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三色星旗飄揚

“入城了,入城了!”一名參謀一臉喜氣。跌跌撞撞的衝進了指揮部。

其實庫巴魯,劉伏雲早已知道,不接電話,他們也能通過望遠鏡看到一切,事實證明馬尼雷的殘破城牆在擁有強大火力的阿拉斯加軍隊面前比紙糊的老虎強不了多少

“入城只是開始,只有控制整個馬尼雷城纔算成功。”庫巴里黑黑的大臉上笑容泛起,示意參謀不必激動,然後走到地圖面前看了看,對着劉伏雲道:“可以命令二十三師加入戰鬥了,速度要快,沿馬尼雷河切入城中心,務必要讓第三軍翻不起任何大浪。”

劉伏雲點了點頭,大軍入城,就算第三軍使詐,只要切斷了城內俄軍兩部的聯繫,一切也都成了無用功。

“命令各部入城後,按既定目標占領各處戰略要地,尤以第十五軍指揮部爲要。防止斯霍維奇逃竄。”

“噠!噠!……”

此時北城牆一線,激戰正酣,斯霍維奇不顧一切從馬尼雷北城各處抽調來的部隊源源不斷的在執法隊督促威逼下向着岌岌可危的北城牆處涌上來,妄圖重新堵住越來越大的缺口。將阿軍再趕出城去……

越過土坡,越過城牆衝入城內地一個阿軍戰士看出涌上來的幾個影子,便掃了一梭子,正在換彈匣時只見在煙塵中一個高大的俄軍少尉軍官亡命般揮舞着戰刀撲了過來。距離僅只有不到一米,就在這個衝鋒槍手以爲自己即將一命嗚呼時,從身旁閃出一個戰士上前一個上突刺,修長的刺刀猛猛的捅到了那人喉嚨。噴出地血液濺到那個衝鋒槍手一頭一臉,幾乎擋住了視線。

“謝謝!孃的,這俄國佬的血還真是夠腥的!”

衝鋒槍手一手往臉抹了一把,幾乎成了一個滿臉通紅的大花貓,聞了聞手上的鮮血,嘴開大嘴對着那個及時出手的戰士笑道。

衝鋒槍手正在道謝,這時又有兩名端着步槍的戰士圍到了衝鋒槍地手的身邊,隨即組成了以衝鋒槍手爲核心的臨時突擊組。

此時衝鋒的部隊大都因爲開始煙霧瀰漫,視線被遮擋,目不及遠的原因,使得原本的戰鬥組在衝鋒中衝散,衝上城牆的戰士只能和距離自己最近的戰友組成突擊組,往往都是順着槍聲重組。阿拉斯加特有地衝鋒槍和龍式機槍發出地清脆的點射聲。就是在視線不良地情況下最好的信號。

此時瀰漫着大半個馬尼雷城地煙土已經開始慢慢的落下,使得戰士們可以看到十餘米外的目標。伴着城內隆隆的爆炸聲,他們聽到陣陣絕望般的嘶吼聲,哀嚎聲。雖然視線不良,但是仍然可以看到伴着落入城內的炮彈爆炸,總會將數人炸飛,在嘶吼聲中帶着傷員的慘叫聲。

伴着陣陣嘶吼聲,在漸淡的煙塵中殺出一羣滿面黃土的敵人,他們的手中揮舞着大刀、長槍。儘管他們從頭到腳都被黃色的煙土染成的土黃色,但是當他們涌到戰士們的視線範圍內時,戰士們仍可看到他們猙獰的面孔。

看着他們手中簡陋而原始的武器,和身色五花八樣的服裝,衝在前面的戰士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

“他們不是俄軍!”握着槍的戰士們不知所措的望着這些面目猙獰揮着大刀衝過來的平民

。“他們爲什麼會這麼做?”

不知如何是好的戰士們如此想到,隨即便聽到一個軍官大吼道:“孃的,都傻了,開槍,繼續殺啊,這些人不是志願救國軍就是工人赤衛隊,遠比俄軍還要殘忍兇猛,都不想活了。”

“噠噠!”軍官說着伸手就奪過身邊一個士兵手上的龍式輕機槍,一排子彈掃過去,卻只見這些穿着平民服裝的敵人在前一個倒下後,後面的人卻仍然嘶吼着,鼓着猙獰的面孔,咬牙切齒的踏着倒在地上的自己人的屍體揮舞着大刀,長槍殺了過來……

“殺死他們,只有殺死這些該死的黃皮豬,我們才能爭條活路!”

