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6月1日,託木斯克東北的公路上。
一架小型偵察飛機正在做超低空飛行,在這架飛機的下面,是公路上的一輛輛重型坦克和每一輛坦克後面捲起的陣陣煙塵。從空中俯瞰,這些坦克數量極爲龐大,並且排列有序,一輛接着一輛由東向西駛去,在坦克後面還有數量更爲龐大的輪式車輛、半履帶式車輛以及火炮,粗粗估算,足有上千輛之多。
“我說飛行員,能不能在飛得低一些,”一位肩膀上是中將軍銜的年輕將軍戴着風鏡,對身邊的飛行員說道,“我想和我的坦克手們打個招呼,哈哈!”
“軍長同志,我恐怕沒有辦法辦到……”飛行員爲難地聳了聳肩,“我的任務是將您安全地送到司令部,而不是去冒險……要知道,我們現在已經飛得夠低的了……”
“啊!”年輕的中將不以爲然,“真是見鬼,飛得這麼高,我連他們的長相都看不清楚,那就下去吧,降落,我現在可是一個坦克手,不是原來的了,我應該去坐坦克,而不是在這裡……”
“首長……”飛行員還想說什麼,但是一遇到年輕將軍不太耐煩的目光,他就妥協了,“好吧,您坐穩,我們馬上降落……”
“他想做什麼?”西北戰區直屬第202重型裝甲機械化師師長王文偉少將,對身邊的師參謀長魏世成大校說道,“下來視察嗎?難道說從上面看我的五個旅看的不過癮?”
“難說,咱們這位新上司是個不好惹的主,”魏世成搖了搖頭。在戰爭爆發後,爲了適應新的機械化裝甲作戰,按照劉仁俊的五羣師制的編制,全軍在各個戰區組建了一批重型裝甲機械化師,每個師都下轄五個重型旅。他們的番號是從第181師開始往後排,而新組建的方面軍番號則是從第300師開始往後排;其中,作爲用兵最多的西北戰區,它就下轄了五個這樣的重型獨立師,即第201師——第205師,其餘的部隊仍在組建當中,爲了應付中線作戰的需要,202師在前幾天被調配給了第十方面軍第58集團軍,現在他們全部歸屬於第八方面軍,正在向託木斯克快速前進。
“不管他,看他要說什麼吧……”王文偉的右手擺了一下,“開車,往飛機降落的地方——開過去!”司機答應了一下,一下子整個師部就有十幾輛吉普車跟着一溜煙兒的開走了。
這種小型偵察飛機只能坐兩人,飛行非常靈活,也很便於降落,只見這架飛機一個輕盈的動作便降落了下來。一個年輕英俊的中將走了下來,說他年輕是因爲他今年不過二十二歲而已,但他已經是屢立戰功的帝國勇將了,他就是在兩個月前的政變中榮立大功的歐陽志飛。
由於他曾經在海軍陸戰隊指揮過一個機械化步兵團,尤其是精通特種兵的長途奔襲戰術,在得到自己姐夫的同意後,在一個月前擔任了第58集團軍軍長。當時這個集團軍屬於第十方面軍,是預備隊性質的,但是隨着戰爭的局勢變化,這支部隊被拆成了三個部分,其中第58集團軍和第60集團軍就被投入了中線,劃給了第八方面軍司令員杜金才大將指揮。歐陽志飛也就只得意滿的上了前線,此時他手中擁有了六個重裝師,共計將近十五萬人的強大兵力。
“軍長!”王文偉和魏世成兩人跑過去立正,向這位比自己至少年輕七八歲的中將敬禮報告。
“二位辛苦了!”歐陽志飛也是舉手還禮,他並有對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背景,而只是說自己是總參派下來的,算是運氣好,劉總賞識、杜總支持纔來了58軍,現在還要杜金才司令員多多幫助纔是,“我剛纔看了看202師的整體情況,不得不佩服二位治軍有方啊!”
“哪裡哪裡,”王文偉覺得這個軍長倒是沒什麼架子,“我們此次劃歸58軍建制,就是來同心協力打好這一仗的,前天作戰會議上我們已經表明了決心。”
“很好!”歐陽志飛看了看另外一隊開過來的吉普車,那應該是集團軍司令部的,“二位,託木斯克前線非常緊張,43軍、45軍現在已經是損失了三分之二,情況嚴重,明天202師務必要到達指定位置,前進的速度可以再快一點,後天凌晨,你們同58裝甲師、174機步師一起發動進攻,不能再拖了,必須要在後天凌晨進
攻!”
“軍長,我們是長途跋涉上千公里,如果只有明天下午到晚上的休整時間,”魏世成面帶難色,“是不是太短了,我覺得……”
“魏參謀長,那就加快前進速度,”歐陽志飛揚了揚手,“爭取在明天上午到達指定位置,爲部隊爭取十個小時的休整時間,但是進攻時間絕對不能推後,6月3日凌晨6點,不能晚一分鐘!”
