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重要人物

克孜勒奧爾達既是州名也是市名,不管是市還是州都是兩年前纔開始建立的,克孜勒奧爾達州建立於1938年1月15日。面積爲30.6萬平方公里。但居住人口全部加起來只有三十多萬人,

全州位於哈薩克斯坦南部,在鹹海東北岸圖蘭低地,橫穿克孜勒庫姆沙莫北端和別特帕克達拉草原之間的錫爾河貫穿全境,包括克孜勒庫姆沙漠北部,最南部同另一蘇聯加盟共和國烏茲別克斯坦共和國接壤。克孜勒奧爾達州鹽的儲量較豐富,其他礦產資源比較貧乏。但在該州人口中,哈薩克人佔80%左右,是哈薩克族人口比重最高的一個州。

因此不管是種族清洗也好,還是其他政治原因也罷,或者是這裡特殊的地理條件也罷,朱加什維利掌權後,克孜勒奧爾達成爲了整個中亞最大的一個集中營所在,而這些集中營當中又以該州中心城市克孜勒奧爾達市最爲集中。

克孜勒奧爾達市是哈薩克斯坦南部城市,克孜勒奧爾達州首府,克孜勒奧爾達州建立始建市,在錫爾河下游右岸。人口10萬,1820年始建爲要塞。但卻曾在1925-1929年爲哈薩克行政中心。

由於正位於該州中央位置,南面是克孜勒庫姆沙漠,北面是圖蘭沙漠低地和荒原,可以說其地理環境是比較惡劣的,但因爲錫爾河呈東西向貫穿全境,加上沿河的歐亞鐵路穿過,這裡的東西向‘交’通卻並不閉塞,是一個較大的鐵路要站。所以要說設立集中營,這個地理位置確實是具備非常好的條件的。

這也是克孜勒奧爾達市集中營設立後,中亞大部分集中營陸續向此集中,使得該城常住人口不過十萬,但集中營關押的人口卻達數十萬之衆,算上這些人口,克孜勒奧爾達甚至可以稱得上現在整個哈薩克斯坦最大的城市之一的。

當然正像曾關押百餘萬人以上的沃爾庫塔集中營一樣,克孜勒人雖多,但絕大多數都是被限制自由,缺乏消費能力的囚犯,所以城市卻並不繁華,倒是有不少荒地在這些囚犯的開墾下形成了少見的荒漠糧食生產區。

不過蘇阿開戰之後,這裡倒是顯得更繁華了一些,特別是南哈薩克方面軍控制這裡之後,克孜勒奧爾達因爲其特殊的地理環境和‘交’通優勢,成爲了沙‘波’什尼科夫最爲放心的後方基地,大量中亞調來的物資或歐洲調來的物資補給大多以此爲中心倉儲或配送調運,使得克孜勒奧爾達火車站也儼然成爲了此時整個中亞難得一見的繁忙大站。

只是這個讓沙‘波’什尼科夫最放心的後方基地在3月26日之後,變成了現在沙‘波’什尼科夫和整個南哈薩克方面軍甚至整個中亞蘇軍最讓人心碎的地方。

在這一天,克孜勒奧爾達西面的阿拉爾斯克被阿第四方面軍攻佔,向西歐洲通道被截斷,也同在這一天,阿第五方面軍第三十五、三十六兩個集團軍及數個特設兵種師瞞天過海,突然攻破了克孜勒奧爾達北部的阿希科爾湖防線,至此一西一北兩扇大‘門’徹底‘洞’開。

而此時南哈薩克方面軍其他部隊都在遭到阿中聯軍攻擊,根本無法調動大軍來抵擋敵二三十萬大軍的攻擊了,所以克孜勒奧爾達在西、北兩大‘門’戶同時‘洞’開後,沙‘波’什尼科夫和羅科索夫斯基就已經知道克孜勒奧爾達保不住了。

當務之急,就是要保住存儲在這裡的物資補給,武器彈‘藥’,把它他及時轉運走,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就是把克孜勒奧爾達集中營裡的不少特別政治重犯給轉移走,無法及時轉移就必須立即處決。