“爲了俄羅斯,同胞們。偉大的俄羅斯從無畏懼,殺啊!”

“殺啊,上帝會保佑我們,同胞們,爲了俄羅斯,殺光侵略者……”

開戰以來,頭一次看到如此頑強,如此不要命的敵人,很多阿軍似乎都準備不足,沒有正規軍那般的裝備,只有抱着這種久違的血性,爲了國家的的念頭,正是這個念頭,讓他們不惜生死的揮着大刀、長槍殺了過來。

“開槍!開槍!等他們衝上來大家都得擱在這!”有些不知所措的戰士們聽到有些沉悶的嘶吼聲,但隨着槍聲響起,隨着一個個軍官的怒吼,原本還有些擔心錯殺平民,有些不忍的士兵們看到這些亡命衝過來的“平民”時也終於醒悟過來,不管平民也好,軍隊也好,戰場之個哪有仁慈可講,他們要來送死,阿拉斯加士兵也只有送他們去見他們的上帝,否則反過來就輪到他們去見玉皇大帝了……

原本不知所措的戰士們毅然扣動扳機,衝鋒槍、輕機槍揮散的彈雨阻滯了那些揮着大刀、長槍的人羣的衝擊,十餘米的距離就像是一道無法越過的生死線般,幾十秒後這些不要命的“平民”也終於開始有了鬆動,看着地面上躺着哀嚎慘叫,痛苦不堪的同胞。還有已經層層疊疊的屍體,終於也有人明白了,他們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除了無謂的犧牲,對於馬尼雷城的防守起不到任何作用,盲目衝鋒的結果就是像那些人一樣躺在地上,成爲死屍……

不怕死的還在衝鋒,但是怕死的,醒悟過來的,還有那被這種地獄修羅場一般的場景震動嚇呆的開始退去,有的甚至朝着街道兩側巷道一鬨而散。

“射擊!繼續進攻!”

隨着哨聲的響起,傳來一連串的命令,軍官們並沒有因一部分志願救國軍和工人赤衛隊退卻而下達停止射擊的命令,既然夠膽來參與這樣的戰爭,就要有付出生命代價的覺悟,無法留情,不能留情,除非他們投降,只要還有人舉槍拿刀,戰爭就不能停止……

隨着阿軍強大的火力有如屠殺一般的掃射清理,終於原來還抱着必死的信念,無畏的衝鋒的“平民”開始上規模的逃散,來的快。逃得也快,幾乎不過片刻,在阿軍面前除了屍體和傷員,就再也見不到那些“平民”。原本停滯不前的突擊部隊小心的在佈滿屍體的街道上繼續前進。

“醫務兵立即救治傷員!其他人繼續朝目標前進!”

聽着街道上那些受傷的平民躺在地上發出的慘叫聲,指揮着突擊部隊的軍官此時終於紛紛下達了停止射擊的命令,然後對不遠處的衛生兵說道,路邊隨處可見的傷員在軍官的眼中並沒有任何威脅,而且這些人大都是“平民”,儘管知道他們剛纔爲何衝來,但是仍然需要救治他們,說到底這些人就算是那些工人赤衛隊也不是真正的軍隊

。這片土地將來是要由阿拉斯加統治的。不能簡單的認爲是來殺戮一番就了事的,有時候必要的善心也不得不發。

“你會沒事的!別擔……嘸……”

接到命令的衛生兵從急救包裡取出一卷繃帶,同時試着安慰面前的傷員,只是話未說完,便捂着噴涌着鮮血的脖子倒在了地上,用不解的的目光望着那個拿着把割肉刀的傷員。

躺靠在路邊石礅上的傷員半眯着眼,望着那些提着槍向前衝的阿拉斯加官兵,未傷的右手小心的摸到一把斷槍,槍頭插着一把尖刀,忽然猛的擡槍衝着正衝鋒的戰士胸膛刺了過去。

“啊!”槍頭的尖刀直刺中了戰士的胸膛,在慣性的作用下槍頭的尖刀從戰士的身後捅了出去,被刺中的戰士叫喊了一聲,隨手緊握着半截槍桿,帶着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殺死自己的那個傷員“平民”,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噠、噠”未待那人把斷槍抽回來繼續逞兇,數支衝鋒槍噴出的子彈就將其打成了蜂窩。

