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非正式會談,就是雙方在會上主要就是閒聊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比如就雙方關心的一些問題交換一下意見,還有暢談暢談中德兩國人民的友誼,中德兩軍的傳統友好關係等等,主要是爲下一步的正式會談打個基礎。
“呵呵,能請到來自東方的貴客,我們很高興啊。”馮·伯勞稀奇作爲軍方事實上的最高領導人首先講話。希特勒此時還沒有完全控制住軍隊,凱特爾也只是希特勒的一個應聲蟲,在軍隊凱特爾的威望遠遠不及馮·伯勞希奇。在後期甚至於像隆德施泰特、曼施坦因這樣的元帥在軍中的威望都比凱特爾要高。
“我們能來到偉大的德國也很高興啊,同時我代表全體參訪團對你們的盛情招待表示萬分感謝。”劉仁俊也保持了自己的風度。
“嗯,都是唐帝國是禮儀之邦,看來果真不假,作爲我們歐洲人,一直以來對東方的華夏文明非常的好奇。”凱特爾終於有機會開口了。
“感謝您的誇獎,其實我們早在公元1世紀就有了一些交往,那時的歐洲正是強大的羅馬帝國統治時期,而我們也處於秦漢時期。”劉仁俊頓了一下,“可以說,我們在當時算得上是世界上僅有的兩個超級大國,哈哈!”
劉仁俊的話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善意微笑,同時劉仁俊身體微微前傾又說道:“我們大唐帝國是中華文明的傳承者,同時,日耳曼人也算得上是歐洲大陸上羅馬文明的繼承者(其實真正的繼承者是意大利和希臘,這句話是爲了拍馬屁)。也就是說,我們的血液裡都流淌着祖先光榮而高貴的傳統。”
知道德國人喜歡這一套,特別是正統的德國軍人,還很大程度上保留着普魯士貴族的一些優越感和傳統。劉仁俊的任務就是先要激起雙方的認同感。
“是的,我們不僅有着光輝的過去,還有着合作的傳統和友誼。”馮·伯勞希奇頗有感觸的說。
“是啊,我們在過去就有過合作的良好基礎,當然,也有着恥辱的共同體會。算得上是同命相連的好兄弟啊,呵呵。”劉仁俊說的意味深長,“也正是這樣的共同遭遇才讓我來到了這裡啊。”
“嗯,副總長先生,您說的確是如此。”約德爾說道,“那麼您認爲,在現在,我們能做些什麼呢?”
“哈哈,您認爲呢?”劉仁俊把對方引導了最關鍵的問題上,但是對於這個問題卻不急於回答。這就有些讓對方摸不着頭腦了,也許他們還不瞭解東方人的想法。
“這個,副總長先生,恕我冒昧,您此次來柏林,恐怕不是真的想在機場說的那樣吧?”海軍元帥雷德爾說道,“您不用誤會,我的意思是說,您的目地其實我們都是比較清
楚的。”
“哈哈,我此次來確實是想完成一個重大的使命。”劉仁俊心想這幫德國人,直來直去啊,“是想,怎麼說呢,要拿出一個東西。”
德國人全都豎起了耳朵,帝國軍事代表團的人也都看着劉仁俊,心想這次非正式會談需要這麼快就把主題拿出來嗎?
“嗯,一個什麼東西呢?”你不得不佩服雷德爾先生嚴謹的態度。
“我們就是要搞出一個既好看又好吃的東西來”說完之後劉仁俊的手還比劃了一下,然後詭異一笑。
德方的翻譯頓時懵了,他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根本沒法翻譯,急得來臉都紅了。周圍的元帥們都狠狠的瞪向這位翻譯,他沒辦法就原樣直譯,德國人就更糊塗了一臉的不明白。最後還是歐陽若雲小姐出來解圍。
“劉副總長的意思是說,好看是要冠冕堂皇,好吃是隻要有時實在在的內容。”歐陽若雲也暗自責怪劉仁俊,怎麼說這樣的話,不是故意爲難人家嘛。
德國方面看到劉仁俊的樣子,也在猜測,也許是覺得要見更高級的人物吧,不太方便把話在這裡明說,但是這句話應該是有着極強的暗示性,或許就是指的雙方聯合的事情。
總的來說,雙方的第一次會面是在平等、友好、輕鬆的氛圍裡進行的,大家都談得非常愉快。劉仁俊還不時說了幾個無傷大雅的小笑話,引得大家開懷大笑。
在德國國防軍最高層的元帥們看來,這個來自東方的年輕人。身居高位卻不擺架子,年紀輕輕卻非常成熟,身爲軍人卻熟諳政治,爲人謙虛卻風趣幽默,胸懷理想卻穩重沉着,絕對是個不簡單的角色,在唐帝國能有這樣的人才,確實是他們的幸運。