哈桑諾夫,謝爾紹夫就是這些要立即要轉移或處決的特別政治重犯之一。

之所以說是之一,是因爲這個集中營當中關押着至少數十個跟他們情況相差不多的政治要犯,這些人當中有伊斯蘭宗教政治犯,也有民族政治犯,也有大清洗當中鎮壓的許多黨內中亞政治人物甚至軍人,當然也少不了一些遭到逮捕關押的原沙俄時期的軍人或政治犯。以及集體農莊和工業化進程當中鎮壓的富農,地主和‘私’營企業主。

對這些人當中,雖然有不少人原來只是一般的政治犯,重要政治犯根本不會關押,早就處決了,但最重要的政治犯處決,剩下來的也就逐漸成了最重要的,因爲集中營裡面很容易實現抱團,特別是那些宗教政治犯或民族政治犯,長久下來,多以宗教信仰或民族成份組成了一個個秘密小圈子。

以前中亞地區基本安穩,這些小圈子關在集中營裡也鬧不出什麼大風‘浪’,但若這些人落到敵人手裡,就可能掀起大風‘波’了。

像哈桑諾夫,出生在希姆肯特的哈薩克人,在俄國十月革命時期,他是支持哈薩克脫離沙俄獨立時的主要人物之一,只是後來哈薩克加入蘇聯時,哈桑諾夫持支持態度,所以暫時得到了信任,且曾在哈薩克剛剛加盟蘇聯時擔任過卡拉幹達州州長,地位雖不如獨立時顯赫了,但他的影響力還是不小,在大清洗時,以莫須有罪名被關進了當時的阿希科爾湖集中營,後來隨這個集中營一起遷併到了克孜勒奧爾達集中營。

被關押六年時間,據沙‘波’什尼科夫從內務人民委員部得到的名單上顯示,此人已經成爲集中營內哈薩克人領袖之一。即便是獄外也還有不少他的秘密支持者,對這個人,名單上只有一個紅叉,紅叉的意思不言自明。

再像謝爾紹夫,出生在高加索的烏茲別克斯坦族人,曾在十月革命前期受中央委派潛回烏茲別克斯坦活動,是當時烏共的創始人之一,主要軍事領導人之一,烏茲別克斯坦正式加盟蘇聯後,他擔任烏茲別克斯坦軍區(二級軍區)司令,少將軍銜,後來還曾擔任中亞方面軍副參謀長,不過他比哈桑諾夫更倒黴,在真正的大清洗開始之前,他就因曾信仰伊斯蘭教而受到審查,並在1930年即關入了當時的沃爾庫塔集中營,一年後,他又莫名其妙的被放出來,重新回到中亞,擔任土庫曼軍分區的副司令,當然屬於降職使用了。但能從集中營出來,這已經是萬幸了。

只是好景不長,1934年,真正的大清洗開始,以他曾受過審查的經歷,他當然沒有好果子吃,又成爲中亞第一批被大清洗的軍官之一,關入了克孜勒奧爾達集中營,現在他同樣是集中營裡烏茲別克斯坦族的領袖,甚至還是集中營內的前軍人領袖,威望比哈桑諾夫還高。所以在名單上,他得到的當然也是一把大大的紅叉。

當然除了這兩人,得到紅叉的還有好幾十個人,且基本上都是中亞五個加盟國身份的集中營內的民族領袖或宗教領袖。

如哈薩克族的卡里莫夫、奧塔巴耶夫,前一個是曾經的烏拉爾河地區大農場主,後一個是以前的哈薩克民族運動中堅分子。

還有烏茲別克族的沙茨基赫,是前烏茲別克斯坦獨立運動的基層領導人之一。

土庫曼族的穆罕默多夫、別亞佐夫,前一個是典型的伊斯蘭宗教狂熱分子,是現在集中營內的伊斯蘭教派領袖,後一個更曾是土共書記,他入獄的原因就是在暗地裡支持宗教運動。所以雖是土共前領導人,但他現在的信仰絕不值得蘇共的信任。

