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 溫涼的指尖從她的眉心滑過她的臉頰,最終停留在她的脣間。粗礪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脣瓣,帶着眷戀與不捨。
他的動作已經放到最輕,可是這麼一直徘徊在她的脣上,顧念終於被他弄醒。
迷迷糊糊間,她微微睜開雙眼,視線還有些朦朧。盯着眼前這張顛倒衆生的俊臉,她的視線其實並沒有焦距。
“唐繹琛,幾點了?”
聽着她軟媚得還有幾分沙啞的嗓音,男人心尖一跳,下意識地把手縮了回去,有些做賊心虛。
“還早。”他努力維持着淡定的語調。
“哦。”誰知顧念只是隨意地應了一聲,翻了個身又繼續睡過去。
直到大牀上再次傳來清淺平穩的呼吸聲,唐繹琛才微微鬆了口氣。
人在半夢半醒的時候,所做出的反應纔是最本能的。
所以其實,在她的心裡,遠沒有她嘴上說得那麼討厭自己,不是嗎?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響來,唐繹琛立即掏出手機將手機靜音。
側目看了一眼大牀上依然沉睡的顧念,他握着手機沉步走去陽臺,將門拉上。
來電顯示是沈墨言。
與顧念來之不易的美好獨處時光被打擾,唐繹琛皺了皺眉峰,將電話接通。
“什麼事?”
“告訴你個好消息,徐慧冊上鉤了,正在來皇家會所的路上。”
沈墨言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下午唐繹琛把徐慧珊的事跟他簡要說明了一下,並希望今晚在皇家會所拍一場限制級別的大片。
沈墨言二話不說,提供場地又提供男公關,忙得不亦樂乎。
晚上,他讓人以秦楚揚的名義發了個短信給徐慧珊,約她來皇家會所見面。
沒有想到徐慧珊直接就回發短信跟他約時間和包廂號,那迫不及待的樣子簡直像個約炮老手。
唐繹琛單手撐在陽臺的欄杆上,眯着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俯瞰着城市的夜景,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這種小事以後不需要打電話告訴我,浪費時間。”
聽出他的不耐煩,沈墨言忍不住咂嘴道,“我說,你要是一個人在家裡苦悶,不如來皇家會所,咱們喝兩杯?”
“不去,沒空。”男人直接拒絕他,嗓音散漫又隨意。
“得了吧,大晚上的,長夜漫漫,你能有什麼事兒?快過來吧,我還有好消息告訴你。”沈墨言一到晚上就空虛寂寞冷,巴不得找個盟友喝酒聊天排解苦悶。
“什麼消息,電話裡說。”
“分享喜悅當然是面對面交流更能讓感情昇華,來吧來吧!”沈墨言不遺餘力地盛情邀請他。
唐繹琛纔沒有閒情聽他扯淡,淡淡回道,“你要是沒事,我就掛了。”
“誒——別呀!我還沒說完呢!”沈墨言知道對這個男人賣關子起不到絲毫作用,索性也不再兜圈子,“你還記得李婉晨嗎?”
“李婉晨?”眼中眸光深邃了幾許,唐繹琛似乎對這個女人有那麼點兒印象,“記得,她不是被封殺了麼?”
“賓果!”沈墨言點了點頭,不緊不慢道,“不過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這兩個月她一直在皇家會所當********。”
“說重點。”唐繹琛的語氣很淡,顯然他再廢話半個字,即將會被掐斷電話。
“你這個無趣到沒情調的男人。”沈墨言哼嘰一聲,纔回道,“是這樣的,上週我家恩琪和你家顧念不是去皇家會所了嘛!正好被李婉晨撞見,她就使壞心眼在酒里加了點料,想報被封殺的仇。當然咯,她這麼做完全是衝着你們家顧念去的,沒有想到酒被我們家恩琪喝了。你說這個女人可惡不可惡?”
宋恩琪被下了藥的事,是沈墨言派人去查的,唐繹琛並沒有參與。原本他只猜測是有人看上了宋恩琪和美貌,卻同有想到是李婉晨做的手腳。
不過此時聽完他的話,唐繹琛淡淡勾了下脣角,“我倒覺得你該感謝她。
電話那頭,沈墨言撇了撇嘴,一副流裡流氣的調調,“是啊,爲了表示我對她深切的謝意,我把她送去南非了。”
衆所周知,南非是目前世界上治安最差的國家,像李婉晨長得那麼漂亮的姑娘被送去那裡,會經歷什麼呢?
想想都替她覺得可怕。
不過,她如果不是自己找死把主意打到顧念頭上,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在這個世界上,人生都是遵守因果循環的法則。種下什麼樣的因,就得品嚐什麼樣的果。
唐繹琛對此事也只是一笑了之,“怎麼處理,你解氣就好。”
沈墨言依然不死心,“你真不來?”
“不去,在家陪兒子和未來老婆呢!”
他兒子是誰,沈墨言當然是認識的,可是這未來老婆是誰?
“臥槽!唐繹琛,你不會交新女朋友了吧?”
“我的老婆有且只有一個人。”
“顧念?她原諒你了?”沈墨言心裡頓時不平衡了,“不是吧?她這麼快就原諒你了?沒道理啊,我家恩琪還沒有原諒我了!這不公平!”
其實,顧念並沒有說過原諒他的話,今晚只是解除了一個誤會,不過這也算是一個良好開端。
他和她之間除了血仇,還有孩子,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他相信,要徹底消除她的心結也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唐繹琛脣角輕揚,淡淡道,“你去看你的熱鬧,我得陪着她。”
“喂……”
沈墨言還想再說話,聽筒裡已經傳來嘟嘟嘟的盲音。
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真是太欺負人了!哼!
這頭,唐繹琛剛掛斷電話,一轉身就看到顧念已經掀開被子下了牀。
他拉開陽臺的門,大步走回臥室,“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不好意思,在你家睡着了。”顧念擡眼看向他,素淨的臉蛋上表情溫淡,“不早了,我跟顧寶該回去了。”
幽邃的眼眸眯了眯,唐繹琛盯了她幾秒鐘,溫和點頭道,“好,我送你們。”
顧念淡淡瞥了他一眼,拒絕道,“不必麻煩,沒多遠。”
漆黑的眼眸凝着她神情寡淡的側顏,男人再次啓脣,“太晚了,你們兩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溫和的語氣,字字句句都透着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