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的第一堂課安排在了週末,與其說是上課,不如說是一堂演講,來聽課的不僅有東北大學的學生和教師,還有附近幾所高校的師生領導,所有人都對他有着無限的新奇。對於這種情況,黎校長建議吳雲乾脆改成報告的形式,以適應不同程度諜衆,但吳雲不想這樣開始自己在國內的第一節課。他堅決的按照原定計劃給他們上了一堂關於泛函分析的純數學課,這也是他考慮再三專門選定的。
當然,以吳雲在教學上的不負責任,所謂的“專門”也是用心有限,因爲他本人最近也正在研究這方面的內容,爲了備課方便就定下了這個較艱深碘目,如其所料,包括理學院的學生在內,大多數人都聽不懂他在講些什麼。
一般而言,泛函分析是大三以上學生的課程(數學系),很多學校都開設了關於實變函數與泛函分析基礎之類的內容,因爲這兩門學科正是現代數學的開端,也是整個分析數學中最年輕的內容,吳雲正是從此入手開始學習洛星更先進的知識。爲了保證能夠有效利用時間,吳雲一意孤行的將此作爲自己第一堂課的內容,而對於大多數學生而言,吳雲所講述的內容就太難理解了,他們大半隻瞭解該內容中很淺顯的部分,對吳雲集中講解的應用和聯繫就所知甚少,再加上吳雲一時興起,多講了些自己最近的研究成果,更讓人陷入迷霧。
從週一開始,學生們就開始互相傳道:“知道嗎?今年學校新進了個特牛的數學教授,一堂數學課,嘖嘖,就沒人聽懂。”
老師們也有些不服氣,說起話來也沖沖的:“這不是顯擺嗎?講那麼難的哪個學生能聽懂,給我們講啊?我還看不上呢。”
黎校長也委婉的傳達了校領導的囑託:“你說不願意帶研究生,這給本科生講課呢就要淺顯一些,太難了就沒有效果了。”
吳雲唯唯諾諾的不應聲,他早料到這堂課的效果不會太好,但他本就沒打算在教學上唱出什麼戲來,如果可能,他倒希望能安靜的研究而不用帶課,爲了減少責任,他不但謝絕了帶研究生和助教,還不答應給數學系正式上課,要求只帶選修,一週兩節。
學校也能理解吳雲的想法,如果他沒要求反倒奇怪,國內院校的環境比美國怎麼樣他們自己心裡和明鏡似的,就算嘴上吹噓達到了什麼什麼標準,也不過是宣傳的手段,吳雲的要求正說明他爲何選擇這裡而不是繼續呆在國外。依幾人的理解,這麼年輕的一位數學天才一定是會有想達到更高層次的要求,不帶課也實在不是什麼大事,隨便一篇論文也能讓學校臉上增光不少,有這樣的論斷,黎校長也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有了良好的環境,吳雲心無旁騖的開始了自我學習的過程,每過幾天,他就會在休息時將最近的想法以論文的形式發表出去,如此兩個多月,經過審覈的論文陸陸續續的出現在各種期刊中。
遠在美國的懷爾斯老懷大慰,他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得意弟子竟然突然之間大爆發,以每隔一週一篇論文的速度刷新着自己的記錄,最讓他欣賞的是,所有的論文都飽含創意,發前人所未發,到了後來,欣賞更是變成了驚訝。
連續發表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像吳雲這樣連續數月的情況比較少見,但也並非獨有,很多學者都喜歡研究告一段落之後再公佈自己的成果,尤其是在有價值的研究中更是如此,例如懷爾斯本人就是多年研究後乾脆出書一本。但吳雲的情況實在是太特殊,他所研究的不是某個數學分支或在他人研究的基礎上再理解,而是自己建立一個數學分支,甚至是將整個數學延伸,因爲懷爾斯也無法確定吳雲發表的全部內容是否能歸結於一個學科領域。
不單單是懷爾斯,包括吳雲在內的整個數學界都陷入了瘋狂,所有的數學家,是的,是所有的數學家都開始以瘋狂的姿態學習同樣瘋狂的吳雲所發表的論文,這種狀況實在是讓圈外的人難以理解。
很明顯,吳雲發表的二十餘篇論文具有非常的應用價值,因爲他不僅僅是闡述或證明問題,而是在創造一種完全不同的數學方法,他正在或者已經創造了一種全新的理論,這種理論不但在地球是首創,對於羅蘭和亞克多而言。也是聞所未聞。
在這股浪潮的推動下,吳雲終於在年底完成了最後的準備——創造出全新的數學方法,並藉着聖誕節發出了今年他最後的一篇,也是他今年的第28篇論文——論證歌德巴赫猜想。
在這篇文章中,他使用了5種自己創造的數學方法來證明這個世界上最著名的數學問題,事實上,之前的努力有一大半就是爲了現在這個時刻,經過半年的積累沉澱,吳雲終於成功的掀起了海嘯,讓這個世界都爲之震撼,當吳雲的論證被承認之際,這則消息立即出現在各大媒體的頭條封面之上,對於一切關心着世界的人們而言,那一剎那的震撼絲毫不亞於北京獲得奧運舉辦權的一刻,甚至猶有過之。
