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偶遇韋芳芳

李慧香2003年9月1號入讀小學一年級,她一直吵着要去**玩。

2004年8月份的一天,李大壯一家人到**玩。他們坐火車到達九龍的紅磡,入關後坐地鐵到金鐘,在金鐘附近酒店先住下來。

第二天早上,李大壯一家人先喝早茶,然後十點多才打車趕往**海洋公園。

李慧香一進海洋公園就興備起來,他們先來到熊貓館。李慧香看見胖嘟嘟的熊貓在地上打滾,不斷做出憨態可掬的動作,她大笑不止。它那圓滾滾的身子,被毛茸茸的、黑白相間的毛髮覆蓋着,一舉一動都使人忍俊不禁。

看完熊貓館後,李大壯一家人又坐纜車上山。纜車緩慢前行,一會纜車開始升高,李慧香一點不害怕反而四周看,她睜大雙眼望着纜車經過的每一角落。當她看到一座座山、深藍色的大海分別從眼前經過時,她顯得尤爲興奮。

過了一陣纜車到站了,他們先去餐廳吃午飯。

飯後他們來到露天海洋劇場觀看海豚、海獅表演,李慧香看見它們表演得如此精彩以致手舞足蹈起來。幾條海豚在水底暢遊了一會,然後非常整齊地躍出水面,翻身,露出了它們白白的肚皮,再回到水裡。令李慧香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海豚似乎通人性,表現出溫順、聽話,它們可以和被選中上到臺上的小朋友和睦相處,它們非常歡迎小朋友摸它們。海豚剛表演完畢,幾條海獅就在水中直線來回竄。其中一條突然來一個魚躍龍門,剎時衝到臺上,用它脖子接住飼養員拋來的呼啦圈並轉起來,轉完後還和被選中上臺的幸運觀衆“握手”,然後做出“拜拜”滑稽動作後又回到水裡。此時飼養員往水中拋一個皮球,剎那間另一條海獅用它鼻子把皮球接住並往臺方向遊,快到時它先將球拋上來,然後一躍而起衝到臺上繼續用鼻子把皮球接住,再大搖大把來到籃前投籃。

海獅表演完畢後,又到海豚大顯身手了。李慧香睜大雙眼好奇地望着三條海豚齊整地一躍而起,先垂直向上竄,接着從容地從空中水平狀的水柱上面跨過,然後又是一個華麗轉身,頭向下,垂直插入水中。那三條海豚如此重複三次同樣動作後潛入水中,它們“尾巴”露出水面,整齊劃一地做着“拜拜”的動作。

李大壯一家人看完海豚表演後來到亞洲最大的水母館,李慧香好奇地觀察五彩斑斕的水母,還問她爸有的水母爲什麼會變色。

他們看完水母館後來到遊樂場,李大壯不敢玩機動遊戲,唯有孔麗芳陪李慧香玩。經工作人員檢查,李慧香身高符合玩過山車的標準,她與她媽一起坐上過山車,她們繫好安全帶後,又用雙手抓住扶手。

預備鈴“滴滴滴”響過後,過山車緩慢地向前移動,突然向下加速做螺旋運動俯衝下去,李慧香顯得非常淡定,而她媽兩腳發抖,手心冒汗。過一會過山車來一個大角度爬升,到頂後接着急速向下俯衝,全車人尖叫起來,然後過山車經歷一個連一個的“大側身”後,好不容易停了下來。

孔麗芳下車後嘔吐起來,而李慧香一點事都沒有,她又吵着去玩大擺錘。經工作人員檢查,李慧香身高符合玩大擺錘的標準,工作人員幫她壓好安全杆,繫好安全帶。一會座艙開始旋轉,同時懸掛座艙的主軸做單擺運動。李慧香覺得好玩,隨着擺動幅度越來越大,李慧香開始緊張並叫起來,單擺到頂時,她倒立起來——叫不出來,大擺錘到頂後襬動幅度開始越來越小直到完全停下來。

他們離開遊樂場下山來到海洋水族館,水族館靠山臨海,旖旎多姿。李慧香在父母的牽引下穿過一條長長的隧道,去觀賞千奇百怪的海洋生物。李慧香好奇地望着麪包海星、五顏六色的小魚、張牙舞爪的八爪魚、會放電的魚、巨型蜘蛛蟹、錘頭鯊、長鰭真鯊……各種海洋生物。