“啊!”這時從屍體中跳起一個人大聲的尖叫着揮着大刀狠狠的砍向了背對着自己的阿拉斯加士兵,一刀砍去了他的腦袋,沒等他來得急歡呼,兩支刺刀分別從他的左右兩肋刺進他胸膛。

遭到街邊受傷民衆突然襲擊的戰士們連忙用手中的武器打掃街上的殘敵,此刻他們終於徹底明白了,這些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平民,哪怕他們也不算真正的這軍隊,可是毫無疑問他們是敵人,對敵人,絕不能留情,一個個阿拉斯加士兵看着前一刻還是並肩戰鬥的戰友剎那間就喪命在這些他們原本還留有善心,想要救助的“平民”手裡,心裡怒火涌起,再也無法剋制,所以醫務兵都退出戰場,不管是否還能站起,不管是否死透,無一例外的遭到了赤紅着雙眼的阿拉斯加士兵的二次打擊,很多屍體都被打成了馬蜂窩,死得不能再通透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陣陣的馬蹄聲,以至於戰士們都可以感覺到腳下的路面似乎也在晃動着。

“騎兵!”儘管還沒看到騎兵的蹤影,原本沿着街道前進的突擊部隊。隨即向街道兩側散去,依着街旁門市的牆角,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瞄準着,伴隨進攻的龍式機槍,華氏兩用機槍也依在鋪前石礅上瞄準着塵土飛揚的街道,使用150發彈鼓供彈的兩用機槍,將會把這些騎兵撕的粉碎,這條只有八米寬的安德烈大街會成俄軍騎兵的死地。

“報告,城牆揚起的煙塵還沒散去,我們的炮兵只有按方位標定盲射,炮團請求進一步指示。”

指揮所內的一個參謀接到炮兵陣地的報告之後,連忙向正用望遠望觀察着戰場的庫巴魯報告道。

“命令全部炮兵,集中火力以北城的安德烈大街爲基準前置500米進行三分鐘屏斷炮擊!隨後繼續進行火力延伸。”

儘管從望遠鏡裡看不到被塵煙籠罩的馬尼雷城內的戰況,庫巴魯,劉伏雲仍然焦急的觀察着北城,聽到炮兵陣地要求停止射止,連忙開口命令道

安德烈大街是馬尼雷的主幹道,北連北城牆主門、南抵馬尼雷河口的鄂霍茨克海沿岸,這條寬達八米的大街是馬尼雷城的精華所在,街道兩側除了林立的商行,批發大市場之外,市政府即現在的第十五軍軍部、警察局,等等馬尼雷的軍政府機關也均位於大街兩側,隨着第十五軍三個師的進駐馬尼雷西北岸城區,北城內的學校、市場,政府機關均成爲了俄軍的駐地。

第十五軍是遠東方面的主力軍,五個師近五萬餘人帶一個騎兵團,而除了兩個師滯留在埃文斯克被馬功成部攔截外,三個師和騎兵團都成功的在此之前進入了馬尼雷。

騎兵在俄國是一個很受重視的兵種,就像阿拉斯加的裝甲,重炮等部隊一樣地位,雖然在阿拉斯加,這個兵種並不怎麼受重視,獨立戰爭後才發展了騎兵,但到現在,隨着阿拉斯加各種重火力部隊的發展突飛猛進,騎兵並未如計劃一樣得到大力擴充,甚至本來集團軍配屬的騎兵團也大部分取消了,只是保留了戰馬,分配到團以上機關,指揮部隊,以便在交通不便的地方進行調動遷移,上戰場卻是幾乎一次都沒有,這種比裝甲,重炮也省錢不了多少的兵種也因此自然被阿拉斯加捨棄了。

