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水,夜空如洗,月色皎潔,歲月如夢。絢麗的光彩在靜謐的環境抖動着,光澤四射,片刻之間,天地之際出現一幅色彩斑斕的夜景。
夜已深,曾喧囂熱騰的皇家官邸早已一片冷清。
歐陽露露靜靜的坐在花園一角,一動不動。
花園內鮮花燦爛,花香怡人。歐陽露露吹拂着冷風,深深的呼吸着飄來的花香,有點沉醉。在靜謐之中,她的背影在光線下拉的很長很長……
就在土圖國和北方聯盟發表戰爭宣言的同時,歐陽露露不可能不知道這個事情。她雖然人在宮中,但是心卻一直掛念着外面的人。
在聽到戰爭宣言時候,歐陽露露簡直不敢相信父親剛纔所說的大計劃竟然是對聯邦的戰爭。對於戰爭,歐陽露露可是親身體驗多回,目睹了人世間最爲可怕的悲劇。戰爭之地,萬物蕭條,鮮血成河……許許多多的無辜生命就此終結……
那時,歐陽露露沒有多想,她驚惶失色的趕忙跑進父親的辦公室。
桑修的確是位責任心較強的領導者,只是他做事情不顧方式,只顧結果,雖然其中有很多不對……不過他並沒有在意。他始終不想去尋找更佳有效的辦法,始終認爲有失纔有得……
“父親……”歐陽露露急切的叫道。
“什麼事……”桑修慈祥的看着女兒,他一臉溫情。
“父親,你趕快取消戰爭吧?這又將是一場悲劇。你不能讓土圖國的人民陷入這生死旋渦之中。”歐陽露露搶道。
“什麼叫悲劇……這是戰爭的必然結果。這應該叫犧牲,我們的人民爲了讓自己強大,爲了這個偉大事業而奮不顧身,那精神纔是可佳的……”桑修有點怒氣的回道。
“不是的,父親。你錯了,你真的錯了,戰爭只會令生靈塗炭,那是造孽,那是造孽。”歐陽露露一臉浩然正氣的指着桑修道,她的語氣極其的尖銳,刻薄。
“你說什麼?”
“我說你這是造孽。”歐陽露露在面對如此事情之上,向來毫無客氣,她根本已經暫時將親情放到了腦後。
“你說我造孽……”桑修老羞成怒,這句話應該是觸及到了他的傷疤。他難以平靜的甩出了一個巴掌,那聲響很大很大……
歐陽露露難以置信的呆住了,然後她捂着臉上的紅印瘋狂的向外跑了出去……
“我,我……”桑修也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揮出的手臂,他萬分後悔了起來。
“你趕快跟着公主出去……。公主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拿你……”桑修趕忙轉頭對身後的侍衛管家說道。
歐陽露露沒有走多遠,她在花園裡停了下來,然後莫名其妙的發呆,她想了很多很多。
就在歐陽露露的不遠處,一個人影正着急的在夜風中晃動。他有點坐立不安,來回走動,看似心事重重。
這個人影來回走了好一會,他這才下定決心慢慢的朝着歐陽露露走了過去。
“公主,外面天冷風大,你還是回房休息吧。”那個人影恭敬的說道,他的臉色顯得有點無奈。
歐陽露露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她的眼睛呆迷的望着一點,依然一動不動的坐着。
“公主……”那個人影忐忑不安的重複道。
“哦……侍衛管家是你?你怎麼還不去休息。”歐陽露露擡起頭,趕忙站了起來,驚訝的說道。
“公主,現在已經很遲了,外面天冷風大,你快回房休息。”侍衛管家擦了擦額頭,低着頭輕聲道。
“對了……很遲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我還想坐坐。”歐陽露露笑了笑,她的笑容那麼的親切。
侍衛管家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憑藉着多年來的經驗和直覺,他趕忙退了下去。
滿頭大汗的侍衛管家氣喘噓噓的冷靜一下,他繼續躲在暗處靜靜的望着歐陽公主。還好歐陽露露沒有公主脾氣,更沒有那種傲視凜然的架子,她顯得那麼的平易近人。
侍衛管家也很無奈,他只有躲在暗處這樣靜靜的看着發呆歐陽露露,兩人就這樣拖延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過了一會,侍衛管家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趕忙跑了過去。
“帝王……”那個侍衛管家必恭必敬的朝着桑修跪了下來道。他的樣子更是狼狽不堪。
“公主現在怎麼樣了……沒有出什麼問題吧。我現在還真是後悔。”桑修難以平靜的說道,他的心裡更是波濤洶涌。
“公主自剛纔出來以後就不說話,一個人就那樣孤單的坐在那邊……我叫公主先去安寢……她也不聽勸說,她真的很傷心,我真怕他做出不應該做的傻事……”侍衛管家帶着一臉狼狽,痛苦萬分的說道。
“唉,她不會的……”桑修搖了搖頭,他有點矛盾,不過他的樣子是那麼的有氣勢,語氣更是像命令一樣的堅決。
“對了,你說我剛纔是對還是錯……你說公主現在心裡是不是很恨我這個父親。”桑修不斷的問道。
“這……帝王……我……”待桑修說完話,那個滿臉狼狽的侍衛管家遲疑了起來,他猶豫不決的支吾着。
“怎麼啦?我叫你說實話。”桑修的臉色一變,他那古銅色的臉上一下多了一股怒氣,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畏懼而猶豫不決的人。
“應該很生氣,帝王那麼重的打了她……不過應該又不會生氣,帝王畢竟是她剛剛找到的父親……”那個侍衛管家恐懼的向後挪了一步,他不安的顫抖着雙手道,也許他就是這個世上最委屈的人。也許對於委屈的人也罷,沒有自主自尊的人也罷,他們都是可憐的人,天下迫於壓力的人很多,所以可憐人也很多,數不勝數。
“你有說等於沒說,算了……你先回去吧。”桑修揮了揮手,他是個大人物,他只是歉意的對那個可憐人點了點頭,他沒有必要去難爲那個可憐的人。
待侍衛管家一走,桑修就沉默了一下,然後他就朝着歐陽露露的方向走了過去,他的心裡在嘆息,他知道自己可能是錯了,不過這個錯誤他沒有辦法改變,這是原則。
桑修平時有種習慣,他走動的腳步很輕,輕的只有那麼一點難以捕捉的聲響。不過此時他刻意沒有去控制自己的腳步聲,反而故意加重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