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以球爲媒

李大壯最終還是買了一束花,在譚玲唱完後,立馬衝了上去。

譚玲哽咽着接住李大壯遞過來的鮮花,並給他一個飛吻。此時,臺下響起掌聲、口哨聲、議論聲——好浪漫啊!

李大壯買了單後,譚玲拖住他的手走出西餐廳。

他們向增埔市前衛中學走去。忽然天空下起毛毛雨,李大壯被雨水澆醒。他掙脫譚玲的手,略顯無奈地說:“給你送花是迫不得已的,讓你有臺階下,並不代表什麼。”一直沉浸在幸福中的譚玲似乎不理睬李大壯說的話。

不一會功夫,他們來到譚玲宿舍。譚玲同事兼室友——董芳香也是大學畢業的政治課老師,她見譚玲手捧一束鮮花,心情格外好,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董芳香對李大壯也很殷勤。李大壯見董芳香這麼熱情,又想到剛纔尋呼機收到6位球友的回覆短信,其中3位沒空,另外3位(2男1女)表示準時過來打球,如果打混雙,剛好缺1位女球手,於是他盛情邀請她打球,董芳香愉快地接受了邀請。

李大壯見還差十幾分鍾就到8點了,於是叮囑她們抓緊時間換衣服,自己先過去球館那邊換衣服。

李大壯換好衣服後,以譚玲名義,5折價格訂了一個場:8點—10點。

不一會,大家陸陸續續到了。他們按混雙來分組比賽,譚玲與李大壯一組,比賽規則爲每一局輸者下場——場下的另一組上場。

譚玲與李大壯這對組合打得另外2對組合滿地找牙。混雙比賽中,相比其他2組混雙組合,譚玲與李大壯組合更有優勢:速度快,殺球上網快,回球失誤少,移動也快,體力好。李大壯特別能殺球,譚玲特別能防守,平抽快擋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他們打得從容、淡定,自信,不着急。

譚玲與李大壯這對組合連打了2局,另2組混雙組合輪番上陣——各打1局——都以慘敗收場。另2組混雙組合不服氣,拆對重組新的混雙,輪番上陣,各打1局,還是慘敗於李大壯與譚玲這對金童玉女組合。他們心有不甘,推出男雙來挑戰。

李大壯、譚玲金童玉女組合已連打4局,譚玲還是信心滿滿的,衝着大壯喊:“球場下,我是溫柔體貼姑娘。球場上,我是女漢子。”他們開始PK男雙——陳小亮、文衛元組合。

譚玲先發球。她左手拿球,球低低地在空中劃過一道非常刁的弧線,從網上飛過,直逼對方中場右接發球區前端。對方位於中場右接發球區的陳小亮挑了一個高球,直飛李大壯他們後場。李大壯凌空殺球,他爆發力好,球快速地奔向對方後場。

男雙這邊文衛元快速後移用球拍輕擋了一下,球低空從網上飛過,直飛李大壯他們左前場。譚玲迅速撲向左前場,用拍輕點了一下,球直逼對方空位——對方左前場,與此同時李大壯迅速前移至中場右接發球區進行防守,他們由前後進攻型站位改爲左右防守型站位。

男雙這邊陳小亮迅速向左移動,又將球挑起,直逼李大壯他們中場左接發球區後端,李大壯迅速左移,來一個上手擊球,球直奔對方前場中路,與此同時,譚玲又迅速回防中場右接發球區。對方沒接到球,球直落對方前場中路。李大壯他們得了1分。

譚玲與李大壯交換站位區後,在中場左發球區繼續發球,她發了一個高球。男雙位於中場左接發球區的文衛元躍起殺球,直逼對方前場。譚玲衝上前防守時出現失誤,球落在己方前場。

場上比分仍爲1:0,李大壯這邊領先1分。換髮球時,男雙那邊位於中場左接發球區的文衛元發了一個高拋球。譚玲判斷球落點準確,沒接,結果球落點爲後場。

場上比分爲1:0,李大壯這邊仍領先1分,繼續由男雙那邊發球。

男雙那邊位於中場右接發球區的陳小亮發了一個短球過來。李大壯用力一揮拍,回了一個高遠球,直飛對方後場。文衛元反手來一個吊球,直奔對方前場網前。李大壯上前用拍輕點一下,球向上竄,剛好擦網而過,直奔對方前場網前。陳小亮沒守住,落在己方前場網前。

場上比分仍爲1:0,現輪到李大壯這邊發球。

李大壯在中場右發球區發球,他發了一個短球。對方位於中場右接球區的陳小亮判斷失誤,以爲落點爲己方前場,結果杯具——球剛好壓線,落在己方中場右接球區前端邊界線上。李大壯他們又得了1分。