但是這個兵種畢竟輝煌了兩千年,其威力進入火器時代後受到了削弱,但在俄國這種國家,這種兵種的戰力也不容忽視。阿拉斯加自然也不能不防。當然俄軍的騎兵有些特殊情況,可以說俄羅的騎兵就代表着哥薩克,哥薩克就代表着俄羅斯的騎兵。第十五軍的騎兵大多數也是哥薩克騎兵。

早在北城牆被炸時,早已接到備戰命令的俄軍騎兵團,就由城內駐地沿着安德烈大街急進,這時,終於在阿軍突入這條主幹道的當口趕到了。

在漫天的煙塵之中,一千多名騎兵揮舞着手中的特有的長達90釐米,帶有一定弧度的哥薩克式戰刀,甚至有些人手上拿着長長騎槍,呼喊着口號,鞭打着胯下的戰馬拼命向安德烈大街的北段衝來。

曾經哥薩克騎兵揮舞着同樣的武器縱橫東歐平原,後又成了沙俄的殖民先鋒,吞西伯利亞,侵遠東,揮舞這種鋒利如紙的長刀將無數種族斬於刀下,這種戰刀,長槍早成了哥薩克騎兵騎兵地象徵,無論是馬上衝擊或是下馬肉搏,無數敵人都無法承受它的砍殺。雖然雖然他們只有千餘人,又久在遠東生活,但一脈相承,只要是哥薩克騎兵,那他們就永遠都不缺乏悍勇

高舉着馬刀、呼喊着口號的哥薩克騎兵們相信自己能夠將那些殺進馬尼雷城的阿拉斯加人趕出城去,當年的他們的祖輩可以千人衝陣,將南面那個黃皮猴子組成的大軍衝的七零八落,未戰先逃,雖然現在他們面對的是擁有強大火力的阿拉斯加人,但但他們自信他們同樣可以,因爲這些對手大多數同樣是黃皮猴子。

大街北面,北城牆處傳來的連綿不斷的槍聲、炮聲讓馬背上的騎兵變得更加興奮。所有人地眼中都帶着嗜血的目光。

“嗖、嗖、嗖……”

就在他們呼喊着口號策馬衝鋒時,他們聽到頭頂上傳來刺耳的呼嘯聲,這是炮彈撕開空氣時發出的吼叫,較尖銳的嘯聲是初速較高的野炮彈、有些沉悶地是105榴彈炮的炮彈,而那些帶着“嗚、嗚”聲的則是迫擊炮彈

幾乎在瞬間上百發榴野迫炮彈接二連三的落入北大街上正在衝鋒的騎隊中,伴着劇烈的爆炸鋼鐵彈雨瞬間覆蓋了安德烈大街,原本那興奮的吼叫聲頓時變成了慘嚎,傷兵的嚎叫聲、傷馬地嘶嚎聲響成一片。

安德烈大街上衝鋒的馬隊隨之一頓。因爲馬速太快,視線也煙塵瀰漫的緣故,當前隊被突出其來的炮擊重創時,後隊的騎兵仍然鞭打着戰馬向前衝躍着,因炮擊的緣故前隊的速度一頓,前隊和後隊立即擠成了一團,不少後隊戰馬收不住陣腳,被倒在地上的戰馬,騎兵拌倒,卟通連響,人嚎馬嘶,亂成了一團,原本寬敞的安德烈大街隨即發生擁堵,儘管擁堵僅只是發生在瞬間,不過是剎那的功夫。但沒待這些幾乎是早已和戰馬合爲一體的騎兵再次散開隊形,第二輪屏斷炮擊到了。

屏斷炮擊,故名思議。是在突擊隊突破敵軍前沿後。後方炮兵隨即延伸火力用最爲猛烈地炮火阻斷敵軍增援前沿部隊。爲突擊部隊擴大戰果創造有利地條件。增援地敵軍如果想衝至前沿。必須要越過這道由炮彈鑄成地死亡封鎖線。

“繼續發射,加大發射密度,敵軍騎兵出動了。”手握着電話的山頂炮臺重炮團長言立雄吼道。

“座標……。”

隨着一個個命令的從言立雄的口中說出,早已做好準備的炮團陣地隨即紛紛搖動了炮身,操炮的炮兵雖然已經手痠力疲,但是似乎仍然可以感受到他們的興奮。來吧,哥薩克騎兵不是很牛叉嗎,看看是你們的戰馬長刀厲害,還是我們的火炮厲害

“開炮!”

