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亞戰區雖然目前肩負着一定的政治任務,但他主要還是一個軍事部‘門’,情報自有軍情局的相關人員配合,馬長福其實只是在戰區司令部掛名罷了,以掩飾他的身份,畢竟現在的中亞,阿拉斯加可沒有什麼太好的政、經部‘門’掩飾得了他這尊大神的存在。
因爲蘇聯以前對阿拉斯加的防備,在中亞阿拉斯加沒有多少企業,有也是小企業,中亞五國以前做爲蘇聯的屬國,阿拉斯加在這裡的外‘交’機構當然也很少,新的駐五國外‘交’使館目前規模還小,掩飾一般特工的身份還可行,他馬長福這樣中情局的副局長之一一旦在哪國使館公然任職,那可要讓五國領導人擔心了。
以中亞戰區副參謀長的名義掩飾就是最好的了,就算被人發現,也不會認爲他是針對中亞五國做情報工作。畢竟在阿拉斯加中情和軍情之間雖各有側重,但不能說全無關聯,戰爭也是政治的一種延續,總是脫離不了政治的,中情局人員加入戰區司令部也不算出奇。
“咦,楊部長來了,正好!有個事情還得你參考一下。”這時嚴石走進馬長福的辦公室,看到楊國平也在後馬上說道。
“老嚴,你這可客氣了,我能參考什麼,我對軍事是十竅通了九竅,就是一竅還不通。”楊國來聽了連忙笑道。
嚴石卻沒有笑,搖了搖頭道:“不是關於軍事的,但事實上又與軍事緊密相連,而且也是最高統帥部曾經‘交’待過我中亞戰區負責的事情。你是統帥部成員,如何處理這件事,比我更有發言權。”
“什麼事,看你的樣子好像‘挺’嚴重似的。”楊國平見了嚴石的神‘色’,也嚴肅的問道。
嚴石將手上的文件夾遞給楊國平道:“這是老馬剛剛‘交’給我的情報,情報顯示蘇聯克格勃最近似乎有什麼大行動,而據我們的分析,他們的目標很可能就是哈桑諾夫等人。”
“他們想搞斬首行動?不過這倒是必須重視的問題,目前來說,除了吉爾吉斯全境基本在中國控制之下,就算烏謝諾夫等人被幹掉,也不會出現大問題外,其他四國,若領導人被幹掉,那四國內民族獨立運動勢必大受打擊,讓蘇聯人穩住這四國局勢,對我們來說不管是政治、還是軍事上的打擊確實是很大的。不過這應該不難處理吧,長福在這裡,馬天好像這兩天也在中亞吧,你把事情‘交’給他們,我相信以他們的能力,完全可以處理的很好。”
嚴石苦笑了一下道:“這個我的確不擔心,但我想知道的是,最高統帥部對這十一個人的具體看法是什麼?這裡面是否有我們不需要的人?”
楊國平愣了一下,緊接着眼睛一亮,指着嚴石呵呵笑道:“你腦袋倒是轉得快,難怪總統要你來主持肩負一定政治功能的中亞戰區!假手蘇聯人給我們解決掉麻煩?嗯,這主意好!這個我不但可以給你參考,還能給你確切的說法。這麼說吧,除了哈桑諾夫和穆罕默多夫外,重點保護謝爾紹夫、烏謝諾夫、馬赫馬達利耶夫、卡里莫夫及尼亞佐夫,剩下的人就各憑運氣了,但有能力的話最好也能保住他們。”
楊國平是最高統帥部成員,又是外‘交’部長,他說的話嚴石絕不懷疑,將哈桑諾夫和穆罕默多夫單獨排除在外就表明這兩個人肯定在總統那裡劃了紅叉的,楊國平絕不是以個人喜好或判斷妄下結論。
“這就行了,有你這名話我也有底了。”嚴石這才鬆了一口氣呵呵笑道,接着把文件又遞給馬長福道:“長福,你也聽到楊部長的話了,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非常漂亮的把這件事處理好,你需要什麼人配合,自去安排就是,你那戰區司令部副參謀長的職務也不是白掛的嘛。”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馬長福又一次拍了‘胸’脯。
