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 唐繹琛看着她要笑不笑的表情,眼角不由挑了一下,“念念,在想什麼這麼開心?”
“哦,沒什麼。”顧念收起臉上的笑意,抿了抿脣瓣,輕描淡寫地回道,“我只是在想,中午吃什麼。”
唐繹琛問,“你想吃什麼?”
顧念想了片刻,轉臉看他,“不如我們再去一次‘葉記’?”
雖然上次在‘葉記’遇到葉藍心有點兒小不愉快,但是那裡菜品和口味還真是好到沒話說。
“你確定去那裡?”
“嗯。”顧念應了一聲,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葉藍心姓葉,‘葉記’不會是她家親戚開的吧?”
男人專注看着前方的路況,溫聲解釋道,“她爺爺以前在抗戰時期做過首長的炊事員,退休後就開了這傢俬房菜館。”
顧念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沒過多久,跑車拐進老街,停在‘葉記’的院門口。
唐繹琛帶着顧念進了上一次來的那間包廂,這次接待他們的同樣還是那位叫小楓的少女。
菜上得很快,每上來一道菜,小楓都會向他們報菜名,配料,以及這道菜有什麼樣的功效。
小楓將一道芫爆仔鴿端上桌後,就對唐繹琛眨眨眼,笑眯眯地開口道,“對了,下一道菜是藍心姐姐親自下廚做的哦。”
顧念原本夾菜的筷子在聽到這話後,不由頓了一下。
唐繹琛也淡淡睨了小楓一眼,“她沒住在醫院?”
“醫生說藍心姐姐需要靜養,這裡環境比醫院好呢!”小楓又看了顧念一眼,對唐繹琛眨眨眼,“唐少,我先出去啦!等會兒藍心姐姐來給你們上菜。”
見唐繹琛點頭,她便歡快地跑出去了。
顧念沒有說話,唐繹琛看了她一眼,淡淡解釋道,“念念,我不知道她也在。”
顧念很清楚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擡頭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扯起脣角,“今天原本就是我提議來這裡吃飯的,而且,我也不介意她在。”
不過唐繹琛主動解釋這麼一句,她心裡還是蠻開心的。
“念念,你先吃,我出去一下。”唐繹琛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放下筷子走出包廂。
顧念倒是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埋頭吃菜,不得不承認這裡做飯菜真的很合她的胃口。
在國外的五年,她和林雅芝雖然也請了個華人保姆,但是做出來的菜就是少了點本土的味道。
過了不多久,包間門口傳來腳步聲。
顧念以爲是唐繹琛,頭也沒擡,就隨口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腳步聲在桌前停住,然後她聽到一道溫淡悅耳的女聲。
“顧小姐。”
顧念一擡頭,發現葉藍心正站在那裡望着她,臉上帶着溫溫淺淺的笑意。
她的手中端着一個類似砂鍋一樣的大碗,碗中正發出滋滋的聲音。
顧念吸了吸鼻子,立刻就聞到濃烈的蔥香味,其中還夾雜着籽油的香氣。
看來這就是小楓口中所說她親自下廚的菜了。
顧念等了幾秒鐘,見她還站在不動,擡頭掃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桌面,才發現桌子上的位置已經被各種碗盤佔滿了。
“啊,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她連忙挪動碗盤,想挪一塊地方給她放手中的砂鍋。
“顧小姐,麻煩你搭把手。”葉藍心忽然出聲,禮貌客氣地朝着桌角擡了擡下巴,“把這個砂鍋放在那邊桌角位置,可以嗎?”
“哦,可以。”顧念站起來,這才發現原本砂鍋裡裝着的是滿滿一下子油,油滾開,還在不停地翻着氣泡。見狀,她疑惑地詢問道,“這是什麼菜?怎麼只有油?”
“這道菜叫油潑蝦,蝦必須要是透活的,放進滾開的油開刷幾秒鐘再拿出來吃,外酥裡嫩,很好吃。”葉藍心微笑着向她解釋,“這道菜繹琛最愛吃,而我做得最拿手,顧小姐等會兒不妨嚐嚐看。”
“好的。”顧念點了點頭,將手伸過去接砂鍋。可是就在她的手快要抓到砂鍋底下的木托盤時,葉藍心端着砂鍋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顧念沒有防備,手背一下子就杵在了滾燙的砂鍋上。突然間灼燙火辣的刺痛感讓她倒抽一口冷起,條件反應地將手飛快地縮了回去。
下一刻,葉藍心手中那滿滿一砂鍋的熱油在沒有人接的情況下,當場就翻了。
顧念一擡頭就看到,還在翻滾的油全部都潑在葉藍心的手臂上!
她轟然震住,呆立在原地,一時間沒有回神。
“啊——!!!”
葉藍心發出一聲慘叫,帶着惹人心疼的撕心裂肺。
顧念這才神魂歸位,當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後,瞳孔狠狠一縮,她立即衝過去一把扶住葉藍心,緊張地問道,“葉小姐,你沒事吧?”
“啊!”葉藍心又是一聲慘叫,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扶着自己的右手臂,同時用力地推開顧念,“別碰我的手!”
可是,手臂實在太痛,葉藍心實在忍受不住,整個人竟一下子撞在了桌邊。
顧念的手撲了個空,有些尷尬,也有些恍惚。
是的,她還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分明是自己被燙到了手,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樣?
然而,一想到那一大砂鍋的油就那麼倒在了葉藍心的胳膊上,顧念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忙不迭上前要扶她,“葉小姐,快讓我看看你的……”
“怎麼了?”男人低沉的嗓音中,透着擔心與關切。
唐繹琛還沒走到包廂門口就聽到尖叫,長腿一邁,三兩步衝進來。當看到摔在地上的那隻砂鍋,以及半條袖子都被油浸透的葉藍心,臉色當即一變。
葉藍心轉臉看向唐繹琛的時候,面色已然慘白一片,手臂處劇烈無比的痛感不僅讓她沒有辦法站穩腳,甚至連聲音都在顫抖,“繹琛,我的手!”
“別動,我看看!”唐繹琛關切地走上前,看了一眼她的左胳膊,眼底顏色濃重得像是化不開的墨。
然而,男人的手才碰到葉藍心的左胳膊,她就瑟縮了一下,咬着脣瓣,隱忍地低聲呼痛道,“疼!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