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朱鵬功力的提升與純化,雷切的氣魄聲威越發的強大,殺傷威力更是跳着高的上拔。
這一招太快了一些,哪怕李聞達尤有後手,此時此刻也根本就施展不出,他只見眩目的電光一閃,下一瞬間,腰腹劇痛,朱鵬卻已經紅着眼睛殺到了
他的面前。
只是他的反應也不算太差,一雙手臂立馬相合鎖住朱鵬幾乎破甲入腹的右手臂,“真是厲害,若是沒有乙木青龍甲,我幾乎被你這一招刺了個對穿。”
嘴裡散溢着微微的腥氣,朱鵬那速度,力量與鋒銳皆足的雷切技,還是突破了他煉氣八層境的護體真元,給李聞達帶來了相當程度的傷害,內臟丹田,都負荷不小,受創不輕。
可是,李聞達卻在笑着,嘴裡往外涌着血,他卻在笑着。將滿是汗水的臉湊到朱鵬那張同樣滿是汗水疲累的臉龐前,他輕輕呢喃。
“真是厲害,可我還是抓住你了,現在近身肉搏,拼真元,拼裝備,拼體魄,拼意志,我還真不相信我一個四十多歲正在巔峰的修士,會拼不過你一個小小的娃娃。朱鵬,現在認輸,我真的不想傷到你。”
說到最後一句時,李聞達已經是臉色赤紅,直爆青筋的獰惡嘶吼了,他的確已經忍到了極限。
可是,朱鵬又笑了,他說:“李世伯,真不好意思,你又錯了,是我,抓到你了。”
一語畢,朱鵬原本右手上已經漸漸淡薄的鐵煞元磁又一次明亮閃爍,只是這一次並非只在右手上流轉,而是通向了朱鵬的全身上下,朱鵬體表每一寸的皮膚筋肉。
“請李世伯品鑑一下,我第一項固化神通“雷切”的變化使用形態,我稱呼它爲:“千鳥流”。”
鐵煞元磁力遊走全身,一道道電光呼嘯閃爍,與朱鵬極近距離緊緊接觸的李聞達頓時被這大片跳躍的電光電得外焦裡嫩,那一雙緊緊相合,牢牢瑣住朱鵬的雙臂頓時稍稍鬆開了一些。
只是一些,對朱鵬來說就已經足夠了,掙脫右臂,升騰身形,雙腿連擊踢打,飛馬踏燕穿空,在一瞬間,鐵手八卦中的一招散手殺招飛馬踏燕,就已經被朱鵬施展出來了。
這一招騰空踢打,對於尚且不會飛行的煉氣修士來說是極爲兇險的殺招,一旦施展出來,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朱鵬掙脫右臂,身形騰空,先是一腳蹬在李聞達的雙手臂肘之上,另一腳則踏在他的着甲胸膛之前。
這種法體雙修者才能勃發使用的奪命殺招極爲的兇險,極爲的難使,但也因此,極爲的可怕狂暴,能夠瞬間把一個法體雙修者的戰鬥力盡數的爆發出來。
朱鵬這一腳下去,那件中品法器乙木青龍鎧都被踏的一塌,被踩得硬生生的內陷了一寸,雖然隨後噴勁反震,但鎧甲之上已經隱隱有了裂紋損壞。
只是在反震力量勃發起動之前,朱鵬第三腳重擊已經踩向了李聞達的咽喉要害,那裡,既是人體要害,也是青龍甲冑防禦最少的所在。
李聞達本能的手掌下滑,護住了自己的喉嚨,同時運足真元法力,在朱鵬紫魄天睛之中帶着一股幽綠顏色的一拳朝朱鵬另外一隻腳掌砸去,這是逼急了,兩敗俱傷的亡命打法。
朱鵬的瞬間爆發力太強,太猛烈,也太突然,李聞達此時此刻真的感受到,如果自己擋不住這一輪轟擊,自己真的會敗,但自己卻偏偏敗不起。
其實李聞達自己也知道,因爲朱鵬第一腿就踢在了自己的雙臂之上,現在自己的雙臂都是微微麻木的,除了對方的腳勁巨大凌厲無比外,上面還附帶着損脈灼皮的鐵煞電光呢。
自己的手掌肯定護持不住,對方這一腳踢下,肯定會踢碎自己的喉骨,自己附帶着毒功的一拳雖然也能打碎對方骨肉,侵蝕對方的血脈經絡。
但是以命換腿,除非李聞達是真正的傻子,更何況,人家贏了之後有大把的救治機會,而自己,恐怕裂喉斷頸,性命難全。
然而,就在這即將兩敗俱傷千鈞一髮的時刻,凌空躍起升騰身形的朱鵬卻突然腳尖一點,並沒有狠毒凌厲的踢擊下去,而是化踢爲踩,勁力轉柔,蹬在了李聞達的手掌之上,借勁彈身而起。身形騰躍,升的更高,而他的另一隻腳掌,也並沒有被李聞達一拳砸中。
只是還不等李聞達從瀕臨生死的恐怖中緩和過來,朱鵬就已經在他頭頂半空中高聲暢嘯:“李世伯,我說過,是你被我抓住了。”
一語畢,朱鵬忽的向前一扔葫蘆,靈器修羅就這麼被他扔離了手中,下一瞬間,大鐵葫蘆在李聞達的面前瞬間爆炸,變成了滿天大片的遮天砂海。
同時,朱鵬在半空中持印轉訣,“傀儡十向劫,給我殺。”
當李聞達眼前的一切煙塵都漸漸平復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包裹在了大片元磁砂海之中,大量鐵砂堆積直到膝蓋,不僅如此,自己的四面八方,包裹圍繞着足足十具身着火雲衣袍,持刀帶劍卻看不到模樣身形的人型存在。
“傀儡十機?”他當然知道,自新生交流擂之後,整個血魄嶺恐怕就鮮有人不知,朱鵬擅長操傀控儡之術了,朱鵬就是憑藉着這一手秘術,生生逼平了蘇家長房的小公主,蘇玉。
只不過他沒想到,一件低級靈器修羅葫蘆而已,居然在威力驚人的同時,還內置有空間法陣,可以彌虛芥子,把整整十具傀儡機都盡數藏於其中。
李聞達趕緊施展道術,把剛剛已經被朱鵬磁砂打爆的術道分身又給召喚了出來,雖然一打十和二打十無甚區別,但多少也算一個心理上的安慰。
就在李聞達與自己的術道分身背對而立時,朱鵬幽幽的話語之聲突然充斥於演武場內,只是聲音幽幽,不知其源,亦不知其去,讓李聞達完全沒有從聲源來判斷出朱鵬藏身地點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