傍晚時分,李大壯一家人離開海洋公園打車來到中環山頂纜車總站,以後等候乘坐有200多年曆史的纜車上太平山。李慧香排在第一位,纜車一開始上客,她就直奔第一排座位。一會,纜車啓動後飛快向上衝,李慧香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車外面環境,纜車就已行駛在陡直的山坡上了。在山坡上,纜車速度慢了下來,李慧香雙眼盯着車外的喬木、灌木、各種花花草草,她尤其喜歡灌木叢下及草地上開着美麗花朵的形態各異的野花,不斷向她母親追問它們叫什麼花。

一會纜車到了太平山山頂,李慧香在山頂看到杜莎夫人蠟像館,她拽着父母衣服要進去,李大壯唯有從了她。

杜莎夫人蠟像館總館在倫敦,**分館是2000年開設的,陳列有近100尊國際、中國和**名人的蠟像。杜莎夫人是杜莎夫人蠟像館的創建人,蠟像館已有200多年的歷史。杜莎夫人是一位傳奇人物。她本是一位管家的女兒,通過努力成爲一名皇室的教師,後來成爲塑像製作大師。

杜莎夫人蠟像館所有蠟像都是根據真人尺寸建造的,遠看像真人站在哪裡一樣。蠟像館分成好幾個主題,有電影天地、偉人殿堂、體壇名將、音樂至尊、蠟像作坊、名人派對、恐怖魔屋等。李慧香在父母的陪同下重點觀看了孫中山、毛**、周恩來、***、李小龍、瑪麗蓮·夢露、鄧麗君、張國榮等偉人(名人)的蠟像,她對父親針對這些偉人(名人)的講解似懂非懂。

參觀結束後,李慧香對蠟像館製作的水晶球產生濃厚的興趣,水晶球讓她沉醉於美麗的童話世界。孔麗芳看到女兒這麼喜歡,就特意定製了一家人3D人像水晶球,李慧香看到玲瓏剔透特製3D人像爲一家人留住珍貴時刻而會心地笑了。

他們從蠟像館出來後,天已黑了,華燈初上,李大壯決定先看夜景再吃晚飯。

太平山海拔554米,是**島的第一高峰,是觀看**夜景的最佳去處,在此見到的夜景景色最爲壯觀動人,李慧香看呆了。站在山頂,絢麗的港島盡收眼底,顯得美輪美奐,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摩天高樓燈光璀璨,燈光把每一個角落裝點得流光溢彩。兩棟大廈立在城市中間,一棟是中國銀行,另一棟是國際大廈,它們算哥倆,昂首挺胸聳立在衆大樓之間,都是70多層,超高了!中國銀行造型別具一格,它樓頂上裝有兩根避雷針,閃耀着光芒。海面十分平靜,幾艘輪船停在海面上。維港夜景如此美麗,李慧香陶醉了,她爸爸也忍不住說了句:“維多利亞港夜景是世界上三大著名夜景之一。”

看完夜景,他們一家來到峰景餐廳吃晚飯。他們靠玻璃幕牆就坐,從這裡可以遠眺維港的夜景及世界聞名的摩天大廈,李慧香似乎還沒看夠,剛坐下眼睛就往玻璃幕牆外看。李大壯點了白菌忌廉湯、生蠔、海南雞飯、鵝肝、蠔油生菜。一會菜開始陸續端上來,他們開始吃飯,李慧香邊吃邊談論今日所見所聞。

他們快吃完飯時,李大壯突然接到小學同學彭偉國打來的電話,他與彭偉國用老家方言聊了起來。彭偉國跟李大壯說,他正在整理同學通信錄,可他聯繫不上譚玲、呂玉花她們,李大壯明確告訴他不知道她們的固話及手機號。孔麗芳望着一直與同學在電話裡聊天的李大壯說:“李大壯,女兒吵着要吃雪糕。”李大壯不耐煩地說:“你加就是了。”

此時隔離臺一位將近40歲面容姣好而身材修長富有曲線美的**女人無意中聽到譚玲、呂玉花、彭偉國、李大壯這四個人的姓名,加上熟悉的鄉音,她陷入沉思,彷彿穿越時空回到那純真的孩童時代。她已100%肯定眼前正在打電話的是27年未見的李大壯,想到這,她頓時內心悸動起來,此時不見何時見?再不相認,恐怕餘生再無機會了,但她意識到不能太激動,那樣會引起李太的臆測,也會使自己在同臺吃飯的內地客戶面前失態。她先平復一下心情,看到李大壯接完電話後就對客戶說遇上小學同學了,要過去打聲招呼。

她來到李大壯麪前,心平氣和地說:“你好!剛纔聽到你接電話時提到譚玲、呂玉花、彭偉國這三個人的姓名,你太太又叫你李大壯,我想你是李大壯吧!”

