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一瞥,於雷纔看清這個121號的正臉。
這個女生絕對不超過20歲,擁有着一雙天真純潔的眼睛,大大的瞳孔,白嫩的雙頰,在兩旁自然垂下的黑順直髮襯托下,臉頰就顯得越發的小了,眼睛也顯得越發的動人。尤其當她勾起嘴角笑起來的時候,腮間那雙小酒窩更是動人無比。
但是於雷卻沒有心情去欣賞美人傾城的一笑,他擔心的是,這個女生很明顯地發現了他。
他並不知道她爲何會發現他,但是他此時看向的是那個女醫生揣在兜裡的右手,鼓鼓的,肯定是隨時準備按通話器。
“怎麼了?”女醫師有點不耐煩地催促道。
“沒什麼。”121號轉過頭甜甜的一笑,然後開始解開衣服的扣子。
於雷本來因爲她的回答而鬆了口氣,但是下一刻卻因爲她的動作而呼吸一下子緊了起來。理智告訴他應該把眼睛閉起來,但是就像是着了魔一般,視線隨着她那透明如玉的手指在向下移動着。
一顆、兩顆、三顆……
已經隱約可以看到衣服底下那引人遐思的輪廓了,但是在下一秒,衣櫃的另一端傳來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於雷一凜,從遐思中立刻驚醒,這分明就是人體摔倒在地的聲音。
121號臉上露出一個更加甜膩的笑容,那個女醫生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音,便已經摔倒在地,而快得讓於雷都沒看清到底121號到底是怎麼出的手。
“嘿嘿,解決了?”衣櫃的另一頭探出來一個刺蝟腦袋,一雙眼睛含笑地朝這邊看來。
“86號,你很慢耶!”121號嬌聲抱怨道,然後把已經解開的扣子一個個又繫了回去。
“嘖嘖,本來想看到美人更衣的畫面,沒想到還是快了半拍。”刺蝟頭遺憾地嘆了口氣,然後把那個男醫生拖了出來,“還有,121號,我叫劉寶乾,不叫86號。”
“真是俗氣的名字。我也不叫121號,我叫江適水。”江適水一撩長髮,不屑地說道。但當她看到劉寶乾拖過來的那個男醫生時,不禁皺眉道:“你怎麼把人弄死了?我還想控制他,讓他代替你去做核磁共振呢!否則雖然這層沒人,但是MRI室那些醫生在,不把他們幹掉,我們就算逃跑了,不一會兒就能全船警報。”
“唉?你也沒說啊!我以爲你給我使的那個眼神,就是幹掉這人的意思呢!”劉寶乾抓了抓臉,“那你那位呢?”
“當然也死了。外面的那些士兵,我也隔着門都把他們弄死了。”江適水淡淡地說道,說得好像踩死幾隻螞蟻那樣簡單。然後,她轉過頭,朝着於雷藏身的衣櫃甜甜一笑道:“不怕,我們還有後備人選。”
於雷當聽到他們兩人面不改色地討論殺人的時候,已經豁然變色。
雖然他料到倖存者和方舟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但是也沒有想到居然到了如此地步。
在世界末日之中存活下來的每一個生命,不管是怎麼活下來的,都是經過了人爲或者自然的篩選,都是種子。
沒有人有權利再繼續濫殺無辜。
所以,他當初在太行山,雖然知道李至會威脅到他們的生命,但是也沒有和他拼命。而李至估計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也沒有和他們拼得你死我活。
在末日之後,當第一眼看到蒼茫的大海和荒蕪的土地時,於雷深有感觸。所以當時他就在心裡下了決定,以後不管如何,絕對要善待自己,善待其他人。畢竟在這個星球上,活着的生命真的太少太少了。
結果,今天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幾秒鐘內就死了這麼多人。而且他還不知道這兩人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殺死的。
正當他看着江適水一步步走近他所藏着的衣櫃時,於雷已經做好了所有反擊的準備,但是在她打開櫃門的那一刻,他感覺到渾身的血液就像是突然間抽乾了一樣,不由自主地向前倒了下去。
江適水當然早就有準備,朝側方一閃身,就看着於雷直直地摔了下去。
眼看着他就要用臉着地了,後頸的衣領一緊,在毀容之前被拉了起來。
“喂喂,你小心點,別把他也弄死了。”劉寶乾笑嘻嘻地拎着於雷的領子,“對了,江妹妹,你是什麼能力啊?這麼神奇?”
江適水掃了他一眼,盈盈一笑道:“控水。”
“控水啊!怪不得在海嘯中沒被淹死,這能力太牛X了。”劉寶乾隨手把於雷放倒在地,疑惑地看着他煞白的臉,“那這人爲什麼會現在變成這樣?”
“我的控水能力,也僅限於改變小股水的流動而已。這也是我能在海嘯中活下來的原因。反正當時我一睜開眼睛,就發現我浮在水面上。”江適水用手指梳了梳頭髮,表情恬靜又優雅,根本就不像已經談笑間殺了幾個人的樣子,“哼,那些科學家,以爲我很無害,雖然我的能力不強,但是人體的血液中也是含有水的,只消讓血液停止流動或者倒流,就足以讓人致命。”
“哦?那他現在的情況又是怎麼樣?看上去雖然嚇人,但是還活着嘛!”
“我只是減慢了他體內血液流動的速度而已,但是我新手一個,不知道多慢纔可以。不過他現在應該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可能連我們說什麼都聽不見了。”江適水甜甜一笑,又露出來脣邊的那對酒窩,迷人得很。
劉寶乾登時就看呆了,期期艾艾地說道:“江妹妹,你說我們在情人節這天相遇,也是有緣,你說……”
江適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白了他一眼,“想什麼呢你?等逃出去再說!你快換上醫生的衣服,然後把他換上MRI的防護服,我們去把操控室裡的醫生也解決了。操控室是用特殊材料做成了,不把他們引出來,沒辦法解決他們。”
“是是!”劉寶乾做了個得令的手勢,一張臉都放着光。心裡喜滋滋地想着,等逃出去再說,那就是有說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