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無奈之舉—血戰辣子口
六千字大章,感覺分開不好。下一章就要輪到津京了。
“傳我將令,先開城‘門’者,記首功,賞銀三百兩!凡士卒將校一律晉升一級,將校加金二十兩!”
“再傳,今日戰死辣子口者,撫卹金三倍。”
任衝明顯地感覺到來自身後遠程攻擊部隊的支援,集結了忠勇軍所有的三百支火槍和二百弓箭手,死死的封鎖住了辣子口細峽的正面關口。城頭上的清兵一時間彷彿被壓制住了,他聽到自己的連長衛安國正在下面大聲喊着:“狗日的清兵頂不住了……弟兄們快跟上……快跟上……”任衝口中銜刀,手腳並用,抓緊攀爬。
然而好景不長,守衛的清兵很快便緩過勁來。頭頂上,從城頭落下的巨大滾石掠過空氣時發出的響聲,讓任衝感覺到頭皮一陣陣發緊。“媽祖娘娘保佑啊!”他在心裡默默唸了不止,不敢去看身後的情形,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攀爬起來。巨石落地的轟隆聲在身後不斷傳來,巨大的恐懼感反而在一瞬間讓任衝明白一件事情----如果不能攻下辣子口,他們營千八百號人怕是都不可能再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
特別是攀在雲梯上的他們,已經沒有退路。
別的忠勇軍將士或者還可以選擇以後繼續戰鬥,但是對他們而言,今日便是決戰。
要麼勝利。要麼死亡。
下面傳來一陣陣呼喊聲,蘇傑隱隱聽到是:“先開城‘門’者……首功…晉升一級………錢三百兩…撫卹金三倍……”
他‘精’神不由地一振。三百兩?這什麼概念,足夠他們一大家子人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了。但是,他地美夢只持續了一剎那。
只聽到“啊----”地一聲慘叫。爬在上面的一個戰友被一塊滾石砸中,從數丈高的雲梯上跌了下去。腦袋尚不及轉寰,又是一聲慘叫。他前面地另一個戰友也被撞了一下,把握不住。也從雲梯上跌了下去……
慘叫聲此起彼伏。從辣子口關口當面二三十座雲梯中地每座上傳來。不斷有忠勇軍將士跌落。最慘不忍睹地其中地一架雲梯被清兵澆了滾油。又‘射’中火箭。整座雲梯上地人不是被燒死。就是被摔死。更有許多人是燃燒着從雲梯上跌了下去。
“清狗。狗娘養地!”任衝地眼睛充滿了血絲。拼命地時刻到了。
忠勇軍本陣。
觀陣地楊振國、王作、張烈等人要不臉‘色’鐵青。要不就血紅‘欲’滴。看着辣子口前一個個栽下地將士。他們地心頭在滴血啊!