楊國平卻正‘色’的道:“既然蘇聯人做出了這樣的計劃,沒有一點把握他們是不會輕易出手的,老馬,你可不能大意啊。”
見楊國平神‘色’嚴肅,馬長福也格外鄭重的點了點頭:“會的,我想現在我就開始親手‘操’作這件事。你們聊吧。”
馬長福出去之後,楊國平和嚴石也沒有再呆在馬長福的辦公室,兩人一到了嚴石的司令辦公室說話。
“楊部長,你就要回費城了吧。”
“是啊,在這裡呆得夠久了,現在條約也簽了,該回費城了。”
嚴石沉‘吟’了一下道:“楊部長,我們中亞戰區相比其他四個戰區略有些不同,肩負了一定的政治任務,但你也知道,目前來說,我中亞戰區還真沒有太多的‘精’力來‘操’心政治的事情,這也不是我們這些軍人擅長的,前段時間有你在這裡還好說,你這一回去,我就要抓瞎了,馬上我們就要展開新的攻勢。轉戰千里,更加沒有‘精’力來兼顧好這方面的工作,這樣,你留下幾個人,放到戰區司令部幫我專‘門’處理一些日常的政治外‘交’事務怎麼樣。”
楊國平呵呵笑道:“這沒有問題,我手上有十幾個經驗豐富的人手,這樣吧,我讓榮耀明副部長帶五個人留下來幫你夠不夠,現在我們外‘交’部分工當中,榮耀明就是專責中亞事務和西亞事務的,他留下來幫你是最合適的。”
嚴石立馬點頭道:“夠了,畢竟我們在五國的外‘交’使館機構都已經開始組建運作,會越來越順暢,戰區司令部也只是需要一些人手居中協調,處理一些國際間的複雜事務罷了。以榮部長的能力,有他在,我相信我完全可以從這些事務當中‘抽’身出來了。”
“嗯,那就好,我下午就回去了,到時讓榮部長來找你報到就行。”
楊國平說完就起身告辭離開了司令部。
楊國平前腳剛走,後腳剛上任不久的中亞戰區司令部政治部主任利夫曼上將便走進來,遞上了一封電報。
“第四方面軍劃歸我們中亞戰區,好,總統這個調整可真夠及時的,我們處理中亞戰局也要順手的多了。”嚴石一看電報,臉上便‘露’出笑容。
原本第四方面軍只有一個唯一任務,就是封鎖烏拉爾河,當時與第三方面軍戰區更爲接近,所以一直歸屬烏拉爾戰區指揮,還是嚴石出手,把第四方面軍拉進了阿拉爾斯克的戰場當中,隨着第三方面軍北上,第四方面軍事實上與烏拉爾戰場脫離很遠了,與中亞戰區反而合作更多。
現在直接將第四方面軍劃歸中亞戰區後,嚴石指揮起來就名正言順,自然要順手的多。
“順手是順手了,不過這樣一來,我們中亞戰區的任務又重了,封鎖烏拉爾河是一個很重要也有一定難度的任務,畢竟西哈薩克方面軍就背靠東歐,有一部分就屬於歐洲部分,更容易得到蘇聯歐洲部隊的強援。”科夫曼苦笑一聲道。
嚴石卻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這不算什麼吧,戰爭嘛,就沒有一個是輕鬆的必勝的任務,只要我們‘操’作得當,就沒有問題,保況現在有中亞民族聯軍加入,我們在中亞的優勢開始突顯出來了,完全有實力在未來給第四方面軍增調更多部隊,完成封鎖烏拉爾河的任務,當務之急是按照總統的指示,儘快把包圍圈的蘇南哈薩克方面軍的部隊給吞掉,以便我們安心解決中亞以南的問題了,第四方面軍也可毫無後顧之憂的西進烏拉爾河。”
“那,我們是否立即召集主要將領商議總攻事宜?”