場上比分爲2:0,譚玲與李大壯交換站位區後,由李大壯在中場左發球區繼續發球。

……

最後經過苦戰,李大壯與譚玲這對金童玉女組合以15:7完勝陳小亮與文衛元男雙組合。

此時還有十幾分鍾就到10點了。大家都累了,坐下來閒聊。陳小亮、文衛元他們大讚前衛中學羽毛館,說它光線好,淨高符合標準,木地板不易拉傷腳,價格還5折,太值了。

陳小亮、文衛元他們還對李大壯說,老規矩,場租及羽毛球費用由男生平均分攤。

10點後,大家分手時,譚玲突然走上來抱着李大壯,她臉貼着他臉。李大壯一邊說:“我不愛你,麻煩你放手。”一邊用力掙脫她的抱抱。

在大衆廣庭之下,譚玲這舉動不僅令她同事感到吃驚,也讓李大壯的球友感到驚訝——李大壯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李大壯見到自己球友的表情,瞬間清醒了許多——譚玲要造成“戀人既定事實”,於是他對譚玲說:“再不放手,以後我們一刀兩斷。”譚玲不情願地鬆了手,又給李大壯一個飛吻,並含情脈脈地說:“我願一生一世等您娶。”

呂玉花在搶救室住院20來天后,醫生對她進行復查,腦血腫已完全吸收,腦水腫也已消失,期間也沒出現過併發症,唯一的問題是還沒甦醒過來,主診醫生認爲後續治療就是促醒治療。治療方案就是:給予一些營養腦細胞的藥物、進行高壓氧治療及讓親近的人對其觸摸、陳述她熟悉的往事,另外毎天繼續實施鼻飼。呂玉花父母聽從醫生的建議,讓呂玉花離開搶救室,轉入普通病房進行康復治療。

謝麗莉在呂玉花轉入普通病房的第一天就約李大壯晚上打保齡球。李大壯本來不想去,想讓洪玲去。洪玲明知謝麗莉在追李大壯,肯定不會去,於是她聳了聳肩膀說:“她是我們公司財神爺,我們每月與增埔市永高化學試劑廠有十幾萬生意,雖然沒什麼錢賺,但給我們一個月甚至4、50天的賬期,使我們資金不至於太緊張。你是老闆,理應好好招呼她,否則作爲增埔市永高化學試劑廠的財務,她一不高興,將賬期縮短,我們資金就轉不動了。”李大壯無奈只好赴約。

李大壯計劃先在增埔市優泰優保齡球館邊一家日本料理——增埔市東井大菜館請謝麗莉吃飯,爲此他訂了一間包間——榻榻米。榻榻米實爲一間小房,地面中央淘空成長方形池,長方形池四壁及池邊四周用木板裝飾,池邊四周還放有座墊,而池中間放有一張小飯桌。

李大壯提前來到增埔市東井大菜館。他在榻榻米內等了十幾分鍾後,謝麗莉纔在侍應生的引領下來到。

她剛坐下來,李大壯麪露嚴肅的表情,以不用置疑的口吻說:“我今晚是以公司名義招待供貨商的,你千萬不要想歪了。”聽到這大壯這麼說,謝麗莉有點怏怏不樂,生氣地說:“這麼美好夜晚,就莫談公事了。”

李大壯讓她點菜。她先要2杯檸檬水,接着點了2只生蠔、1份三文魚刺身、1份涼伴海藻沙拉、2碗烏冬面及2支清酒。不一會功夫,菜上齊了,烏冬面是熟的,除放在碎冰上的生蠔、三文魚刺身是生的外,涼伴海藻沙拉也是生的。

謝麗莉提議,喝酒前先墊下肚子。於是他們先吃了幾口烏冬面,接着2人乾杯,各自喝了1杯清酒。一杯酒下肚後,謝麗莉又提議先喝幾口檸檬水以解酒再生食海鮮。他們喝了幾口檸檬水後,開始生食海鮮。他們就着芥末吃起生蠔來,謝麗莉突然大喊太辣了,以致眼淚流了出來。她似乎觸景生情,哭着訴說:“今晚就是幾年來的縮影。烏冬面是酸的,清酒是甜的,檸檬水是苦的,生蠔配芥末是辣的,幾年來我的人生經歷就是酸甜苦辣。我追了你幾年,你還是不爲所動。”

李大壯見她情緒激動,唯有好言相勸。

李大壯:“你是省城姑娘,身材相貌出衆。我一個鄉巴佬配不上啊!”

謝麗莉:“那是你託詞。難道你已找到心上人?”