李大壯先是愣了一下,望着眼前陌生的女人,他努力搜索腦海中的記憶,可一無所獲。但他很快從驚訝狀態中走出來,沉聲靜氣地說:“你是誰?”

那女人一邊遞上卡片,一邊平靜地說:“我是你中嶺縣一小的小學同學韋芳芳。”

李大壯接過那女人遞過來的卡片,聽到她自稱韋芳芳,這突然冒出來的“韋芳芳”使他感到詫異,但他很快恢復常態,以免在老婆面前失態。他用略帶驚喜的語氣說:“哦!真是20多年未見的小學同學韋芳芳。”

李大壯拉開一張椅子讓韋芳芳坐下來,並介紹老婆、女兒給她認識,又從錢包裡摸出一張卡片遞給韋芳芳,並說自己經營進口試劑有十幾年了。

韋芳芳猛誇李太漂亮、聰明、賢惠,又贊李大壯女兒聰明伶俐,她與李大壯一家人一番寒暄後開始介紹自己的公司。

韋芳芳:“我公司主要代理經銷進口的化學分析測試儀器,主打產品是等離子體發射光譜儀,它廣泛應用於各行業的科研和生產過程分析。等離子體發射光譜儀是一種對各種無機元素能進行快速分析的儀器,線性範圍寬,從常量到微量分析,檢出限低,穩定性高,精度高,干擾相對少!儀器使用起來方便,是冶金、油品、石化、巖礦、環保、水質、生化等領域中常用的分析手段。你司經營進口試劑多年,肯定有客戶需要等離子體發射光譜儀。”

李大壯:“聽你這麼講,似乎國內有市場。多少錢一臺?”

韋芳芳:“加關稅,加增值稅後大概40萬人民幣,建議買給終端客戶50萬元。”

李大壯:“我公司沒進出口權。”

韋芳芳:“我可以推薦一家有進出口權的公司代爲進口,即代理進口,只收2%代理費。代理的含義就是代理你完成進口方面的工作,以代理進口的形式報關,提交的是代理進口合同,進口報關單上和稅單上顯示的都是雙擡頭,可以要求海關開具‘雙擡頭’(代理公司和委託方名稱)的海關增值稅專用繳款書(即增值稅**),委託方拿這個繳款書可以直接抵扣。另外人們習慣於把國際貿易中的FOB價格稱爲離岸價格,從而也把價格術語中包含運費與保險費的CIF說成到岸價,代理費是按到岸價計算的。代理把付匯水單和進口稅單給你,代理又對2%代理費開具服務費**給你,你就可以做賬了。”

李大壯:“明白了,回去後跑跑市場看一下。”

韋芳芳:“好啊!明天來我公司一趟,參觀一下樣機,順便帶點資料回去。”

李大壯:“我們後天一早要回去了,所以計劃明天去尖沙咀、旺角、銅鑼灣及**科大轉轉。”

孔麗芳:“你去吧!我明天帶女兒去這幾個地方轉就是了。”

李大壯:“好吧!明晚在酒店集中一起吃晚飯。”

韋芳芳與李大壯敲定明天早上10點在她辦公室見面。

第二天早上10點,李大壯來到韋芳芳位於中環一座寫字樓的辦公室。李大壯嚇了一跳,他終於領會了**“寸土寸金”的含義,約100平方米的辦公室有20多人,韋芳芳雖是公司業務主管,卻沒獨立的辦公室。

韋芳芳把李大壯領到僅5平方米許且內有1臺樣機的接待間。她向李大壯介紹等離子體發射光譜儀樣機各系統的參數:

1.等離子體參數;

2.射頻發生器參數;

3.光學系統參數:測定方式、光柵、分辨率、波長、焦距等;

4.樣品導入器參數;

5.檢測器參數;

6.計算機參數及配套軟件功能。

最後她還提到相關附件。

李大壯邊聽邊問,終於基本上搞明白了。此時已接近中午時分,他拿了一大堆技術資料準備離開,韋芳芳卻要帶他去長洲島吃海鮮。

他們花了20多分鐘來到中環5號碼頭,購票後登上前往長洲島的快船。

過了一會兒功夫,渡輪鳴放汽笛,然後開始在輕微搖晃中緩慢離港。李大壯站在甲板上,海風帶着淡淡的腥味,吹在他臉上,他覺得又熱又鹹。不一會船隻駛入維多利亞港,兩岸的摩天大樓拔地而起,甲板上清晰地聽到海水敲打船壁的聲音。

李大壯進入船艙,緊挨着韋芳芳坐下,他們開始小聲地聊了起來。

李大壯:“日子過得怎樣?”