也許有太多人不明白什麼是“歌德巴赫猜想”,也許有太多人不明白吳云爲何如此的炙手可熱,也許有太多人不明白科學界爲何有如此強烈的地震,但他們只要明白又有一個偉大的人物誕生了,這,也就足夠了。對於外國人來說,他們再次見證了神秘東方的神奇,對於人而言,尤其是新生的年輕一代,他們得到了一次彌補缺憾的時刻,現在他們終於可以理解祖輩在許海峰出現時,在陳景潤出現時,在神州五號起飛時,在申奧成功時的那種欣喜若狂了。
乘着週末時光,《紐約時報》用一整張頭版外加數十頁版面詳細的敘述了吳雲的生平和其所做的研究,而《人物》則祭出了他們的封面;在歐洲發行量最大的德國《圖片報》銷售再次彪升,因爲他們刊登了吳雲幾乎所有的照片(大小圖並茂);世界上發行量最大的日本《讀買新聞》用頭條和數十篇評論再次橫掃報刊界。而作爲文章的期刊《歐洲數學快報》在加印了10萬份後依然被搶購一空,第二次的10萬份再次遭受了同樣的命運,短短的一週就加印六次,這對於任何一種雜誌都是難以想象的,其中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忍不住好奇的人們,他們迫切的想知道關於吳雲和歌德巴赫猜想的每一部分,許多人根本看不懂其中的公式數字,但他們將此當作娛樂雜誌來欣賞,作爲收藏品來收藏,作爲談資來記憶。
即便是一向反映遲鈍的媒體也親自派出了記者團,以強大的陣容奔赴各地,力求得到吳雲的每一份資料,從小到達的全部經歷,並不惜筆墨口舌的在各種媒介上將此公之於衆,吳雲不勝其擾,遁回父母家中。
因爲吳雲的生活太過簡單,所有的媒體都將他在美國被捕的事件當作猛料暴出,第一個公佈此消息的《紐約時報》發行量突破了120萬大關,爲近十年以來的最脯而作爲此事件的始作俑者FBI則陷入了無休止的麻煩當中。先是違規逮捕,然後是非法居留,都讓FBI局長米勒焦頭爛額,最後當B303工程(隕石)被一個精明的記者發現之後,情況一發而不可收拾,不足一週時間,當日負責吳雲一事的博爾頓就宣佈提前退休,而米勒的位置也岌岌可危。
聖誕節之後的空寂完全讓“吳雲”兩個字給填滿了,藉着無數的人的關注,大量的商人想起了吳雲,彷彿當年的本拉登一樣,吳雲成爲了廣告市場上的寵兒。所不同的是,當日的拉登除了錄像無法與世人見面,而吳雲不僅可以被採訪,還有可能做廣告。這的商機讓廣告商失去了理智,彷彿嗅到了骨頭的狗一般腆着臉,留着口水向吳雲拋着媚眼,價碼也越加越脯完全沒有理由的互相擡價讓人無法相信,連毫無關聯的百事和耐克都陷入了追逐吳雲的怪圈,在亞克多的建議下,吳雲決定再加上一把火。
他通過幾位朋友選擇了一個頗有盛名的經紀人公司和其他的各種助理,包括會計所和獨立的律師機構,然後對外宣佈只爲三家不同領域的公司做不超過半年的廣告,就隱藏起來不再出現,由着這個耗費了自己數百萬美元的隊伍炒做。
失去理智的人是可怕的,短短兩週,可口就將百事半年1。1億的報價超過,而通用則用8500萬美金帶3%利潤分紅(廣告車型)的方案將其他汽車廠商徹底打敗,最後一個名額的競爭更是拼的火花四濺,懸而未決。在如此鼎盛的人氣中,吳雲的團隊根一致否定了將吳雲賣給某個傳媒廣告巨頭的做法,轉而尋求周邊價值。
到了元旦的時候,吳雲已經收到了2。8億美金,加上其他收入,他已經毫不費力的成爲具有3億美金以上的大富豪,如此快速的速度讓所有人都欣喜若狂。
暫時的攀上成功的,吳雲呆在家中一邊享受着沁人快樂,一邊與朋友們通電領,一一的迴應他們的祝賀,尤其在與導師(他堅持這樣稱呼)懷爾斯的交談中受益匪淺。《歐洲數學快報》的主編克拉特也過了個快樂的聖誕節,吳雲的論文多發表在這家期刊上,從他具有自我意識的第一篇論文開始克拉特就有所感覺,卻未料到吳雲竟然能這麼快就完成所有的準備,一舉攻破這個的要塞,在聖誕節前的最後一次審覈中,克拉特一拿到吳雲碘目就被他的大膽驚呆了,而等到他完整的看完這篇論文後更是呆若木雞。作爲科學領域的見證宅克拉特怎麼會放棄這個載入歷史的機會,更仔細的審覈之後,克拉特悄悄的將題目放在了封面上。
即便事情已經過去了,但對克拉特而言還猶在眼前,他還記得在文章被刊載後,爲了論證其真實性的會議盛況,那是數學界多年少有的情況,會場內幾乎雲集了所有的著名數學家,會場外幾乎等待着所有的著名媒體,當國際數學聯盟指定的委員宣佈吳雲的證明成立時,整個會場都沸騰了。隨之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報道,電視、報紙、雜誌、網絡、這些平時和數學毫無關聯的媒體好像一瞬間就理解了數學的偉大,引得無數的市民也爭相購買,而作爲最早出現吳雲文章的期刊,《歐洲數學快報》的成績更是讓董事們振奮,克拉特真的很擔心他們被一時超常的發行量迷惑而妄圖和《泰晤士報》之類的媒體競爭,不過,雖然仍需保留快報的專業性,但他相信,如果吳雲仍能保持他一貫的質量,成爲發行量第一的專業雜誌卻是指日可待,他暗下決心:“一定要讓這個激動的時刻保持的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