如今地場面完全是迫不得已。在葫蘆山得知確切消息後。楊振國馬上回師尤溪。因爲事到如今。忠勇軍只能死拼辣子口。不易一切代價打下辣子口之後。兵進湯川。先一步解決白巖山地清軍。如此才能救得下楊袞所部五千忠勇軍。也只有這樣才能挽回頹敗地局勢。
閩江可不是一般地小河小江。流域面積雖然只在中國主要河流中居第十二位。但年平均徑流量卻居全國第七位。流域面積比閩江大11倍多地黃河。水量只及閩江地九成。
後世的21世紀,延平州(南平市)之下就是閩江地主要水運通道,被當地人成爲劍江。而現在,當地也廣爲流傳着一種說法:上下三十六灘,灘灘都是鬼‘門’關。原因就在於延平州的海拔太低,而閩江三大源頭都是出自海拔一千多米地山區,河‘牀’坡度很大,水流湍急,險灘星羅棋佈。兩岸峭壁‘挺’拔,奇峰對峙。江中岩石‘裸’‘露’,暗礁起伏。有名的秤鈞灘、剪刀灘就在這裡。
在閩江中游(劍江)一帶撐船的並沒有多少人,特別是尤溪這一縣之地那更是少之又少。算上平日裡在尤溪、閩江擺渡爲生的艄公,這船伕也才拉來了七八十人,剩下的一些竹筏、帆板都是從閩軍中挑出來的,矮個裡面拔高個,湊乎着用也就是了。
反正現在也是枯水期,拼上個三四成的折銷率,清軍至少還能有一千‘精’銳‘插’入閩清。要是清兵進軍迅速、決敢,他們甚至可以不打閩清縣城,就地徵繳糧食後直接‘插’進白巖山。雖然憑藉人數地形優勢,忠勇軍一時半會兒不會出現兵敗如山倒的架勢,但山裡面糧草一斷其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楊振國等人心裡都很明白,如果出現這一局面,那麼大局上清軍將再次佔優。等到江西援軍趕至,忠勇軍是萬萬抵擋不住的。所以,眼下之計只能死磕辣子口。打下了辣子口這等天險,一切都好辦。
除了江近領三千新兵鎮守尤溪縣城外,餘下的近兩萬忠勇軍悉數開到了辣子口關前。今天天‘色’一亮,血戰開始了。雖然事先前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可看到源源不斷的從關前擡到後營的傷亡將士,他們依舊心如刀絞。這才兩天,已經廢了三個大營了。
(解釋一下忠勇軍編制,一個班十至十五人,一個排四十到六十人,一個連二百人,一個營下轄三至五個連----六百到一千人。小營營一級編制爲軍隊基準,營長以上的張烈等人,手下各有三到五個營不等。)
(功勳班長----少尉;正副排長----少尉;正副連長----中尉;中小營正副營長(下轄三到四個連)----上尉;大營正副營長(五個連,1000人)----少校。楊振國、王作、張烈、劉升等人軍銜----上校;楊袞、王敦----少將)
又是“嘩啦”一聲巨響,一座雲梯再次被滾石砸斷。那把頭地忠勇軍猛地上竄了幾步,雲梯斷落的同時他已經拔住了城頭。然而此時一杆大刀掃過。剛剛伸出地頭顱滾落城下,鮮血減了老高,失去頭顱的軀幹因爲驟然間的疼痛。依舊牢牢地抓住城頭……
林永看了這一幕頓時紅了眼,心中如同被剜去了一塊‘肉’,“三哥。我親自帶隊衝一次。“說罷不待楊振國迴應就打馬趕到了陣前,“傳我軍令。各營連老兵集結,隨我突擊…………”
任衝戰至今時他身上卻奇蹟般地一點傷都沒有,但他無暇感嘆自己的好運氣,因爲有太多朝夕相處的兄弟已經摺在這裡了。他只是不甘心,無論如何,哪怕要死,他也要打開了城‘門’再死!
忽然,身後傳來震耳‘欲’聾地歡呼聲。任衝下意識地向兩邊瞥了一下,立刻,他的血液也沸騰起來----右面隔着六架雲梯。一名尉官已經殺到城‘門’了!向下看了一眼。林將軍正帶着百餘老兵趕來,裡面多是班排級地……
便在這略一停頓間。他聽見右面也傳來驚聲----那人殺到了城‘門’頭。但只是一瞬間,他的屍體便從城頭上摔了下來。身上有幾個透明的槍眼。
緊接着,又有幾名跟隨的忠勇軍也被殺死在登上城‘門’頭的那一刻。
任衝停了下來,他伸手‘摸’了‘摸’腰間,裡面還有一個手榴彈,這玩意是爲他們營特配的。先頭營嘛!雖然是第四個了。班長以上的人手三個,帶頭衝鋒的時候爬一半時扔上去一個……
任衝掏出手榴彈,把引線咬斷一截,對後面的一個道:“猛子,點火!”
那小名叫猛子的戰士怔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排長,你有這傢伙啊!”說着忙取出火石,給引線點着火。
抓起手榴彈,任衝奮力向城頭扔去。一面大喊一聲:“快爬!”