“放,放,放!”

隨着一聲怒吼,重炮團陣地上百門大炮的爆煙伴着橘色地炮焰噴吐了出去,在爆煙間一片彈幕拖着黑影直飛上的天空,拖着有些沉悶的呼嘯聲朝着的目標飛去。

“噠、噠、噠……”

此時依靠在街旁店鋪的石礅上機槍手,也拼命的扣動着扳機。滾熱的彈殼順着槍身下的拋殼不斷地落在石板路上,眼前地並不寬敞的街道此時就像是屠場一般。那些前排失去了戰馬的騎兵,揮舞着大刀試圖衝上來肉博,卻根本無法穿過機槍和衝鋒槍構建地火線。

“嗖……轟!”

就在這時一片彈幕拖着尖銳嘯聲落到街道內,爆炸聲和爆煙升騰,煙霧瞬間籠罩了半個街道。

原本面目猙獰的俄軍士兵發出痛苦的尖叫,在煙霧中左衝右撞,不是隨着炮彈化成血肉飛騰在空中,就是被彈片掃中,連慘嚎聲堵沒來得及發出就撲倒在地,一些僥倖衝濃密的煙霧的的俄軍,被早已等候的槍彈擊倒在地。

望着那些跌跌撞撞扔掉武器拼命往回跑的敵人,阿拉斯加士兵們一邊發出怒吼聲,一邊的用衝鋒槍、機槍掃射着,衝鋒演變成了一場看似簡單的追擊,而那些潰逃的敵人此時甚至於連抵抗的勇氣都已經在阿拉斯加強大炮火槍聲當中喪失……

此時的馬尼雷河沿岸,一支馬隊正快速沿從通過河面的水泥大橋從東南岸向着西北岸打馬前行,後面還跟着一支數千人的軍隊

“快,快,十分鐘之內,我們必須到達十五軍軍部。”一個軍官大聲呼喝着,一衆士兵喘着粗氣跟在馬隊後面,幾乎等於在跟戰馬賽跑,苦不堪言,卻無人敢質疑。

馬隊中一匹黑色的高大駿馬上駝着的正是第三軍軍長,三角防禦區名義上的最高指揮官薩米涅茨克中將,此時他被一衆衛士參謀圍在中央,不時的擡頭看看炮聲轟隆,煙霧升騰的北城牆一帶,卻不時的咬一下薄薄的嘴皮。

“得,得。”正自前行當中,突然一騎沿着河岸街道打馬由上游馳來,片刻就到了薩米涅茨克跟前,翻身下馬,喘着氣對着薩米涅茨克道:“報告將軍,上游正有一支阿拉斯加軍隊沿河岸而來,跟我們不足兩公里,數量起碼超過一萬餘人。”

“噝,噝。“薩米涅茨克身邊傳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自然都是他帶來的那些第三軍的軍官。他身旁的副官瓦連京卻是非常驚異,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薩米涅茨克,又看了身邊的那些軍官,參謀,最終沒有說話。

薩米涅茨克閉眼考慮了下,突然揚手製止了部隊繼續前進。

“全部退回南岸,沿南岸佈防,但阿軍若未開火,一律不得開火。警衛連隨我去十五軍軍部,這裡由格雷高裡指揮。記住,阿軍未開火,不得擅自開火,否則軍法處置。”

格雷高裡等人聽了這個奇怪的命令,都驚奇不已,正待發問,薩米涅茨克卻招手讓自己的副官瓦連京俯首過來,兩人低語一陣,瓦連京不住點頭,然後打馬招手帶走了幾個警衛連的士兵,然後由那個前來報告的士兵帶領沿着西北河岸向着上游急奔而去。

看到這番動作,格雷高裡眼裡目光閃動,似乎起了疑心,薩米涅茨克自然發現了格雷高裡閃爍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盯着格雷高裡看了一眼,卻沒有說話,而是一聲令下,帶着百餘名警衛連的士兵向安德列大街中段的原市政府,也就是現在第十五軍軍部奔去。

