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光陰恍然而過,祖龍星域西夏王宮卻依然是金碧輝煌,不,是更加的堂皇華麗大氣磅礴。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這許多年來,發生了許許多多的大事,無論是兵魔大遼興兵伐宋,亦或者狼異女真的突兀興起都在一品西夏皇室的掌控下,爲整個西夏王國帶來了驚人的利益。
比如說兵魔大遼攻伐道儒北宋,一品西夏卻是不知何時囤積了大量的軍備物資,在雙方激戰正酣時分別供給,誰落入下風便在物資上幫誰,最後一場大戰下來,無論是兵魔大遼亦或者道儒北宋都是元氣大傷,而一品西夏卻是處於第三者狀態大大的發了一筆戰爭財,歷年來空虛的國庫大大的充實了一回,而且還連帶換新了全國軍備。
得到大量財富與資源的一品西夏皇室既沒有拿這些資源去揮霍奢侈,也沒有拿這些財富去舉國興修,而是頂着朝堂上下近乎於所有人的反對,把這批驚人的財富借貸給了貧窮無比的狼異星女真一氏。
天可憐見,前文就已經數次提過,狼異星是祖龍星域中最最貧窮落後的所在,其能苟延殘喘至今,都是因爲整個星球太過的貧窮,沒有任何可供佔領的價值導致的,往這樣的勢力投錢,在正常人眼裡簡直就是向沙漠裡引水灌溉一樣,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想法,便是借貸利率再怎麼划算也不應該做,因爲根本就沒有回本的機會與可能。
如此愚蠢的事情,執掌整個一品西夏的皇室偏偏就做了,因爲其大發戰爭財而眼紅甚至於虎視眈眈的鄰國都等着看笑話,然而,他們最後看到的卻是有了啓動資金的狼異女真一氏興起的百萬大軍,老幼婦孺皆從軍役,以舉族之力舉族之決絕瘋狂衝擊佛劍大理,一日十三戰,大理九城十二鎮,皆陷。
憑着戰爭的掠奪與佛劍大理緊隨道儒北宋的富庶,那鉅額的借貸甚至於高額的利率都被很快清償了,甚至於狼異女真還割出一片大大的土地贈予西夏,要與之結成永世盟好……
三百年而已,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的一段時光,朱鵬憑藉着自己對於《天龍八部》的知曉,以信息權的優勢把一品西夏經營的好生興旺,他本就是地星大勢力的掌舵人,手段與智慧都是不缺乏的,再加上信息權方面的絕對優勢,想要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做出最正確的決策,實在太輕鬆了。
三百年前冰室一戰,朱鵬憑藉五龍抱柱邪術一舉推倒“天山童姥”巫行雲與“太上皇后”李秋水二姝,雖然在兩人竭力反抗之下幾乎受到不可彌補的重創,但終究還是支撐過來,一舉斬下了對兩人的精神奴役權。
其後朱鵬在巫行雲的靈鷲宮休養了足足近百年,然後纔在無窮靈藥的補益下漸漸恢復,到了這個時候,巫行雲與李秋水對他的精神反噬已經低到一定程度了,朱鵬純當身邊多了金丹境的真人級幫手,再加上李秋水身爲西夏太上皇后的特殊身份,朱鵬想要謀取整個西夏,雖然不說易如反掌,卻也真心並非太難。
花了大量的時間布子天下,藉助自己在信息權上的絕對優勢爲一品西夏謀取到了祖龍星域六大國中的超然地位,然而朱鵬真正的用意,卻僅僅只是想回家而已。銀河系地星血魄嶺,那裡實在有他太多太多的回憶與珍惜。
除了西夏之外,整個祖龍星域諸國混戰,大量的財富、資源甚至於人才都流入了西夏王國,然而時空的座標與跨位面星域圖卻依然沒有建好,甚至連構架過程都顯得舉步維艱。