“不過再商議了,蘇軍中亞戰線雖然有些調整,但實際情況並沒有太多改變,特別是包圍圈的蘇軍,更沒有任何變化,直接下達命令吧,要求第四方面軍會合馮‘玉’祥部總攻阿雷斯湖蘇軍,由阿希科爾湖的第三十六集團軍等部隊與烏蘭貝爾的第三十三、三十四集團軍等部隊總攻卡姆卡雷蘇軍,克孜勒奧爾達的中亞民族聯軍和三十五集團軍主要任務是確保克孜勒奧爾達的安危,並在此基本上酌情‘抽’調部分多餘兵力東進,威脅希姆肯特蘇軍的後背,以便江布爾的張學良部攻擊希姆肯特的蘇南哈薩克主力,務必保證他們無法北上救援卡姆卡雷。”
嚴石說到這裡,又沉‘吟’片刻道:“另外,通知李濟深的第八方面軍,要求他們組織一支不少於十萬人的部隊,由吉爾吉斯西北部的塔拉斯和塔什庫梅爾沿錫爾河支流奇爾奇克河谷向烏茲別克東部的塔什干‘挺’進。”
“‘挺’進塔什干?塔什干東部有恰特卡爾山脈相阻,從奇爾奇克河谷西進,想要威脅塔什干,就必須攻克恰特卡爾山脈,這有一定難度,這裡佈置有蘇聯中亞方面軍六萬主力。十萬人短期內想攻破這裡兵力還是太少了。”
科夫曼說到這裡,走到地圖面前,看了一下,緊接着笑道:“我突然明白了,攻不攻得進塔什干都沒關係,司令的意思不過是想通過這個方式,來牽制希姆肯特的南哈薩克主力不敢北上吧。”
嚴石點了點頭,呵呵呵笑道:“不錯,塔什干是目前希姆肯特的南哈薩克蘇軍主力與中亞方面軍的聯繫通道,我們同時攻擊這裡,他們就不得不擔心他們的後路被截斷,他們不敢賭,所以只要我們能打到恰特卡爾山脈,就能保證希姆肯特的蘇軍不但不敢北上救援卡姆卡雷或西進威脅克孜勒奧爾達,還可能促使他們不得不盡快放棄希姆肯特這個已經處於三面包圍中的城市,撤入塔什干與中亞方面軍徹底合會。”
科夫曼突然哈哈一笑道:“原來司令的最終目標還是想憑此一戰,把希姆肯特也拿下來,不錯,只要拿下希姆肯特,我們的部隊在南哈薩克就能連成一片了,也能威脅到中亞最重要的城市塔什干,塔什干可是我們中亞戰區主力部隊南下中亞以南核心區域的‘門’戶,蘇軍未來就不得不死守此處,但這樣一來,調大軍守這裡,就必然會減弱在費爾幹納盆地及土庫曼,杜尚別等其他地方的力量,第八方面軍的攻勢就能順力展開了。”
嚴石深有意味的笑了笑又道:“你不覺得這樣一來,塔什干就將成爲一塊磁鐵,將中亞蘇軍給按在這裡了嗎。只要他們被按在這裡,他們就跑不了。”
科夫曼愣了一下,張了張嘴,他終於明白嚴石這麼做的最大目的是什麼了,好大的野心,居然是想徹底將中亞蘇軍給拖在這裡加以消滅。不想讓他們在蘇聯中亞統治崩潰時還能通過土庫曼等地逃竄出去,甚至通過裡海東岸逃回蘇聯。
這樣一來,自然就不能對塔什干壓迫過甚,在發起強大攻勢的同時,又要讓蘇軍總是覺得能夠守住塔什干,只有這樣,這裡纔會像一塊磁鐵一樣,令中亞蘇軍‘玉’罷不能,不斷的‘抽’調大軍到這裡加強防守,塔什干正位於中亞中心地帶,中亞蘇軍主力被吸引到這裡,到時他們想逃都逃不及了。
1940年4月20日,阿拉斯加中亞戰區部隊正式向被分割包圍的南哈薩克方面軍發起新一輪攻勢,這一輪攻勢不再是像此前的例行攻擊了,而是一次全面的總攻。