“是!”見到歐陽志飛已經把話說得如此明確,兩個人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歐陽志飛滿意的笑了笑,大步走向已經停在自己面前的那輛越野吉普,然後向幾十公里外的另一支部隊——第58裝甲師駛去。
6月3日,託木斯克戰役的最後階段——帝國軍反攻終於來到。當日凌晨6時,由空軍西北戰區航空集羣派出一個集團軍的強大航空兵支援,將近600架中型轟炸機、強擊機、殲擊機組成的混合編隊對新西伯利亞以東、託木斯克以西的廣大地域的蘇軍實施空中打擊。
在地面,第58集團軍下屬的第58重型裝甲師、第174重型機械化裝甲步兵師、第202機械化裝甲步兵師組成強大的突擊部隊從北面實施大規模迂迴包圍。在南線,第43集團軍和第45集團軍最後的300多輛坦克裝甲戰車全部集中起來了,分成兩個突擊方面,第171重型機械化步兵師和第172重型機械化步兵師分別支援兩個集團軍。43軍、45軍保留的最爲完整的兩個炮兵師連同58集團軍的炮兵師,組成了帝國軍最爲龐大的炮兵編制——炮兵集團軍,擔任整個反擊作戰的炮火支援任務。
此時,蘇軍擔任防禦的第6坦克集團軍司令員巴格拉米揚和第11坦克集團軍司令員雷巴爾科此時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們正面已經沉寂了一個星期的戰場此時風雲突變,一週以來,蘇軍同帝國軍都是進行拉鋸戰,雙方都感到精疲力盡,此時誰有沒有力量全部吃掉對方。而南線以新庫茲涅茨克的第37集團軍遭遇全殲爲代表,陷入全面的危機之中,新西伯利亞現在岌岌可危,蘇軍的東線總指揮科涅夫和參謀長兼西伯利亞軍區司令員瓦圖京此時根本抽調不出部隊了。一切都要兩個中將利用手中的力量來自行解決。
6月5日,一直在克麥羅沃擔任進攻作戰的第44集團軍此時終於抽身出來,因爲第60集團軍已經擔負起了第47集團軍側翼進攻的任務。此時的第44集團軍右翼轉入反攻,向蘇軍第11坦克集團軍南翼實施突擊,力求佔領託木斯克——新西伯利亞的鐵路線。蘇軍力求遲滯進攻,瓦圖京急忙從戰線其他地段的第38集團軍向受威脅方向調來兩個師,第38集團軍司令員莫斯卡連科中將承擔起了在新西伯利亞建立新防線的任務。這一天也被劉仁俊這個戰區司令員看做反攻作戰的具有轉折意義的一天。
6月8日,經過後方補充後的第43集團軍連同第45集團軍重新投入作戰,此時帝國軍已經集中了43集團軍、44集團軍、45集團軍和第58集團軍,面對蘇軍帝國軍的坦克已經達到了3:1.2的優勢,步兵優勢已達2:1,炮兵優勢也達到了1.8:1,最後的反攻進入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刻,同時蘇軍也在調兵遣將。
6月10日,蘇軍第6坦克集團軍、第11坦克集團軍、第38集團軍部分部隊連同軍區第12機械化軍共計1500輛坦克同帝國軍3800輛坦克再次爆發了一場坦克大決戰,戰場就在新西伯利亞以東地區。早上,帝國軍第58集團軍最先進攻,蘇軍第12機械化軍全力反擊,在狹小的陣地上,蘇軍坦克的密集度變得很大,三百多輛坦克蝟集在一起,給了帝國軍隊一個很好的機會。
第58集團軍三個機械化步兵師和兩個裝甲師的師屬炮兵,以及58集團軍的炮兵師部隊,共1000多門各型火炮開始對蘇軍的衝鋒陣型進行了覆蓋射擊。10分鐘的急促射,將2萬多枚炮彈射向蘇軍坦克陣形中,同時,航空兵也趕到了戰場,兩個強擊機師超低空飛行,發射了一枚沒反坦克火箭彈,一朵朵絢麗的死亡之花在蘇軍坦克集羣中不斷綻開。當然,蘇軍的火箭炮也給帝國軍炮兵部隊以極大的殺傷,在沒有炮火阻攔的情況下,雙方的坦克部隊終於撞到了一起。
新西伯利亞東面是鄂畢河上游地區,
