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嗣釩低下頭去,思考了片刻,然後擡起頭來認真地看着我,“我明白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狂風襲起,捲起了陣陣黑色的風暴,位於熱帶雨林中的奇琴伊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這麼多風沙,黑色的暴風看起來就像是我們在埃及遇到的風暴一樣。
我們四人大喊一聲不妙,就低下頭來,將自己的眼耳口鼻捂得嚴嚴實實的,麒麟看到巴克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正呆呆地看着我們,便趕緊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裹在巴克羅的頭上。
“到底怎麼了……”
巴克羅的話剛說到一半,狂野的風沙就將我們層層包裹住了,完全說不出話來,那些人們在風沙之中開始慌亂了起來,大聲地喊叫着,我看到剛剛那個女子將他的男朋友往遠處推着,在於暴風抗衡,但是她的男朋友怎麼也不肯走,很快就被風給卷跑了,那個女人趕緊在後面追了上去。
趁着這個時候,本來互相之間緊緊拉着對方的我們五個中,巴克羅突然送開了我們,自己弓着身子慢慢地往輪椅的方向緩慢前進着,這個時候蹲下反倒比站起來更好,更不容易被吹走。
就在眼看着那輪椅馬上要被吹跑的時候,巴克羅猛然間將它一把拽住,狠狠地一撅,拆掉了其中兩根鐵桿,死死地插在了地上,衝着我們揮手。
我們看到周圍的人不斷地被這暴躁的狂風捲走,看來我們被吹跑也是遲早的事情,趕緊向着巴克羅所在的方向走去,才走了沒兩步,突然間,本來就瘦弱不堪的程嗣釩被吹走了!
他被那陣風給捲了起來,我想要去拽他,但是就差一點,他被風猛然捲起來吹跑了,我來不及多看他一眼,麒麟就將我拽回來,我們迅速撲倒在巴克羅的面前,手中緊緊地握着那根鐵桿,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裡了。
幸好巴克羅將那根鐵桿差得很深,一直沒能拔出來,所以我們還算是安全的。
暴風一直持續了大概兩三分鐘左右的樣子,很快就停止了,剛剛陰暗得宛若黑夜的天空,也明亮了起來,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除了那些被捲走的人。
地上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人,看起來好像也受傷了,還有人被懸掛在樹上,甚至死了兩個人。
這場遊行就這樣草草結束了,他們什麼結果都沒有得到,還受到了這樣的衝擊和傷害,最終,一切被他們總結爲“天怒人怨”。
我們沒時間和他們討論什麼,現在對於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要趕緊找到程嗣釩才行。
“我剛剛看到了,”麒麟指着不遠處的地方,“我剛剛看到他被捲到那裡了!”
麒麟指着的是金字塔的頂端,也就是平時進行祭祀的地方。
他非常肯定,程嗣釩就是往那個方向飛去的,而且,巴克羅也說看到了奇怪的事情。
“看來你們都沒有發現呢,那一陣風最後全都捲到了上面的那個位置,好像是被吸進
去的一樣,就好像是……”巴克羅撓了撓他的眉毛,我發現這是他很喜歡做的東西,“就好像是放滿水的浴缸,突然扒開了下水塞子之後,水被捲進去了一樣!”
還有一點非常奇怪的就是我剛剛說過的,那陣風給人感覺很像是我們在埃及的時候遇到的那種風,也就是在死亡軍隊被召喚出來前的那陣風,一經我說出,麒麟和狼眼想了想,也表示贊同——簡直是一模一樣的。
說不定那陣風就和埃及的事情有關係,但是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巧合麼?一往這方面想,我就覺得頸後發涼,不寒而慄。
但是看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到羽蛇金字塔頂去,說不定能夠找到什麼線索,畢竟我剛剛看到很多人被風捲起來之後重重摔在金字塔堅硬的石頭上,一個男人當場就死去了,所以很擔心程嗣釩現在的情況。
我們幾個人將行李背好,尤其是那本經典,它現在非常重要,做好了準備工作之後,我們來到羽蛇金字塔的腳下,面對着面前的這座宏偉的建築,我們已經沒有時間感慨什麼了,四個人拾階而上。
羽蛇金字塔本來是不被開房參觀遊覽的,據說是因爲很多年前,在這裡曾經發生了一件血案……也稱不上是血案,據說後來對外宣稱是自殺時間——一個年輕人爬到了羽蛇金字塔頂,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想法,從頂端跳了下去。
引發爭議的事情是,當時地上有掙扎的痕跡,年輕人的身上也有發生過廝打的印記。
但是,羽蛇金字塔有參觀記錄,當天的天氣非常不好,在那段時間裡,整個金字塔上都只有他一個人而已,如果不是自殺,而是他殺、並且有過廝打,那麼,那個人是誰?