然而就連朱鵬都等待得漸漸心焦時,一份華美的請柬卻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送請柬的來者一頭散開的漆黑華髮,高高隆起的前額,深邃的眼神,甚至於清雅的面容都顯露出來者的不凡。
本就不凡,西夏王宮朱鵬雖然出入自由,但也並不是隨便一個修者都可以悄然潛入的,更何況朱鵬所在之地,更是西夏王宮防禦核心中的核心所在。
華美的紫黑色請柬,被那蒼白卻又勁健的手遞了過來,朱鵬凝視着眼前一身藍衫的男子,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自己異常熟悉的意味。朱鵬可以肯定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眼前的人,但他更可以肯定,眼前男子身上一定有着一些很特別,而且朱鵬自己見識過的“存在”。
接過請柬,朱鵬低着一看,卻見上面以暗金色筆墨勾畫出三個大字:“奪香宴”。
字跡纖纖若秀,婉約流暢,似是出自女子之手,下面又有一行較小的金字,寫着:“天書之所得,氣運之所鍾。”
朱鵬微微皺眉,心中的疑惑更甚,卻是毫不顧忌的將紙箋一張張翻開來看,但見第一張上寫着幾個紅字“倚天,朱武連環莊朱九真”,第二張寫着“射鵰,‘越女劍’韓小瑩”,第三張寫的是“飛狐,藥王山莊程靈素”,一張張盡皆是女子名字,有些在字首處還點了個紅色的小點,或是在字旁註有“上品”、“完璧”等字樣。
朱鵬真是看下去越覺得驚疑不定,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奪香宴?奪香宴,請柬之上盡是女子名姓,這奪香宴到底奪得是什麼?”
再往下翻,有一頁寫的赫然是“天龍,‘修羅刀’秦紅棉”,看到這裡,朱鵬都驀然一震,他這數百年來與鍾靈的好友木婉清多有交集,關係算得上十分不錯,又如何不知道‘修羅刀’秦紅棉便是木婉清的師傅,甚至看過十四部天書殘章的朱鵬,更知道秦紅棉不但木婉清的師傅,更是她的生身母親。翻到這裡,請柬後面還有着許多頁數,朱鵬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寫得定然盡是些女子姓名與基本資料,於是他索性將頁面翻到最後,只見最後不但有人物姓名,還上附了一張明媚無比的女子圖樣:
上面的女子白衣雪膚容顏絕麗,明豔絕倫,秀美之極,如明珠,似美玉,明明豔豔不可逼視。卻是用硃紅色的筆跡寫下的七個大字:“書劍,香香公主喀絲麗”
“啪啪啪……”
看着朱鵬被眼前美麗到近乎於傾國傾城的麗人影像所攝,對面遞過請柬的藍衫男子雙掌輕拍,笑着搖頭語道:“朱兄弟不愧是我輩中人,這香香公主喀絲麗正是這次奪香宴的壓軸主角,你不要看她的基本資料上顯得文文弱弱修爲淺薄,可她卻是整個書劍紀元真正意義上的女主角,身受天地氣運所鍾,老大在紀元完成前將她截下,可很是花費了一番手段的。”
緩緩將手中的請柬合攏,其中散射出來的美人影像也隨着請柬的合攏而收束,便是朱鵬這樣心性修養的人,看到那美人的影像被收束,都感到一種淡淡的惋惜情緒,可見剛剛那個名爲香香公主喀絲麗的女子,美豔絕倫到了何種地步。
“閣下甘冒大險潛入西夏皇宮,所爲者何?不會單純是爲我送一份請柬而已吧。”