守城地清兵還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便聽“”地一聲,登時倒下了一片。
“快上啊!”城下地衛安國大聲喊道。
不待他吩咐,前面的任衝等人早已抓住這個機會紛紛殺向城頭。任衝第一個爬上了城頭,剛剛掂起佩刀,便見十多個清兵前面、左右三面包抄了過來。他下意識地向‘摸’腰間,卻發現先前準備地另外一枚手榴彈不知道何時‘弄’丟了。暗罵一聲倒黴,再看身後跟上的士兵,任衝大吼一聲:“隨我殺……”舉着佩刀,大吼着衝向清兵。已經上城地戰士,自覺分成三隊,分別向着清兵迎去。
數名清兵端着長槍,口裡喊着“殺殺……”,迎着他們衝了過來。
那喚作猛子的戰士持着盾牌搶先迎上去,奮力格開兩枝長槍,他卻也被巨大的衝力帶得踉蹌了幾步。一被一名清兵瞅得便宜,一槍扎中他的大‘腿’,頓時血流如注。劇痛之下猛子當即倒在了地上,未來的及呼救,便被數杆長槍在‘胸’口扎出幾個窟窿。
“孃的!”自己人死在眼前,連救都來不及,這讓任衝徹底紅了眼睛。口中大聲叫罵着,猛地一發力推開了當面的兩個清兵,手裡握着佩刀用力一投當機結果了。隨後從後面的戰士手中奪過一面盾牌,身子一拐連人帶盾向殺猛子的那幾個清兵衝將過去。生生將一個清兵撞倒在地,翻身之際拾起地上丟的一柄腰刀,順勢在那清兵脖子上一抹……
任衝正待起身,便到耳邊風聲,正待躲閃,卻見一個戰士帶着盾牌衝過來,生生替他架住了一杆大刀。那持大刀的清將力氣極大,竟然將那戰士連人帶盾都砍倒在地。
任衝來不及看清那戰士是誰,趁那清兵收刀不及,舉刀向他左手砍去。不料那人反應極其迅速,一個急轉,刀杆一舉便架住劈下的腰刀,震得任衝虎口一陣發麻。
他倒吸一口涼氣,趁着幾個屬下上前來架住那人,忙定神打量。只見那清將竟然穿了一件八旗兵將的衣服,赤着腦袋,粗大的辮子絞盤在頭頂。任衝目光掠過那人腰間,幾乎叫出聲來----那人腰間,赫然着一排肩章,足有五個之多。這起不是說。這個清狗已經殺了五六個……
“這王八蛋厲害,兄弟們一起上!”任衝大聲怒吼着。招呼了兩個人,腰刀一揚向着那人衝去。他不知道眼前地清將便是福康安親兵的頭領,是福家地家生奴才。自幼起練得一身好武藝,不然也會選他坐福康安的親兵。福家的包衣奴才可不是一般地數目。跟着福康安征戰沙場十多年了。此次帶着三十名親兵留在辣子口,就是爲了監督戰事。然而現在局勢危險,日樂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親自披掛上陣。守衛辣子口的清將也是滿人,日樂圖相信他還不會如此的不堪……
但任衝卻知道,有肩章地至少也是排長,手上的工夫絕不會比自己差了那去。此人能毫無損傷地殺掉五六個,武藝之高絕不是自己可比得上的。然而害怕歸害怕,既無退路可走,便只有拼上一拼了。好在他們越多支撐一會,林永距城頭就會越近。
