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魚回到房間,將溼掉的褲衩脫掉,丟給了周曉英。
周曉英拿起褲衩後。
發現褲頭好像變鬆了,便問道:“你褲頭好像鬆了,我給你換根新的皮筋。”
而洗完澡的李多魚,打開了水產研究所的信封,是小舅陳冬青給他寄過來的。
是一份開會通知書,要求他再過兩天到縣裡頭,參加水產會議,還說大領導也會來,還說要點名見他。
李多魚纔剛剛看完。
牀上穿着尿不溼的小圖圖,突然翻過了身,就跟一隻爬不動的烏龜似的,只能在那使勁,乾着急,根本就爬不動。
“小兔崽子,爬不動吧。”
李多魚同樣也趴着逗他。
大眼瞪小眼。
小圖圖用手抓着李多魚的臉,隨後用力抓了下他的耳朵,雖然是個小屁孩,可力氣還真不小,居然把他給抓疼了。
“你小子,天生反骨啊。”
李多魚用他下巴的鬍鬚渣渣,刺了下小圖圖粉嫩的小手,嚇得他馬上把手給收了回去。
李多魚淡淡說道:
“小子,這一世你爹對你不錯吧,還給你用上這麼貴的尿不溼,現在咱們國內用這個的,一隻手都可以數的過來。”
“對了,以後你長大有出息了,找媳婦要找像你娘這樣賢慧的,知道沒有。”
“呀。”
小圖圖擡頭回了句。
“還有,做男人要大氣點,有話就直接說,不要總憋着,憋久了容易內傷的。”
“呀。”
剛剛晾完衣服的周曉英,回到房間後,見李多魚趴着對圖圖那麼正經說教着。
“講什麼胡話啊,圖圖還那麼小,你跟他講這些有啥用。”
李多魚笑道:“有些事情,打小就得好好教,不然等他長大了,找個二嫂這樣的,看你頭不頭疼。”
周曉英認真想了想,找個二嫂這樣的。
當爹孃的,確實很頭疼。
其實,李多魚覺得二嫂還挺好的,前世他那個兒媳,雖然不會河東獅吼,但卻比二嫂更可怕。
不單要最好的學區房。
孩子小時候,用的也都是最好的,才幼兒園,就被孩子報各種藝術課,培訓課。
天天逼着孩子讀書、考級、拿獎,捲到後面,孩子心裡出問題了,還得花大價錢去做心理諮詢。
李多魚認真說道:“你爹我啊,現在好好賺錢,等你以後長大了,給你在城裡最好的地段買幾套大房子,到時候,找一個差不多的就行。”
周曉英嫌棄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賺錢差不多就行了,不要那麼累,知道沒有。”
“嘿嘿嘿。”
李多魚一把她拉了過來:“我今天釣魚,又賺了九十多。”
周曉英嘟囔着嘴,聽他賺了這麼多錢,她也很是開心,可卻有那麼點難受,感覺太不公平了。
難怪她們小學的男老師,都沒把心思花在教學上。
他老公釣一天魚,就賺了他們三倍的工資,這讓大家心裡都很不平衡。
而周曉英更在意的是:“你口袋裡的那封信,是要寄給誰的啊。”
“那封信啊,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今天海對面的一個老兵給我的。”
“你跟海外省的人接觸了。”
“噓,小聲點,隔牆有耳啊。”
見周曉英好奇。
李多魚就把今天發生的事,粗略跟他講了一遍。
聽完老漢的故事後。
周曉英眼眶瞬間就紅了,得知李多魚收了人家一臺抽水機,周曉英擰了下他肚子上的肉。
“你這人怎麼這麼壞啊。”
“人家都那麼可憐了,你還要別人的抽水機。”
李多魚辯解道:“這你就不懂了,我既然收了他的抽水機,就會認真幫他辦事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鬼知道那個秀梅還在不在原來的地方,要是沒在的話,我還得幫他找人,這都是要花錢,我不得提前收點跑腿費。”
“這還差不多,你眼光看的挺遠的啊。”
周曉英說道:“對了,到時候你去找人時,能不能帶上我。”