吉爾吉斯族的烏謝諾夫、捷克巴耶夫,都曾是吉爾吉斯獨立運動的中層領導人,沙俄時期吉爾吉斯獨立有他們的份,那些高層領導早被殺了,他們的身份自然就要上升了,所以同樣屬於絕對不能放出去,更不能落在阿拉斯加人手裡的特殊政治犯。

還有塔吉克族的馬赫馬達利耶夫及米沙夫,兩人都曾是塔共成員,馬赫馬達利耶夫甚至曾擔任過真理報的編輯,在回到塔共擔任副書記後不到半年就被清洗到了集中營,米沙夫則更爲特殊一些,他出生在中國新疆的喀什,後來加到塔吉克,加入塔共,曾在國內戰爭時期參與鎮壓高爾察克軍隊的戰爭,也曾參加過第一次阿蘇戰爭,最高職務曾擔任東方面軍參謀部的作戰參謀,上校軍銜。雖然才被關押不過三年多,但他們同樣不能再得到信任了。

事實上被自己人清洗關押後,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得到信任,他們的信仰也同樣可能早已動搖,所以加上他們特殊的民族身份,在這種特殊時期毫無例外,他們所能得到的都是一把大大的紅叉。

只有那些並不是中亞五國民族成份,只是在中亞任職斯間關押在克孜勒奧爾達的一些特別政治要犯纔有可能得到綠圈,還能保住‘性’命,暫時轉移到中亞後方的撒馬爾罕等小集中營當中去。

至於剩下的數十萬犯人,能轉移多少就算多少了,轉移不了的,還能挑一些基本上信仰還相對可靠的人武裝起來,幫助已經不足兩萬人的克孜勒奧爾達守軍抵抗阿軍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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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時集中營內威望最高的兩個人,即哈薩克族領袖哈桑諾夫和烏茲別克族領袖謝爾紹夫此時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如同往常一樣,做爲室友之一的兩人半蹲在沙地上,清理着石塊,看着另一批人正在賣地的開墾着這片荒地。

集中營內數十萬人,長久下來,也會形成一批特權階層的,比如哈桑諾夫和謝爾紹夫,因爲有威信,集中營看守有時直接借重他們這樣的人的威信管理更多的囚犯,所以他們的特權就是勞動時,活要輕鬆許多。

“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哈桑諾夫暗地裡瞅了一眼附近臉上如同死了老孃一般臉‘色’的看守,疑‘惑’的低聲問道。

謝爾紹夫聞言沒有擡頭,同樣低聲道:“是有些不太對勁,這些看守平時一個個趾高氣揚,不可一世,動不動就是打就是罵,可是今天,他們的表情倒像是在防賊一樣,老是對集中營外面東張西望。”

“你說,會不會是外面打了敗仗,聽那個該死的揚卡斯基說,好像外面仗打得很大,阿拉斯加人調來了數十萬軍隊。會不會是阿拉斯加軍隊已經打到克孜勒奧爾達了。”

“不會吧,雖然我們不在外面,但聽那個揚卡斯基說的,克孜勒奧爾達應該屬於最安全的後方,阿拉斯加人能這麼快就打到這裡?沙‘波’什尼科夫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然也不會有上一次的大勝了。”

上一次的希姆肯特大捷是難得的勝利,那些敗仗他們不太清楚,但對這場大勝,便是在集中營中,都由揚卡斯基這些看守們大肆宣揚了,甚至還有人給他們讀報,頌揚這次大勝。

那時謝爾紹夫等人才知道原來外面已經打得熱火朝天,強大的阿拉斯加已經殺入了蘇聯國內。

當時謝爾紹夫等人對這場大勝卻是一笑了之,心裡只是暗歎這些人啊,在希姆肯特取得一場大勝有什麼好宣揚的嗎,戰爭都發生到這裡了,這場大勝又有什麼意義,那就表示阿拉斯加人已經推進到國境內不知道多遠了。