其中被圍困在阿雷斯湖和卡姆卡雷的蘇軍,因爲已經完全成爲孤軍,補給大受影響,被圍困近二十日以來,實際上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貝登諾夫少將,阿雷斯湖蘇軍的最高指揮官,赤紅着雙眼,舉起望遠鏡,盯着硝煙瀰漫的戰場,不言不發。
轟隆的大炮轟鳴,讓阿雷斯湖天搖地動,遠處的湖面上還不時落下炮彈,將水面擊得升騰千尺,湖水落下,濺得水‘花’四散在四周陸地,讓湖沿一帶泥濘不堪。
“該死的,又陷在了泥沼裡面!”勒克索憤憤的拍了拍坦克的艙壁,坦克發動機轟鳴,但坦克卻在泥沼之中陷入了大半個身邊,履帶上下上下襬動,就是出不了泥沼,反而在不斷的摩擦中,在泥沼中越陷越深。
“長官,怕是不行了,我們必須棄車,否則我們會完全被泥沙埋掉。就算不被泥沙埋掉,我們停在這裡,也會成爲蘇軍炮火的靶子。”機械師古小寧轉身對着車長勒克索無奈的喊道。
“轟!”一發炮彈正落在坦克車身旁,坦克一陣搖晃,彈片擦在坦克車身上的吱嘎聲刺得人心慌。
勒克索扶住艙壁,氣罵道:“那幫炮筒子,就沒幹好事,打哪不行,非得朝這湖岸邊打,還直接朝湖裡打,把我們的路也給壞了,真是氣死人啊。”
“長官,怎麼辦,要不讓其他人下車,就留下我們兩人,減輕下重量,也許能駛出這泥沼。”
“我也出去吧,你留在這裡試一下。我們出去從後面推一下看。”勒克索夫奈的說道。
然後頂開艙蓋,貓出半個頭,看了一下外面,到處是炮火轟隆,硝煙瀰漫,他們的視線大受阻礙。
不過好在他們這裡顯然還沒有遭到蘇軍炮兵的重點打擊。
勒克索非常矯健的從車裡一躍而出,其他幾個士兵也跟着出來,坦克兵悲催的不得不暫時成了步兵,一個個貓到坦克後面,藉着坦克堅固的車身掩飾,抵擋敵軍飛過來的子彈。
隨着留下里面的古小寧又一次啓動,坦克轟鳴起來,勒克索等人則各自低下頭,伸手在車身後用力推動了起來。
“嗚嗚……”發動機不時高一聲低一聲的轟鳴,車身不住的向前一下下的聳動,只是緊接着一下力沒接得上,又退了下來。再次陷在了泥沼裡。
“咻!”的一聲呼嘯聲傳來,勒克索幾乎是本能的大喝一聲:“危險,臥倒!”
撲通幾下,他們一下子卻沒想起,他們站在什麼地方,這一臥倒就可‘精’彩了,幾個個全撲在了軟泥巴里面,成爲泥塑。
“轟!”一發炮彈就在他們身邊爆炸,掀起一片爛泥,向四周飛‘射’,然後爛泥呼嘯下落,又全灑在了這幾個泥塑身上。
好半響,幾個泥塑動了幾下,好半天才掙脫泥漿的束縛站了起來。勒克索呸了一聲,又在臉上抹了一把,大罵一聲:“呸,好腥啊?我日,這是什麼,一條泥鰍?”
勒克索這個法裔一口漢式粗話,手裡一把將嘴裡‘抽’出來的泥鰍給甩得老遠,接着睜開眼睛看了看身邊的幾個戰士,其他士兵也互相看了幾來,緊接着大家看到每個人都是一身泥漿,活像幾尊泥菩薩,都是大笑起來,
“快點,把坦克給‘弄’出來,總不得我們改當步兵去找蘇聯人報仇吧。”勒克索再次抹乾淨臉上的泥漿,大喝一聲道。
“一、二、三,用力!”
