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的天似乎陰沉了下來,淅淅瀝瀝的雨開始砸落在了雲安省的大街小巷。店鋪,馬路,花園,似乎經過了一場洗禮一樣變得更加的炫目。有兒童在大街上肆意的奔跑,享受雨水的滋潤;有情侶共撐一把折傘在街上慢慢遊逛,享受雨中的浪漫;有老人在屋檐下閉目養神,享受雨水的清爽。城市似乎就是這樣美好,每個人都在享受着自己悠然恬靜的生活。卻沒有人知道,這個城市的某些人並沒有時間感受這些美好。
“青姐,潘姐她怎麼樣了?”杜楓看着還沉浸在悲傷裡的潘小妞心裡也不是滋味。這麼多天來的相處已經讓他們成了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彼此熟悉了對方,彼此依賴上了對方,也瞭解了對方的心性。
杜楓輕輕走到潘小妞的身邊,沒有說話也沒有安慰潘小妞。就那樣靜靜的坐到了她身邊的椅子上,跟她一起發呆,一起悲傷。
“他是我最親的人,母親死得早,是他一點一點的把我養大。”潘小妞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都止不住:“小時候,別人都說我沒有母親。在學校裡嘲笑我,羞辱我,是我哥哥他像個大英雄一樣的保護我。他把那些嘲笑我的壞孩子都打了一頓,警告他們不許欺負,而且每天都會去送我上下學。”
“外邊的人都說我哥是個壞人,是個無惡不作的惡人。可他在我心裡卻是最偉大的男人,他會保護我會照顧我。”潘小妞有些泣不成聲,“其實他並不是我的親哥哥,他只是父親的一個私生子。可他卻沒有因爲我沒了母親而欺負我,而是代替了我母親的角色照顧我。就算現在我已經不在回家,可他依舊是我的哥哥。”
“因爲算命先生說我是個災星,我母親就是我剋死的。我也並不受父親寵愛,甚至父親都禁止我學南疆的蠱術。也是我哥哥,他一點點把他所學到的蠱術都教給了我,甚至把父親傳給他的潘家絕學嗜血毒蠱這一隻有族長才可以學的蠱術傳給了我。”杜楓已經把杜楓的袖子當成了紙巾,往上邊抹開了鼻涕,“或許女人是天生練蠱的命吧,我用了不到哥哥用過的一半時間就學會了他教給我的所有蠱術。”
“其實那是我的蠱術已經在哥哥之上了,可我不想讓他難過感覺自己不優秀所以這一切我都沒有告訴他。甚至可以說那時我的蠱術也在我父親之上了,苗疆的第一蠱王恐怕我都可以當上。”潘小妞的肩膀因爲抽泣有些微微顫抖,“後來我愛上了一個男人,或許在當時來說他就是我的生命。我把他帶回了苗疆,帶回了潘家。可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是爲了潘家的蠱術去的,害的潘家差些滅了門。父親跟哥哥都很憤怒,要處死他。我那時已經成了傻子,我拼命的維護他只爲保他一命,甚至不惜被逐出潘家族譜,成了無名無姓的漂流之人。”
“那他那?”王青青忍不住開了口。
“他。”潘小妞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他拋棄了我,甚至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就這樣消失在了我的世界,就像當初憑空出現在我的世界一樣。後來我不斷的僞裝自己,是自己看起來*,成爲交際花。這樣纔沒有人再敢打我的主意,我也開始在這世界裡頹廢。直到我遇上了邊學,那個“老男人”。他成熟穩重,雖然看起來嚴厲了一些,可他卻把我當成了他的妹妹甚至可以說是女兒。”
“我已經五六年沒回家了,我想我哥哥可我不能見他。我也不再那麼的恨我父親,也開始擔心他年齡大了身體會不會吃不消。”潘小妞已經依偎在了杜楓的懷裡,她感覺這個甚至還不能說是男人的男孩你能給他一些溫暖,“直到今天,我見到了我哥哥。可是他不再是當初那個看我不開心會哄我,看到我流眼淚會給我擦乾的哥哥了。他變成了一具屍體,冰涼的沒有生命的屍體。”潘小妞說完這些已經哭的聲音沙啞了起來,眼眶紅腫甚至有了血絲。杜楓真懷疑今天她會把所有的眼淚流乾。
“都過去了。”杜楓慢慢的拍着潘小妞的背,“看着這個像自己親姐姐一樣的女人這樣的悲傷,心裡下決心要把殺人兇手碎屍萬段。”
“楓哥。”張敬濤有些着急的跑了進來,“你沒事就好了,擔心死我們了。”
“噓!”杜楓連忙弄了一個靜音的的動作,示意張敬濤小聲一點。潘小妞已經在杜楓的懷裡昏睡了過去。
“潘姐她沒事了吧。”張敬濤低低的話語裡也充滿了關心,“組長他也意識到自己過激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杜楓把潘小妞平放在了王青青的牀上,比劃了一下示意大家出去說。
“青姐,實踐報告又沒有真正找出導致死者身亡的原因。”
王青青的臉色有些難看:“精盡人亡,不過我驗屍發現死者生前只經過了一次*。”
“一次。”杜楓心想道,“白雪沒有騙自己。”
王青青接着說道:“這個案子想要找出兇手,恐怕並沒有那麼容易了。無論從各個方面來說,潘天賜都是屬於意外死亡而不是蓄意謀殺或者他人謀殺。”
王青青的話讓在場的人都緘默三口,各懷心事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