楊振國冷靜地觀察着城頭的戰況。忠勇軍接連衝開多出缺口,但幾處敏感地段很快又都被清兵奪了回來。城頭上的爭奪戰,的確是非常‘激’烈。但在城頭上。再怎麼樣也是清兵佔據着人數上的優勢。而爲了避免誤傷太大。城下的遠程火力已經小心翼翼地儘量避開被打開缺口的地帶,這使得城頭的忠勇軍處境變得更加惡劣----但不如此又不行。鐵丸、飛矢是不長眼睛的。
到此時,忠勇軍(越來越覺得這名字不好。要是當初叫漢軍多順口)還能堅守地只有三四個口子,城‘門’樓地僵持局勢是用手榴彈炸出來的,可現在局勢正朝清兵逆轉,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失去。
而且顯然,其餘地將士對手榴彈的重視度不夠,並沒有好好利用這種武器,就是左邊林永突地那個點應用地好一點。不過楊振國也知道,在矢石如雨、刀槍如林的情況下,保命不暇,要冷靜的點火,計算引線的長度,準確的投彈,這絕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手榴彈在蟻附攻城時,可以用來摧毀守軍的城頭防線,這種戰法之前的他是從未想過,只是王作戰前靈機一動提出來的試一試。以前誰都固定的認爲,手榴彈只是防禦和野戰用的,根本不是短兵相接時使用的武器。
不過此時並不是檢討的時候。楊振國心中的念頭只一閃而過。“傳令,十八營準備。”他要繼續加強攻擊進度。
任衝幾乎已經絕望。與日樂圖這樣的猛將對抗,對他來說,完全是力不從心。他能支撐到這一刻,簡直是個奇蹟。憑真正的實力,任衝不認爲自己能在日樂圖斧下走過十合。忠勇軍將士的鮮血濺滿了日樂圖的戰袍,這本是他嚮往的所在,到現在死在他刀下的忠勇軍士卒已經有二十多個了。任衝手中的腰刀被劈飛三次,此手中握着的,變成了一杆叛軍的長槍。儘管全身都發顫,但是任衝仍然必須身先士卒,面對那個最可怕的敵人。
原因很簡單。
雖然日樂圖可能分辨不出來他這個渾身浴血的排長與普通士兵的區別----否則那個逆賊絕不會容他到現在,但是周邊的每個忠勇軍戰士都清楚地知道,他是此地現在職位最高的軍官。他若表現出半點害怕的情緒,城頭這個口子的士氣就可能崩潰,繼而影響到正在跟上的的衛安國連和林永。最終,登上城頭的沒有一個人能活着回去。
汗水浸透了任衝的內衣,打溼了他的頭髮。他的軍帽早就丟掉了,一雙手緊緊握住長槍,與四個戰士一齊對抗着強悍的日樂圖。他們的腳下,到處都是屍體,有忠勇軍的,也有清兵的,橫七豎八……
“投啊!投手榴彈啊!”任衝聲嘶力竭地吼着,哪怕此時是從雲梯上扔上來一枚手榴彈,讓他們同歸於盡,他也心甘情願。因爲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不可能活過下一刻。也許個別班長還帶有手榴彈,但就像他們一樣根本就騰不出來手來,因爲那太瘋狂了----簡直就是自殺!