“嗚……嗚嗚”發動機陣陣轟鳴當中,勒克索只看到幾輛兄弟坦克嘎戛的衝了過去,又濺了他們一聲泥漿,甚至勒克索還聽到這幾輛坦克裡面傳來陣陣笑聲。
“我日,這些傢伙,看我們笑話呢,大家用力,一、二、三,用力……再來。”
勒克索等人一肚子怨聲中經過一番吃‘奶’般力氣的付出,一聲猛烈的轟鳴,坦克唰的一下總算從泥沼中衝了出去,雖然前面一線還有不少泥沼,但比這裡好了太多,坦克直駛出百米,向右側偏離了上百米,來到離着湖沿遠點的硬地上,勒克索等人才紛紛重新坐入了戰車裡。
“機槍手,注意掩護,解決敵軍步兵,古小寧,眼睛給我睜大點,看對面哪裡火力猛,咱就往哪裡走,打完這仗,我們再去找我們的部隊吧。”
這麼大一片戰場,光他們這一區域就有十數萬大軍,各裝甲師,集團軍的裝甲旅、機步師的裝甲團,摩步的裝甲營等等坦克部隊就有好幾支,匯合成了這突擊集團,剛纔那一耽擱,他們早不知道自己的第四十九集團軍裝甲旅三團打到哪裡了。
“轟!”坦克不斷前進,一路上坦克炮不時發現一些零散目標,當即順手就給解決了,機槍手羅關山更是過足了癮,一路上不時發現一些逃竄的蘇軍,機槍根本就沒有怎麼停過火,槍管都打得通紅了。
“轟,嘎嘎!”突然前方一陣火光閃過,傳來熟悉的坦克行駛的聲音和坦克炮發‘射’的聲音。
“不對,不是我們的坦克。是老‘毛’子的坦克,‘操’,有四輛啊。長官,我們怎麼辦,避開還是打過去?”古小寧突然一聲驚呼。
“我看看!”勒克索透過坦克前窗往外面看了幾眼,只是硝煙太大,看不太真切。勒克索乾脆把機槍手羅關山給拉下來,自己鑽出了艙,伸出頭,扶在艙蓋邊沿用望遠鏡看了一下,突然臉‘色’一變道:“不對,是三輛蘇軍坦克,好像是三輛蘇軍t34在圍攻我軍一輛坦克,小寧,開過去,大家做好準備準備開炮,羅關山,把便攜火箭筒遞給我。”
“轟!轟!”遠遠的就能看到前面四輛坦克正在‘激’戰,不應該說在三輛蘇軍t-34坦克正在圍毆一輛阿軍的t-9豹式坦克。
論‘性’能,t9當然要好於蘇軍的t34,否則也不會一對三還能還手了,不過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此時t9也完全處於劣勢。
若沒有援手,要不了多久,這輛t9怕是就要被擊爛了。
“小寧,從蘇軍坦克後面繞過去,我們從屁投後頭揍他們。”勒克索叫道。
“好嘞。”古小寧一聲應喝,坦克立即隱在硝煙之中一個轉向,先朝前方駛去,半路又是一個轉向,悄悄的向着那三輛正打得興起,毫不知道危險來臨的蘇軍坦克屁股後頭衝去。
“炮手準備,你們的目標是左邊那一輛,我負責打最右邊一輛,中間那輛,誰先解決自己目標就歸誰。”
勒克索話音一落,坦克炮便快速移動炮口,慢慢的對準了三輛蘇軍坦克中最左邊一輛,勒克索則放下望遠鏡,接過羅關心遞上來的火箭筒,扛在了筒上,通過瞄準具盯住了最右邊一輛。
“轟!”坦克輕震了一下,坦克炮口紅焰一閃,一發炮彈呼嘯着朝左邊那輛坦克飛去。
“哧!”幾乎與此同時,勒克索也扣動了火箭筒,一發火箭彈噴着尾焰幾乎是筆直的朝着右邊那輛蘇軍坦克飛去。
“我日,肯定打高了。”勒克索懊惱的拍了拍艙蓋,他有感覺,剛纔坦克發炮時,炮克車身輕震了一下,他沒準備好,一下子把火箭筒的炮口稍擡了一下。
“轟!轟!”幾乎是連續兩三聲爆炸,一下子在前方掀起了一股股巨大的氣‘浪’。
但勒克索卻張大了嘴巴,因爲坦克炮打的左邊那輛雖然命中,但也只是擦着蘇軍坦克的側翼,還沒有完全讓那輛坦克喪失戰鬥力。
但勒克索打得那輛蘇軍坦克就倒黴了。