格雷高裡看着薩米涅茨克臨去的眼神,似乎愣了半晌,然後一身冷汗的緩緩揚手,已經過了橋的士兵全部退回南岸,當然也不敢炸橋,薩米涅茨克剛纔的一系表現讓格雷高裡的疑心越來越重,他知道薩米涅茨克很可能揹着他們做了一些什麼事情,否則瓦連京不要命了麼,明知道上游來了很多阿軍,還只帶着幾個士兵撞上去。

格雷高裡不知道如何決斷,但他知道,薩米涅茨克既然敢把這五千士兵的指揮權交到自己手裡,自然早有準備,可能自己稍微違背一下薩米涅茨克剛纔所說的命令,不管是炸橋也好,率先在阿軍到來後開火也好,甚至撤退回東南岸的原駐地也好,可能等待自己的就是五花大綁,也可能是當場斃命。

只是誰會是薩米涅茨克留下來監視自己的人呢,格雷高裡環眼掃視一下身邊留下的那些參謀,軍官,誰都有可能,格雷高裡發現每個人的心裡似乎都心思重重,但他不會知道每個人的心思到底在想什麼。也就不可能知道誰纔會是薩米涅茨克真正信任的,從扎魯斯基到薩米涅茨克,第三軍在這兩人手裡前後掌控十多年之久,若要說親信,不會是一兩個,而是很多很多,這也是爲何阿列索夫最爲忌憚,一心想把第三軍消耗完畢的原因之一,只是斯霍維奇那個笨蛋未能真正明白阿列索夫的心思,不但未能繼續消耗第三軍的實力,反而把他自己的第十五軍送去做了炮灰

算了,不管薩米涅茨克將軍如何打算,格雷高裡也知道自己無法做什麼,雖然他在第三軍也有好幾年了,可是隻看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就知道他還不薩米涅茨真正信任的人,就當這是一個考驗吧,再說他不管如何努力,難道還有把握挽回敗局嗎……

“轟,轟,轟。”連續三輪的屏斷炮擊,一千餘人的哥薩克騎兵團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威風與悍勇,整個安德烈大街北段已經是血流成河,有馬血,有人血,碎肉鮮血濺得到處都是,倒地嘶嚎的戰馬,哥薩克騎兵屍體鋪滿大街,僅剩的一些騎兵已經成了待宰的羔羊,在炮擊下,甚至前方大街周邊的商鋪都已經化成了石塊磚土。

“噠,噠,噠。”而從沒有停歇的機槍聲還是連綿不絕的轟鳴,不管是騎兵,還是俄軍逃散的步兵,還是一些猶不死心的志願救國軍,工人赤衛隊,接二連三的倒地,堪比屠宰場,俄軍已經真正喪失了與阿軍爭鋒的資格,除了捨生忘死,毫無意義的衝鋒什麼作用也起不到。

“嘟”

屏斷炮擊已經停止十分鐘之久,煙霧已經很是稀薄了,視線已經不受阻礙了,而不斷倒地的俄軍屍體也宣告了這場屠殺的結果……阻礙已除,軍官們再次吹響了衝鋒的哨聲……

“殺啊……!”

一個個士兵隨着飄揚的三色星旗躍出掩體、石墩再次踩着遍地的屍體沿着大街向着城中心殺去……

安德烈大街的中央地段,還飄揚着俄國三色旗的市政府,現在的十五軍軍部,已經是另一番場景,阿軍還沒有打來,這裡卻似乎已經殘破不堪,仿如經過了一場小型的戰鬥,花園被踩踏的猶如翻過的泥地,牆角倒塌,隨處可見屍體,不見數十具,指揮部裡更是亂成一窩粥,桌倒椅碎,到處都是子彈射出的彈孔,地上還倒伏着十數具屍體,更有幾個五花大綁的軍官倒在地上,口裡不住的咒罵着,其中赫然就有原本還威風八面的第十五軍軍長斯霍維奇中將。

被五花大綁的斯霍維奇趴在地上,想站起來但因爲膝蓋被打碎,只能躺在地上掙動着。幾次嘗試都失敗的斯霍維奇怒視着眼前的薩米涅茨克大聲吼問道:“卑鄙的懦夫,我終於明白了,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是嗎!恥辱,賣國賊,你是賣國賊。”

