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城隍府,小老頭左右看看,對紫袍男人道, “你倆先撤,我們斷後”
紫袍男人似乎有點不放心,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了句“小心行事。”然後就頭也不回的牽着我往前走。
我被男人牽着,忍不住的回頭看向小老頭,確見小老頭正笑眯眯的目送我倆離開,似乎眼神中還帶了些欣慰。
我正想給老頭也笑笑,
耳邊確響起一個咯帶嚴肅的聲音,警告道, “別回頭”
我嚇的立馬把頭轉了過來。看向身邊唯一的紫袍男人,見他正目視前方,並不像說過話的樣子。
突然, 感覺有點毛骨悚然,不敢再亂看,老老實實的目視前方,跟着紫袍男人快步往前走去。
走了沒多遠,前方就出現密密麻麻的岔路口。
望着,一條挨着一條,黑漆漆即筆直又雜亂的道路,我有點蒙圈。。
我擡頭看向男人問道:“咱們走哪?”
男人笑了笑,朝天空指去,“跟着亮點走,。”說完,男人便牽着我的手,朝亮點照射的其中一條路走去。
我心裡七上八下,生怕男人選錯了路,不明白他爲啥會相信一個隨風飄動的亮點!
直覺告訴我,萬一選錯了,我們可能就永遠出不去了。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跟着男人在黑暗裡走了很久,很久,久到重生的好心情,慢慢被焦灼替代!
就在我心理防線即將崩塌時,前方突然明光大亮。
男人帶我一步踏出黑暗,我被亮光刺的有些睜不開眼。
過了好一會,我才慢慢適應。轉頭環顧四周,發現我們竟直接進到了一個房間。
房間地上並排躺着一大一小兩人,不過,那小孩身上的衣服怎麼那麼熟悉呢?
藉着倆人頭頂上各亮着的一盞煤油燈,我疑惑的看向小孩的臉。
結果發現,躺地上的小孩竟然是我自己,彆扭的轉過頭,心裡沒來由的一陣詭異。
而另一個躺着的,也不是別人,正是我身旁的男人。
此時,一個小孩正撅起圓滾滾的屁股背對着我們往燈裡添燈油。
身旁的男人“咳”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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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轉過頭咧嘴笑道“師傅,你們回來了。”小孩明顯很興憤。
男人點點頭,也未多說,徑直向地上的另一個自己走去。
然後頭對頭腳對腳的躺了下去!
我疑惑的看向對面小孩,不明白男人什麼意思。
但 在看清小孩長相後,我一愣,這小孩也太好看了吧,大眼睛水汪汪的,臉上白白嫩嫩的,小嘴脣又粉嘟嘟的,穿着我沒見過的衣服和褲子。
我呆呆的看着那個小孩,早就把男人的舉動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可能我的目過太過直白,小孩好看的眉頭皺了下,語氣不耐的問:,“你在看什麼?”
“你好看”我情不自禁的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小孩又是一臉嫌棄, “摖摖你的 哈喇子吧。”
我傻呵呵的擡手摖嘴,可手在嘴角摸了個遍,都有沒發現一滴口水。
我再次疑惑的擡頭看向小孩,小孩一臉憋笑。我這才反應過來,感情那小孩是耍我呢!
我憤怒擡頭看向那小孩,小孩見她殲計得逞,立馬笑的見牙不見眼!
可恨的是,笑起來也可愛的要命!
弄的我有火也發不出來了,只得氣哼哼的給了他個大白眼。
好看了不起啊!好看就能隨便欺負人嗎?哼!小屁孩。
過了一會,地上的男人動了動,從地上爬了起來,男人走到我面前,指了指地上另一個我,對我說道“趕緊躺上去。”
我看向地上那個臉色蒼白的我,遲疑的問“不會壓壞了吧?”
男人微笑的搖搖頭,我拍了下心口“哦,那俺就放心了。”說完,我學着剛剛男人的樣子,,頭對頭腳對腳的躺了下去。 失重感傳來,一個眩暈我就啥都不知道了。
等再有意識,我就感覺哪哪都疼,又酸又疼的。
感覺嗓子都快冒煙了,好像龜裂的大地,急需雨水的滋潤,
努力拼了老命才勉強說了個“水。”字!
聲音一出,我就絕望了,別說別人,就是我自己聽到這破風箱一樣的聲音,估計也聽不懂在說什麼吧。
就在我努力想說第二遍時,確感覺嘴角有溼潤的水跡,隨着縫隙流到嘴裡,接着到了喉嚨。
久旱逢甘霖,我貪婪的浸染着乾涸的喉嚨!
當嘴角沒了水跡,我又叫道“水”這一聲就清楚了很多!
“知道是水,你別急。”是那個小孩的聲音。
我慢慢的安靜下來,一點一點的喝着送到嘴邊的水。昏昏沉沉中又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努力勉強掙開眼,本能的朝着窗外的亮光看去。 刺眼陽光讓我微微咪起了眼睛。
當, 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我這才真實的感覺到自己活了過來。
嗓子依然火辣辣的,我舔了舔乾裂起皮的嘴脣。眼睛往周圍巡視一圈,並沒有看到水壺和水杯之類的東西。
整個白的發亮的屋裡,只有一個凳子和我躺着的牀,以及牀邊的櫃子。
突然感覺哪裡不對,優於回魂那夜比較黑,沒有好好看過周圍的環境。
現在看清周圍情況的我,好奇的整大了眼睛,眼睛圍着牆壁的四周看,心裡暗暗想着“這屋子真好,牆上都是光禿禿的,還白白的”
我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奇的不停環顧,按耐不住心裡好奇,慢慢伸手摸了摸頭頂的牆壁,嗯,真挺光滑的!