似乎是那輛坦克正好駛入一個大坑當中,前端下壓,屁股突然擡起,還略有些偏轉,正好此時火箭彈飛到,一下子從坦克屁股尾端與側面接角處直接鑽進了坦克,可說歪打正着,火箭彈爆炸,可能還直接引爆了蘇軍坦克的炮彈,接着一聲更劇烈的爆炸聲響起。
火光沖天,鋼鐵碎片四處橫飛,勒克索猛然反應過來,迅速將腦袋縮回了坦克裡面,躲開了飛‘射’而來的鋼鐵碎片。
這時古小寧已經一聲低喝道:“哇,長官果然不愧是神槍手出身,連火箭筒都打出了非一般的水準。”
“少拍馬屁,怎麼樣了。”勒克索雖然知道這輛蘇軍坦克肯定沒救了,但他不知道到底結果怎麼樣,是否有蘇軍坦克兵存活。
“還能怎麼樣,廢鐵,絕對的廢鐵,估計連一骨頭渣子都不會有了。”
雖然有些誇張,但結果確實很不錯,那輛蘇軍坦克基本上四分五裂躺在一個炮彈打出的大坑裡,還冒着濃煙。空氣中還隱隱能聞到一股‘肉’香味。不說完全蒸發,至少活人是不會有了。
勒克索重新鑽出艙蓋,這次沒有再用火箭筒,直接‘操’起了機槍給坦克作掩護,然後大喝道:“現在咱們二打二,左邊那邊,你們剛纔可打得不怎麼樣,加把勁,把他解決掉。”
“好嘞,開炮,開炮,炸他丫的。”羅關山的機槍手位置暫時被勒克索霸佔了,只好在車內嚷嚷起來,給炮手當起了啦啦隊。
“轟!轟”這次坦克連續開炮,幾乎毫無停歇,以最大‘射’速將數枚炮彈打向了左邊那輛坦克。
那輛坦克剛纔遭到攻擊,此時已經發現了他們,正在迂迴掉頭,可惜,他掉頭再快,也來不及了。
“轟!”又是數聲巨響,雖然並非每一發炮彈都打中,但其中一發炮彈直接炸在蘇軍坦克履帶側面,嘎的一聲,正在掉頭的蘇軍坦克一個趔趄,歪倒在一邊再也動不起來了。
勒克索知道機會來了,握住機槍把手,盯着那輛坦克的艙蓋。
頂蓋中只要伸出腦袋,他就是幾梭子彈打過去。而坦克炮則還在發‘射’炮彈。
這輛坦克悲催的成爲了靶子,就在原地被打得冒起了黑煙,最終摧毀。裡面的蘇軍士兵卻是一個都沒能逃出來,與坦克共了存亡。
就在這輛坦克被摧毀的同時,得到救援的那輛t9坦克也是大受鼓舞,不等勒克索等人再來搶功,已經直接把最後剩下的中間那輛坦克擊成了殘廢,只有兩名蘇軍士兵慌慌張張的衝出來,但緊接着就被那輛t9坦克上的機槍給撕碎了。
逃出生天的那輛t9此時慢慢向勒克索的坦克駛了過來,接着便見那個機槍手縮回了輛內,馬上另一個腦袋取代了那名機槍手,朝勒克索看來,大喊一聲:“嘿,夥計,謝謝了。”
還真巧了,‘弄’了半天,真是他們一個營的,雖然不在一個連隊,但都是認識,同樣是來自西歐,不過是個比列時裔。
“維爾!回去請我喝酒,我要最好的紅酒。”勒克索看到同一個營的維爾馬倫也是非常高興的揮手大聲喊道。
“沒有問題,不過最好的紅酒沒有,最好的白酒我倒是有。團長送的,我自己都沒捨得喝呢。”
勒克索一聽白酒,臉‘色’便發白,連忙搖頭,正準備說話,車內的無線電通話器卻響了起來,羅關山遞了耳機上來。勒克索剛戴上,就聽裡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我是司令塔,我是司令塔,西北a區域蘇軍防線已經被我軍突破,所有突擊部隊立即向此區域會合擴大缺口,重複一遍……”
命令傳來了,勒克索可不敢因‘私’廢公,立即朝維爾馬倫揮了揮手,接着便是一笑,因爲此時維爾馬倫腦袋上同樣戴着耳機,顯然也正在接收命令。
重新把機槍‘交’還給羅關山,勒克索縮回車內,大喝一聲道:“西北a區域,前進。”
戰場如此之大,自然是分了區域了,甚至具體的標號地點也嚴加區分了。行動之前每個單位都要牢記這些分區地圖位置的。
勒克索一說西北a區域,古小寧立即大聲應道:“收到!”