河岸邊開闊的地形非常適合坦克的戰鬥,在面對蘇軍部隊的快速進攻時,58集團軍的坦克羣且戰且退,始終保持着近千米的交戰距離。這樣的距離上,蘇軍坦克沒有一種火炮能夠擊穿58集團軍在內蒙古新換裝的40式II坦克的正面裝甲,而40式II坦克上新換裝的85毫米坦克炮,則可以很輕鬆地穿透蘇軍坦克的裝甲。戰鬥進行的非常激烈,大批蘇軍的T—34坦克利用速度的極大優勢,僅僅過去十餘分鐘就快速穿插進入了帝國軍坦克羣中,然後機動靈活的打擊帝國軍坦克薄弱的後部裝甲和側翼裝甲。一個上午下來雙方均有數百輛坦克被摧毀,到了中午,逐漸落於下風的見勢不妙的蘇軍坦克施放煙幕逃離戰場,最爲強大的58裝甲師和202裝甲機械化師也進行追擊。當天下午,已經機動到12機械化軍側翼的44軍132機械化步兵師用師屬炮兵對蘇軍坦克進行阻斷打擊,同時師屬坦克團的一百多輛40式坦克也對最外圍的蘇軍坦克進行打擊。而機步師中數量最多的各種履帶式和輪式步兵戰車則憑藉自身的速度,快速插向蘇軍坦克師中,將蘇軍的12機械化軍的坦克和步兵割裂開來。戰鬥持續到了晚上,蘇軍的12機械化軍幾乎全軍覆沒,但是44集團軍和第58集團軍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6月13日晨,43集團軍和45集團軍軍在猛烈炮火準備和航空火力準備之後,在託木斯克西南——新西伯利亞東北的方向開始反攻。同時,第58集團軍和第44集團軍也總方向並肩實施分割突擊。各諸兵種合成集團軍的坦克與機械化步兵剛楔入蘇軍主要防禦地帶,到當天下午,43軍的205裝甲機械化師和第43裝甲師突破了防禦的蘇軍第6坦克集團軍,隨後快速軍隊開始在戰役縱深擴張戰果,蘇軍的第11坦克集團軍在集結地域亦遭重創,至此,蘇軍在新西伯利亞的防禦陣地已被帝國軍全面突破。
6月15日,從克麥羅沃一線快速前出的第60集團軍集中了上千輛坦克在新西伯利亞東南方向擴大了突破口,其右翼向蘇軍的前沿陣地支撐點開進。爲了解決前線的危機,蘇軍統帥部將從古比雪夫、鄂木斯克調來的戰役預備隊第22集團軍和第17機械化軍投入交戰,企圖在戰線南部——克麥羅沃西南實施反突擊,以粉碎帝國軍的進攻,但這些企圖均未得逞。戰鬥仍然在向帝國軍有利的方向發展,新庫茲涅茨克最終被全面佔領,阿巴坎的蘇軍第47集團軍殘部逃向巴爾瑙爾,在那裡連同原來的蘇軍第21集團軍組成了新防線。
6月18日,蘇軍第6坦克集團軍、第11坦克集團軍、第38集團軍被迫開始向新西伯利亞城市郊區防禦地域後退。整個託木斯克、克麥羅沃、阿巴坎、新庫茲涅茨克全部被帝國軍徹底佔領。蘇軍集中了5個集團軍(其中有四個已經損失慘重,包括從託木斯克死裡逃生的第16集團軍)在新西伯利亞——巴爾瑙爾一線建立了西伯利亞軍區的最後防線。帝國軍第八方面軍在擁有了8個集團軍的強大兵力後,終於從東面和北面包圍了新西伯利亞。
與此同時,北線的帝國軍第九方面軍佔領了蘇爾古季哈和諾里爾斯克地區後,在5月24日接連攻佔了新烏連戈伊,殲滅蘇軍1個集團軍,6月3日第九方面軍第54集團軍佔領納德姆。現在蘇軍烏拉爾軍區的部隊在司令員崔可夫的指揮下,沿着鄂畢河從尼亞甘——蘇爾古特——下瓦爾托夫斯克一線部署了3個集團軍,在秋明——庫爾幹——葉卡捷琳堡——車里雅賓斯克還有2個集團軍。
一個月以來,第二方面軍在南線進展最大,第7集團軍連同帝國軍原先在伊朗的駐軍佔領阿什哈巴德;第8集團軍、第9集團軍此時已經佔領了熱茲卡茲幹並向裡海北面前進;第10集團軍、11集團軍、12集團軍已經佔領了卡拉幹達、阿斯塔納,準備進攻巴甫洛達爾,蘇軍的土庫曼軍區在損失了4個集團軍(全是不滿編的步兵軍)後,集中最後的部隊連同後方增援的部隊共計2個集團軍防禦巴甫洛達爾,爲新西伯利亞提供防禦支持。
至1941年6月底,隨着劉仁俊中線突破計劃獲得成功,帝國軍全線打破了僵局,呈現出一片快速進攻的局勢,現在,蘇軍在沿着邊境部署的第一道防線,就剩下最後一顆釘子了——新西伯利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