趴在薩米涅茨克這個小人的腳下,讓斯霍維奇心中滿是不甘。斯霍維奇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和自己的第十五軍竟然會成爲薩米涅茨克向阿拉斯加乞降的籌碼。

當看到薩米涅茨到來的第一眼,他還很高興,以爲援軍終於來了,他甚至還在想,這一次之後,一定要向阿列索夫將軍求情,戰爭勝利後,放過這個救星一次。沒有想到的是,薩米涅茨克只帶來了一百多人,而且是來催命的,他的軍隊都調去了北城牆一帶,指揮部裡雖然還有百來人,但毫無防備之下,卻被薩米涅茨克輕輕鬆的偷襲了,成了他的階下囚。

“賣國賊嗎,我們之間到底誰是賣國賊?科雷馬河以東的局勢是如何造成的,你知,我知,阿列索夫那個混蛋更清楚,一切都是爲了什麼,爲了權利,爲了自己的野心,阿列索夫做了什麼,如果一開始,就按照扎魯斯基將軍的意思,將所有軍隊集中起來,固守馬加丹,埃文斯克一帶,也許我們根本不會損失這麼大

。根本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了,未嘗沒有機會反攻。”

“哈哈!固守馬加丹,埃文斯克,這難道不是賣國,不是逃跑麼,那不就是雙手將其他地方送到阿拉斯加手裡嗎,現在呢,你看看,要不是阿列索夫將軍睿智,發現了你們的意圖,馬尼雷還會在嗎,阿普卡還會在嗎,科爾夫還會在嗎,阿軍會直到現在還在攻打馬尼雷嗎,我想要是那樣,也許他們現在早就越過科雷馬河了吧。”斯霍維奇彷彿抓住了薩米涅茨克的痛腳一般狂笑起來。

“是與非,你心中明白,我想不用我多做解釋,這馬尼雷你認爲還守得住嗎,阿普卡,科爾夫還可以支持多少天,這十餘萬大軍還能存在多久,這等於是科雷馬河方面軍二十萬大軍灰飛煙滅,你認爲你們遠東來的三四十萬大軍就能夠守住馬加丹,埃文斯克嗎,若是一開始就退守,那我們就會有七八十萬大軍,結果將不同,可是現在呢,一切都是因爲阿列索夫這個蠢貨的野心,是他親手葬送了科雷馬河以東。”

到這裡薩米涅茨克似乎還很不解氣的在斯霍維奇身上踩了幾腳。

斯霍維奇悶哼幾聲,才呲牙咧嘴的道:“若不是你這賣國賊,這三角防禦區會失敗嗎,這十餘萬大軍會灰飛煙滅嗎,若不是你,我們至少可以讓這十餘萬大軍撤回到埃文斯克!”

“撤回埃文斯克,這就是阿列索夫的打算吧,你終究還是說了實話,其實退守埃文斯克纔是最好的,這不正是扎魯斯基將軍一直堅持嗎,阿列索夫也知道這是正確的嗎?”

薩米涅茨克臉上泛起譏笑,然後看着斯霍維奇道:“你還想說,若不是我就不會弄到現在這樣是嗎,十餘萬大軍就能存活下來是嗎?可是你當我不知道嗎,也許撤退回埃文斯克的第一天,就是我薩米涅茨克一無所有之時吧,所有科雷馬河方面軍的軍隊都將打散,成爲遠東軍的一部分是嗎,你很蠢,就像阿列索夫一樣,可是我不是蠢,若我不這樣做,等待我們的下場,我很清楚,就算退不回埃文斯克,我們也會成爲你們遠東軍的炮灰,成爲消耗阿軍實力,讓你們撿便宜的籌碼,你到這馬尼雷以來的所做所做,其實就證明了你們的心思,你何曾將我這個最高指揮官放在眼裡。”

斯霍維奇的指責並沒讓斯霍維奇感覺有任何不妥,反而用一副義正詞嚴的模樣教訓着趴在地上的斯霍維奇。

斯霍維奇忍住劇痛,怒睜着雙眼,對着薩米涅茨克吼道:“懦夫!你這個卑鄙小人!你以爲這樣就能讓你在阿拉斯加飛黃騰達了嗎?你打錯主意了!你會後悔的。”

“哼……”薩米涅茨克冷哼一聲:“是嗎,可惜你看不到了。”

斯霍維奇聽了薩米涅茨克的話,更是雙眼圓睜,這個混蛋居然想處決自己,斯霍維奇知道自己求情都沒用了,不由的大吼道:“你這個懦夫,你這個萬惡的混蛋,你這個賣國賊,這是恥辱,這不是內戰,面對外國侵略者,你居然會如此無恥的傷害同胞,不戰而降!你會受到上帝的懲罰!”