發動機轟鳴聲中,兩輛坦克組成了一個小分隊,一路向着西北方位a區域衝殺過去。
一路上不時遇到了些蘇軍散兵遊勇,光從這個場面看也知道,目前阿、中聯軍已經取得了絕對優勢。不知道有多少道蘇軍外圍防線已經被阿軍擊破。
現在a區域核心防線也被突破,這是阿雷斯湖蘇軍最後一道防線了,突破了這裡,事實上就等於把龜殼一般的蘇軍陣地給全面擊破了,接下來突擊部隊把缺口拉大,其他部隊一涌而上,阿雷斯湖蘇軍的覆滅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勒克索和維爾馬倫並不知道,剛纔他們與蘇軍坦克的‘激’戰正巧就被貝登諾夫給看了個全,也正是因爲這場小小的戰鬥,徹底讓貝登諾夫直接感受到了蘇軍在整體戰鬥能力和素質上的差距,也讓他動搖了抵抗的決心。
當然失去抵抗的決心,並非表示他就會立即投降。
庫利克家人全部被處決的下場深深的震懾着貝登諾夫這些親屬全部還在歐洲的將領,加上最近莫斯科因阿克莫拉和科克切塔夫蘇軍的變故,又一次傳來了嚴令,不準部隊再後退一步。更讓貝登諾夫死去了直接投降的心思。
只有戰死的紅軍,沒有投降或逃跑的紅軍。但事情不是絕對,在貝登諾夫等人看來,還是可能偷換一下概念的。
阿雷斯湖蘇軍總數本來只有十一萬人,這還是當初從克孜勒奧爾達和阿希科爾湖一帶‘抽’調援軍後達到的數字,也正是因爲這個後果,間接導致了阿希科爾湖防線的崩潰,導致了克孜勒奧爾達的失陷,導致了阿雷斯湖蘇軍最終被阿軍合圍。
但阿雷斯湖即便有十一萬蘇軍,成爲南哈薩克方面軍僅次於希姆肯特外兵力最多的一個地方,但十一萬面對的阿、中聯軍卻多達十倍的兵力,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了。何況二十日的圍困和昨天開始的阿軍總攻,使得十一萬部隊已經減至了八萬餘人。兵力劣勢更是突顯了出來。
光是北部正面的馮‘玉’祥部就有近三十萬,南面則是克孜勒奧爾達的中亞民族聯軍和阿第三十五集團軍和騎六師,總數也有過二十萬。
東面阿希科爾湖的阿第三十六集團軍等部隊在內的則有十三萬餘人。西面阿拉爾斯克、卡扎林斯克和朱薩雷、丘拉塔姆等鹹海北岸東岸地區更是有阿第四方面軍四五十萬大軍。
雖然現在正式進攻的只有正面的馮‘玉’祥部,但不管怎麼說,他們的處境是極爲艱難的,兵力顯然差距太大了,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允許逃跑嗎?
當然不會,假如貝登諾夫能把現在剩下的還有八萬多大軍帶回去一部分,哪怕只是三分之一,應該也算是一個勝利吧,就算不是勝利,也應該不會視同完全的失敗或逃跑吧。
畢竟以十一萬對抗四周百萬敵軍,誰也不可能取得勝利吧,也不可能守住這裡吧,若這裡有方便的補給或戰爭潛力,貝登諾夫也許還不敢輕言逃跑,但問題是他們的補給早被斷了,能撐過前面二十多天就算不錯了。現在阿中聯軍發起總攻,他們撤退也是正常的。
當然關鍵是要跑得出去,否則還不如不跑,戰死在這裡,至少是一個榮譽,至少可以保證他們家人的安全。
貝登諾夫盯着地圖看了半晌,才輕嘆了一口氣。跑,似乎還真沒有一個地方能讓他們跑得掉。
“北部我們正面臨阿中聯軍正面進攻,且防線已經被攻破,突圍絕沒有希望。西面就不要說了,雖然西面阿第四方面軍還沒有同時向我們發起攻擊,但他們那是足足四五十萬大軍,且全部是戰鬥力更高的阿拉斯加軍隊,沒有中國軍隊。雖然只要突破阿拉爾斯克,我們就能與西哈薩克方面軍全師,但問題是我們哪怕再多兩三倍兵力也不可能突破四五十萬阿軍的防線。”