李多魚一臉好奇。
周曉英回道:“因爲信上的收件地址,跟我爹孃的老家很近。” “嗯。”
李多魚這才恍然大悟,隨後就把周曉英給緊緊抱住。
“你幹嘛,圖圖都還沒睡呢。”
李多魚白了她一眼:“想啥呢,今天我釣魚釣的腰都快酸死了,你想來,我還不想來呢,給我揉揉腰。”
周曉英氣得再次擰了下他腰上的肉,這次是真的用力了。
“停停停。”
“痛痛痛。”
第二天李多魚醒來時。
就給老漢給他的信封,貼了張郵票,然後用米糊封好信口,投遞到碼頭那個綠色小郵筒裡。
不過在原本基礎上,李多魚增加了一個他的聯繫地址,順便還在原本信封裡,多寫了一行字。
【如果想聯繫張衛國的話,可以把信寄到我這裡來,如果有在海上遇到他,會幫你把信轉交給他。】
而在碼頭這邊。
李多魚遇到正在用桐油灰補船的李曙光。
李曙光見到他後,便問道:“多魚,石頭跟唐平都在問我,啥時候出海釣魚啊。”
“再過幾天吧。”
“天氣預報說,這些天氣候馬上要變了,可能會有極端天氣,而我這兩天也沒空,要去打理下生蠔田。”
“可以,那我們就等你的通知。”
李多魚開着舢板船,來到了漁排這邊,二百五見到李多魚也非常的開心。
可就是沒啥精神。
原因是前幾天,偷偷跳到海里游泳,然後就被海浪魚給偷襲了。
後腿給咬了一下。
皮都給咬掉了。
幸好老李發現的早,給送到德發那邊,不然說不定就給交代了。
李多魚看了眼一瘸一拐的二百五,摸了摸它的狗頭,笑罵道:
“下次,還敢到海里去不,幸好沒被噶到蛋,不然你下半輩子的狗生就只剩下狗剩了。”
李多魚瞥了眼狗窩旁邊的玩意,發現不知不覺多了不少啊,不單有很多曬乾的海星。
居然還有貝殼和鮑魚。
看來那條小海豚,平日裡,沒少照顧二百五啊,也不知道那海豚是公的,還是母的。
而李多魚生蠔田時,發現陳文超居然也在,不過在生蠔田的另外一端,他遠遠看見李多魚後,就喊道:“魚哥,你過來下,這邊生蠔出問題了。”
養殖生蠔最怕聽到的就是有問題,可最近的水質還可以啊。
也沒以前那麼熱了,水溫也很不錯,應該不可能開口笑吧!
李多魚開船過去一看。
發現陳文超說的問題,並不是生蠔出問題了,而是他的生蠔被人給偷了。
李多魚檢查了番,發現東北角落這個地方,也就是生蠔田的最外圍,大概被人給偷了半畝的生蠔。
且對方非常的精明,直接把整條主繩連帶着浮球都給偷走了,要不是陳文超比較細心,李多魚還真感覺不到,生蠔田少了。
得知不是開口笑,而是生蠔被偷了,李多魚反而輕鬆了不少,他檢查了下斷口。
斷口非常的整齊,應該是用鋒利的大剪刀剪的,上面還沒有附着藻類。
看情況應該是這些天剛被偷的,李多魚一時間也想不到是誰偷了他們家的生蠔。
現在他都當村主任了。
王大炮也還在醫院裝瘋賣傻,至於他那幾個女婿,沒那個膽對他下手的。
李多魚清楚的很,他那幾個女婿做做表面工作可以,沒一個是硬茬,前世王大炮被抓時,一個個都恨不得立功贖罪。
上次海帶被割,動機還是很明顯的,就是張梅鷹心裡變態後,導致的“純報復”。
可這次連生蠔都給拉走了。
這就是典型的偷了。
擺明是衝着錢來的。
可半畝的生蠔,至少一兩千斤,一般舢板船可是拉不走的,至少要他堂哥那樣的漁船才行。
可擔擔島的大船就那麼幾艘,三叔家的、老陸的、二虎的、石頭的、大堂哥的.
李多魚跟他們也很熟,大家也都過得不錯,不可能去做這種事情啊。
再說他們連主繩浮球都給搞走,明顯不是一個人作案,至少要兩三個人,不然根本拉不走。
陳文超問道:
“魚哥,現在怎麼辦。”
李多魚思考了番:“走,跟我去鎮上,咱們直接報案吧,讓所裡的同志幫我們抓小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