那時候的保安工作雖然都是要人工來做,但是非常詳細,而且很精準細心,既然上面說只有那個年輕人一個,那麼肯定是真的。
這便說不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而且,那個年輕人臉上的表情非常猙獰、誇張,死前一定見到了什麼恐怖之極的事情。可惜一直到最後都沒有找出結果,所以最終還是以自殺爲定論的。
我承認,在這個時候我不該講這種事情,確實有些恐怖並且陰沉,搞得大家都有些緊張,人心惶惶的,麒麟瞪了我一眼,“你還覺得不夠恐怖,是不是?”
“我……我只是突然想到這裡很少遊客,然後想到很少遊客的原因是因爲有人自殺,然後想到有人自殺是……”
“打住。”麒麟立刻堵了我的嘴,我無言,爲了讓他離我稍微遠一點,看起來不像是他和程嗣釩那樣基情,也爲了不讓人誤會……我選擇住嘴。
爬到金字塔頂花費了我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徹底感受到了高處不勝寒的概念,彷彿隨着每一層的攀高,周圍的空氣都會隨之而變得寒冷起來。
上來之前,巴克羅就嘲笑過我們,“你們這些人的體力還真是差勁兒,還不如我,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
…”
“老人家,”麒麟不滿地說着,“您的內位上海女朋友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們中國有一句話叫做‘好漢不提當年勇’?”
“當然知道這句話,不過我現在也很厲害!”
當時麒麟還笑着說“這老頭兒這是自信”,結果現在到了金字塔頂端的時候,我們都已經氣喘吁吁地說不出話來了,巴克羅還是那樣絲毫氣喘都沒有,非常隨意非常從容的樣子,確實讓我們蒙羞了一把。
“怎麼樣,小夥子們?”巴克羅得意洋洋地喊着。
結果我們三個都只是擺擺手——完全說不出話來。
巴克羅笑眯眯地點起了他的菸斗,繞着金字塔頂端走了一圈。
這座羽蛇金字塔雖然在下面看起來非常高大,但是實際上走到了頂端,你會發現上面並沒有多大,因爲是一層層逐漸縮小的。
繞了一圈兒直呼,巴克羅踩在一個地方來回地跳着,我們三個不解又糾結地看着他那略顯愚蠢的動作,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喂,小夥子們,趕緊過來!”
趁着這會兒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我爬了起來,狼眼一邊爬起來一邊將他的武器袋背在身上——雖然塔頂只有我們四個人,但是他好像還是怕他的武器袋丟了一樣。
“怎麼了?老爺子,發現新大陸了?”程嗣釩好奇地問着。
“你們站在這上面活動一下,活動一下就知道怎麼了!”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最後擋不住巴克羅熱情的邀請,學着他的樣子在塔頂那塊石頭上跳了兩下,果然覺得不對!
那一塊石板是可以活動的,跳了一下之後就發現了。
原來是巴克羅在這裡走了兩圈之後發現的,並且覺得下面一定是空洞的。
我們四個人沿着那塊石板附近走了兩圈沒有發現什麼別的線索,最後巴克羅提議我們把這塊石板掀起來。
這簡直是開玩笑,連個支點都沒有!
最後還是狼眼忍痛奉獻出了他的一杆鷹牌十二號單管獵槍出來,巴克羅一把拿過來將槍口塞在了石頭的縫隙之中,猛然間一用力,竟然將石板翹起來了。
巴克羅齜着牙,“趕緊,快點兒!”
我們趕緊上前去將石板用力地擡起來,剛把手塞下去,槍管就彎了,要不是我們動作快的話,八成又要浪費狼眼的一杆槍,到時候他還豈不是得心疼死!
四個人用盡了吃奶的勁兒,將那塊石板猛然掀了起來,下面是一個巨大的空洞。
向下望去,是一條一直通到下面的臺階,看來下面還有乾坤。
“走,我們下去!”巴克羅從地上爬起來,興奮異常地說着。
“等等!”我打斷了他,“我們下去幹什麼?”
“找你的那個朋友嘛。”巴克羅認爲是理所當然地說着。
他這話讓我哭笑不得,“他怎麼可能在下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