韋芳芳:“還成。”

李大壯:“小孩多大了?”

韋芳芳:“工作、生活壓力大,結婚後一直不敢要小孩。”

李大壯:“你年紀也不小了,再不生,恐以後高齡難產。”

韋芳芳:“無得生了,前年已離婚。”

李大壯:“因何離婚?”

韋芳芳:“我和我先生結婚後經常吵架,大家都覺得累,5年的婚姻走到了盡頭,於前年4月份在律師的見證下雙方自願簽了分居協議。今年5月份已向家事法庭登記處送交《離婚呈請書》,完成了離婚手續。”

李大壯:“婚姻生活不就是互諒互讓嗎?那有過不去的坎,各人退一步海闊天空。他在氣頭上,你退讓一下;同樣你在氣頭上,他退讓一下。”

韋芳芳:“我先生那似你通情達理,懂得夫妻相處之道,不管有理無理,他都要爭贏!”

李大壯:“只吵架,沒有家暴,已算大幸。”

韋芳芳:“他有時吵架吵不過我時,也會動手打我。”

李大壯:“夫妻偶爾吵架再正常不過,只是文鬥,不是武鬥OK。”

韋芳芳:“好在沒有小孩,否則無勇氣離婚。”

李大壯:“是。離婚對小孩是致命一擊,如果小孩未成年的話。離婚不僅僅是夫妻婚姻生活的失敗,也是小孩教育失敗的最關鍵因素。缺少父愛或母爰的離婚家庭裡,小孩往往性格孤僻、不合羣、自悲、看不到未來。當然也有例外的,父母離婚後,小孩沒受到任何影響。”

韋芳芳:“女人離婚後,尤其像我這年紀只能單着。我覺得一直單着也挺好,自己賺錢自己花,日子過得舒坦。”

李大壯:“你餘生還長,何必慌張!說不定轉角就遇到愛。”

他們聊了半個小時後,渡船靠在長洲碼頭。

他們來到碼頭附近的海鮮街。海鮮街位於長洲碼頭左右兩邊的沿海街道上,這裡有許多露天的海鮮大排檔。他們選了其中的一家,並在靠海一側的飯桌入座,然後點了芝士焗龍蝦、辣椒炒螃蟹、空心菜,還要了2支啤酒。

雖然露天,但李大壯一點也不覺得炎熱,清新的海風襲來讓他覺得涼風習習,冰鎮過的啤酒讓他有一種透心涼的感覺。

海邊樹上的鳥兒不時發出的悅耳叫聲,飯店裡人們談笑風生聲,還有大海波濤聲讓他們倍感心曠神怡,間中也夾雜着淡淡的傷感。他們一邊就着新鮮海鮮大快朵頤,一邊回憶起共同走過的童真歲月。

韋芳芳感嘆光陰似箭,與李大壯一別二十年有餘,回想起當年自己去了最遠的地方——**,告別了李大壯,想不到在**與他不期而遇。她再次見到他的心情,一言難盡!她兒時的印記並沒有隨着歲月流逝而消失,反而深藏在腦海中。兒時的日子,無論多快樂、多糾結、多傷感,都值她得一生去珍藏。

李大壯也倍感傷感,他也由衷慨嘆人生何處不相逢,而所有的相逢都是久別重逢。兒時當三位班花相繼遠赴他鄉時,他曾在內心祈禱未來日子與她們邂逅,那時的他總覺得邂逅是美好的,其實不然,多少久別重逢伴了無盡淚水,比如他與呂玉花。他自我解嘲人生就像一杯沒有加糖的咖啡,喝起來是苦澀的,但喝後餘香久久不退,當眼淚流乾時,剩下的只有堅強。

李大壯安慰韋芳芳:“我們應感激生命中那些艱難的歲月,把它們當成一種人生閱歷,是自己成長的機會。實實在在的幸福就是放過曾經的自己,好好享受眼前的快樂。”