他的參謀長不停的指着地圖分析,接着又道:“至於南面,雖然其中有十萬中亞叛軍戰鬥力肯定不值一提,但他們裝備不會差,何況這裡還有十萬阿軍,有這十萬阿軍存在,十萬叛軍就算戰力不高,但光人數就是一個很大的補充了,所以在這裡突圍的成功率也非常低。而且就算從這裡突圍成功,這裡距離希姆肯特的距離也過遠了,我們可能在敵軍追擊下還沒回到希姆肯特就會全軍覆滅。”
“最後就只有一個方向了,從我們東面的阿希科爾湖突破,會合卡姆卡雷的軍隊。再一起下南會合希姆肯特的主力。”貝登諾夫最後接口道。
“是的,現在看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參謀長說道:“首先,阿希科爾湖敵軍數量最少,且現在他們正與烏蘭貝爾方向的敵軍一起夾攻我卡姆卡雷的軍隊,留守在阿希科爾湖的只有兩個師不過三萬人,即便我們留下三萬殿後部隊,我們也還有五萬軍隊可以立即向東進軍,若殿後阻擊部隊能堅持四個小時,而我們又能在這個時間內擊敗這三萬阿軍,突破這道阿軍防線,就能與卡姆卡雷的軍隊會合,而卡姆卡雷南面阿軍實力相對薄弱,我們會合卡姆卡雷的軍隊,至少也能有十數萬兵力,只要希姆肯特方向能派出一支數萬人的部隊北上接應,我們完全有機會回到希姆肯特與主力會師。”
“好,既然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沒有其他選擇,就不用再猶豫了,立即命令部隊準備撤退。”
“司令,誰留下做阻擊?”參謀長馬上問道。
留下阻擊,面對數十萬大軍,無疑是必死,這就要求這支阻擊部隊不但要有一定戰鬥力,而且還要有必死的決心,否則萬一他們爭取不到足夠的時間,或沒有堅持到他們突破阿希科爾防線所需的時間就投降,那他們撤退也不可能成功。
而要有一定戰鬥力,又要有必死的決心,這樣的部隊還真難找,軍隊永遠不缺乏的真正的忠誠之士,也不缺真正的敢死之士,但這樣的人永遠只是少數,想要從八萬餘軍隊當中找出多達三萬,比例高達近40%的忠誠死士還真有難度。
再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到最後生死存亡時刻,誰知道誰纔是真正的忠誠死士呢?有許多叛徒可能在叛變前一刻還一直表現的比任何人更像一個無比忠誠於黨,忠誠於國家的勇士呢!但真到到了‘性’命受到直接威脅時,立馬就現了原形。
“這個,不如參謀長率領三十三師和四十八師留下來做阻擊部隊,我親自帶部隊去突破敵人的包圍圈,不管成於不成,四個小時後,參謀長都可以立即率軍脫離戰鬥撤退來與我合合。”貝登諾考慮了好久,最後一臉大義懍然的看向參謀長。
參謀長一聽心裡大罵不止,好像率軍突圍比阻擊敵數十萬大軍還困難似的,誰不知道阻擊就是必死,四個小時後脫離戰鬥?阻擊部隊纔多少?三萬對數十萬,還能主動脫離得了戰鬥嗎?
參謀長心裡有怨氣,也顧不得客氣了,正準備大聲拒絕,便見一個參謀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大喊道:“司令,羅科索夫斯基將軍傳來急電,我卡姆卡雷部隊遭到敵烏蘭貝爾和阿希科爾湖部隊兩日大攻規模攻勢打擊,已經於今日上午十一時左右陷落,我軍九萬勇士大半犧牲。敵軍勢大已不可制,希姆肯特我軍主力也正面臨敵克孜勒奧爾達、江布爾、塔拉斯和塔什庫梅爾敵軍圍擊,無力救援我部大軍,方面軍司令部要求我部大軍自行考慮戰術,若有機會突圍,可立即選擇突圍。”
“自行考慮戰術……立即突圍!”貝登諾夫聞言呆立半晌,嘴裡喃喃說道。
自行考慮戰術的意思是什麼他很清楚,事實上這等於方面軍司令部已經放棄了他們。而立即突圍,開玩笑,卡姆卡雷大軍覆滅,阿希科爾湖的阿中聯軍防線就再不是漏‘洞’,他們還能朝哪裡突圍?哪裡還會有突圍的機會?
這封電報已經從事實上宣告了阿雷斯湖蘇軍最後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