後來謝爾紹夫和哈桑諾夫等人就曾有意無意的從揚卡斯基這些看守口裡試探消息,得到的消息果然無法讓人高興起來,北邊烏拉爾地區,已經是連戰連敗,這些日都快打到西伯利亞鐵路線上了,在中亞,雖然有希姆肯特大捷,但事實上現在在希姆肯特,蘇軍也只能防守,希姆肯特以東,以北現在都已經被阿拉斯加人佔領,難怪當時要大肆宣揚希姆肯特大捷了,原來這基本上就算是開戰以來,蘇軍所取得的唯一一場像樣的勝利。除此之外,哪怕局部的小勝都少之又少。

莫斯科顯然想通過宣揚這場大勝提振前線士氣,只是光靠這樣一場大勝就能掩蓋連戰連敗的頹勢嗎?

不過是在掩耳盜鈴罷了,莫斯科越是這樣抓着一場勝利大肆宣傳,越是反映出他們的心虛。

不過做爲前軍方將領,謝爾紹夫雖然對現在軍隊的指揮能力很懷疑了,但對沙‘波’什尼科夫這樣的宿將他還是很清楚的,希姆肯特大捷的勝利也確實得之不易,沙‘波’什尼科夫將軍,還有那個一鳴驚人的羅科索夫斯基的水平絕對不低,所以阿軍挾兵力優勢最終擊敗沙‘波’什尼科夫大軍也許不希奇,但如果說這麼快就打到克孜勒奧爾達,謝爾紹夫卻深表懷疑。

那個揚卡斯基可是說過,在克孜勒奧爾達四周可是有蘇軍數十萬大軍佈下的防線,這個後方安穩無比,到底有多安穩,謝爾紹夫不清楚,但就算阿軍再強大,想要攻破數十萬大軍佈下的防線,也不是幾天可以辦到的吧。聽說阿軍發起攻擊也不過是幾天前的事情。

“難說,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釋的清楚這些看守爲何如此緊張。”

哈桑諾夫再度看了一眼四面如臨大敵的看守們一眼後道。

謝爾紹夫正準備說話,卻見前面正在開墾荒地的囚犯當中,有幾人緩緩的向這邊移動過來,做出正在找新地方開墾荒地的動作,事實上卻是在有意的靠近哈桑諾夫兩人。

“哈桑,聽說了嗎,阿拉斯加軍隊打過了阿希科爾湖,正在向這裡推進呢。”幾個人中明顯有過商量似的,其中幾人微微散開,掩護在周圍,當中一人卻直接靠近到哈桑諾夫兩人身邊一邊拿着鐵鍬賣力的挖着,一邊低聲對着哈桑諾夫兩人道。

此人正是集中營裡與哈桑諾夫一樣,哈薩克族的領袖之一奧塔巴耶夫。

“什麼,這是真的,奧塔,你聽誰說的?”哈桑還沒有說話,原來對此深表懷疑的謝爾紹夫驚的差點當場失態站起來,想起地方不對,才重新低下了頭,作出清理石塊的動作掩飾,以免被看守發現不正常。

奧塔巴耶夫悄悄擡頭,看到附近的看守似乎沒有發現這裡的動靜,連忙也半蹲下來,一邊撿着地上的石塊,一邊低聲道:“我剛剛到倉庫拿工具,碰到了卡里莫夫那個傢伙,是他帶來的消息,他們剛從北面回來,聽說是緊急撤回的,他們甚至還能聽到清晰的槍炮聲,現在阿軍距離這裡絕對不超過六十公里。集中營的軍隊都調走了一半,趕往北面設立防線去了。”

哈桑諾夫和謝爾紹夫兩人聞言,互相看了一眼,不用再懷疑了,集中營數十萬人當然不會全部在一個地方勞動,都是分片的,而這些天,另一個哈薩克族領袖卡里莫夫就一直在北面的別特帕克達拉草原南端一帶護理牧場,無緣無故的,他們不會緊急撤回,何況他們還聽到了槍聲,在這個所謂的安穩的後方,能聽到槍炮聲,只有可能是敵軍打過來了。

