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開拍第一場戲，靈魂畫手上線！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經典的青春電影裡的“青春記憶”，往往是和“年代記憶”一起出現的。
《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講的是民國48年的臺省，一個男孩用一把刀，戳破一個全面戒嚴的時代。
《西西里島的美麗傳說》發生在二戰期間的意大利，一個男孩窺視着一位女神的誘惑與毀滅，就像這片狼藉的土地一樣。
《米國往事》講述的是禁酒令時期的米國，一羣男孩與一個女孩的米國夢，是如何幻滅的。
《四百擊》講述了50年代末的巴黎，13歲的安託萬在這裡結束了自己任人宰割的童年。
而《陽光燦爛的日子》這部改編自王碩小說《動物兇猛》的電影，講述了華國七十年代的燕京，包括馬小軍在內的一羣生活在部隊大院裡面的孩子們，在耀眼的陽光與遍地的紅旗中間，渡過自己青春的故事。
晚上9點。
《陽光燦爛的日子》劇組準備開拍第一場戲，這場戲其實很簡單，就是打架，關鍵還是以大欺小。
劇情倒是不復雜，一羣小夥子在澡堂洗裡洗澡，突然闖進來一個姑娘，進來調戲男孩兒們，然後一位叫羊搞的男孩兒，對於北蓓出言不遜，被“孩子王”劉憶苦打了一巴掌。
而這位姑娘於北蓓的飾演也不是別人，正是女二號桃虹。
一條、兩條、三條……
和其他導演形成鮮明對比的姜聞，則是個不折不扣的靈魂畫手，其他大導的分鏡手稿細節滿滿，而姜文的火柴人手稿，畫風清奇，自帶密碼，難以想象，最終成片會是如此風格凌厲。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後，劇組瞬間安靜了下來。
不過，在幾個年輕演員中，姜聞最滿意的，不是飾演男二號劉憶苦的江曉楓，也不是飾演男一號馬小軍的夏宇，而是一開始就想要退出劇組的桃虹。
可實際上，這是“噩夢”的開端。
拍完澡堂裡的戲份，夏宇瞬間有種解脫的感覺，跟一旁的江曉楓訴苦:“楓哥，我這幾天真是洗澡洗怕了，一個禮拜都不想洗澡了。”
可接下來，姜聞讓江曉楓抽一個小孩兒嘴巴子，無論如何他有點下不去手。
看到導演姜聞這樣的大腕兒，只穿了條小褲衩，便搖搖晃晃的跑出來，一點偶像包袱都沒有，江曉楓也豁出去了。
一直拍到了第八條，江曉楓下手還是有點輕。
於是，最後這一遍，江曉楓終於咬咬牙，掄圓了胳膊。
到後來，江曉楓和大家都找到規律，不再想什麼一遍就過了，超過10條，大家盼望着15條。
拍完這場戲，江曉楓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接下來其他的戲份，都比這一場拍的次數多。
分鏡頭腳本是導演們創作影片必不可少的前期準備，分鏡頭腳本的作用，就好比建築大廈的藍圖，是攝影師進行拍攝，剪輯師進行後期製作的基礎，也是演員和所有創作人員領會導演意圖，理解劇本內容，進行再創作的依據。
老謀子的分鏡手稿很講究，沒有那種大師那種大筆一揮的隨意，反而是多了一份對電影的謹慎，特別是在各個場景的描寫和製作上，都會有對應的標註。
面對心意已決的桃虹，姜聞實在沒轍，只能退而求其次，讓桃虹穿了個白襯衫，但還是讓她不要在裡面穿內衣。
因爲飾演羊搞這孩子的身高，剛剛夠着他肩膀。
而江曉楓飾演的劉憶苦，在今天這場戲裡，則要扇一個亂說話的孩子羊搞。
安撫好桃虹的情緒，姜聞又拿出自己畫好的分鏡圖手稿，認真翻閱、複習了一遍，然後給在場的每一位演員說戲。
江曉楓怕自己傢伙太大，亮出來的話，會嚇壞大家，就想跟導演商量，能不能不脫，或者穿個內褲啥的。
衆所周知，分鏡頭腳本在一部電影作品的呈現中，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不過，很多時候大導演的分鏡手稿。只是大範圍的勾勒場景和劇情內容就完事了，但徐刻的分鏡腳本，他會把人物的表情、人物對手戲的激烈都表現出來。
對於導演來說，分鏡腳本就相當於導演上陣前的模擬演習，會不斷地修改、磨合，到腦子裡的演繹、完善，再到最後的呈現。
這場戲，雖然不是江曉楓拍的一場戲，因爲在少林寺的時候，他則跑過龍套，但今天澡堂這場戲，卻讓江曉楓真正體驗了一把什麼叫“表演的折磨”。
而老謀子的分鏡手稿，可以說是畫得非常“中規中矩”，且細緻和謹慎。
和江曉楓、夏宇一樣，身爲導演的姜聞，也在澡堂的戲份中，逐漸找到了自信。
其實剛開始拍戲的時候，對於陶虹來說，還是有點難度的。
一旁的姜聞不滿意，那就繼續拍。
過了15條，都喊着再堅持堅持，五六條就過了。
桃虹依然接受不了，就跟導演姜聞請求，在裡面加穿了個白色的背心，儘可能的防止走光。
話說，每個導演畫的分鏡圖手稿都不相同，像香江導演徐刻，他畫的分鏡圖手稿水準之高，很有漫畫風格的感覺。
尤其是夏宇，泡的渾身脫皮，手腳都發泡了。
不得不說的是，向來以硬漢示人的姜聞，骨子裡多少是有點變態的，總喜歡在自己的電影裡，讓女演員不穿內衣，或者露個乳啥的。
所以，江曉楓是點到爲止，蜻蜓點水。
如果說，徐老怪的分鏡手稿是漫畫家那種瀟灑肆意的線條美感的話，那麼封小剛的手稿，就像極了油畫成品的藝術美感。
而第一次拍戲的桃虹，是第一位被姜聞“迫害”的女演員。
不過，因爲姜聞要求太過嚴苛，拍攝澡堂裡的兩三分鐘戲份，演員們愣是在水龍頭下淋了三天三夜。
開拍前，包括江曉楓、夏宇在內的一大羣小夥子，都被副導演要求，必須脫個精光。
“你要是再不打，咱就一直來，一直扇到天亮。”
基本上，每個場景都要拍20條以上，才能勉強通過。
江曉楓也有同感，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
正猶豫着呢，姜問就一邊喊着:“孩子們準備好了嗎？”一邊走了進來。
姜聞有點惱火了，他讓江曉楓痛快點，長痛不如短痛。
聽了副導演跟她說了今晚的戲份後，桃虹登時嚇了一大跳，覺得澡堂的戲份尺度實在太大了，便打起了退堂鼓，跑去跟姜聞坦白，說自己不想拍了，她接受不了這種戲。
“啪！”
最後，包括江曉楓、夏宇在內的幾個小夥子，洗澡都快洗吐了。
因爲從小到大，桃虹都在封閉的訓練環境裡成長，幾乎沒咋接觸過男生。
再加上，桃虹一開始很放不開，顧慮特別多，也沒有任何表演經驗，姜聞最初對她的演技沒抱多大希望。
不成想，真正開拍可之後，小姑娘毫不怯場，演的也非常自然，不由得讓姜聞刮目相看。
ps.分享一張姜聞的分鏡圖手稿彩蛋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