韋芳芳非常贊成李大壯所講“好好享受眼前的快樂”,她與李大壯碰杯幹完最後一杯啤酒後,提議租自行車去環島遊。

他們騎着自行車遊逛,遇到爬山的地方就地鎖車。他們沿着長洲市場—西灣天后廟—觀音灣泳灘—北帝廟—東灣泳灘—海傍街(渡輪碼頭)路線騎行。長洲位於大嶼山的東南方,島內沒公共交通,但也有學校、公共屋邨、醫院、警署、直升機停機場和綜合大樓等基礎設施。這裡還保持着舊時的模樣,沒都市的喧囂和浮躁,不少漁民日出打魚,日落而息,沙灘、漁船、舊屋、山林、花花草草構成了離島特有的浪漫。島上的慢生活節奏、吃吃喝喝談天說地的閒情、走走停停欣賞美景的雅緻、純樸的民風,讓李大壯覺得非常悠閒,愜意地靜享慢時光。

島上的歷史遺蹟令李大壯頗感興趣,他在天后廟、古石刻、北帝廟前駐足細看。

天后廟位於西灣,有200多年曆史,廟內安放着乾隆年代鑄的銅鐘,天后姓林名默,具特異功能,在海難中救人無數,沿海漁民視她是海上守護神而建廟供奉,祈求風調雨順,漁獲豐收。每年天后誕,廟裡香火旺盛,人們爭相膜拜。

古石刻位於觀音灣泳灘與東灣泳灘之間,距今有3000年曆史,是青銅器時代的石刻,由遠古時代漁民所刻,作通信用。可惜年代久遠,岩石風化,石刻上兩組紋飾的紋理有點模糊。

北帝廟位於東灣,有200多年曆史,是每年長洲太平清醮的舉行地,當天在北帝廟廣場前舉行搶包山比賽。廟內有兩件古文物,分別是清朝的金木雕和宋朝的鐵鑄大劍。

長洲島是多部港產片的取景地,也是港人心目中的“馬爾代夫”,島上除了救護車只有單車。李大壯滿心歡喜地騎行在悠然小道上,蜿蜒的道路就着地勢忽高忽低,道旁房子的外牆色彩繽紛,頗有文藝風範,個別紅色的拉門甚是拉風,偶見一些有趣的主題餐廳。整個街道十分整潔及寧靜,讓他感到心曠神怡。

讓人垂涎的長洲島美食,除海鮮外,還有許多小吃,比如超級大魚蛋、芒果糯米餈也讓李大壯食過返尋味。

作爲離島肯定少不了看海,他們來到位於西灣的張保仔洞、五行石一帶等觀海。

張保仔是清朝的著名海盜,傳說他船隊有600艘船及統領5萬人,專劫官船及外國貨船,素以劫富濟貧爲義舉。張保仔洞據說是張保仔收藏寶物的一個山洞,但洞內已無任何寶物的痕跡。

張保仔洞對面山邊臨海一側有五塊幾米高的巨石——五行石,他們坐在石頭上,面朝大海,大聲喊——放空自己。喊完後他們靜靜地坐着,發呆地望着大海,聆聽大海的聲音。

韋芳芳由遠及近地瞭望着大海。遠處只見一條天際線,天和海在那裡交界,雲和浪也在那裡彙集。煙氣浩渺,晴空萬里,海面波光粼粼,輪船來回穿梭。天空中有三五隻海鷗在空中翻飛盤旋,海上那層層激起的小浪花,宛如白蓮一般。

一陣又一陣的海風襲來,讓韋芳芳感慨萬千!她觸景生情,以沉鬱的心情唱起英文歌《At Last》(Etta James):

at last

all my love has come along

my lonely days are over

and life is like a song

oh yeah

at last

the skies above are blue

my heart was wrapped up in clover

the night I looked at you

I found a dream

that I could speak to

a dream that I can call my own

I found a thrill oh yeah

to press my cheek to

a thrill that I have never known

oh yeah

you **iled yes you **iled

oh and then the spell was cast oh

and here we are in heaven

for you are mine

at last oh

at last

終於

我所有的愛已經完

我寂寞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生活像一首歌

終於

上面的天空是藍色的

我的心被包裹在三葉草

那個晚上 我看着你

我發現了一個夢

我能說話

一個夢想 我可以叫我自己

我發現了一個驚險噢

按我的臉頰

我從來不知道的快感

你微笑着是你在微笑

哦 然後施放咒語 哦

在這裡 我們在天上

因爲你是我的

在最後 哦

終於

《At Last》(最終)這首歌曲就象沒加糖的苦咖啡的味道,歌聲在空中傳開來,如同大海上煙霧瀰漫,而陸上空氣彷彿凝結不動,讓人產生沉鬱感。這首歌讓李大壯想到海,想到咖啡,想到深夜。他能感覺到韋芳芳心事重重,心中的痛放不下來,她的歌聲發泄出孤獨與苦悶、滄桑而悲涼的情緒,這是她中年心態的映射,正所謂人生苦短,如同一杯苦咖啡的味道通過她的歌聲表達得淋漓盡致。