“還不止呢!”這時奧塔巴耶夫又道:“卡里莫夫說他們在撤回這裡時,遇到了烏謝諾夫,烏謝諾夫他們也是剛從西面的朱薩雷一帶緊急撤回來的,好像是阿軍另一支大軍有數十萬人,已經攻克了阿拉爾斯克和卡扎林斯林地區,現在這裡與歐洲的聯繫已經完全被切斷了。”

哈桑諾夫和謝爾紹夫聞言更是臉‘色’大變,道:“如果是這樣,那阿軍如果再佔領克孜勒奧爾達,毫無疑問,沙‘波’什尼科夫將軍的大軍將會被分割包圍,南哈薩克方面軍危險了。

“咦,不對!”這時哈桑諾夫突然高聲喊了一句,緊接着反應過來,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嘴,謝爾紹夫等人也連忙悄悄擡頭看了那些看守一眼。還好,顯然那些看守心神不屬,並沒有注意到這裡。自然也沒有聽到哈桑諾夫這聲大叫。

“有什麼不對?哈桑,有問題嗎?”奧塔巴耶夫雖然也是哈薩克人領袖,兩人不屬同一支,但平日裡哈桑威信高,相比卡里莫夫,奧塔巴耶夫與哈桑諾夫關係更好,也更信服他,聽到哈桑說不對,連忙追問道。

哈桑諾沉‘淫’片刻,臉‘色’有些沉重的道:“只怕我們有危險了?”

“我們有危險?什麼危險,克孜勒奧爾達就算被阿軍佔領,想來他們也不會拿我們撒氣吧,沒聽揚卡斯基說過,沃爾庫塔集中營一百多萬人現在都在阿拉斯加活得好好的呢。何況,現在集中營把外面的人都撤回來,‘弄’不好就是要把這裡的人都轉移走,我們會不會落到阿拉斯加人手裡還難說呢,要我說,過這種日子,我情願落到阿拉斯加人手裡。”奧塔巴耶夫最後低聲說道,口氣當中滿含怨氣。

哈桑諾夫倒是沒有在這個時候對蘇共表什麼忠心了,在這裡幾年,心裡再堅定的信仰也不免產生的懷疑,何況他本來就不是蘇共的堅定信仰者,他是在哈薩克加盟蘇聯後才加入蘇共的,只是加入蘇共後,他才知道,事實總是與所宣傳的不符,蘇共並不如想像中的那樣美好。在集中營的苦難日子更是讓他那僅有的一點好感也完全摧毀了,正像奧塔巴耶夫所說,繼續過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還不如落到阿拉斯加人手裡。

相信這個集中營中五十萬人中,起碼四十九萬人都有這個想法吧。只有在集中營當中呆過的人才會知道,這種生活是多麼的壓抑和痛苦,是多麼的黑暗和無助。

看看謝爾紹夫的表情就知道,這個曾長斯擔任烏共高層和中亞軍事將領的烏共創始人之一此時都沒有反駁奧塔巴耶夫的話,就可以想像其他集中營內其他人是什麼想法了。只是平時,誰也不敢把這種思想泄‘露’出去罷了。

哈桑諾夫苦笑道:“是的,這個時候,我們只有兩個可能,一是被轉移走,一是軍隊撤走,放任我們落到阿拉斯加人手裡,最有可能的當然是轉移,但是你們想過沒有,阿希科爾湖南下的阿軍距離這裡最多不過五六十公里,現在去阻擋這支軍隊的又有多少人,能守住多久?”