李大壯:“我以前就跟你提過,我已有女朋友,只不過一時半會聯繫不上。但現在聯繫上了。”

謝麗莉:“一個昏迷姑娘——呂玉花?”

李大壯:“是。你怎麼知道的?”

謝麗莉:“我還知道有一個叫劉榮慶的大男生與你同時在追呂玉花,可是呂玉花壓根不知道你在追她,她昏迷前只知道劉榮慶一人追她——說不定人家早已私定終身了,而你變身第三者。”

李大壯:“你認識劉榮慶?”

謝麗莉:“當然,劉榮慶是我大專同學,也是增埔人。他在大學期間追了我3年,我都不鳥他一眼。”

李大壯:“那昏迷姑娘——呂玉花是我小學同學,我們有十年出頭沒見過面了。她昏迷前最後一次見到我是82年8月底。至於劉榮慶,我們在醫院偶遇才相識的,他和呂玉花是不是戀人關係——我也不清楚。”

謝麗莉:“那你不繼續追呂玉花了?”

李大壯:“肯定追。”

謝麗莉:“那萬一劉榮慶是她男朋友,你會作何種選擇?”

李大壯:“那還用問,只能放手。”

謝麗莉:“這麼說來,你與呂玉花的關係仍是未知數。”

李大壯:“是。”

謝麗莉:“那麼這樣說來,到目前爲止,呂玉花並沒有與你明確確定你們之間是戀愛關係。”

李大壯:“可以這樣說。”

謝麗莉:“那你還有沒有其他相好的女生?”

李大壯:“沒有。”

謝麗莉:“那譚玲怎麼回事?”

李大壯:“她是我的小學同學,我們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謝麗莉:“聽你講這麼多,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現在還沒有一個女生答應與你建立戀愛關係。”

李大壯:“是。”

謝麗莉:“那就是到目前爲止你還沒有女朋友,我就有權利追你,你也有義務給我一個機會——與其他女生同臺競爭。”

李大壯:“不懂你在說什麼?”

李大壯夾了一塊三文魚給她,他和聲細語勸她別胡思亂想,吃飽飯纔有力氣打保齡球。謝麗莉情緒好了點,繼續吃飯,他們就這樣安靜地吃着東西。可過不了多久,隨着幾杯清酒下肚,謝麗莉又開始不停地嘮嘮叨叨,李大壯疲於應付。她不停地追問李大壯爲何不同意做他男朋友,她聲音哽噎地說:“我對你掏心掏肺,你怎麼無動於衷呢?”

她說完後,走到對面,不由分說面向李大壯坐在他雙腿上。

謝麗莉眼晴放光,心跳加速,她雙手攬實李大壯脖子,並將嘴對住他嘴——他們自然而然親吻起來。

他們雙雙沉浸在亢奮中,正在此時,從門簾外傳來侍應生的聲音:“先生,要不要加菜?”李大壯瞬間清醒過來,他迅速推開謝麗莉,並平靜地回覆侍應生:“不用加菜。”

正處於極度興奮中的謝麗莉被推開,十分難受,又繼續撲上來。李大壯再一次推開她,並嚴厲斥責她別犯賤,她的行爲纔開始收斂。

他們都不出聲,只顧喝悶酒。

過了十幾分鍾,謝麗莉又開始絮絮叨叨起來,李大壯疲於應對。

謝麗莉:“我們幹掉今晚最後一杯清酒,期待我的男神——你總有一天爲我陶醉。”

李大壯:“我不是你男神,真心祈禱你早日找到他。”

謝麗莉:“我把最美的風景留在你這裡了,你就是‘他’,你就是我要找的要陪伴我——遠離孤獨寂寞的男神。”

李大壯:“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你男神,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

謝麗莉:“我們生來就是平凡的人,平平凡凡才是真。我閉上眼睛都能感受到你脈搏的跳動;晚上,我睜開眼睛望向天空,滿天繁星中,那顆牽牛星就是你。”

李大壯:“不談這話題了。還打不打保齡球?”