搖了搖頭,只覺得腦海中的思緒有些混亂,雖然並不在意也並不致命,但一直緊緊抓在自己手中的“王牌”突然被一個自己所不知的存在掀開,這讓多年以來都沒再怎麼遭受挫折的朱鵬,感到一種淡淡的不適應感,畢竟多數時候,大局都是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的。
似乎感受到了朱鵬的不悅與隱隱流溢的殺機,一身藍衫的男子高高的挑眉,然後一雙手掌便已經置於了身前兩側。
“感覺局面脫離自己的控制,很不適應,很不習慣?我理解的,因爲我當年在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獲得天書,爲氣運之鐘者時,也是與你一般的狀態:不信,惱怒,想要殺人。”
轉動脖子,活動手腳,全身都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那個一頭散亂頭髮的藍衫男子笑吟吟的看着朱鵬,然後語道:“再重新認識一下,倚天位面的氣運擁有者,我叫楚天機,擅長的功法是《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一語出,鐵拳呼嘯,便是朱鵬也沒想到眼前這位說打便打,猛然間,只覺得一道恢宏烈日自自己眼前一躍而出,飛騰而至。
“轟隆隆隆……”沉悶的巨大的雷聲自西夏皇宮深處爆響,涉及之大甚至於整個興慶大都儘可耳聞,一隊隊的皇城禁軍頓時炸開鍋了,紛紛往巨響處匯聚而去,卻又被一道道御令所制止,卻是太上皇后的親筆手書令,在西夏,李秋水身爲皇家近乎唯一的金丹真人,又地位尊貴,下令之時,在很多時候比皇帝都要有效一些,所以儘管不解,但四處匯聚而來的皇城禁軍終究散去。
“若是連我們都無法解決的對手,這些雜魚過去也不過是憑添死傷而已,便如同昔日我暗算你一般,西夏皇宮,重重防禦,軍士環繞又如何?還不是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明明功力高絕驚人卻偏偏形如幼·女的巫行雲衝着下方星散的皇城禁軍冷笑,她與李秋水死磕,最後被朱鵬以五龍抱柱神功暗算後,一身真元徹底鎖死,除非自己掙脫鉗制或者朱鵬自願放過她,不然她日後的氣道修爲再也別想精進一絲。但也因此,她本來已經走火入魔的《上天入地唯我獨尊功》也被鎖死,真元無法波動,身軀體態自然也就恆定固化,從此她的身形被鎖定在幼女階段,再無變化,當然,也同樣沒有了功法反噬,散功變老之憂。
“你說的卻也沒錯,修煉到你我這般地步,便是經營的勢力再大,擁有的財富再多又如何?很多時候,毀滅的衝擊與殺身的兇險終究要自身面對,手中的勢力甚至不是助力,而是累贅。”明明聽出身側巫行雨話語中的譏諷之意,但李秋水卻不甚在意,甚至於意興索然。
終究不同於鍾靈的母親甘寶寶般,被五龍抱柱神功完全束縛住了自己的身體甚至於心意,金丹境的強者強大無匹,性命與心意交融於金丹之內,便是朱鵬以邪術控制了她們,但也只能做到一定層面的控制而已,她們若是想自殺自爆,朱鵬也阻止不了。
只是,相比痛痛快快的死,無疑是堅持努力的活着更難一些。
修煉到金丹境的強者,每一個的求生意志都無比的強大堅韌,更何況她們還有着脫出朱鵬掌握的機會,自然是咬牙撐着,不肯輕易赴死。
似乎也感受到李秋水心中那份意興索然,一向都有些霸道好勝的天山童姥,此時此刻卻再沒有多說什麼,或者說,當巫行雲得償所願成就天山童姥之赫赫威名時,閒暇之餘,會不會也在暗暗的哀傷惋惜,懷念昔日那一段師妹之間沒有名利之爭、只有歡聲笑語的愜意日子!