謝爾紹夫此時臉‘色’也非常難看,哈桑這樣一問他馬上就明白過來了:“不錯,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將我們全部轉移了,最有可能的就是轉移一部分重要人物,但我們雖然也屬於重要人物,卻是不能出任何差錯的重要人物,我們是絕不能落到阿拉斯加人手裡的,所有爲了避免轉移途中出現任何差錯,他們最好的辦法,只一個,對我們這些人單獨……”

謝爾紹夫說到這裡,一個手刀作勢切了一下,奧塔巴耶夫哪裡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會將我們提前處決!”奧塔巴耶夫說出了答案。

哈桑諾夫沉着臉點了點頭道:“是的,因爲我們的民族身份,我們這裡不同於沃爾庫塔集中營,這裡關押了許多中亞幾族的政治犯,且有不少是追求民族獨立或有偏執宗教信仰的政治犯,而我們是其中的首腦,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所以別人都可以活,甚至都可以落到阿拉斯加人手裡,唯獨我們不行。”

“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謝爾紹夫握拳狠狠的在地上擊了一拳,指節處滲出鮮血,他渾然不覺,而是咬牙切齒的道。

“如果我預料不錯,很可能這個時間不會太久了,也許若不是他們現在‘抽’走了近半軍事力量去了北面抵擋阿軍南下,他們已經開始轉移其他犯人,自然也已經開始處決我們,我想阿軍南下,沙‘波’什尼科夫不會一點動作都沒有,很可能會有一批數萬人的軍隊從兵力還算多的希姆肯特開來,負責轉移犯人和物資補給,當然等他們到來,也是開始處決我們的時候了,那時他們就不用擔心我們會反抗。”哈桑諾夫道。

謝爾紹夫也點了點頭,最後沉‘淫’片刻問奧塔巴耶夫:“奧塔,你確定集中營的看守兵力已經‘抽’走一半?揚卡斯基此前透‘露’過,克孜勒奧爾達集中營外有五萬大軍,但此前已經‘抽’走超過三萬去了阿雷斯湖防線,那豈非表示現在看守我們的最多隻有一萬人左右?如果是這樣,我們也許有機會提前自救。反正我們也不可能再取得黨內的信任了,總之不是叛國就是叛黨,也沒有什麼好猶豫了,我們佔了這裡,說不定還可以與阿拉斯加人談談條件,若有他們支持,我們說不定還能實現卡里莫夫等人的抱負。”

卡里莫夫等人的抱負,什麼抱負?謝爾紹夫不解釋,哈桑也很清楚,其實那也是他們現在的抱負了,只是不好明說罷了。政治野心,對於他們這些擔任過中高層職務的人來說,是絕不缺少的。權利誰不想要,特別是經歷了蘇共這種集權統治制度後,對權利的體會他們更是感受最爲深刻的,也是對權利最缺乏抗拒力的一類人。

奧塔巴耶夫正準備點頭,但接着又覺得這個消息關係太大了,他還是要‘弄’得更清楚纔好,馬上道:“最後還是等會收工後,我們悄悄找烏謝諾夫和卡里莫夫瞭解清楚更好!”

“好,不過大家要提高警惕,誰也不知道他們要處決多少人,若處決的人不多,我擔心他們不會等到希姆肯特開來大軍就會動手。”哈桑諾夫鄭重的‘交’代道。

“你們幹什麼,鬼鬼崇崇的。”哈桑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一聲大喝,差點把哈桑等人的魂都驚掉了。

幾人陡然站起來,下意識的擺出戒備架勢轉身朝後看去,但看到來到他們身邊的幾個人當中那個站在最前方的大個子時,才略略鬆了一口氣。

“揚卡斯基同志,我們正在清理石塊,這裡的石塊太多了,又大又硬,人少了還幹不來呢,所以只有大家一起使勁了。”哈桑諾夫最爲鎮定,馬上說道。

揚卡斯基,地位不算很高,但也不低,他不是軍方的人,而是集中營警備隊的人,官居副隊長,集中營的內部事務主要都是由他們負責,軍隊實際上只負責在緊急時候出動,配合鎮壓、轉移等等。

