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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發展越來越令人賞心悅目,在這短短的幾年時間裡,南京中央政府充分證明了,哪怕脫離洋人的投資,中國人自己也能將這個遠東金融中心經營的有聲有色。()外灘的洋樓沒有再繼續增加,相反卻是一棟一棟有中國特色的小高層建築;黃埔江面上也沒有洋人的炮艦楊武楊威,而是一艘艘國內國際航線郵輪來來往往。
被政府報道的沸沸揚揚的世界第一摩天大樓亞洲貿易中心,兩個月前完成了所有設計和規劃,如今早已經打好了地基部分,六支工程隊輪流開工,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進行的熱火朝天。這一棟大樓的成功施工,標着中國在亞洲獨一無二的地位,而當它落成之後則更能彰顯中國爲亞洲核心大國的身份。
總的來說,上海在蒸蒸日上,而它所代表的遠東金融中心的地位非但沒有下降,反而越來越具有重要性。
然而,就在這座華麗的城市之中,依然潛伏着許多不安分的因素。
這天傍晚,一輛小轎車沿着霞飛路開到盡頭,轉彎之後來到了最新命名爲紹霆路的一條寬闊街道上。這條路之前一直是法租界的交通主道,後來x經過整頓和擴建之後,陸面變寬了一倍,周邊的房屋也經過了兩次翻新。
轎車停在紹霆路中段的一棟法式公寓大門口,前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名青年,這名青年快步來到後車門前,伸手拉開了後車門,客客氣氣的將坐在後車座上的客人迎了出來。後車座上的客人是兩個外國人,從其中一人提着的公文包鈕釦上可以看到日耳曼風格的雕刻。
“先生們,這邊請。”青年用憋足的德語說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着兩位洋人走進了法式公寓大門。
公寓一樓的門廳裡早就等着另外幾個人,當他們看到青年帶着洋人走進來後,馬上堆上笑臉迎接上去。青年向兩位洋人做了介紹道:“威爾曼先生,這位就是廖仲愷廖先生,這位是孫先生的秘書胡毅生先生,也是浙江諮議局議員胡展堂先生的弟弟。”
在門廳裡等候迎接的衆人當中,爲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廖仲愷。
他帶着笑容向威爾曼二人點頭示意,然後說道:“能夠見到威爾曼先生實在是榮幸至極,希望今天面對面的會談不會讓威爾曼先生您失望。”
威爾曼笑了笑,用不太熟練的中國話說道:“見到您我同樣很高興,我也很期待我們能夠達成共識。”
廖仲愷對之前帶引兩位洋人的青年說道:“志清,你先去二樓準備一下,我和威爾曼先生先到客廳裡稍等一會兒。”
這青年正是蔣志清,他點了點頭,然後又很有禮貌的向威爾曼說了一句失陪,這才邁步前往公寓的二樓。
廖仲愷、胡毅生等人將威爾曼請到一樓的小客廳裡落座,在正式會談之前,他們還有一些問題必須先跟威爾曼瞭解清楚。爲了準備這次會談,廖仲愷等人煞費苦心,還特意邀請了好幾個懂得德文的親信翻譯到場,生怕一些生僻的措辭會弄不明白而造成誤會。
一番簡單的寒暄之後,廖仲愷用一種很認真的口吻問道:“威爾曼先生,之前與您的通信當中,您曾經提到關於中華民國國體改革的問題。事實上,就這個問題我一直感到很困惑,孫先生也感到很一些地方不能理解。今日好不容易能與威爾曼先生見面詳談,我希望威爾曼先生能夠告訴我們,貴國對我國國體的看法究竟是什麼。”
廖仲愷與威爾曼建立聯繫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雖然一開始雙方都沒有任何開誠佈公的意思,當時隨着國際形勢以及中國中央政府曲折的變化之後,德國下意識的開始在中國尋找其他可以支配的勢力,於是順理成章的與中華革命黨走到了一塊兒。這一切,都是因爲中國元首吳紹霆的國際政策所致,無論是德國還是中華革命黨,他們都對當局的很多外交政見不滿意,因此就促成了今天雙方的正式見面。
不過早在中華革命黨認識威爾曼之前,他們已經看出德國在中國刻意製造的一些輿論。中華革命黨雖然只是一個小黨,可畢竟還是一些成員在中央活動,所以看破德國的所作所爲並不是什麼難事。他們感覺到德國似乎是在中國國內散播一種迷信般的東西,比如個人崇拜主義,又比如帶有封建色彩的榮譽改制。
中華革命黨不得不認爲,德國似乎有意識的在爲吳紹霆稱帝鋪路,只不過這些都只是純粹的猜測,爲了搞清楚德國真實的意圖,所以廖仲愷在這次見面之初,決定好好試探對方的態度,看看中華革命黨和這位德國社會主義專家是否能夠走到一塊。
威爾曼的真實身份是德國外交部派遣到中國的監督員和聯絡官,主要負責的就是引導執行“霍爾維格計劃”的專家小組活動。可以說整個計劃一開始進行的很順利,用不了多久就能按照預定的效果完成中國的社會意識形態改革。只可惜中國的這位元首有自己的一套心思,在亞洲打贏了幾場戰爭之後就得意忘形了。
這使得德國外交部不得不更改策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中國脫離德國的控制。既然現在的元首是一個危險分子,那就只能消滅這個危險因素,另外培養新的代理人。事實上,這也屬於“霍爾維格計劃”的一部分,通過各種手段來達到控制中國的目的,如果最終無法如願以償,也必須徹底摧毀中國的國力,讓中國無法得到發展。
這次與中華革命黨的會面,對威爾曼來說就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新代理人。
然而他其實對選擇中華革命黨並不滿意,這個政黨實力太過薄弱,而且幾乎已經沒有任何人心基礎。再加上他很瞭解孫中山的爲人,以孫中山的革命理念是不可能接受德國在中國的社會改造。可是在這個時候,中國國內僅僅也只存在中華革命黨這一支反對派勢力。
而且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正因爲中華革命黨過於弱小,德國才更容易取得對方的信任,並藉機掌控這支力量,培養成爲專心一意爲德國效力的代理人。
既然是第一次見面,威爾曼當然不會把一些事情說得太直白,總之他在來這裡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策略,無論如何先穩住中華革命黨,哪怕採取欺詐的方式都無所謂,政治本來就是一種爾虞我詐,到最後中華革命黨能夠掌權,他們自然會明白跟德國合作的好處。
“廖仲愷先生,您所說的是貴國國體?這與我們德意志帝國有什麼關係呢?”威爾曼故作不解的反問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