“內戰?你也明白這是面對外患嗎,可是爲何到現在你們才明白,以前你們是如何做的,你們把這場戰爭看成了什麼,你們不是看成了內戰嗎,扎魯斯基將軍的下臺是因爲什麼,我們科雷馬河方面軍弄到現在這樣的下場是因爲什麼,就是因爲你們這些無恥的小人,就是因爲那個蠢貨阿列索夫,他們把這場戰爭當成了內戰,當成了傾軋異己的所在,是你們一手造成了現在的局勢

。要怪,你去地獄,等待阿列索夫到了,再跟他們去理論吧!”

完,薩米涅茨克再不理會斯霍維奇,對那些躺在地主哼哼的其他遠東軍官更是看都沒看一眼,輕哼一聲,使了一個眼色給身邊的警衛連士兵。

得到眼色的衛兵隨即擰着斯霍維奇的腦袋。另一個衛兵用槍托狠狠衝着斯霍維奇的嘴巴砸了數下,直到將其滿嘴牙砸掉後才住手。

看着滿面血污的薩米涅茨克躺在地上口齒不清的“嗚,嗚!”叫嚷着,其他躺在地上的遠東軍官更是臉如土色,嘴裡大聲的叫喊着,只有兩三個軍官對着薩米涅茨克怒目而視。

薩米涅茨克看到斯霍維奇的樣子,似乎解了氣,最後纔看了一眼其他軍官,眼裡也透出了一絲不忍和遲疑,但最後他似乎還是忍住了,衝着那些衛士點了點頭,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朝指揮部門外走去。

就是薩米涅茨克走出大門的那一刻,裡面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和連串悶哼聲……

馬尼雷河邊,原本磨刀霍霍準備發起進攻的二十三師,馬尼雷河東南岸的第三軍陣地對面,正準備發起地面攻擊的第一集團軍,北城牆一帶,安德烈大街中,正勢如破竹一般前進的第九師,第十師,派遣軍三師都突然之間接到指揮部的一紙電令,隨即轉入了就地防禦,儘管很多官兵不能理解這道命令,但是仍然按照命令的要求,在馬尼雷河邊,在安大德烈大街,在北城牆構建防禦工事。南面第一集團軍的士兵則大炮停歇,一切歸於平靜。

派遣軍三師還不能算是阿拉斯加的主力軍,但數次戰鬥,所以戰士都得到了極大的煅煉,也已經做到了令行禁止,成爲合格的國防軍士兵,命令下達後,已經即將攻到安德烈大街中央,已經能夠看到高高飄揚在市政府頂端鐘樓上的藍白紅三色旗了,可是在師長陸維德接到電令下達就地防禦的命令後,沒有任何遲疑,立即各找掩體,一部分負責警戒,一部分立即開始修築工事。

“降旗,快看,降旗了,俄國三色旗降下來了。”突然有士兵張大了嘴指着前方鐘樓頂上旗杆喊道。

警戒的士兵,正在修築工事的士兵都不由自主的擡頭望着鐘樓方向,同一時間,凡是能夠看到這個位置的阿拉斯加士兵都向鐘樓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升旗了,又升旗了,是我們的三色星旗,是我們的三色星旗!”

“噢,勝利了,勝利了,是我們的三色星旗……”

“勝利了,阿拉斯加萬歲,國防軍萬歲……。”

隨着三色星旗高高的在鐘樓頂上迎風飄揚,整個馬尼雷城突然之間猶如火山爆發一般,勝利的呼喊,興奮的慶祝口號響徹全城,瞬間傳向馬尼雷的第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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