所以揚卡斯基這個副隊長嚴格來說已經算是集中營的高官了,雖然他下面只管着不到千餘號警備隊員,但卻管理着包括哈桑諾夫、謝爾紹夫在內的五個營隊共計十萬多人的囚犯。在他面前,哈桑諾夫和謝爾紹夫的生死完全在其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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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個傢伙一直以來還是比較和善的,比其他一些看守要好上那麼一點,而且這個傢伙也有些管理手段,通過控制哈桑諾夫這些有一定威信的人管理各個營隊,他只憑三百多人,卻使得他所管理的營隊幾年未出過大事,在整個集中營,這個揚卡斯基自然也就很受歷屆最高領導的看重的,頗有些話語權。

不過今天揚卡斯基的臉卻是‘陰’沉無比,看到哈桑諾夫等人唯唯諾諾的諂媚笑臉,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陰’轉睛,反而黑起臉,對着站在最面前的哈桑諾夫、謝爾紹夫、奧塔巴耶夫三人臉上看了又看。最後只說了一句:“是嗎?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們使勁,其他人幹活,你們三個跟我來。”

說完轉身就走,邊走還對着身邊幾個人道:“通知下去,讓大家提高警惕,把人給我看牢了,出了事,我唯你們是問。”

“是,隊長,你放心吧,這些傢伙,誰敢調皮?”他身邊幾個警備隊員立馬應道。

隨即揮起鞭子便走上前去,對着一批正打算看熱鬧的囚犯斥喝起來。鞭子‘抽’得啪啪作響。

哈桑諾夫三人卻是互相看了一眼,眼裡都‘露’出一股疑‘惑’,也有一絲擔心,揚卡斯基與平日完全不同的作風,讓三人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平時他們湊在一塊的時候不是沒有,人湊得更多的時候都數不勝數,揚卡斯基看到,也不過是輕輕喝罵兩句罷了,從沒有單獨把他們叫開的時候。

這讓他們想到了剛剛分析的情況,不會是趁機調開三人,要下死手了吧。

“愣着幹什麼,跟我走,去禁閉室。聚衆議事,違背集中營看管條例,罰你們三天禁閉。”

揚卡斯基回頭看到三人一動不動,猛然大喝起來,但哈桑諾夫三人這時卻一陣奇怪,因爲他們剛纔分明看到揚卡斯基居然跟他們不住的眨了眨眼。

有內情!有了這個想法,他們馬上放下了擔心,跟在揚卡斯基後面向着後方的營區禁閉室走去。

禁閉室是關押那些鬧事的,不聽話的囚犯所用,集中營以勞動改造爲主,真的很不聽話的早被處決了,所以禁閉室平時是很空閒的,關禁閉的情況很少,所以這裡很安靜,也根本沒有什麼人看守。

不過讓他們奇怪的是,今天連禁閉室大‘門’口居然也只站了兩個士兵,這種防守也太稀鬆了吧。

但是當他們進入禁閉室大‘門’,揚卡斯打開其中一個禁閉室時,三人卻更是吃驚了。因爲他們看到了幾個熟人,跟他們情況差不多的熟人,沙茨基赫、穆罕默多夫、別亞佐夫、馬赫馬達利耶夫、米沙夫,捷克巴耶夫,還有奧塔巴耶夫說的剛剛撤回來的烏謝諾夫和卡里莫夫。

一個小小的不過十餘平方米的禁閉室,依次靠牆站了這麼多人,讓三人如何不吃驚。

禁閉室都是單人使用的,從沒有把這麼多人關在一起的時候,哪怕禁閉室關不下了也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加上哈桑諾夫三人,小小的禁閉室已經無比的擁擠,更讓他們意外的是,揚卡斯基最後也走了進來,並且把外面那扇大鐵‘門’關起,禁閉室頓時顯得黑暗無比,但馬上就亮起了一團光線。

是手電筒,揚卡斯基明顯是早有準備,哈桑諾夫等人不管先來的還是後來的,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這個揚卡斯到搞什麼鬼,要處決他們的話,憑他一個人不是開玩笑嘛,還不知道誰處決誰呢,要說使用毒氣或其他辦法把他們爲集中起來一次‘性’處決的話,那他自己進來幹什麼,還帶手電筒?

