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遭遇了恐怖襲擊!所有人馬上離開這裡!機場遭遇了恐怖襲擊!所有人馬上離開!”
廣播不斷地播放着,驚慌失措的機場警察和保安丟下旅客,率先逃命而去。c出口處傳來的坍塌的聲音使得詹姆斯緊緊抱着公文包,拔腿朝a出口奔去。一路上他粗魯地擠開人流,推到了擋在前面的懷抱嬰兒的婦女,頭也沒回地跑出去。那名婦女和她的孩子隨即被涌過來的人流踩踏在腳下。
人羣堵在a出口處,失去秩序的旅客你爭我奪,最終造成了阻塞。詹姆斯心急萬分,掃眼看見幾個警察正在撬緊急逃生通道的鐵門。他撥開人羣跑過去,出示了使館特別證件。恰好此時,鐵門被撬開,他一馬當先跑出去。後面跟着涌過來逃生人羣。
胡震天看見詹姆斯跑出來,砸開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轎車鑽進去,疾馳而去。當下一邊發動車子跟上,一邊彙報情況:“目標出來了,車牌號120,方向南出口,我已經跟上。”
他後面,潘艾晨帶着兩名特工跳上車,另一個出口走,按照計劃在前面包抄。
高地上,李路看着那兩名特工忙活着給107火箭炮按上炸藥。裝好了引信之後,李路忽然叫住他們:“讓我來。”
其中一個特工把起爆器交過來。
掂了掂起爆器,看了眼濃煙滾滾的機場航站樓,李路看着那兩名特工,突然擡起槍口一梭子子彈就掃了出去。兩名特工連驚恐的眼神都沒來得及生出來,便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
轉頭看了一臉驚愕的黃小敏一眼,李路淡淡地說道:“去把他們的脖子都割了。”
黃小敏完全沒有想到李路會突然對自己人下手,也想不明白。對着李路那並無感情色彩的目光,她只覺得渾身發冷。掏出匕首,心驚膽戰走過去把那兩具已經成爲屍體的特工的頸脖隔開了。
槍聲沒有響,黃小敏回過神面對着李路的時候,心裡才重重鬆了口氣。
“你是聰明人,所以我不用向對他們這樣對你。”說完,李路走向車子跳上車。
黃小敏呆呆地站了一會,隨即跑過去,跳上了副駕駛座,始終沒有舉起手中的ak-74對準李路的勇氣。
越野車駛離高地,不一會兒,李路摁下起爆器,那門107火箭炮和兩具屍體在爆炸聲中被撕裂,煙霧滾滾。
李路一隻手把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拿着單兵電臺,下令:“老胡,貼近點,切斷他的聯絡!”
“明白!”
緊跟着詹姆斯的胡震天加大油門追上去,副駕駛座上的特工拿出一個全頻道干擾器,看到胡震天點點頭,馬上開啓。此時,單兵電臺也傳來了遭到干擾的嗞嗞聲。
詹姆斯拿出電話撥給使館,卻發現怎麼打也打不通。他嘗試聯繫華沙的中情局僱員,依然是一樣的結果。後視鏡裡,他看到一輛越野車正在緊緊跟着自己,一下子就明白了。
這是一起因他而起的恐怖襲擊事件,目的就在於得到他放在副駕駛座上的那隻黑色公文包!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洛洛克17手槍,蹭了蹭大腿上膛,把油門踩到了底。沿着機場路朝市區疾馳而去。只要進入熱鬧的市區,就有更多的逃命機會。
然而,當他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在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突然一輛越野車以極高的速度衝了過來。
“砰!”
一聲巨響之後,越野車狠狠地撞在詹姆斯駕駛的轎車右側,巨大的衝擊力把轎車撞着橫飛出去,隨着向前的慣性,斜着翻滾了幾個跟頭,這纔在路肩處停下來。越野車的車頭受損嚴重,橫着停在了路中央。
李路一腳踹開有些變形的車門,提着ak-74跳下去,黃小敏緊跟着。胡震天和潘艾晨的車次等趕到,那三個特工下車之後,據槍飛快地接近轎車。嚴重變形的轎車門打開,詹姆斯渾身是血地爬出來,手裡緊緊拿着那隻黑色公文包。
一名特工走過去踩斷他的手,撿起公文包交給李路。李路接過公文包打開,仔細看了看,確認無誤,朝他們點了點頭。三個特工提來汽油,澆到了轎車上。
走到詹姆斯跟前,看着奄奄一息的他,李路蹲下身子,淡淡笑了笑說道:“伯恩先生,還記得我嗎?咱倆還真是有緣,不過這種緣分恐怕你也不希望有,對吧?記住了,以後別跟華夏作對了。”
伯恩眼睜睜地看着那些特工把汽油淋在他身上,折斷的骨頭卻讓他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只能像蠕蟲一眼往前掙扎着,彷彿向外爬出幾英寸就能獲得幾英寸的生機一般。
把公文包交給胡震天,李路再次擡起了ak-74的槍口,對準了那三個正在忙活着的特工。
“噠噠……噠噠……”
看着那三個倒在血泊裡的特工,胡震天面無表情,潘艾晨卻表情呆呆的,嘴角不住地抽搐着。
“撤!”
