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金黃色的陽光從陽臺斜斜地射進了232寢室的水房,透過鏡子與鐵門的反射悄悄溜進了232的寢室,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重重的反射,使得寢室內的陽光變得有些許暗淡,顯現出暗紅的顏色。
宋芸收拾好要帶去上課的書本,背上揹包,準備到教學樓上課了,今天的天氣很好,給人一種十分愉悅的感覺。
看了一眼依然躺在牀上睡覺的素妍,慕兒一大早就出去了,寢室就剩下素妍一個了,宋芸搖了搖頭,心頭有一股擔憂輕輕抹過,輕輕關上了門。
素妍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似乎是在裝睡。
今天,素妍要進行一個不能讓別人知道的計劃,她要私底下查清楚慕兒的底細。
從昨晚開始,素妍就一直在懷疑戴慕兒,從第一天看到她的時候開始,素妍就感覺慕兒這個人十分的特立獨行,而且一舉一動都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想了下,自從開學的第一天寢室就開始出現了怪事,水房壞掉的水箱、王碧琪電腦的恐怖現象,這一切奇異的事件背後,肯定是有人在作怪,而且這個人還善於用一種奇怪的手段讓人產生幻覺,回想起來,來到學院報到的第一晚,慕兒便在寢室裡跟衆人說起了那麼232寢室可怕的傳說,爲什麼慕兒要說這些?爲什麼她會知道這些?
而且,素妍心裡一直認爲,兇手就在232寢室裡,就算不是232寢室,也跟232寢室的人存在着莫大的關聯。
素妍懷疑寢室裡有內鬼。
宋芸遇襲險些喪命,來娣已經成了植物人,自己也在昨晚遇到了那麼恐怖的一幕,發生了這麼多事,唯一相安無事的就是慕兒一個,而且,她那奇怪的性格也爲她自己添加了不少嫌疑。
可是宋芸說慕兒是公安局長的女兒,一個局長的女兒爲什麼要做出這麼變態的事情呢?這點也是素妍心裡想不通的地方。
所以,素妍沒有直接把心裡的疑問提出來,而是決定自己一個人私底下調查一下慕兒這個人。
首先,要從她的物品開始查起。
要做出這麼多的事情來,一定少不了大量的作案工具,每次慕兒出去都沒有帶什麼奇怪的東西,所以說作案工具很可能就藏在她在寢室的東西里。
素妍從牀底拉出慕兒的雜物箱,小心翼翼地翻動着裡面的東西,免得讓慕兒回來後發現。
衣服、內衣褲、飾物,還有一疊厚厚的書,看起來都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素妍又把目光轉移到寢室內的一角。
這裡放着5個長方體的鐵箱,每人一個,還有一個是剛來寢室就有的,大概的以前232寢室的某位女生留下的,家人不願意睹物思人,所以沒有帶走,而校方也覺得這個鐵箱還很新,所以沒有清理掉。
最上面的是慕兒的鐵箱,鐵箱的門外面有一個鎖頭,一把打開了的鎖釦在上面,可是並沒有鎖上。
難道慕兒大意忘掉把鐵櫃鎖上了?
素妍嚥了一口唾沫,伸出手,慢慢打開了鐵櫃冰冷的門……
陽光熱辣辣地散射到校園的每一寸角落,照射到了慕兒的肩膀上,暖和和的感覺在肩膀上真好,彷彿減輕了不少這些日子給慕兒帶來的負擔,這樣的感覺的確讓人感到無比舒暢。
是啊,自己已經是大學生了,人們都說,大學,是揮灑青春與汗水的地方,是改變一個人命運的轉折點,哪怕你以前是一個多麼消極的人,過着怎樣彆扭的人生,只要你願意,你都能在這段黃金時期中改變自己。
慕兒輕輕一笑,大學,的確是一個命運轉折點。只是,它多半數是把人從積極帶往消極的世界中去。
高等學院,是所有教育階段中最容易出事故的地方,與中學時代不同,到了大學,人與人之間的階級性立馬就體現了出來,從穿着、飲食、交際。大學是一個微型的社會模型,是通往社會前必須經歷的一道坎,它把那些不適應社會潮流,不能融入到社會的人給與很大的打擊。這個社會的功利性,要麼服從,要麼淘汰。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因此,不少本來身心健康的學生們到了大學都會產生不同程度的心理問題,有的人把它當做動力,有的人卻耿耿於懷,以致喪失了生活的自信心、上進心。心理產生微妙變化,更有甚者,在這樣的條件底下化身成爲兇狠的殺人惡魔,平日在父母眼中的乖乖女乖乖兒子,一瞬之間變成殺人魔、變態狂。
現實例子簡直多不勝數,在中學時段慕兒就聽說了不少。
一對女生嬉笑打罵着從慕兒身旁追逐而過,後面的女生不停地呼喊着前面女生的綽號,很快便消失在轉角的位置裡。
慕兒在高中時代的綽號是木耳,因爲跟自己的名字讀音很像,懷念起高中那段日子,那真是慕兒最開心的日子,寄宿學校,不用回家,一起爲理想奮鬥,沒有追名逐利,也沒有勾心鬥角。
也許,對大學的牴觸情緒就是這麼來的吧。
其實,最快樂的事情就是不用回家。
慕兒的父親在公安局混了十多年了,現在終於升到了局長的位置,打慕兒自小開始就很少跟父親玩,與父親接觸,每次父親回家已經很晚了,慕兒早就睡了,慕兒起牀的時候父親也已經出門了,可以說,慕兒自小就跟母親一起生活,基本沒有接觸到正常家庭的那種一家三口同桌吃飯的家庭溫暖,更別說父愛了,母親雖然一直跟慕兒解釋要體諒父親,但慕兒長大後還是能感受到母親心中的無奈。
母親的心臟病發作去世時,父親也沒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
那是差不多要踏入高三的時期了,那個週末慕兒回家探望母親,所以到時慕兒在場並且撥通了急救電話,同時也通知了父親,當時父親遠在外地出差辦公,雖然聽到電話後已經立馬趕回來,可是天意弄人,慕兒怎麼也想不通,上天就這麼帶走了母親,父親趕到醫院時,母親已經去了。
慕兒看着病牀上這位女人,多年以來,忍受着丈夫的每天加班,獨自一人帶大了自己,沒有人安慰,沒有人讚美她,等女兒上了高中,她更是經常獨自一人對着一間大屋子,飽受着孤獨的折磨。
不知怎麼的,慕兒這時候竟對母親的離去感到一絲欣慰。
慕兒的父親的牴觸情緒,也是那時候產生的。
從那時起,慕兒的性格就變了,平時喜歡跟男孩子一起打鬧的她變得鬱鬱寡歡,做事變得特立獨行,同學們知道了她家的狀況,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幫助她,最終,她身邊要好的朋友變得寥寥無幾。原本成績優秀的她也開始一落千丈,本來,她可是同學眼中的榜樣,老師也找過家長,可是自從慕兒在辦公室跟父親大吵了一架後,班主任也對她是完全沒有辦法了。
父親對這個女兒沒辦法,儘管試過很多彌補父女關係的手段依然不奏效,現在他只能依靠大學的生活能改變慕兒,讓她變得跟以前一樣樂觀開朗。
可是答案是否定的,命中註定慕兒要被分到232寢室,命中註定她的大學生活要跟別人不一樣。
手機的響聲把慕兒從思緒中帶回了現實,望着屏幕的來電顯示,慕兒的臉上有一絲憂慮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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