這時手電筒的亮光向哈桑諾夫等人一個個照過去,看到他們臉上訝異的表情,揚卡斯基突然很滿意的笑道:“不錯,沒有人‘露’出怕死緊張的表情,證明你們的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

“揚卡斯基同志,但是我很好奇,這種關禁閉的方式可從沒有見過。”哈桑諾夫說道

揚卡斯基呵呵一笑,也沒有解釋,突然從懷裡‘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張摺疊的東西攤開在手裡,不過是一個十幾寸長寬的小地圖,只是大家藉着亮光一看,卻是大吃一驚,這很明顯是一幅集中營的詳圖,這在集中營是絕密,絕不會有人拿給他們看。有了這張圖,集中營的防衛力量,漏‘洞’將一目瞭然,簡直就是越獄的超級法寶,揚卡斯基怎麼會拿出這樣一張詳圖給他們看。

“揚卡斯基同志,你好像在犯錯誤。也是在引‘誘’我們犯錯誤。”這裡站在哈桑諾夫對面,臉相兇惡的大鬍子卡里莫夫不解的說道。

“現在克孜勒奧爾達的形勢大家都清楚了吧,有什麼想法,難道你們打算呆在這裡等死?”

“等死,就算落到阿拉斯加人手裡,他們也不會處決我們吧,聽說沃爾庫塔集中營裡的人現在可都是活得好好的,這好像還是揚卡斯基同志你曾經偷偷告訴我們的。”號稱集中營伊斯蘭教派頭子的穆罕默多夫低沉的道。

揚卡斯基聞言呵呵一笑,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掉頭看向似乎已經一臉瞭然之‘色’的哈桑諾夫道:“哈桑,論政治敏銳,你在這些人當中,當屬第一,你有什麼看法。”

哈桑諾夫此時臉上已經疑‘惑’之‘色’盡去,見揚卡斯基發話,微微一笑,反過來盯着揚卡斯基道:“揚卡斯基同志,可以告訴我們你真正的身份嗎?”

真正的身份?哈桑此言一出,整個禁閉室內頓時一片驚呼聲,謝爾紹夫、卡里莫夫等人都恍然大悟,是的,揚卡斯基必然是另有身份,而且只有可能是外國身份。只有這樣纔可以解釋他現在的行爲。

“你們最好安靜一些,外面那兩個人雖然是我的人,但你們聲音太大的話,也會引來麻煩的。哎,要說這種大清洗還真是讓我們這些人的生存空間小了許多啊,十多年了,也只發展了幾個親信,若讓人發現我們現在的動靜,可沒有人能再幫我們。”

揚卡斯基警告一聲後,接着便對着哈桑讚賞的道:“我的名字並沒有錯,如假包換的揚卡斯基,而我的真正身份你們也不需要知道,你們只需要知道我來自阿拉斯加就行了,這樣你們明白了嗎。”

禁閉室內頓時又一片安靜,雖然大家已經隱隱猜到了這個結果,但真正知道了揚卡斯基的身份,又免不了有些意外。特別是卡里莫夫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些人中,只有他一直關在克孜勒奧爾達集中營,也關得最久,集中營建立起他做爲集體農莊運動時被鎮壓的大地主就被關進來了,距今已經十五年,而揚卡斯基是十二年前進來的,從普通警備隊員幹起,直到現在成爲警備隊十個副隊長之一,這些卡里莫夫清清楚楚,但卡里莫夫從來就不知道,揚卡斯基居然會是一個國外特工間諜。

揚卡斯基到來這裡後,沒有調往過別處,做爲集中營的看守,他們的生活其實也相對閉塞,沒有多大機會接觸外界,所以揚卡斯絕不會是後來被髮展的特工,而是從一開始就是阿拉斯加特工,那豈非表示早在十多年前,阿拉斯加人就在打這裡的主意,除了揚卡斯基,蘇聯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阿拉斯加間諜,一直以來,他們知道蘇聯秘密警察、情報機關很厲害,但現在看來,在阿拉斯加人面前,這只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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