有時間,回首前塵往事,名利之事,許多爭端,均猶若過眼雲煙。最後換來的,往往只有兩句感嘆話語:“人生如霧亦如夢,緣生緣滅還自在………”
深宮之內,朱鵬猶一次次直面着毀滅式的可怕衝擊,眼前這個自稱楚天機的藍衫修者,功力之盛,氣魄之烈,修爲之高都駭人聽聞,雖然只是步虛巔峰的修爲層次,但朱鵬只覺得他戰力之強,並不比巫行雲或者李秋水差上半分。
那一道道炙烈火浪拍擊轟殺,恍然間給人一種火山爆發磅礴恐怖感。
儘管西夏皇宮內禁制無數防禦奇高,但依然架不住兩名相當於金丹修者攻擊力的賣力折騰,在一片轟隆轟隆的爆炸驚鳴中,一身黑袍玄衣的朱鵬與一身藍色衣衫的楚天機恍若兩顆逆飛的流星,轟隆隆的劃破虛空,甚至高速撞開四周大氣的阻力逆向飛射,當真是將這蒼天都捅出了個窟窿。
鐵煞流轉,元磁化噬。
歷經三百多年,朱鵬除了經營西夏完成星域圖外,一身修爲可沒有稍稍落下,此時此刻已經是步虛巔峰境的程度,雖然暫時還摸不到金丹大道的頭緒,但進度之疾修爲之純已經是駭人的恐怖,便是絕學級的天授功法《鐵煞元磁化噬手》也讓他漸漸融入了一身所學之中,揮灑之間霸道驚人,每一次出手,都激起四周空間一片破裂縫隙。
只是那些鐵煞磁光所撕扯出來的空間破碎雖然聲勢驚人,但一經殺到楚天機的身邊,便爲層層奇異的力量所中合掉,反倒是楚天機攻擊,炎炎大日飛騰變化,便真的如他所說:“精擅《九陽》”能打出九日凌空的恐怖感。
“只是鐵砂掌這一套濫俗的絕學嗎?當年射鵰位面五絕之一的南燈硬受裘千仞數掌而不死,可見這套絕學空負堪比降龍的諾大名聲,真實威力,卻是遠遠不如呀。”轉瞬之間,在雙方激鬥之中,兩人已經穿入了高空雲海之上,此時天空之上正有一個老大的太陽高掛,與楚天機功法所催生出來的九日相比,竟然顯不出太大的優勢與不同,可見楚天機的一身九陽修爲,已經深湛到了怎樣的境界。
楚天機對於朱鵬的鐵煞元磁似乎相當的熟悉,而朱鵬對於楚天機卻談不上半分的瞭解,只是經過這短暫的交手,才似乎品出些許的滋味:“九陽烈烈主攻,乾坤博大主守,合在一起便是攻守兼備,堂皇正大。”
微微的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瀟灑狂放的對手,朱鵬終於漸漸品出之前自己的熟悉感自哪裡來了,楚天機,李玄,甚至自己身上,朱鵬都可以隱隱約約的感應到這種“世界中心”的意思味道:“整個世界,是以我爲中心而建立存在的。”
擁有這種氣度,並且能夠真正承載下來的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出類拔萃,無論修行,亦或者其它方面。
“正爲主,奇爲輔,堂皇正大嗎?我也會。”如是低語着,朱鵬驀然倒射一隻手卻捂住了前額,幽幽的血紫色目光,透過指縫的間隙直視着衝自己追擊而來的楚天機,他一身熾烈的火芒烈焰,便恍若神話傳說中的火焰之神般,充滿了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度。
轟,一道火焰巨柱在楚天機信手一擲間殺至,便恍若一條由火焰所凝聚組成的巨大戰矛,朱鵬被其正中,整個人轟然而碎,然而無窮無盡的紫色光焰卻從中旋轉而出,與熾烈橘紅色的火光瘋狂的糾纏在了一起。
九陽神功氣法雄渾,修煉至高深處,大成者幾乎永遠沒有氣法枯竭之慮,然而朱鵬苦修至今的紫宵炎走的卻是極盡精純入微的路線,至少在僕一接觸的瞬間,那恍若漫天海浪般的火焰狂潮,被紫宵陰炎一透而入。
“生生不絕,回氣第一,但你的九陽之中存在破綻,我看得出,儘管只是一絲絲,但你真元精純度卻有問題……你修煉九陽之時,並不是純陽童子身吧。”雖然是疑問的話語,但卻是極肯定的語氣,朱鵬自驀然殺到楚天機近側的紫焰之中顯化出一半的身軀,對着楚天機,如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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