韋芳芳願大海收留她的情思、哀愁、沉默與孤獨。她抑制自己情緒,不致於在李大壯麪前哭泣。她內心掙扎,世界那麼大,還是初遇了李大壯,可世界又是那麼小,他卻選擇了呂玉花,他明明知道自己喜歡他,卻裝作不知道。如果時光倒流,如果李大壯喜歡自己,而不是呂玉花,她可能會留在老家——而不是隨父母赴港定居——也許就沒有失敗的婚姻。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兩個字,李大壯能猜到韋芳芳的情思,他平靜地對她說:“青春的逝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勇敢地熱愛生活的心。請相信,那些偷偷溜走的時光,雖催老了我們的容顏,卻豐盈了我們的人生。每一個看似低的起點,都將是通往更高峰的必經之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韋芳芳在李大壯的安撫下,平復了心情。

長洲島是滑浪風帆奧運冠軍李麗珊的家鄉,也是這項運動在**的訓練基地。來長洲怎麼能不去大海暢泳一番,李大壯拗不過韋芳芳,唯有跟隨她來東灣泳灘。他們買了泳衣後到換衣間換上,雙雙向沙灘走去。

韋芳芳穿了泳裝後更顯得風姿綽約、自信,她自然的微笑裡包涵着對自我的欣賞,曾經歷的陰霾黑暗已一去不復返,她晶亮的眸子裡閃耀着陽光。將近40歲的她猶如秋日裡淡淡的流雲,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飄逸,一種曠遠的優美。

東灣泳灘是長洲島最大的沙灘,這個泳灘蜿蜒盤旋、長而窄,沙白而細幼,海水湛藍,與南丫島遙遙對望,景緻相當迷人。沙灘上人不是十分多,稀疏的太陽傘下,遊客們悠閒地享受日光浴。海上帆影點點——人們在做滑浪風帆運動;海上人影點點——人們在暢遊;海上到處漂着五顏六色的救生圈。

韋芳芳一來到沙灘,就迫不及待地衝到海里暢遊起來,她動作利落、鑽上鑽下。

李大壯不會游泳,他只能在岸邊戲水。他望着遠處的海平面,任憑浪頭親吻他腳丫,靜靜的傾聽大海的聲音,他感到特別舒服和寧靜。

時光在流逝,不知不覺中已是黃昏。傍晚的海金碧輝煌,神秘而美麗。夕陽西下,天空燃燒着一片橘紅色的晚霞,大海也被這霞光染成了金黃色。

已暢遊了一段時間的韋芳芳走到岸上,跟李大壯說教他游泳,她說完後就不由分說拽着他走向大海。

他們向海裡走去。快到齊胸深位置時,一個大浪拋過來,他們雙雙跌倒併發生了位移,碰巧韋芳芳剛好壓在李大壯身上。韋芳芳知道李大壯不會游泳,生怕海水把他捲走而雙手死死抱住他,李大壯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死抱住她,他嘴巴不受控制地吸着海水。韋芳芳深知呆在水底裡時間長會非常危險,她雙腳發力瞬間鑽出水面並向岸邊游去,而李大壯頭部露出了水面後,出於害怕溺水,他本能地死抱住韋芳芳。

過了一會,他們到了淺水區,李大壯才鬆開雙手,此時他們已筋疲力盡,他們走到岸上後就倒睡在沙灘上。他們隔着幾十公分的距離,彼此不說話,靜靜地聽着大海的心聲。

20多分鐘後,李大壯提醒韋芳芳時間不早了。

他們淋浴更衣後坐上渡輪回到中環碼頭,然後就此別過。

李大壯回到增埔後積極幫韋芳芳推銷等離子體發射光譜儀。2004年他賣出第1臺,2005年他賣出2臺。2006年後,李大壯公司申請到進出口權,直接從韋芳芳所在**公司進貨,不必經過進出口代理公司,有助資金流、物流提速,生意更順暢,2006年一年他賣了4臺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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