李路揮了揮手,胡震天拽着潘艾晨上車,黃小敏聰明多了,幫着把最後一桶汽油倒在受損嚴重的越野車上,然後緊跟着李路跑到遠處的潘艾晨開來的越野車邊。
李路瞄準轎車打了一個點射,劇烈的摩擦很快就引發了大火,隨即他再次朝越野車的油箱打了一個點射,越野車發生了爆炸,化爲一堆殘骸。
四人兩輛車在火光沖天的背景下拐進了路口,沿着一條土路疾馳而去。起碼有一個多小時之後,波蘭警察才姍姍來遲。
車上,潘艾晨終於忍不住問開車的胡震天:“組長,頭兒……他爲什麼要殺掉他們?”
胡震天掃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在前面的路上,卻是反問道:“你認爲應該留着他們?”
潘艾晨盯着胡震天,他明白鬍震天的意思。殺人滅口是爲了掐掉襲擊事情泄露出去的可能性。一夥華夏人策劃並且發動了這次奧肯切機場襲擊事件,是絕對會給國家帶來麻煩的。如果他們的真實身份泄露出去,那樂子就更大了。
雖然他們名義上不屬於任何國家單位,而也不會有官方承認他們的身份。但是大家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
“可是,可是也不用殺了他們,他們都是……”
胡震天盯着他打斷了他的話:“你是想說他們都是我們挑選出來的克格勃精英?還是你認爲頭兒這樣做令人寒心了?”
潘艾晨閉着嘴巴不說話,他不得不聯想到這樣一個問題:這種結果會落到自己身上嗎?
胡震天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別拿自己跟僱傭兵比,懂嗎?”
兩人不再說話,拿眼看着前面坐着李路的車,各有各的心思。
李路堂而皇之地回到華沙市區中心的酒店裡,路過一家女裝店的時候,他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上去在商場順手牽的那個波蘭美女,不由搖頭苦笑幾下,就拋到了腦後。
回到房間,李路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認真地看起到手的蠍子隱形攻擊機的核心技術資料。他不是專家,但是起碼能勉強看出點東西來。而這裡除了他,也沒別人看得懂波蘭文字。
他絲毫不擔心警察此刻會找上門,且不說現場的每一絲痕跡都被小心地處理掉,就是留下了痕跡。就憑波蘭警察那糟糕透頂的能力,三天之內找到發射點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業績”了。
君不見華沙這亂糟糟的社會治安,作爲一國首都,無論是治安環境還是衛生環境,華沙都與亂字搭上關係。
事實上這個國家就沒什麼值得一說的,倘若不是蠍子隱形攻擊機,只怕李路還不會想起這個國家。歷史上幾度被瓜分,兩次大戰中充當的是任人魚肉的角色,可以說是毫無貢獻。二戰中,似乎元首和斯大林都揍過的國家,就只有這個波蘭。
同樣是“蘭”,波蘭跟芬蘭的差距卻如此之大。也許,蠍子隱形攻擊機能夠爲其挽回一些分數。
潘艾晨在房間裡看着新聞直播,他聽不懂波蘭語,卻依然會爲那慘烈的畫面而眉頭緊鎖。
翻騰着濃煙的航站樓,消防車救護車警車擁擠在一塊,不斷擡出的屍體,以及那跪地哭號的婦女,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經。
他不住在想:這一切到底是對還是錯?
旁觀這一切的胡震天,悄然離開,走到李路房間門口擡起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響了房門。
“進來。”李路的聲音傳出來。
胡震天推開門進去,反手把門關上,低聲說道:“頭兒,我看潘艾晨有些不對勁兒。”
“嗯?”李路擡起頭,看見胡震天的表情,想了一會兒,緩緩地點頭,“他是新人,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也正常。”
微微搖搖頭,胡震天說道:“我感覺沒這麼簡單。頭兒,我覺得他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適合執行境外任務了。”
李路皺眉問道:“有這麼嚴重?”
胡震天往前走了幾步,解釋道:“他是部裡重點培養的高學歷人才,不過我總覺得有時候他就是想的東西太多,反而影響了他的成長。而且,隱隱的我覺得他對我們的行動是心有不滿的。”
李路放下資料,緩緩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步,稍作思考後,擡起頭說道:“先觀察幾天,返回莫斯科之後你找他談談心。如果不行的話,下個月讓他跟我回國。”
“是!”
“嗯。”李路問道,“其他資料到手了嗎?”
胡震天點頭回答道:“二隊的行動非常順利,在邊境線劫了運載資料和樣機的卡車,現在已經按照計劃送往柏林,紅飛公司的人會在那邊接手。”
點起一根菸,把剩下的扔給胡震天。
“準備一下,其他人準備撤回莫斯科,你跟着我,會一會布爾拉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