謝麗莉:“打。”

李大壯:“那我們要抓緊時間吃飯。”

又過了20多分鐘,他們吃完了飯,然後來到優泰優保齡球館。

他們要了2條球道,點了2杯熱茶,換了專用鞋後,來到球道處。

謝麗莉提議進行比賽,規則爲每人各打4局,總分高者爲勝,毎局分爲10輪,每打完1局就互換球道。她又提議,如果她輸,她從今以後不再纏着他,如果她贏,他仍和她來往。

李大壯答應比賽,但強調如果他輸,仍和她來往是指正常來往——非戀人關係。

優泰優保齡球館空間寬敞,而且燈光、溫度調控、球道都很專業,對謝麗莉來說,發揮起來得心應手。

第1局第1輪,謝麗莉一上來就來了個下馬威,只見她似一隻矯健的燕子在地板上飛舞,一隻粉紅色球從她右手中飛奔而去,它一路直行,眼見10個木瓶瞬間全倒,接着傳來“稀哩嘩啦”響聲,顯示屏顯示全中——所得分爲10分。

李大壯挑了個12磅綠色球,他助跑、擺動、揚手一氣呵成,球以極高初速度沿着直線滾滾向前,10個木瓶瞬間全倒——顯示屏顯示全中——所得分爲10分。

第1局第2輪,謝麗莉投了一個曲線球,只見那藍色球剛開始時是直線滑行,到瓶區附近時向左變線,擊倒10個木瓶——顯示屏顯示全中——所得分爲10分。

李大壯也投了一個曲線球,只見那橙色球剛開始時也是直線滑行,到瓶區附近時也是向左變線,同樣擊倒10個木瓶——顯示屏顯示全中——所得分爲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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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局第3輪,謝麗莉投了一個側旋球,只見那黃色球呈逆時針旋轉,一路滑行,到瓶區附近時,以高速度橫向旋轉來產生巨大的衝擊力,衝入2號位,球瓶橫向翻倒,互相撞擊,形成連鎖反應,10個木瓶全倒——顯示屏顯示全中——所得分爲10分。

李大壯同樣投了一個側旋球,那紫色球同樣是逆時針旋轉,一路滑行,到瓶區附近時,同樣以高速度橫向旋轉來產生巨大的衝擊力,衝入3號位,球瓶同樣橫向翻倒,互相撞擊,形成連鎖反應,可惜只有9個木瓶倒。他又投出第2個球——直線球,擊倒最後1個木瓶,顯示屏顯示補中——所得分爲10分。

至此,就第3輪來說,謝麗莉應得分爲30分,李大壯應得分爲29分。

謝麗莉用挑戰性口吻說:“你是不是喝醉了,一個大男生打不過一個弱女子。實在不行投降吧!”她說完後,坐下來喝起熱茶來。李大壯見狀也坐下來,一邊呷着茶,一邊提醒謝麗莉不要過早下結論。

他們休息了一會後,又開始大戰。

第4輪、第5輪他們都是全中,但從第6輪到第9輪,他們都沒全中或補中。

到第9輪結束時,李大壯累計得分爲162分,謝麗莉累計得分爲160分。

他們默契地坐下來歇了一會,喝一口熱茶後又開始第10輪PK。

第10輪,謝麗莉第一次投了一個弧線球。球一脫手就高速旋轉起來,且在球道中線做直線運動,正面衝向1號位,但球走過球道中點位置後,旋轉速度減慢,球運動軌跡不再是一條直線,而是一條弧線,橫向衝向3號位,擊倒10個木瓶——顯示屏顯示全中——所得分爲10分。接着她第二、第三次都是投弧線球,所得分都是10分。

第10輪,李大壯同樣第一次也是投了一個弧線球。球一脫手同樣就高速旋轉起來,在球道中線做直線運動,也是正對1號位向前衝,球走過球道中點位置後,旋轉速度同樣減慢,球運動軌跡同樣不再是一條直線,而是一條弧線,橫向衝向2號位,擊倒10個木瓶——顯示屏顯示全中——所得分爲10分。接着他第二、第三次都是投弧線球,所得分分別是10分、7分。

至此,第1局正式結束,李大壯累計得分爲189分,謝麗莉累計得分爲190分。

他們互換球道後再戰第2局。

第2局比賽,李大壯累計得分爲199分,謝麗莉累計得分爲200分。

他們互換球道後再戰第3局。

第3局比賽,李大壯累計得分爲200分,謝麗莉累計得分也爲200分。

他們互換球道後再戰第4局。

第4局比賽,李大壯累計得分爲202分,謝麗莉累計得分爲201分。

至此,4局比賽正式結束,李大壯累計總得分爲790分,謝麗莉累計總得分爲791分。謝麗莉高興得跳起來,終於打敗自己的男神。而李大壯悶悶不樂地說:“正式比賽是6局,我們纔打4局,況且你才贏我1分,你是僥倖獲勝的。”謝麗莉回嗆李大壯:“規則是我們雙方同意的,輸就是輸,別不服氣,另外,既然你輸了,就要信守承諾——我們繼續交往。”

李大壯買單時已是晚上11點了,只好打車送謝麗莉回去,這正是她巴不得的——可李大壯並不如她所願坐在一起——他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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