曠神怡。
蘇棠在外圍下車,她漫步在樹蔭下,享受難得的夏日好時光,樹梢上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着,不時低頭打量樹下的人影。
走着走着,蘇棠忽然回頭,身後空無一人,只有落葉從樹上飄落,可是她剛纔明明聽見樹枝踩踏的聲音。
蘇棠的心裡開始發毛。不是吧,墨家莊園的地界,應該不會有壞人闖進來吧。
寬闊的柏油路上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蘇棠拍着胸口安慰自己,轉身繼續走路,肯定是她聽錯了,墨家莊園要是闖進來陌生人,早就讓保鏢發現了。
清晰的樹枝踩踏聲再次響起。
蘇棠頭皮發麻,回過頭去還是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身影,媽呀,早知道她就不下車了,平時沒聽見傭人說過墨家莊園還有什麼靈異故事啊?
怎麼好死不死的被她撞上?
蘇棠雙手合十,加快腳步往墨家走去,不斷的在心裡默唸大慈大悲咒,低頭的一瞬間,夕陽下清晰的出現一個人影。
“啊——”
蘇棠嚇得尖叫出來,緊閉着雙眼一動不敢動,她原本對於鬼神的態度都是將信將疑的,但自從自己重生之後,蘇棠便對改變了自己之前的看法。
“不要來找我,我沒幹什麼壞事,千萬不要來找我。”
蘇棠害怕的快要哭出來,她不斷的求饒,耳邊卻傳來男人低沉的悶笑聲。
嗓音低沉悅耳,不似電視劇裡面鬼怪的驚恐叫聲,而且……這個聲音聽起來怎麼有點耳熟呢?
蘇棠悄咪咪的睜開一隻眼睛,男人俊美的臉龐映入眼簾,他的上半張臉掩蓋在面具下,精緻的薄脣微勾,顯示出主人愉悅的心情。
看清楚眼前的人,蘇棠氣憤的一拳打向對方的胸口,“你走路沒有聲音的嗎?誰讓你走別人背後不出聲音的!”
墨沉淵悶笑着,抓住女人捶打的手,無辜的爲自己辯解,“我發出聲音了。”
“……”蘇棠瞪着他,“如果你說得是,踩斷樹枝發出的聲音的話,那你可以走了!”
蘇棠掙脫開對方抓着自己的手,一臉小臉怒氣衝衝,彷彿揮舞着爪子叫囂着咬人的貓咪。
夕陽的暖光照在她的臉上,給她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芒,分外的好看,因爲氣憤而小嘴撅起,好似一朵誘人採擷的玫瑰。
“你來找我什麼事……唔……”
蘇棠話還沒有說完,嘴邊的話便全部被堵了回去,她的手壓在男人的胸口處,試圖推開男人,卻被男人抓着手腕,更緊的擁入懷中。
……
蘇棠不得不承認,男人的吻技極其高超,不過短短片刻,她就呼吸急促,男人聽着女人微喘的氣息,意猶未盡的放開女人。
“看來你需要好好鍛鍊了。”
聽出男人語氣中的揶揄,蘇棠臉色漲紅,想到商場的事情,她立刻回懟道,“你吻技這麼好,又是在多少女人身上鍛煉出來的?”
她問的直白,墨沉淵挑眉,嘴角的笑容愈發大了起來,“怎麼,吃醋了?”
“我可沒有吃醋,我只是嫌棄髒而已。”蘇棠用手背擦擦嘴巴,力道大的嘴脣再度染上一抹紅。
墨沉淵注視着女人的動作,眼神微冷,不由分說地再次壓着她的後腦勺吻了上去,直到女人的嘴角再次染上屬於他的味道,他才心滿意足的放開女人。
“我可不是你的相親對象,擁有那麼多女人。”
他的臉色微沉,透過面具,蘇棠能夠看見男人冷下來的雙眸,泛着刻骨的冷意,連夕陽下的餘暉都無法溫暖。
“你看到了?”
看到了她今天在商場和周辰糾纏的一幕?
“全都看到了,我還知道某個女人想要見我,給別的男人打了電話。”墨沉淵捏着女人的下巴,咬牙切齒的說着,“蘇棠,看來你是真的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嗯?”
最後一個字,他說得極輕,尾音上勾,裹夾着濃濃的威脅。
蘇棠神經末梢敏銳的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她看了看這裡離墨家莊園的距離,思考着自己求救,莊園裡的人能不能聽見。
同時思考着對方殺人滅口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