那個時候我們家還住着石頭房,房頂是木頭加瓦片,四周牆壁是石頭,牆縫都是用泥巴糊起來的,有時一不注意就會把牆上的泥巴蹭下來,所以,有的人家會往牆上糊點報紙,防止泥巴掉下來。
條件好點的人家,地上會鋪八字磚,不好的就直接是土地。
從沒進過城的我,對屋子的想像還侷限於鋪八字磚,所以,對於現在面前的這個房間,真不能怪我大驚小怪。
“咔嚓”開門的聲音傳來,我轉頭看見那晚的小孩正提着暖壺走了進來。
“你醒了。”小孩笑着走過來,
我無視小孩的笑臉把臉轉到一邊,誰讓他騙我了。
小孩似乎並沒生氣,而是故作惆悵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哎!看來是沒人喝這水,我是白打了,算了,我還是給師傅送去吧。”
我撇撇嘴,嚇唬誰啊!
過了約有五六秒,我就聽到小孩往外走的腳步聲,嚥了口口水,心裡默默告訴自己,:不蒸饅頭掙口氣,自己必須得忍着。
眼角餘光看到那個小屁孩還真往外走,我心裡不由有些着急,,就在小孩擡手要開門時,我忍不住的開口,“哎,那個,俺渴。”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噗呲,”“俺知道你渴,俺馬上給你送來。”
我氣的鼓眼,這小屁孩竟然學我說話,還笑的花枝招展的。
“哼。”我氣的一轉身,徹底不理他了。
小孩走過來推推我“喂!好了,別生氣了。我可在這伺候了你好多天了哦!”
誰讓你伺候了,我暗暗翻了個白眼。
小孩也沒在說話,接着我聽到倒水的聲音和小孩吹熱氣的聲音。
過了一會,小孩又推推我“快喝,喝好了我等會帶你去見你姑姑。”
我泯泯脣,自己坐起來,感覺腦袋還有點懵懵的,可能是躺久了的問題吧。
接過小孩遞過來的茶水,“咕咚,咕咚。”一連喝了三杯。
還想再喝,那小孩確一臉認真的說,“你剛剛回魂,魂魄和身體還沒完全契合,不能喝太多水,不然不好排出。”
我眨着懵懂的眼睛,他的話我一句也沒聽懂,不過不喝感覺也還行,就沒過多糾纏。
我看向小孩,“你說的是俺二姑嗎?她在哪?還有俺這是在哪?你是誰?”
“就不能一個一個的問啊。”小孩不滿的嘟囔,不過還是解釋道:“是你二姑,在隔壁,你在你們縣城醫院裡,我就是我。”
“哦!”
小孩眨眨眼看我,見我不再開口,忍不住的問道:“沒了?你就沒其它要問的?”
我疑惑的搖搖頭,:“還要問什麼嗎?”
小孩無語的看着我,泄氣道,“那好吧,我自我介紹下,我叫齊溫,今年12歲,你呢?”
齊溫,雞溫,都12了還長的這麼矮,心直口快的我,想到這嘴裡脫口而出,“12歲怎麼這麼小啊,”我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小孩。
可能被我戳到痛處,小孩咬牙切齒的道“你沒聽到後面我問你的問題嗎?”
我得意的回道“俺今年才九歲,俺叫王木堯。。”
我笑盈盈的看向齊溫,臉上的表情分明在說,看吧看吧我才九歲看起來都比你大。
齊溫冷笑一聲轉身說道“那你跟上來吧,我帶你去見你姑,想來你這麼強壯應該不用我扶吧?”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扶就不扶唄,少了你我還走不動了。
我掀開被子擡腿下牀,可剛剛一着地我就尷尬了,沒勁啊,要不是我儘量把身體的重心,壓在撐在病牀上的胳膊上,我早就攤了。
“呦,呦呦,你不是強壯嗎?怎麼連站的勁都沒了,你倒是給我走兩步啊,!胳膊怎麼還發抖了,你這樣可站不穩哦!”齊溫繞有興致的圍着我轉,那個嘴還不消停。
我看着這腹黑的傢伙,欲哭無淚,早知道剛剛就不欠欠的逞能了。
不過一會,後背便被汗水浸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沒辦法,我只得哭喪着臉道,:“對不起,俺錯了,快扶俺一下,你再不扶俺俺就掉下去了。”
齊溫一臉得意,“哈哈哈哈”,等齊溫笑夠了,才大義凜然的開口:“好吧,俺大人不計小人過,那俺就免爲其難扶扶你吧。”
顧不上齊溫得了便宜賣乖,只要能扶我,愛咋地咋地吧!
就在我以爲馬上就可以解脫時,那傢伙居然一轉身,出去了!出去了!
我懵逼的看着門口,剛想破口大罵,就見齊溫去而復反,手裡還扯了個椅子不是椅子,車子不是車子的東西。 堪堪收住到嘴的罵聲。
齊溫將那東西放在我屁股下面道,“等會我架着你的胳膊,你慢慢坐到輪椅上來。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
我倆折騰了半天,費了老鼻子勁我才安全的坐上那個名爲輪椅。
當齊溫轉到我身後,推動輪椅往外走時,我又新鮮了一把。
走了約麼有5.6分鐘, 齊溫在一個門前停住了腳步。
門內隱隱傳來熟悉的交談聲,我有些好奇,所以在齊溫剛想去敲門時,我一把拉住她,食指放在嘴脣邊噓了一聲。
齊溫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倒也沒再動作。
我艱難挪到門前,趴在門板上,仔細聽着裡面的動靜。
“好了,你就別再亂動了,後面的事我會處理的。”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還有點熟悉,不過一時也沒想起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