正是雙方有了這樣一個好的開頭,希特勒在聽完了國防軍的彙報後,欣然決定親自見見這個年輕的副總參謀長。而且對於德國,劉仁俊來的目的早就猜了個七八分,實際上對於雙方聯合這樣的問題,也只有希特勒親自來談才能拍得了板。
劉仁俊一行回到了別墅,都休息了一下,下午高級將領們又集中到劉仁俊所在的別墅商討下一步行動,確定了德國方面這次只是試探,下次恐怕就是更高級的會見了,哪怕不是希特勒,也肯定是戈培爾、希姆萊、戈林這三大巨頭之一。那就要挑明說了聯合的意思,然後再由希特勒來拍板。
晚上是唐帝國駐德國大使館爲歡迎帝國軍事代表團而舉行的酒會,代表團全體人員都參加了。這樣的宴會也就是爲代表團介紹一下德國高層的人士,因爲宴會也邀請了國防軍高層將領,使雙方在私下能有更多的接觸。這樣逢場作戲的宴會劉仁俊本覺得沒什麼意思,但是仍然和國防軍、黨衛軍的一些將軍交談了一下。
“副總長,你一個人在幹什麼呢?”歐陽若雲跟着劉仁俊快一週了,早在月初的北京,兩人就認識了,因爲翻譯要想正確的傳達劉仁俊的意思,必須要知道他有些什麼樣的習慣語言和說話風格。再加上一路上飛行乏味枯燥,劉仁俊又是個閒不住的人,和身邊的老部下們(幾個總部的高級隨員都跟着劉仁俊幾年時間了)聊着德國的風俗
人情,也將這一些日耳曼風格的故事,甚至還有一些連歐陽若雲這個學過德國文化專業課的人都沒聽說過的日耳曼式的笑話。歐陽若雲覺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副總長很平易近人、幽默風趣,這個平時有點高傲的女孩不自覺的被他吸引了。
“啊,是你啊,沒什麼,出來透透氣。”劉仁俊一個人站在二樓的陽臺(一個足有三百平米的平臺)上,手裡拿着一個裝着紅葡萄酒的高腳酒杯。
“怎麼,您也有不適應這種社交場合的時候啊?”跟劉仁俊在一起久了,歐陽若雲早就沒有了最開始時的緊張感。
“呵呵,我不是有不適應的時候。”劉仁俊俯下身,湊到歐陽若雲的耳邊,“是從來就不喜歡這種場合。”
“呵呵,”歐陽若雲笑出了聲,她沒想到劉仁俊居然和自己一樣,瞬間她又覺得不太對勁,原來劉仁俊一直保持着這個曖昧的姿勢。
“你用的是什麼洗髮香波,真好聞!”劉仁俊笑了笑,隨即擡起頭,看着她,好像剛纔說話的不是他。
“啊?我……你……”歐陽若雲還從來沒和男的這樣接觸過,在學校曾經有個學俄語的學員向她追求被拒絕,從那以後,男的似乎覺得她是一個不能過多靠近的東西。
“哼!你……你上午爲什麼說了那麼一句難懂的話啊?”歐陽若雲纔想起了自己來的目的是什麼。
“難懂嗎?你翻譯的挺好的啊。”劉仁俊笑着眨眨眼。
“纔不是呢,我懂管什麼用啊,德國人不懂啊,你沒看見那個翻譯都快哭啦。”歐陽若雲有些不滿了,“而且我翻譯了之後德國人也沒完全懂啊。”
“呵呵,這就對了,我的目的就達到了。”劉仁俊突然變得嚴肅,“你是學過保密手冊的吧?”歐陽若雲點點頭。
“這次來的目的你也知道,爲的就是聯合。但是又有一個問題,我們大老遠來難免給人一種我們求着要和德國聯合的意思,這就會讓我們在以後的談判中處於不利地位。”劉仁俊深吸一口氣,“那麼我要做什麼呢?要讓德國人確定我們是來談聯合的事情,但是又不能把話說得那麼明確,所以就耍了個小花招。既讓他們確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斷,我們是來聯合的,但是又有那麼一點不確定性,因爲這個話他們不好理解,所以不會造成一種德國人被我們求的感覺。總之一句話,既讓德國人知道了我們的來意便於下一步安排,但又只是一個方向性的判斷而沒有明說,這樣給出一個雙方都平等的談判基礎。”
“哦,原來這樣,呵呵,”歐陽若雲笑靨如花,“你可真聰明啊,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肩負重任前來呢。”
“怎麼樣,佩服我吧。”劉仁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跟緊我吧,我會教你更多的東西哦,嘿嘿,若雲!”
“啊!?”歐陽若雲望着說完話後轉身就走開的劉仁俊半天才反應過來,“若雲也是你叫的,氣死我了。”但是在歐陽若雲心中,卻對這個英俊的男子怎麼都討厭不起來,也許正是他這種有別於同齡人的獨特風格在吸引着自己吧。望着那個高大的背影,歐陽若雲一時間竟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