所以,任衝沒有等到火油罐。
對面的日樂圖揮出大刀,甚至沒有聽到聲響。任衝地長槍便已經被斬斷。刀首帶着銳利的勁風,順勢向他砍來。
“完了!”任衝下意識地閃闢。但腦中卻已先閃過一個念頭。緊接着,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胸’口傳來。“啊!”任衝與日樂圖同時發出一聲慘叫。任衝的‘胸’口被砍了一條尺長地傷口,鮮血不斷涌出他立時暈死過去。而日樂圖的左肩上。卻正中一枝羽箭。
受傷的日樂圖惱怒地大吼一聲,卻也向後退進了清兵大隊,‘抽’出一把短刀回手一斬。將箭桿削斷。順手將大刀,從涌上來地屬下手中取過弓箭。在城頭巡視了一下,想找到‘射’傷自己忠勇軍。卻見城外正不時的‘射’出箭矢、鐵丸,再看自己剛纔地位子,“殺不盡的漢賊!”啐了一口,日樂圖拋掉弓箭,抓起大刀,又向忠勇軍衝殺過去。
辣子關口,彷彿變成了一個怪獸,吞噬的都是雙方將士的生命。
不斷地被忠勇軍衝開缺口,又不斷地被清兵奪回來。有時候。同一處地方。雙方反覆爭奪竟然達到近十次。城頭上堆滿了屍體,忠勇軍的。清兵的……
三天的攻戰,忠勇軍戰死了營長一人、連長五人、排長四十多人。班長……,而普通的戰士足有兩千之多。守城的清兵他們的境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三千清兵已經悉數上陣,從開始地三‘波’輪換,變成了現在地兩‘波’,而且關口上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兵力不足。
而且忠勇軍佔據着至關重要的遠程攻擊優勢。三百火槍手瞄準垛口,二百弓箭兵遠程仰‘射’,死死地壓制住了關口清兵的反擊,很大程度上減少了己方地傷亡。
但儘管如此,漢軍在城外的損失也非常慘重。傷亡已經飆升至五千餘人,將近部隊的三成之多,對於忠勇軍來說,這是短期內難以彌補的巨大損失。
辣子口看起來岌岌可危,彷彿隨時可能被攻破。然而結果卻是,雙方一直打到天黑,楊振國又增派了四個大營輪番進攻,即林永之後再有張烈、劉升親自帶隊衝殺,辣子口搖搖‘欲’晃,卻終是不倒。
儘管心有不甘,但黑夜來臨後,忠勇軍會失去遠程的支援,此時繼續強攻顯然是不智的舉動。更何況巨大的傷亡,也壓的楊振國喘不過氣來。
繼續這樣攻城,只會讓忠勇軍產生更大的傷亡。
終於,在二百弓箭手的掩護下,忠勇軍開始鳴金收兵。而筋疲力盡的清兵,也不敢再去挑釁忠勇軍,眼睜睜地望着他們順着雲梯撤退,只是象徵‘性’的攻擊了一下了事。
楊振國回到營中,連鎧甲也懶得卸,只摘了頭盔,便叫親兵煮了茶,又着人去請王作、劉升、陳泮、林永等人。去人很快回報,說劉升、陳泮等人馬上便來,王作卻是找不到。果然,不多時劉升、陳泮等將便已聚齊,而王作卻是遲遲未到。而楊振國等茶水開了兩次,幾乎不耐煩時,王作方纔到會。
一進大帳,他便笑着抱拳賠禮道歉,“各位兄弟見諒,小弟我是到輜重營打探消息去了。”
楊振國納悶道:“輜重營?”眼睛一轉,頓時笑道:“聰明,手榴彈還有多少?”
“哈哈,三哥果然高明。”王作笑道:“我軍輜重營裡手榴彈還有七百多個,各部隊中的數目具體還未得知,但不會少於三百個。”
“哈哈哈……”楊振國放聲長笑,“辣子口,實乃天險之地,若不蟻附攻城,原本亦無良法。只是幾日來這般攻城法,損失之慘重,我軍亦不堪承受。既便辣子口破,只恐我輩也只得縮進湯川休整去了。”
“建立制高點,壓制城頭清兵……於雲梯半腰……手榴彈…………”
“…………制高點……用雲梯隊在一起……”
“那樣可以,…………上下一固定…………”
“哈哈哈,哈哈哈……”陣陣長笑在中軍大帳中響起。
辣子口。第四天。
兩個雲梯呈“A”對放,上下固定好,這就成了一個臨時的制高點。辣子口關防的每一進攻點後都立起了一個這樣的制高點,頂端五名火槍手,兩人開槍,三人裝彈。餘下的火槍手和二百弓箭手再次‘逼’近城牆……
新一輪的進攻開始了。
當天下午,忠勇軍終於攻克辣子口……
耗時四天,傷亡六千餘,所配給的兩千枚手榴彈消耗殆盡。
第五天克湯川,繳獲糧食八萬七千擔,金銀……
當天傍晚‘逼’近白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